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爱与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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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真是个狡猾的人。
达利现在每时每刻都这么想。
他躺在马尔福庄园一间宽敞明亮的地板上，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身下铺着柔软的毛毯，温暖的壁炉边熊熊燃烧着火焰，将房间照得明亮而温暖。达利睁开眼睛，凝视着窗外纷飞的雪花，感受着世界的宁静，他感到自己很疲倦，渴望再次沉入梦乡。
自从德拉科将他关进这个房间以来，已经过去了数日。达利注意到他身上的锁链尾端不知何时变得透明了，显然是施加了某种特殊魔法，让他能够自由活动。然而，尽管如此，束缚仍然存在。他被困在这个房间里，无法离开。
他们如今已经离开了托尔韦德，重新回到了马尔福府邸，哦，当然并不是卢修斯他们住的那个府邸，而是另外一个，德拉科因为前几年他的父亲瞒着他和伏地魔做的一些事产生了嫌隙，两个人这几年一直都在冷战，这座新的府邸还是德拉科在接手了马尔福之后重新建造的。
他在新的府邸为达利打造了一个完全符合他审美和需求的房间，把世界上一切他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都堆满了这间宽阔的屋子，他了解他的一切爱好，墙上挂满了达利感兴趣的艺术作品，书架上摆放着各种珍贵的文学和艺术著作。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摆放着他钟爱的摆件和独特的收藏品。
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进行，达利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有点…享受这种待遇？
他心中有些迷茫，但他想如果手上没有锁链可能会更好一些。
今天，德拉科没有像往常那样缠着达利，而是出去找寻能够祛除达利诅咒的物品了。回想起几天前德拉科得知自己手背上黑色十字架的来历后露出的表情，达利不禁笑出了声，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开心的情绪了。
曾经他一直以为离开德拉科身边或许会更好，可到了现如今却发现原来只有德拉科在的地方心才会感到安定……
达利在地上发了会呆，片刻后从地上坐起来，他捂着脸唾弃自己，觉得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还没离开自己就先说服自己留下来了。
想到这里他果断地转身推开窗户，寒风和飞雪瞬间涌入房间，带来一股清新的气息和寒冷的触感。达利用眼神远远地眺望着，然后才低头看向窗外。他原本打算探索是否存在未知的领域可以探险，却发现家养小精灵躲躲躲在角落里，警惕地盯着他，看姿势似乎在警戒达利可能从窗边逃走。
小小的家养小精灵被冻得鼻子通红，哆哆嗦嗦地站在风雪里，达利好笑地看着他：“你不冷吗？小家伙。”
躲躲颤声说道，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不……躲躲不冷……您快回去吧，要是主人发现您出去后果会很严重的……”
达利笑着望着他，并没有急着回去。他施加了保暖咒和阻挡风雪的咒语给躲躲，看着他脸色稍微好转后，又递给他一床毛毯，躲躲连忙摆手：“不不……我不能接受……”
达利看着他发红的脸说道：“我不是你的主人，你拿走取暖没关系的。”
躲躲仍然倔强地摇头，达利与他僵持了很久不见他改主意，于是微微叹息：“你不想要就算了，外面很冷，我不会走的，你放松一些没关系的。”
躲躲却仍然坚定地摇头，达利的眉头微微皱起，正当他想开口时，背后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打开，德拉科苍白着脸看着达利，身影宛如虚影一般快速来到达利面前，猛地关上了窗户。
达利注视着急速将他抱住的德拉科，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出的冰凉寒气，此时抱住他的身体都在颤抖，达利犹豫了一下，伸手揽住了他坚韧的腰：“怎么了？”
德拉科抬起头：“要去哪？。”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达利轻轻笑道：“我没有想离开。”
德拉科发出一声“嗯”，但他的手却更加紧紧地抓住达利，半响沉闷地说：“最近我找不到新的祛除诅咒的方法了。我派人去南边的巫师聚集地打听，但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得到新的消息。你不要着急，再忍耐一下。”
达利也应了一声，“嗯”，其实他并没有过多关注祛除诅咒这件事，毕竟这是黑暗神临死前施下的诅咒，本来就不容易消除。
他更纠结于另外一件事情……他现在算是德拉科的什么人呢……？
