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小法的旅程》purecolour

61、60途 中

　　拉法梦到许多各式各样的美食——非门淇出品的，还有雨林和火山。
　　自己大概是饿了。
　　而且有点热。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如果知道在做梦，说明快清醒了。难道早上了么？他试着偏偏脑袋，哼了一声。
　　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周围很热。手上推推，摸到一个熟悉的胸膛。
　　！
　　拉法惊起。

　　库洛洛睁开眼，看着刚才如惊弓之鸟一样从他怀里蹦起来的长发少年。
　　拉法在揉太阳穴，心跳呼吸很重。
　　还说了一句：
　　“不要做这么恐怖的事……”

　　“我很可怕么？”黑发黑眼的人脸色不太温和。
　　“条件反射！”拉法脸色更差。
　　“说清楚。”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少年下床，走到一边穿长裤。
　　“为什么不说？”
　　“你很烦。”拉法继续套外衣。
　　“……和我有关么？”
　　拉法绕过飘出这个问题的人，走到门边，出去了。

　　昨天深夜投宿进来的两个人今天起得很早。清晨，一个人住的哈鲁大婶在打扫客厅，先看见那个长头发的漂亮孩子下了楼，笑眯眯地问她早上好，接着另一个人也下楼来了，长得同样很好看却不爱笑，淡淡地问了句早安。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似乎两个客人都是男的。

　　“大婶，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拉法看见大婶发呆了。
　　“哦……你……是男孩子啊……”
　　“嗯。”你才发现啊。
　　“哦——长得真是俊俏，城里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您一个人住？”拉法忽略无意义的感叹。
　　“啊，没什么啦。你们起得很早。等一下吃早饭吧。今天就走吗？什么时候走呢？”
　　“这要问那个人了。”拉法转移目光。
　　“那是……你哥哥？”
　　“嗯。远房的表哥。长得不像吧？”
　　“哈哈，长得确实不像。”大婶的疑惑消失了。
　　“喂！我们吃过早饭就走吧？表哥？”拉法冲坐在窗户旁边的人嚷嚷。对方转过脸，对他勾勾手指。
　　干什么？拉法走过去。
　　“你的头发可以卖多少钱？”额头的花纹盖在刘海下，短眉毛的人双目大而明亮。
　　“什么？”拉法皱起细致的长眉毛。这是什么玩笑？
　　“这个地方……大概不能用信用卡。”
　　“那么请付现金或者用存款卡。”
　　“看来你也没带钱。”
　　拉法沉默，伸出手在坐着的人风衣和裤子口袋各处掏了掏，得到手机一只、座充一个、金卡一张、小零头若干、面巾纸一小包。
　　他把面巾纸和小零钱放进自己口袋里，其他还给首领大人。
　　“你打算怎么办？”拉法问这个聪明的强盗。
　　“直接走？”
　　“不行。”
　　“你的建议？”
　　“……”拉法一手撑在某人座椅的扶手上，把头转向一直对这边好奇观望的大婶。“哈鲁大婶！”他又把某人风衣口袋里的金卡掏出来。“可以用这个付房钱吗？”
　　“那是……”
　　“银行卡。”
　　“啊！”大婶走过来。“我知道这个！我儿子拿给我看过。”
　　拉法看看某人。
　　刷卡肯定是没戏了。
　　“请问镇上哪里有可以拿这个取钱的地方吗？”
　　“嗯？哦！你是说……银行吧！我儿子跟我说过。哎呀城里人的东西就是麻烦……”
　　“这里有银行吗？”
　　“有倒是有一家，但是只有星期一有人呢。”
　　拉法又看看首领大人。
　　今天，是星期三。
　　“你们……没带钱吗？”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大婶看出了问题。
　　“啊……”拉法歉意地笑笑，抓抓后脑勺。“哈鲁阿姨，我们帮您做事抵债吧！修房顶还是搬仓库什么的，您儿子不在家，我们帮您做！什么都行。请说吧！”
　　“啊？哈哈哈哈……”善良可亲的女老板摆摆手。“没关系，不用做那些。我一个人习惯了。”
　　“请您千万不要客气！”
　　拉法跟老板说了半天，终于，这位大婶想出一件事：请他们给在前面城里做事的儿子带点东西。他一口答应。

