《饭吃饱没》李颜

10、高处的思考

　　司马绍答：“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我的脑子都很正常，我……”
　　“喝吧！“铃铛把插好吸管的牛奶和剥开的火腿递到他面前，打断他的话，“小四，你在家里没喝过牛奶没吃过火腿肠吗？”
　　司马绍摇摇头，看到铃铛一口下去火腿少了一截，试着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铃铛提议：“我们来干杯吧，难得漫漫长夜，只有你我还未入睡，来我先干为敬。”铃铛拿着自己的牛奶碰了一下司马绍手中的牛奶，一口气吸掉半盒牛奶，然后大口喘着气：“我不行了，不行了，还是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司马绍叼着吸管，懒洋洋地问。
　　铃铛抬眸看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纸盒：“一口气喝光它，失败了。”
　　司马绍眸色微敛，薄唇轻启正想开口讲话，铃铛咽完最后一口牛奶，把空牛奶盒塞进他的手中。站起身，拍了拍褶皱的睡裤，打了个哈欠：“好了，这下你吃也吃饱了，好好睡觉，要是再敢跑到我房间里，我就把大白放进来陪你。”说完比划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司马绍被他最后一个动作逗乐，笑着点点头。
　　“那么，晚安！”铃铛悠哉游哉离去，关门的时候还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门是否反锁好，以防那个呆子又偷偷溜进来。
　　司马绍拿着牛奶专注地盯着包装上面的字，不一会儿自言自语：“文字是有些变化，不过这些难不倒我。”微微一笑，纸盒划了个优美的抛物线掉进垃圾桶里。
　　第二天一大早铃铛起床，在客厅里没看见司马绍，她急急忙忙跑遍了浴室厨房卫生间，来到院子里也只有大白迈着大步奔向她脚边摇尾巴。这儿没人，那也没人，铃铛蹲下来捧着大白的头问：“难道说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又回到天上去了？”这下可真的太好了，不速之客终于不见了，等下一定好好好庆祝，庆祝自己终于回归宁静。
　　悠悠飘来一句：“你在找我吗？”
　　吓得铃铛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以为大白会开口说话了，这时候大白冲着房顶汪汪两声，似乎在告诉铃铛你要找的人在那里。铃铛揉着屁股，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果真房顶上正端坐着一个人，铃铛奇怪了，对着他大声喊道：“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在思考。”
　　傻子有什么好思考的，不会是有什么想不通吧？不过知道他没走，本来应该欢呼雀跃的心情这一下子就没了。
　　铃铛一只手遮着阳光问：“你在思考什么？”
　　“究竟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像你一样，三天不出门，连衣服也不换。”司马绍站起身，太阳给他当了背景，让他看起来光芒万丈，袭人眼睛，宛如仙人一般风流天成。
　　不过那厮说话实在是太气人，铃铛撇他一眼，准备进房间。
　　司马绍从房顶跳下来落到她面前，铃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好功夫！”突然想起他才说过的话，脸色又掉下来，打算绕过他回屋。司马绍横在她面前，捏起她的头发，声音低沉如水：“还有这头发，什么样的女人会懒到头发都不打理？女为悦己者容，看来你还没有心上人。”
　　听他说这话铃铛心里更加来气了，还不是一大早没看见你人，牙没刷就出来找你，你竟然还对我挑三拣四的，挑三拣四不说你还损我没男朋友，再说了我有没有男朋友跟你个傻子有什么关系？
　　铃铛猛一甩头，头发从司马绍手中滑落，瞪着他：“这是我家，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而且在说我之前现照照镜子看看你，男为悦己者颜，看你这样一定也是没心上人吧？”说完话，铃铛绷着脸走开，进屋后她使劲绷啊绷，最后还是忍不住捂住肚子哈哈大笑。
　　什么嘛，自己的头发又长又不打理，一张脸又长的那么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长发飘飘的美女，再往下看，背心，大裤衩，拖鞋，哈哈哈……谁家的美女这样穿穿成这样走出去被骂的是你才对，我顶多被人说成是衣冠不整，你呀，肯定就是衣冠禽兽。
　　阳光肆意倾洒在司马绍狡黠的嘴角，向上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看来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她的脑子也似乎坏掉了，只要稍稍动动脑子她就缴械投降，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对她了如指掌。
　　司马绍不理解为什么铃铛每天从早晨起来就开始坐在画室里画啊画，铃铛没空告诉他现在的她既没工作又没钱，只能安排他坐在客厅里好好看电视，并且把电视是什么，以及电视是用什么原理工作的都给他讲了一遍，那一刻浓浓的母爱涌上心头。
　　铃铛小声嘀咕：“这年头哪还有我这么温柔的娘亲？”
　　“你说什么？”司马绍问。
　　“啊……啊，我刚才有说话吗，应该是电视里的人在说话。”铃铛的眼神四处游离着，就是不看司马绍，只要和他那双美丽的褐色大眼睛对视铃铛肯定不打自招。
　　另外给大白的碗里也装满了狗粮，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道：“白啊白，你要听话，不准瞎胡喊叫，娘亲我正在努力给你赚钱，将来给你娶三个老婆。”
　　关上画室的门，仰天长叹：“养了一只狗和一个傻子，我容易吗？”
　　司马绍拿着遥控器换台，寻找他爱看的电视节目。画面停留在一个浪漫泡沫言情剧上，突然勾住了他的兴趣。
　　以下是情节：
　　男人在女人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我们约会吧！”
　　镜头转换，女主在房间里试着各种衣服一边浮现各种男主很帅气的镜头。
　　第二天男主开一辆很拉风的车过来接女主，把她揽进怀里，说：“你今天真漂亮。”
　　最后二人共进晚餐，甜蜜相依，画面定格在一间巨大的朝豪华的房间，此处……（少儿不宜）
　　“原来这就是约会。”司马绍若有所思，眸光流转含笑看着紧闭的画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