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邂逅邂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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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上睡了一觉，拉法感觉比在流星街睡还累。
一杯水递到面前。
“噢！凯特！”你复活啦？
凯特有点不好意思，微低了头坐下来。
“麻烦你了。”
呵呵，没关系。拉法谢天谢地，终于能和他说上话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是说你师父真的不会去迷途之森找你吗？”
凯特扯起一个帅气的微笑，“我想，这也是师父的题目。”
你太崇拜他了……拉法叹气。“哦？怎么说？”
“一个猎人不能被动等待猎物上门。结果，需要自己去追求。”
是吗？拉法回忆了下凯特对他师父的描述，看来真不用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的样子。鼓励他吧。“也对。那么，你准备从哪里开始找？”
凯特还是那么帅气地微笑着，“我想从无人区找起。原始森林、沙漠遗迹什么的。”
“你真有决心。”拉法感叹，又接过一个三明治，是他自己昨天打了包当干粮的。“你找到啦？”扬扬手里的三明治。
“是的。”凯特也咬上另一个三明治。
回以微笑。拉法喜欢这样的人。
“我建议你也去你师父的老家找找。说不定他要回去看看他老妈、老婆什么的。”
听到这种建议，凯特露出一个舒畅的笑容。
这两个简单早餐的少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第三个人的眼中。
“有我的三明治吗？”
你谁啊！拉法嘀咕着，却发现一股杀气从旁袭来。
什么意思？！
对面的凯特也绷紧了四肢，准备随时应付状况。
“呵呵呵呵呵呵……”
杀气中断了。
“我是说，我也想吃一个三明治。”
来者是个一头红发的年轻人，身材匀称高挑，穿着时髦，狭长的丹凤眼流转着令人看不懂的光芒。
拉法火起，瞪了对方一会儿，将手上缺了角的三明治递了出去。
凯特看看拉法，没说话。
“谢谢~~”来者接过被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慢慢咬起来。
拉法后悔了。
这个拿杀气当招呼的家伙，根本不能用常理判断。
这个自称西索的人，吃着他们的三明治，又一屁股坐在他们的位子上。小小的四人卡座一下子拥挤起来。
“……”拉法不爽不爽不爽。向里面挪了挪。
为什么他是穷人！不对，为什么伊尔弥那么抠门儿！
有钱买包厢就好了……
“名字。”
啊？拉法心里的火苗就像加了柴一样窜得老高。这人以为这样他们就很熟了？
拉法装没听见。要不是这个疯子也是个念能力者，而且不弱，他肯定把他塞进车窗上面的小开口，然后一脚踹出去，让他飘落在铁道边的石子上。
“我是凯特。你好。”
凯特你干吗理这疯子？
“嗯~~”
拉法听着这个沙哑怪异的嗓音就浑身不舒服。
怪人看过来了……
乘火车的第二个晚上，拉法更加不舒服地盘腿坐在座位上。
疯子西索就坐在他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人就是个疯子，很危险的那种！早上他没开口介绍自己，这人突然就发了难，一个手肘击过来。好在拉法早有准备，及时挡住，仰身回以一腿，被抓住，就势拽了过去，拉法又侧转撑住身体补了一腿。对方险险让开，对着拉法的脸就是一拳，拉法蹬住对面的椅背架住这一拳，站稳了身体，又躲过跟着来的一个膝盖……
总之打得乱七八糟。
最后看到疯子用上了“硬”，凯特赶紧插进来，却也被卷入打斗。现在他架着被误伤的四个乘客找药箱去了。留下拉法一个人和名为西索的疯子对峙。
“你累不累……”
“累了可以睡~~我帮你看着。”这个家伙还摆出一幅通情达理的面目来。
要你帮我看着……
但是拉法无可奈何。西索打架很有一套，总是在逮住了拉法后松手，然后又引他出招。拉法就这么被猫玩耗子似的耍了一天。
累死了……刚从流星街出来，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么……
拉法又怀念起窝金来。虽然窝金一开打也停不下来，但是只要提醒他到吃饭的时候了就会立马停手，拎着他去厨房。
要是窝金碰上这个人……
不可想象。
还有，他好饿……
车厢这么空，为什么这家伙一定要坐在他旁边……
他要休息！
第三天，拉法他们下了车，西索也乐呵呵地跟在后面。
三个人站在地图前面。