　　“做事情代替么？”大婶离开去做早餐。一直没吭声儿的人终于说话了。
　　“对。”拉法走向楼梯，某人起身跟在后面。
　　拉法回到房间，把被套拆开。
　　“你在干什么？”
　　“打扫，恢复原状。”昨天翻出来的被子比床上原来的被子厚一倍。拉法感觉自己尽做自讨苦吃的事……
　　“……”某人没说话。拉法把小花枕套和被套归到一边，叠好被子。看看立在一旁像柱子似的某人，他把那床被子和两只枕头摞成一堆，递过去。某人下意识接住，然后露出不解的眼神。
　　拉法走到窗户旁边，转身也对某人勾勾手指。“请过来。”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人听话地走过来，按照他的示意往楼下看。
　　“看到下面支着几根竹竿没？请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上去，让它们在上面安全地、舒展地接受阳光照射。”
　　“……”某人收回微微探出的脑袋，转动墨色的眼珠看他。
　　“请问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拉法微笑。
　　“……”某人还是没说话。
　　“那么，请跟我一起下去吧。”

　　首领大人抱着被子和枕头们立在晾衣杆下思考。
　　拉法收回视线，把被套床单和枕头套们丢进水池，拿起木板轻快地拍打。

　　肚子里笑翻了。

　　用过早餐，他们告别哈鲁大婶。
　　拉法拎着大婶托带的包裹，另一个人拿着已经压碎不少的门淇点心。
　　大约中午就能到。

　　“请问首领大人”，拉法心情很好地开口。“您的贪婪之岛游戏机在哪里呢？”
　　“有人带来。”
　　“动作真快。”他张大眼睛。“可以请问是哪位这么好心吗？”
　　提着袋点心，一身黑的人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如信步闲庭。“你会见到。”
　　“是惊喜还是惊吓？”拉法随口调侃。
　　某人转过脸，对着他若有所思。
　　“怎么？”
　　“你会怕我么？”
　　这是在重复早上的问题。拉法心情变差。他不打算想起来，有点丢脸。“你觉得会么？”
　　“……以前不会。”
　　“现在也不会。”拉法看远方。
　　天气十分不错，视野很好。

　　大婶的儿子是个热情的人。拉法说明来意，把包裹交给他，婉拒了午饭。
　　然后他们终于来到能刷卡的酒店开房。拉法首先冲进去洗澡。忍受昨晚的邋遢就足够了。第二个人洗澡的时候，拉法神清气爽地叫房间服务，点午餐。这个时段都是音乐节目，电视不好看。他关了电视机，拿起当地的报纸。
　　门响，某人出来了。
　　“我叫了午餐。待会儿就来了。”拉法放下报纸，把头上的厚毛巾打开，焐地半干的头发散下来。
　　“好。”库洛洛看着拉法拖着长长的铜发擦过他身边，从洗漱间拿了把梳子出来。
　　这头发真的很麻烦。拉法拢起发稍。门淇教过他，从下往上更容易快点梳顺。
　　剪掉不知道会对力量有多大影响，每次洗都成问题。
　　还有某人，有爱散人发辫的不良倾向。拉法翻眼看看弄丢他一根皮绳的人。
　　平白被瞪的人不明就里地坐在他对面，安静地看他梳。
　　“看什么？”拉法嫌他烦。
　　“给我。”
　　“啊？”什么给他？拉法看首领大人坐到他身侧，从他手上取过梳子，拿起他一缕长毛。
　　然后开始玩。
　　梳子从下一点一点往上，学得挺像。
　　“……好玩么？”拉法不自在。
　　“不能剪，是么？”
　　“好玩么？”拉法回头，提高声音。
　　“……”某人拨起他脖子上的头发，吻在他耳朵上。“很漂亮。”
　　拉法迅速让开头站起，没站直。某人拽着他的毛呢。
　　“放手。”
　　“你问的。”
　　“……”这人耍赖。拉法皱眉。
　　“梳完。”同样穿着白色厚浴衣的人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不动，提出要求。
　　“……不许乱动。”
　　“好。”
　　拉法坐下。
　　全部梳完，拉法好饿。“怎么还没送来？”他打电话去问，服务台回答最多五分钟后送到。
　　“还要等五分钟。”拉法坐回原位。某人还抓着他的头发呢，问他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拉法转头看，某人抓着一大捧梳得很顺的长头发不舍得放。“要不你帮我编起来？”拉法觉得好笑，难道是珍惜起自己的劳动成果了？
　　“怎么做？”某人还真陪他玩到底。
　　“分成三股。”拉法翻白眼。
　　某人在他脑袋后面作弄了两下。“然后。”
　　“然后你听好。”拉法清清嗓子。“右在中上左在右上中在左上右在中上左在右上中在左上依此类推直到发尾再拿个绳子系起来。”
　　“……”
　　身后沉默了。
　　拉法开始笑。
　　正好，房间服务也来敲门了。