情人吗……？
他并没有继续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此刻，当他紧紧拥抱着德拉科时，他不愿去考虑其他事情。
思绪纷乱，矛盾交织，最后他就像是逃避一样，决定等待时间推移，想着也许未来某一天，德拉科会对他感到厌倦……
可三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好几个月过去了，德拉科始终没有离开达利身边的意图。这让达利感到有些困惑和迷茫。直到有一回，他们结束了一场昏天暗地的情.事之后，达利看着有些虚脱的德拉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去找马尔福夫人？”
德拉科全身汗水淋漓，疲惫地发出一声含糊的疑问。达利抿了抿嘴唇，又问了一句。
德拉科同样一脸茫然，声音沙哑地说：“找我妈妈？你想见她吗？”
达利张了张嘴，回想起在托尔韦德见到的那个女子，情绪变得低落。他没有勇气再问第二遍，但德拉科无法忍受达利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抱住达利，亲吻他：“怎么了？”
达利紧紧拥抱着他的腰，说道：“那天……我在托尔韦德看到你了。”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她只是来帮我的，那天本来没有计划去托尔韦德的，只是之前有为马尔福家提供过帮助的人在附近，对方突然有事情需要我，所以特意举办了一场社交舞会，必须有女伴陪同。”
德拉科感到高兴，他紧紧抱住达利：“你吃醋了吗？”
达利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没有说话。
德拉科确信自己的猜测，他眯起眼睛：“真庆幸……我那天去了托尔韦德……”
达利拨弄起他一缕长发：“为什么你没有结婚？”
德拉科理所当然地回答：“为什么我要结婚呢？难道法律规定我成年后必须找一个马尔福夫人吗？”
达利忍不住笑出声，紧紧抱住德拉科，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你总能让我感到意外。”
过了几天，春天的脚步渐渐临近，窗外嫩绿的新树已经冒出了娇嫩的芽。他手腕上的锁链仍然还扣着，但他心里却有些想要出去透透气的念头，虽然并没有打算离开马尔福庄园，只是想在庄园里面散散步。毕竟，每次他想要外出，总会有几个机敏的佣人跟随在他身后，他们总能够找到办法说服他回去。
这一次也不例外，刚刚走出门不久，那些佣人就开始纷纷劝说。达利随意听着，偶尔应和几声，但他的脚步却并未停下。时间过去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那些劝说的声音好像越来越遥远，等到达利反应过来时，他身后的佣人已经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然身处庄园内的林区。然而，当他再次回头时，前方却出现了一片虚无的洁白空间，一只麋鹿站在一个闪光的传送门前，注视着他。
达利愣住了，他对那只麋鹿并不陌生。很久以前，在他刚进入霍格沃兹的第一年，他曾经遇到过它，那时候它引领他找到了被藤蔓困住的德拉科。当时，它好像说过，如果达利变得更强大一些，它将会再次引导他找回自己。
麋鹿开口了：“你看起来力量已经恢复了。”
达利点了点头，麋鹿笑着说：“我已经找到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我们这样的神灵在这个世界不能久留，我可以保护着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达利望向麋鹿身旁散发时间力量的传送门，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思索着问道：“阿茹娜呢？”
麋鹿用充满智慧的目光凝视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她死了。”
达利眉间微动，麋鹿接着道：“她本身就是靠着阿佛洛狄忒最后的希望活着的，只是黑暗神把这点希望也给打破了，她自然就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麋鹿又问：“你呢？你的选择呢？”
达利茫然地看着它：“什么选择？”
麋鹿：“是否要和我一起永远离开这个世界，我是一定会走的，我注定不可能在这里久呆，而你已经完成了你该做的事情，肩上的使命早已无法束缚你。不如与我共赴时光之门，这个世界的规则将束缚不住你，黑暗之神的诅咒也会因此解除。”
达利微微敛眉，凝视着手背上突兀的黑色十字架。它无时无刻不向外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令他感到不安。背后传来一股视线投来的感觉，达利有所感转头望去，就看到了德拉科满脸惊恐和不安的表情。
德拉科不断拍打阻隔他们靠近的屏障，他像疯了一样，眼睛红红的，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停地落下。他口中似乎在喊叫着什么，但达利无法听清，在这风声呼啸的环境中，声音都被吞没了。
