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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只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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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窗户,带着刺眼与明媚照射在病床上,描绘出床上人儿苍白的眉眼,精致却惨淡得毫无生气。
祁森看着以前中气十足的哥哥现在却变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真的不敢相信以前那个坚强执着的哥哥,竟然会真的为了一个人放弃生命,还弄的骨瘦如柴。妈的,该把我哥害的这么惨,老子一定要做了那个人渣!祁森内心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早就看那个玩意不顺眼了,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喏……”轻微的声响从身边传来,祁森一动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哥哥慢慢睁开了眼。
“哥……”祁森凑上前去轻轻喊道。
“嗯,小森?”虽然这孩子从小就不可爱,但还是真的关心自己,祁霖有些欣慰,如果自己要是真的死了,第一个灭掉那朵白莲花的一定他了。
“哥,你还知道是我!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怎么就割腕了呢?你要死了,爸妈得多伤心啊!你怎么那么鲁莽呢?就不为我们考虑下吗?balabalabala……”祁森看到哥哥醒来,一时间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还真是一模一样啊,这性子怎么就没变过呢!祁霖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大家族里长子次子争夺家主之位的事情不少见,而自己家里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自己这个弟弟本来是闲云野鹤的性子,可自己却那么任性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他,也真是苦了他了。
“笑!你还笑!我告诉我明天就抽刀剁了那玩意儿!”气急败坏地喊出这句话,祁森一惊害怕哥哥听见这句话会不高兴。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祁森小心翼翼的道歉,就像一只不小心踩了主人一脚的猫。
“别,你别剁他,”祁霖脸色有点发青。
果然,哥哥还是生气了……祁森哀嚎一声准备跑路。
“老子要亲自整死那个任柞!”
闻言,祁森猛地转过头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祁森:“哥?你想开了?”
“不然呐?以前我有那么想不开吗?”祁霖狠狠瞪向自家弟弟,总是这么卖萌,就不怕有一天被吃干抹净?自己做哥哥的真是操心啊,就跟妹妹要出嫁似的。
“哥,你以为呢?每回说那个任柞不是这儿好就是那儿好,把我们都比下去了,你都好长时间没理过我了,这次要不是我惦记着过来看你了,你早就没命了,真是的,到底是不是亲哥啊!”祁森起身猛地扑到自家哥哥身上,撒娇ing~~
在祁霖百般保证绝对不会再轻生之后,祁森才起身离去,临走前仍不忘忧心肿肿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生怕在自己出门的瞬间哥哥会打开窗子跳下去。
(祁霖:呵呵,可爱的弟弟你想多了。
祁森:我一米七八,哪可爱了?
小依:呵呵,我都一米七二呐~o(∩_∩)o
祁森:你们够了!可爱和身高有什么关系?)
天气不错,和他被撞死那天一模一样……祁霖扶额,自己不会因为被撞了一下就有了心理阴影了吧,那可怎么办啊!我娇弱的小心脏~~
终于某只包子受不了某人心里的想法了,强劲而有力的出来刷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经系统判定宿主的心理承受能力为A+,所以宿主不必担心有心理阴影的问题,而且请宿主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本系统可不想某一天看见宿主死的不明不白。”小包子软糯糯的声音从祁霖的脑海中传来。
哟~~系统还会看不下去啊啊~
“咳咳,1.虽然我的心理很强大,但也需要适当的减压;2.身体健康问题我会注意的,多谢提醒;3.至于死得不明不白这个问题,除了那朵白莲花,还真没有人再敢对我下手,完毕。”祁霖委婉的告诉他的系统,祁家还是很强大的。
小包子(131:我叫拉斯科,你也可以叫我131,但我真的不是包子!小依:这样显得亲切嘛~)僵了一下,大概是为它主人的脸皮之厚而感到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在用意识和你说话?而且你还能够进行模仿?”
是的,祁霖刚刚对131所说的话,并没有在现实中说出来,而是在心里想的从脑海中传递出去,如果是一般人大概会被吓个半死……更不要提能够进行交流了。
祁霖被呛了一下:“话说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
“宿主你想多了,我当然是在夸你啦~”131彻底败给它的主人了。
“哦~最好是。”祁霖眯着眼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
………131默默的计算自家宿主的身体数据以及未来的增肥计划,没办法,时间回溯副作用有点过大了,再瘦就成排骨精了。(祁霖:你还知道什么是排骨精?131:鱼唇的人类…)
“131,在吗?”在131算的热火朝天时,祁霖突然出声。
“恩。”疑惑ing…宿主没事不要理(吵)我!
“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即使是在意识里,也遮不住那份迷茫。
系统的计算彻底停止,静静的思索着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的祁霖并不着急,只是闭上眼,感受着阳光。
在祁霖的意识空间里,131回顾了从自己被制造,被赠与感情到被卷入时空乱流、认祁霖为主的所有数据记录,最后只能幽幽的叹口气,轻轻说了句什么。
祁霖无意识的重复:“‘意义’这个词本来就没有意义吗……”
平静的病房依旧安静,只是有些事情已经截然不同。
尽管表面上依旧如一。
当祁森再一次出现在病房时,祁霖正靠着柔软的枕头,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
工艺粗糙,造型也很普通的一枚玉佩,在纤细修长的手指中灵活转动,硬生生地衬出一份高清。祁森淡淡的扫过一眼,心里有些奇怪,但是看着祁霖沉默不语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把私人医生准备好的药膳放在床头上,又细细的叮嘱两句,但迫于公司事务太多,而不得不离开了。
目送弟弟离开后祁霖收回目光,看向手指间的那枚玉佩,这是任柞在某次外出之后给他带回来的。祁霖一直把之当宝贝一样的贴身带着,甚至连父亲传给他的传家宝都可以从脖子里面摘下来换上这枚普普通通的玉佩。可是在现在的祁霖看来,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恐怕这是这东西也就是人家随手买回来哄他开心的吧。
前前后后不过3个月,却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在他酗酒悲伤的这3个月,每日每夜想的都是任柞与他相处点点滴滴其实处处都是破绽,处处都是不耐烦。明明是早有预兆的事,而他却愚蠢的没有丝毫察觉。祁霖起身站在窗户前,将手伸出去,紧握、松开,聆听那枚玉佩坠落,破裂的声音,就像他的心。
收回手,捂着自己心脏的地方,默默地对自己说:只为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