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贼记》黑糖兰偶

19、第十七章 秘密的秘密

　　“风爷爷，你看这是什么？”沈三跑进风爷爷的书房，兴冲冲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风爷爷，那是她从唐大那偷来的宝贝。
　　“烟花烫？”风爷爷放在手中，“你从小唐那拿来的？”
　　“可以吃吗？”不否认，只想知道能不能吃。
　　“三丫头呀，不是什么都可以吃的。”风爷爷笑着说，“这个是定终身的神器。”
　　“不能吃有什么可以神气？”沈三说，“何况终身又怎么可以自己决定？”
　　“如果你喜欢了谁，并且确认想一生世在一起，探知了他也有相同的心意，那么你可以用这个做个记号，于是，不管你们是否在一起，是否会分离，都会心意相通。”
　　“哦，就跟爹爹看中了野猪，于是敲上我们沈家的戳印，于是，这头猪就是我们沈家的了，对吗？”
　　风爷爷哭笑不得，只能说，“大概那个意思了。只是，记得，一定要两人心意相通才可使用呀。”
　　“为什么？难道爹爹还要问猪，你愿意做我们沈家的猪吗？”
　　“你还太小，以后你会明白的。”风爷爷若似叹息，无言以对。“不过，你记得，将来领受烟花烫的一定是一个戴着面具，骑着白马的男子。”
　　“风爷爷是夜观天象看见他的吗？”沈三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什么样的面具呢？”
　　风爷爷从书桌的夹层里拿出一个颇狭的盒子，扁平的盒子上画着花纹，不懂美的沈三都觉得那是十分漂亮的样子了，风爷爷从怀中取出小巧的钥匙，小心翼翼，打开小巧的锁。
　　那是一张精美的面具。
　　目眩神迷，沈三第一次觉得还有东西比食物更美妙。
　　有人早慧，自然有人晚熟。如果说风四是早慧的典型，那么沈三是晚熟的代表，等她明白风爷爷意思的时候已经遭受了烟花烫的反噬。
　　沈三最近总是感觉烦躁，好像什么东西烤着心，催着她，不让安生。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安抚一下，即使美食也很短暂的抚慰，找找往日小情的小调幻想去回忆。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干劲，闷在房间里，看屋顶天花板的木色，单调地如同她的胃觉。没有情绪做任何事。睡眠也只是例行公事。
　　“原来风爷爷也会骗我。”她这样想的时候，觉得全身的力气有被抽空的感觉，似乎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个人，同她一样，全身的力气一同被抽干。
　　“管理人间秘密的地方，有个掌握神秘钥匙的人，叫花公主。”沈三说，“小时侯，我总当这个是童话一样呢。”
　　“是呀，是人就有秘密。”大米看着仰躺在床上的沈三，唐大已经离开桃江秘境去找蓝听。沈三一方面遭受逍遥散的药力，一方面还顶受反噬。
　　“烟花烫到底是什么呢？”
　　“我管自己的秘密还管不来，怎么可以看那些门后面的东西。”大米摇摇头，忽闪着眼睛问，“你真的想知道？”
　　“知道了，也来不及了。”沈三摇了摇头。想半天，她又问：你知道，有一种面具，远远看，似乎是金色的，近了看却原来同皮肤并无区别。面具边缘有一周凹槽，两耳的前额的凹槽上各钻有透孔，可能为镶嵌面具所用。眼部作雕刻加工，眼、耳、口、鼻开缝孔。摸在手上软而薄，似是人皮。
　　“面具正是寄居灵魂的载体，充满了灵性。”大米想了会，“巫术信仰和头颅崇拜，你晓得吗？”没有等沈三回答，她吃吃笑出声来：“带面具的人每天都要洗脸。如果污垢积累厚厚一层，是不是就不再需要面具？”
　　“爱听秘密的人把头放进树洞。如果把秘密都喊出来，是不是就不会有恶梦？”沈三缓缓说着。看着沈三沉寂下去的表情，大米终于说：我帮你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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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条可以滥觞的潺潺细流，蜿蜒汇入形成桃江秘境的溪，自古至今绵延不断似的，将秘密与世隔绝。
　　掌管秘密的女子都叫花公主，由神秘的部落选出，送到这秘密的桃江秘境，一代代承袭。据说秘密有一把能打开的钥匙，进了那个门，就可以看见一个洞。那是神秘的树经历天劫后遗留的树洞。树根的灵气，依靠食用人类的秘密。它晓得人的很多秘密，时间很久远的，时间很近的，快乐的，悲伤的，很秘密的秘密，那是世界各个角落的人对着大地诉说秘密的时候被传送到这里来了。
　　因为是每次问讯秘密，需要在年老的树根上，用古老的法术在上面刨两下，所以称之为“刨根”；因为要把脑袋探到洞里，去问树底，所以又称为“问底”。
　　只有花公主才能把脑袋伸进去。因为，她们每一个都流传着巫女的血液。
　　风爷爷说这个故事的，沈三一直问“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她想：我这样刨根问底，应该可以知道风爷爷的秘密吧。
　　风爷爷的表情经过多少年的磨砺只剩下和蔼可亲，可是沈三还是看见点滴的哀伤的痕迹。她能看见，风四更能看见。
　　“爷爷，人长大了，就会有秘密对吗？”沈三问。
　　“有些秘密不能说，才能保护别人。”风四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
　　“那如果有些秘密死也不说呢？”沈三问。
　　“只要你在大地上站立，它就会知道。”风四说。
　　风爷爷只是笑着，什么都没有说。沈三想，这个应该就是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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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呀。直到见了面具，直到到了桃江秘境，直到现在。她想，有些秘密可以解开另外有些秘密呢。
　　大米就是这一代的花公主。她看管着神秘的钥匙。她也许可以告诉自己有些秘密呢。

作者有话说

　　沈三说
巫，祝也。祝余的姓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