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斗》墨拾肆

9、9.暗

　　古罗马统治者最喜爱的娱乐活动就是角斗士表演。格斗是在斗兽场里进行的，通常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让奴.隶与奴.隶格斗。角斗士在格斗时手持刀剑和盾牌，实际上是互相残ˇ杀，直到其中一人倒在地上死去方算结束……*
　　斗兽场。
　　花绮妙坐在观众席上，两个壮汉在方场上厮.杀。鲜.血无疑是最好的兴奋.剂，人类身体内的所有兽性因子都被点燃，失了理智也失了尊.严。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可如果你出身不好，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个野.兽。
　　这世界如此公平也如此不公。
　　这人间像是天堂也像是地狱。
　　每个人都要背负着自己的罪恶走上净界山，承受苦难从而抹去额头上的七原罪*。可是没有人去审判上帝，没有人去审判这个博爱的侩子手，没有人去审判这个民主的独裁者。
　　上帝说他会救赎一切，可黑暗依旧肆虐。
　　花绮妙，炎无惑，魈，白烛葵*还有这个现在的斗兽场曾经的亚卡夏。
　　日.耳.曼人把鞑.靼人压倒在地上，激起沙尘飞扬，用手臂硌着他的脖子，手臂青筋暴起。鞑.靼人攥着对方的手，用劲一别，脚上冲脆弱的小腿骨奋力一踹。*
　　战局瞬间逆转。
　　种族的差异此时凸显出来，日.耳.曼人徒劳地做出防守的姿态，一步步向后退，直到摔下方场。
　　其实现在可以算做比赛结束了，在这里赢了比赛的人可以有烟一类的奢侈品，而输了的不一定非得死。
　　可他的对手现在已经是个野兽了，野兽不知道输赢，只在乎生死。
　　鞑.靼人嘶吼一声，冲下方台，把对手的头狠狠地摁在方台边缘。
　　一下一下，观众看得热血沸腾。
　　花绮妙微笑。
　　野兽，这辈子就只能是野兽了。
　　（注：1选自中国华侨出版社《人类神秘现象》
　　2此句内容为《神曲-净界山》一篇。
　　3这里四位明线主角的语序是我特意调整过的。
　　4我知道这里错了……但是在鞑.靼人眼里什么骨头都脆弱吧……他们貌似是俄.罗.斯前身？反正是个战斗民族……）
　　白烛葵在阳光中舒服地眯了眯眼，哺乳类动物对阳光的渴望就是如此让人无法理解。
　　艾丽莎瞥了眼魈，轻轻地往炎无惑一边挪了几步。
　　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地看着腻在一起的白烛葵和马西莫。
　　游菈，倪仙落站在那个狱.警两旁。
　　炎无惑点起一只柔和七星，烟气后的脸棱角变得模糊不清。
　　“要不要去玩一玩？”他痞气地笑笑。
　　所有人看着他，表情各异。
　　绿萝放在宽口瓶里，生机盎然；卡其色桌布与淡橙色暖光灯烘托出温暖的气氛；原木质感的柜台也极衬咖啡屋的色调。
　　“咖啡屋？”倪仙落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们以为呢？”炎无惑笑。
　　“我以为是bar一类的有大.胸.美女的地方。”魈看了看头顶的水晶吊灯。
　　然后就有大.胸.女.仆出来接待几人。
　　炎无惑打个响指，领着几人进了一个小包间，轻车熟路。
　　“这是我的地方，绝对安全。”
　　“我们都看出来了。”白烛葵声音平静，但眉眼含着笑意。
　　“我需要看看你们之中是谁杀了若见花，”炎无惑笑，“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写下你们最怀疑的人是谁，这样就ok了。”炎无惑分发给他们自己刚刚要来的纸笔。
　　所有的都是一个名字。
　　白烛葵。
　　包括白烛葵自己，以及和他同一阵营的游菈。
　　“哎呀，这可是最糟糕的情况。”
　　（注:1其实这方法一点也不简单～在当时的情况下，从他们写的不同名字可以推测出很多的～这是一个心机婊才能推测出来的。1游菈，马西莫，倪仙落和塞巴斯蒂安肯定和他们的上级写的一样，所以这里不做赘述。
　　2白烛葵如果写别人的名字，有两种可能，一是被炎无惑怀疑，二是被炎无惑排除嫌疑。这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推理，我试着解释一下。炎无惑首先会想白烛葵在骗他，所以这人不是。可继续想，白烛葵也能想到炎无惑会这么想，将计就计写了真正凶手的名字。再继续想，可能白烛葵预料到炎无惑的第二个推理，于是写了假的名字混淆视听……以此类推，所以写别人的名字，有50％的可能会与目的出偏差，所以要写自己的名字对方得不出任何结论。
　　3从艾丽莎的方面，那时魈和艾丽莎在一起，如果艾丽莎都怀疑魈，结果显而易见。艾丽莎忠诚于炎无惑，写其他人对炎无惑也有所帮助。
　　4魈如果写除了白烛葵以外的别人，难免有作秀之嫌疑。写自己也是一个好选择，但是按照2的推理，也有风险。综上写白烛葵是上上策。）
　　若见花尸体的旁边有一朵鸢尾花，上面检测出了羊毛纤维。
　　炎无惑在服务生递来的餐巾纸上看到了这句话，字体优雅。倪仙落冲他眨了眨眼。
　　炎无惑笑了笑，“艾丽莎，和魈去外面买一盒烟。”
　　白烛葵也瞟到了那句话，面具下暗暗地咬了咬下唇，他知道，魈那天穿的是他爱穿的羊毛衫。
　　白烛葵猛的站起身，匕首抵在炎无惑的脖子上，左手同时夺走炎无惑放在手旁的枪，抵在他的脑干位置。
　　“花绮妙给我的唯一任务，就是在监狱外的地方杀了你。”白烛葵淡淡地说。
　　所有人都盯着白烛葵，做出攻击姿势。游菈和马西莫对视一眼，回身给了塞巴斯蒂安两个手刀。
　　白烛葵把枪往游菈的一边一扔，左手一个手刀，炎无惑暗骂一声，倒在了白烛葵身上，游菈往桌脚射了一枪。
　　“走。”白烛葵背着炎无惑从窗子跳出，游菈随后，最后是扛着塞巴斯蒂安的马西莫。
　　现在，我们和炎无惑都知道了魈就是凶手。
　　“你怎么不杀我？”炎无惑抽了抽手。捆得很紧。
　　“我不会杀你，但是你必须死。”*
　　炎无惑愣了一会，大笑。“那个可怜鬼是谁？”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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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绮妙放下耳机。
　　“白烛葵跑了，杀了他。”
　　空气里满是亡.命的气息。
　　（注:1前半句是指白烛葵的任务，后半句的死亡指身份上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