然而……他却清楚地看到德拉科此时的狼狈模样。
他常常穿戴整洁的西装此刻凌乱不堪，脸颊被树枝抓伤，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好像在来的路上摔了好几次跤。眼神中充满恐惧和不安，彷佛一个孩子迷失了归宿。
他看上去真可怜，像是如果没有达利在他身边…他就会很快死去一样……
达利迈出步伐，朝着德拉科所在的地方一步一步的走去，他的声音同时传到了麋鹿耳中：“谢谢你特意来找我，但我选择留下来。”
麋鹿叹息一声，注视着毅然决然向德拉科走去的达利：“我无法阻止你了。今天之后，这个世界将不会再有我，无人能再开启时间之门。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达利只回答了一个“嗯”，而麋鹿最后望了他一眼，转身踏入了时间之门。随着它的离去，周围的时空渐渐碎裂，达利从走变成了跑，及时接住了快要摔倒的德拉科。
德拉科紧紧抱住达利不愿放开，他吓得浑身颤抖，声音沙哑又充满委屈：“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的……”
“你答应过的！”
达利低头亲吻他，怀抱着他：“我不走，以后都不会走。”
德拉科的眼眶湿润起来，泪水汹涌而下，他紧紧抓住达利：“你不能离开……没有你我…我会……"
“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去给你找……”
“只是不要离开我…”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直到被达利拉着回到马尔福府也仍然陷在那个情绪里，在门关闭的那一瞬间他用力地吻了过来，他把达利压在床上，不断脱自己的衣服，破碎的呻.吟和哭声都被他用手指挡住了，他茫然无措，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他急切地想要通过更加激烈的情.事来证明什么一样想要留住达利。
可达利却紧紧抱住了他不让他动，他浑身都在颤抖，一直在哭，达利低头去亲吻他，细碎的吻落到德拉科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温柔地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带着安抚，又像是怜惜，很轻很轻。德拉科眨了眨眼，又流了几滴泪。
达利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带着温柔的声音说：“没事的…不要害怕……”
外面的春雨继续淅淅沥沥地下着，窗外的景色模糊而柔和。德拉科在一阵又一阵温柔的海浪中昏睡过去，达利伸手抹开了他额前的碎发，看到他在睡梦中仍然不安地呓语，伸手对他释放了柔和的睡眠咒，他为他降下了一场美好的梦，看着他渐渐安静下来，才停下了释放力量。
他陪在他的身边，直到躲躲敲门的声音传来。
躲躲刚一开门达利就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躲躲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在犹豫要继续说有客来访还是退下时，达利问出了声，声音放的很轻：“什么事？”
躲躲急忙小声回道：“哈利·波特来了。”
达利轻轻点头，望了一眼安静地睡着的德拉科，他说：“我去见他，他很疲惫，你们别打扰他。”
躲躲匆忙点头，达利和他一起离开卧室，直到来到客厅。
哈利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茶。当他看到达利时，愣了一下：“我想我今天要找的人应该是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先生？达利听到哈利对德拉科的称呼不禁笑了出声。这两人从学校时期就水火不容，没想到长大后关系竟然还算不错。
他随意地坐在哈利对面的沙发上，拿起红茶壶，抬手将哈利的杯子重新倒满：“他睡着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哈利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盯着达利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先生，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达利微微收敛了眼神：“也许吧。”
他们静默了一会儿，哈利不确定地注视着达利，注意到他手上的锁链后说道：“您是被他囚禁了吗？”
达利疑惑地看向哈利，主意到他的视线后恍然大悟。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有，我自愿待在他身边的。”
哈利轻咬着嘴唇，纠结地说道：“好吧……如果您需要任何帮助，随时找我。”
达利嗯了一声，抬眼看着已经长大的哈利：“你今天来找他有什么事要谈？你可以告诉我，我会转达给他。”