“竞技都市还有一天的路程啊。”拉法又对伊尔弥默念上了，小气鬼！多给点钱会死啊！一下买到竞技都市多好！
“走吧。”凯特无所谓。
“你还不走？”拉法回头问高出他们一大截的某人。
“我正好很闲~~”
无聊人士……
背着落日的余晖，三个人踱在沥青路面上。远处可见一座高耸的建筑物上明灭的灯光。
不夜的都市。拉法感到久违了。人有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错觉：明明是刚刚经历的事情，却像在哪里早就做过一遍。在梦里，还是现实？拉法很不确定。因为自己的记忆本身就是无法确认的东西。
青色的天空抹上了暗沉的颜色。到了就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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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竞技场，好地方啊！
拉法深深感到比斯姬的爱。
只要打架就有吃有住，简直天堂！
在服务台开保险柜的拉法随意打听了一下，发现竟然有这么好的事！
他完全忽略了比斯姬连张银行卡都没留给他的行为。
登记、比赛、拿钥匙、上楼、进房间，一气呵成。
拉法扑向柔软干净的单人床。
天堂……我不走了……
天堂的另一面是哪里？
当然是地狱。
所有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十全十美意味着毫无意义。令人满足的事物背后一定存在某种程度的缺憾。
拉法的缺憾是：
（一）凯特要走了。
（二）西索要留下来。
（三）伊尔弥还毫无音信。
一句话概括，就是：
拉法要和西索“相依为命”了。
天空竞技场的大门并不宽敞，但是人头攒动。
各色各样奇装异服的人进进出出。有娇羞的少女，有肌肉纠结的大汉，也有肌肉纠结的女人和娇羞的男人。
怎样都有看头。
今天，敞开的大门前面，站了两个少年。
两个都是身材颀长，手脚匀称。只见一头闪耀在阳光下铜发的少年依依不舍地握着一头米黄长发的少年的手，半天没放开，一双透亮的灰眼里满溢着柔情。
“凯特，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你，只是怕你迷路。”
“不会迷路的。”
“我不是怕你迷路，是怕你找不到家。”
“我不回家。”
“你不回家也行，来找我。”
“会来找你的。”
“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说不定……”
“怎么能说不定？就三天后如何？”
“……”凯特一脸无奈，抽出手，“你多保重。”
“……”
“呵……”
两个人憋不住，爽朗地笑起来。
对耍宝了半天的某人，凯特耐性极好地配合。相处了一周，拉法的脾气他已经很了解。对他来说，还算能轻松相处的类型。
“那么，祝你早日抓到你师父！”
“一定”，凯特微笑，“再见！”
“再见！”
“凯特！”
还有什么事？凯特回头。
“给你的手机要常开哦！”我有难的话你要救我啊！
打了一个帅气的手势，凯特点点头离开了，戴着新帽子。
拉法帮忙的结果。这个人真的对金钱没概念，打斗的奖金全用来买胡椒粉，还差点被人宰。在拉法的见义勇为下，杂货店的老板最后还给了他们一顶“拉提胡椒粉”的促销鸭舌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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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说到，充满希望的阳光下，两个少年分别踏上了前途光明的征程。
这是少年们成长的故事。
拉法从杂志里抬头，西索的杀气从五百米开外就飚了过来。拉法真地想不通怎么会有这种存在，明明心怀不轨，却能坦坦荡荡地呆在你身边。对你放完杀气，还告诉你现在杀你有点早了，叫你要好好锻炼，不可以松懈。
拉法不喜欢当耗子的感觉。在首领大人那里的体验已经足够了。
说起首领大人……拉法在竞技场落脚后，一些担心渐渐浮现出来。自己就那么离开了，肯定会上黑名单，以后千万别遇上库洛洛和那些家伙，绝对不得善了。说起来首领大人会出流星街吗？那个地方……迟早不够他们玩的。
如果他们出来了……
上帝保佑，让自己离他们越远越好。上帝保佑所有遇见他们的人吧……那就是一群野生动物。他们会遵守文明世界的游戏规则？开心放肆地破坏还差不多。他们会遵守的，只有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而这个法则，对于早已习惯依赖社会结构的人来说，太残酷了。
