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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告别老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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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月起了个大早,本来以为心事沉沉的该失眠了,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闻着熟悉的味道,觉得无比放松,很快睡熟了,天擦亮就醒了。
接下来就是每天的功课了,搬个小凳在外边,平坐,小腿自然下垂,手抚双膝,放松下来,微闭着双眼,舌头顶住上颚,缓缓自然呼吸,再右手抱左手,右手大拇指放在左手虎口里。这样心全然放松开了,什么都不想,听见了鸟鸣,听见了晨风,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这是道家的一套静功止念法,自小金老头就教给她,是她晨定的功课,金月以前觉得大早起来是很折腾人的事情,后来才发觉自己和别人的不同,耳聪目明,大概得益于此。
以前金月觉得自己练了道家的功法就算个道姑了,师傅当然是金老头,有种说不出的失望,看看金老头就觉得道途坎坷。金老头看出她的念头,只说了一句话,“月丫,你不是道门中人呐。”金月知道意思是自己不用做道姑了,放了十万个心,并没有想过其中深意。
金半天看她在院子里边练着,动作安稳的很,好像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在他看来,金月脸上还是透着一股稚气,和二十五年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前些时候,青城的姚道长的信里怎么说,“灵智已开,欲念皆具,当伏当诛。”纸上一股子墨汁味,还是那么难闻,还是那么文绉绉,二十五年没变,姚道长真是固执的很呐。自己现在还能保得住吗?
金月已经练好了,正打算收拾小凳,看见金老头站在一边,刚要喊一声金老头,突然想到自己随便答应了别人,有点心虚,手都扬起来了,憋了半天没叫出来。
看她昨天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金半天就知道大概是闯祸了,现在看了她这幅模样,好气又好笑。
倒是老幺好久没见她,箭一样“嗖”地窜出来,亲热地舔她的裤腿,一股子亲热劲儿。
金月想,还是老幺好啊,自己得再对它好点才行。说到做到,中午就给它拌个肉汤饭,用热乎乎的白米饭配。
金月结结巴巴和金老头说完情况,最后总结陈词:“就是这样的,金老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你,你照顾好老幺啊。”
真是好笑,老幺还需要他照顾,当年没被领回来之前老幺好歹是一群狗崽子里的娃娃王。这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看来上午是没法出摊了。金半天望望天不说话,一副“你有错就这个态度吗,快去做饭”的表情。
金月知道金老头这关是过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满脑子不肯相信过的这么轻松,还是乖乖去做饭,心里轻快多了,连走路都好像轻飘飘的。
留金半天一个人,想什么都不对味儿,唉~下午还是去出摊吧。
金半天的小摊在五里外的城隍庙门口,是个算卦的小摊,和电视里演的那样,立一个幡在边上,写着“天师圣听”。可能因为城隍庙里老庙祝的宣传,加上准头也很好,生意还不错,还有人慕名来修宁专程请他算一卦。
今天下午就有一辆车停在路边,停了好一会儿,车子前头一个奔驰的小标志,路过的人都羡慕地望两眼,在这块熟的人就知道,准是找金老头算卦的。
果然,好一会儿,车上下来个年轻男人,看起来真是不一般,样貌不说,身形高大,一身的衣服看似简单质地精良,衬着人说不出的出挑,向金老头摊子走过来。
金半天不说话,只盯着他,看他一步步走过来,气质倒不弱,人也没那么阴沉,就是带着一股子戾气,就像生铁味似得。哦,脸很好啊,怪不得月丫就信了他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肤浅了,金半天酸溜溜地想。
一开口倒是礼貌的很,“请问金月小姐在附近吗?”
金半天正要随便一说。车子后门开了,一个人窜出来,大声喊着:“金师傅,我来了,想我没?金月哪儿呢,手机没信号,我找她来了。”是大麦,后门跟了个一头乱蓬蓬的子不语,大麦在跑着过来呢。
金半天脸色才缓和下来,怪不得这么快能被找着地方,感情是大麦这个猪一样的队友泄露的,真是,自己下次得好好教训大麦。
还是板着一张脸,半天不说话,一脸“我不稀罕和你们说”的表情。
大麦懂了,年轻男人。。。符麟却也微微笑了,好像也懂了,金半天很不喜欢他这个调调,一个男人,笑就笑嘛,弄得那么好看做什么,一看就烦。
几个人又马上回到车里,大麦就情绪高昂,一挥手兴冲冲地说:“带你们找金月去!”
符麟没有接话,专心开着车。路还挺好走的,就是大麦不让开导航,非要自己指路,一路上停了好几次。
最高兴的要属子不语了,拿出最厚的脸皮,还自作主张签了生死状,总算得到符小哥同意捎上他一起,想着将来如何,就不住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