哈利摇了摇头，心思在见到达利的那一刻变得纷乱不堪。他向达利告别，达利没有挽留他，只是注视着他离开马尔福府邸的大门。然而，没过多久，哈利急匆匆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对达利说：“有些不对劲！”
他快速走过来，不顾躲躲的阻拦，用力握住达利的双肩：“我肯定见过你。”
年轻的傲罗总是能从细微之处找到线索，他的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突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稍微退开一些，盯着达利说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达利看着哈利，知道他已经开始恢复记忆的碎片。他随手倒了一杯红茶：“忘记了，时间太久了。”
哈利红着眼睛看着他：“我不应该忘记你的…”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达利手腕上的锁链上，咬牙切齿地说道：“马尔福那个混蛋——！”
达利看着他像是要急匆匆往楼上冲的模样，抬手制止了他，将他的身影重新挥到了他对面的沙发椅子上坐好，又递给了他一杯红茶：“别那么激动。”
哈利根本没有心思喝茶，他一直在关注着达利手腕上的锁链：“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达利笑了笑：“是啊，他就是个小混蛋。即使不是因为这个锁链，明天他也会找其他理由来挽留我。”
“要么是我的伤还没完全康复，要么是马尔福庄园附近发生了什么事件，还有马车坏了或者飞行粉失效了。甚至天气也成为他找我留下的借口。他总能想出新的理由。”
达利赞许地看着哈利：“你进步了很多，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看出破绽，这非常好。”
哈利茫然地看着达利，而达利的目光却转向了哈利手上佩戴的戒指：“金妮最近怎样？你们感情还好吗？”
哈利不知道为什么达利突然提起金妮，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她最近怀孕了，总是闹着要吃对角巷的话梅糖……”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达利脖子上那两个红色的吻痕上，格外显眼。哈利张大了嘴，有些语塞。
达利低头摩挲着手中的红茶杯，轻声说道：“我说过我是自愿留下来的，并没有说谎。”
“你一直擅长察觉细节，所以你肯定意识到我并不是你的亲生兄弟，而是一个外来者。就在不久前，我的同族过来找我，说要带我离开这个世界。那时，我只需要向前迈出一步，就能完全离开这里。但我选择放弃了。”
“就如你爱着金妮一般，我想我也是爱着他的。”
达利送走了哈利，他靠在大门的门框上微笑着向他挥手，目送着哈利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他最终消失不见。身后，躲在一旁的躲躲犹豫地看着达利，而达利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关上了门。他缓步上楼，回到了德拉科为他打造的房间。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苍白的面庞和红肿着双眼的德拉科。
他不知道德拉科在门后等了多久，此刻他全身一丝衣物都没有穿，达利愣了片刻，随即飞快地关闭了门，紧紧抱住了德拉科，感受着他颤抖的身体，将他重新抱回床上。
德拉科一直注视着达利，在达利欲起身时，他紧紧搂住达利的脖子，小心翼翼地给了他一个吻。达利低垂着眼，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德拉科因为喘不上气而头晕目眩。
他紧紧抱着达利，眼睛红肿小心翼翼的问他：“我囚禁了一个天使，我让他失去自由，让他每天只能看着我，他未来有一天会恨我吗……”
达利抬眼看他，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声音柔和：“不会…随你高兴……”
德拉科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浅色的双眼在这一刻只能记住眼前的人。在他曾经破碎的人生中，无论面对多少困难和挫折，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特别的人陪伴在身边。那个人的坚定、温柔和理解，如同一束明亮的阳光穿透了他内心的黑暗角落，给予了他能一直走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他紧紧的拥抱达利：“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爱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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