拉法闭了闭眼睛。
……他们当然会出来。一年，或者半年已经足够。他们会随心所欲地行事，除了同伴，谁也不会受到重视。世界上又会多出一群强盗。
首领大人……你会带着他们，走多远呢……
“小拉法，我已经叫你三遍了~~~”
最近开始作魔术师打扮的西索一脸心不在焉地站在一旁。
这个人，也是把出鞘的利剑。
拉法已经预料到剑的结局。
“你很无聊？”
“小拉法~~你说呢♥”
拉法转头。这家伙又犯什么毛病？
西索半举着左手，正在练习从手里凭空变出牌来的把戏。手腕一翻，指尖出现一张红心A。拉法收起杂志，正眼望着他，“西索，你是不是很寂寞？”
那只手指尖的纸牌由红心2变成了黑桃3。
五指伸开，扑克牌消失了，那只手随弯下的身体撑在了拉法座椅后面的靠背上，两个额头几乎抵在了一起。拉法面前出现了狭长凤眼的特写。
看不出他生没生气。
拉法泄气，本来也就不用指望能看出西索的喜怒。拉法用右手推开挡光线的脑袋。“走，带你去泡美眉。”
高挑的红发年轻人和纤瘦的铜发少年二人组出现在二楼咖啡厅后，立刻有服务生上前招待。老板特别交待过，这两个活招牌要作为特别嘉宾，他们为本店带来了大量的回头客。虽然其中一个喜欢奇装异服，性情有些阴晴不定，但是偶尔也会以正常的形象出现，两个人都很有存在感。
嘀嘀嘀。拉法摸出手机。
“啊~~爷爷~~~……不，我还在竞技场。……揍敌客？没见到。……对，很久了。……嗯。金有消息吗？……是吗？爷爷，你们的效率还是那么靠不住……是吗？那你们又要忙了。不过反正每年都……我这走不开……不缺钱花……嗯。……嗯。爷爷，再见。”
尼特罗不知从哪里得知他的电话号码，经常用它过过监护人的瘾。这次是叫他参加猎人考试。
拉法才不会上当。看凯特的师父跑那么无影无踪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处。而且他也不缺钱用。其实，与其说拉法在这等伊尔弥等了一年，不如说他在这混吃混住了一年。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拉法在110楼听说了200楼以上不发奖金之后，便故意在比赛中输起来，只要保证在100层以上，有奖金拿就行。如今在天空竞技场，提起一年前出现的“疯狂魔术师”西索，就必提和疯狂魔术师交情匪浅的“混事狂人”拉法。
“西索，你表情太可怕。”
讲完电话，拉法看西索已经开始释放冷气，赶紧和他搭话。这家伙闹起情绪来叫一个盛大，有他在还能勉强避免严重后果，但是西索“杀人狂”的美誉已经人尽皆知。只要一个不爽，就灭人，不论赛场内外，不分时间地点。幸亏这家伙一来天空竞技场就迅速打上200层，不然要多死多少冤魂。
“嗯~~~”西索转过头来看这边，“今天有什么好主意？”
心情正常的时候，这家伙也会正儿八经地说话。
“还用我想吗？”拉法用下巴指指直线向他们这一桌来的一伙人。
“嗯……”西索皱眉，“都是杂草。”
杂草……拉法摇摇头，你们要倒霉了。
不知什么时候，西索喜欢上称呼他看中的人为“果实”。什么“成熟的果实”，“青涩的小果实”。第一次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拉法灵机一动，用期待十足的口吻问“那么我是什么果实？说啊，说啊！”
你能想象疯狂魔术师老实回答别人的问题吗？
不能吧。
西索先是看了他一眼，又邪恶地微笑起来。拉法撇撇嘴，说就说呗，他不在乎被人叫外号，其实也真有那么一点点好奇。
最后，西索还是没说。大概判断出拉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心的。
吊人胃口是他的义务。
那以后拉法很荣幸地逃脱了“果实”尴尬。
“130层的小鬼，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看来今天来的是拉法的“美眉”。西索点了倒数第三份没吃过的点心，靠着椅子喝起咖啡来。
西索点了东西吃，说明他找到事做了。拉法站起，引杂草们向外走——赔桌椅的事只能做一次，出门前瞄了眼起身凑到西索那边去的长发美眉。有福的家伙。
象征性地拍拍双手，拉法出了小巷。今天的真是杂草，不够看，连情报工作都做不好。拉法被人和疯狂魔术师一并提起，不是因为可笑的“交情”，而是因为多少想从西索“相好”的身上讨便宜的人都栽了跟头。再说，因为“混事”出名就不知招来了多少自以为是的家伙想教训他，结果还不是有来无回。拉法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他的陪练可是西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