　　“要在这里等游戏送来么？”趁着吃饭，拉法继续打听贪婪之岛的事情。
　　“着急么？”
　　“还好。可能的话，在这些点心坏掉之前进去比较好。”
　　“需要换个地方。”
　　“哦。”一路上拉法注意到库洛洛在和人互通短信。“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乘飞艇过去。”
　　“好。那么今天可以悠闲地休息了。”昨天没有涵养力量，今天要做一下。没人看着了，自己要严格要求自己。拉法叹了口气。
　　吃过饭，拉法坐到被窝里，盘起腿准备冥想，顺便消化。
　　“不要吵我。”
　　库洛洛看他坐好，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拉法感觉到耳边的鼻息。发觉自己正在那个怀抱里，他一惊，伸手就挣。某人死死把他卡在怀里不让他动。拉法出了一层冷汗，心跳有点快。
　　“放开我。”他清醒了。
　　“你在怕什么？”库洛洛不放过他。
　　“没有。”自己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真是的。
　　“你有。”
　　“说了是反射动作！敏感行不行？”拉法想展开双肘，但被抱得太紧了。
　　“你没有说实话。”
　　这句激起拉法脖子后面的寒毛。太熟悉。他深呼吸两下。
　　“你放开我，我告诉你。”
　　身后的人松开手。拉法下床走到房间另一边，靠在壁橱上。
　　“我怕你。”
　　坐在对面床上的人脸色变了。
　　“呵呵。”拉法自嘲地笑笑。他也是才知道的。太丢脸了。
　　“为什么……”
　　“……”拉法犹豫。他深吸一口气。“你……让我想起那天。”
　　库洛洛的表情僵住了。
　　真难得。拉法抱起双手，把重量完全放到背后的柜子上。
　　“我本来也不知道。那天以后……直到现在，你……应该不会再那么做了。我应该知道的……”他闭了闭眼睛。“人是有本能的。自保反应吧，尤其是我们这些体术练了很久的人。半睡半醒的时候，对危险最敏感……”他没有再说下去。面前这个人，他的身体已经记住了，是危险。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本能地排斥这个危险。
　　就是现在……
　　拉法看坐在床上一句话也没有的人。
　　他也无法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可以放心的。

　　“你没有说实话。”
　　“你还是没有说实话。”
　　“你在拖延时间。”
　　“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
　　“你可以休息一下……”

　　他不能想起这些。
　　但是他记得。
　　记得那两下痛彻心扉的手刀。

　　“你……过来。”库洛洛脸色苍白，眼神透明，像个孩子。
　　拉法放下手，慢慢走过去。
　　库洛洛伸手搂住了他，黑色的脑袋压到他怀里。
　　一时两个人都没说话。

　　……
　　“我不会再那么做。”
　　“好。”谢谢。拉法很高兴听到这句话。
　　“你……”
　　“嗯？”
　　某人抬起头。“怎样才能不再想起那天？”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也许哪天突然就不想了，也许很难忘掉也说不定。其实他很懊恼。这种反应真丢脸，比斯姬那个女人如果知道会笑死。
　　“拉法。”
　　“嗯？……”他回神。库洛洛拉开了他的衣襟，吻上那个旧伤的部位，伸舌在上面轻轻舔舐。
　　痒。拉法抱住这颗脑袋想让他停止这种动作。
　　“让我抱你。”某人的眼睛万分诚恳。
　　“不——要——”拉法推他。某人很执著，拉掉了他的浴衣。拉法光着退后一步，差点被白色的厚长袍绊倒。
　　“你……”简直不可理喻。不是很有一点内疚的么，怎么又开始想吃他了……“把衣服还给我。”
　　某人看着他，把手中的浴衣丢到脑后。
　　很好。
　　拉法脸烧了。要为衣服而战么。现在他是有绝对优势的吧。
　　“……”某人一言不发开始自脱衣服。
　　“你也不用脱！”老天！要用青蛙来解决这个状况么……
　　啥也没穿的人走到他身前，把他逼到壁橱上。“你不想要么？”
　　“我·不·想·要。”拉法觉得该把话讲清楚。

　　……
　　“呵呵……”某人忽然露出微笑。转身拿起衣服披上系好，又把丢到里面的浴衣捞出来，拿到他跟前。
　　拉法赶紧穿上。

　　呼——搞什么……

　　某人看他穿好，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脸。
　　拉法有点尴尬。“哈……哈哈……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伤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太阳穴被啾了一下。某人说了一句话。
　　“不要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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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