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邻把酒嗅青梅》祢生

6、第 6 章

　　“跟我回去”秦爸爸冷眼盯着秦箫，秦箫对自己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境地无动于衷，她只是觑了一眼站在她旁边一脸紧张的乔安然后钻进了秦爸爸的车里。乔安战战兢兢的也跟着坐进了车里。似乎今天要接受惩罚的人不是秦箫而是她。
　　乔安从来没有见过秦爸爸发这么大的火，秦爸爸是军人出身，脾气一上来任谁都拦不住。他把秦箫和自己锁在屋子里，乔妈妈和乔安被关在了门外。乔妈妈在外面哭起来也没有浇灭秦爸的火气。乔安耳朵贴着门听着那屋子里一下一下皮鞭抽着皮肉的声音，心跟着一下一下的颤着。她妈妈哭她也跟着哭。打在秦箫身上的鞭子也打在她的身上。只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听到秦箫一声喊叫，她总是这样的倔强。那扇门打开的时候，乔安是软着腿走进去的。秦箫脖子上手臂上都是手指粗的红肿的皮鞭印子，她却咬着牙不吭一声。
　　“你们都出去”秦箫低着头，她指着门对站在她面前的乔安和乔妈狠戾的说到。
　　“小箫”乔妈想伸出手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不过她知道这丫头对自己的厌恶，只能干巴巴的站在她面前，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
　　“都滚出去”秦箫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吐了一口血水，秦箫坐到了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躺了下去。
　　“妈，你去看看秦爸爸吧，我给秦箫处理伤口”乔安不忍心她妈妈这么尴尬的站在这里，只得硬着头皮要求自己留下来照顾秦箫。她一点都不怀疑这个时候秦箫会毫不留情的把她吃掉。
　　“那你好好照顾她，药膏药箱里都有”乔妈识趣的关上门。
　　房间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乔安熟练的拿出外伤用药，然后打了一盆温水放到床边。秦箫并没有睁开眼睛看她，依旧保持着闭着眼睛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乔安以为她没有再说让自己滚出去的话已经表明她的态度软化了，没成想，当她手里的毛巾碰到她的胳膊的时候会被秦箫一把甩出去。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毛巾，乔安一时愣在那里，好在她心里素质过硬或者说是心够宽，仍是弯下腰去把毛巾捡起来然后换了一条毛巾。不过第二条毛巾还是一样的下场。那个时候的乔安小朋友一直有一种恒心，那就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就一定坚持下去，喜欢秦箫是一件，第一次给她清理伤口又是一件。最后秦箫扔毛巾扔得厌倦了也就随乔安去了。看着那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乔安没出息的哭了。她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把伤口边缘擦干净然后上药。秦箫并没有过多的挣扎只是哼了两声，仍就闭着眼睛。不过她知道乔安在哭，只是不明白明明是自己被打她这是伤哪门子的心。抹药膏抹到最后乔安干脆趴在秦箫身边不可抑制的哭起来。那些触目的伤痕似乎一鞭不落的都打在了她心口最疼的地方。
　　“别哭了”秦箫似乎被她的哭声扰烦了，直接撑着手臂把乔安的身子掰过来。看到乔安红红的眼睛，秦箫第一次知道了愧疚的滋味是什么。
　　“被打的又不是你，你哭的这么伤心是为哪般。再说了，都是些皮外伤，穿件长袖就遮住了，过几天也就好了，你别这么担心”秦箫发誓这绝对是除了她妈妈之外她第一次对人这么温柔的说话。不过这温柔的对象似乎并不领情，她说完这话乔安反而哭得更伤心，直接扑到秦箫的怀里揪着她的白衬衫大哭起来。哭得时候还不忘记避开她身上的伤口。
　　“别哭了”鬼使神差的，秦箫并没有推开在她怀里痛哭流涕的人，她攥着的手松开来抚上了乔安的后背。乔安的情绪在秦箫的难得的温柔中渐渐平复，只是她贪恋秦箫身上的温暖气息，不舍得离开。
　　“好了没”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头顶劈下来，秦箫的语气里已经有了隐约的不耐烦，乔安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怀抱。她多想永远在这样的怀抱中沉睡。只是当她抬起眸子对上秦箫那仍旧不带任何色彩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的奢望是多么的无望。
　　“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出去吧”这次秦箫没有用滚这样伤人的字眼，她只是有点颓然的重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不再看乔安。乔安虽然不想离开这个房间，可是她了解秦箫的脾气，只得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关上了那扇她一直渴望打开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