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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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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像我一样,需要你。”
4月5日凌晨04:08,被手机短信声响从睡眠中惊醒,注视着眼前陌生的号码,尾数是07。
深得如梦境一般的夜里,传来这样的简短讯息,对方即使不是恶作剧,明显也是按错了号码。
没由来的,钟云却感到了心痛。
“看天空的方向,我一直在这里。”
钟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按动键盘,回复了这么一句话。
“看天空的方向,我一直在这里。”
空气很冷,明显可以感觉到下雨的气息,却一直没有雨丝飘下来。
穿着厚厚的羽绒衣,赤着脚,正洙不记得自己今晚在阳台上站了多久。
或者正确地说,他已经这样在阳台上站了多少天。
随手按了个尾数是35的号码,发出那条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短信。
发了就是发了,没有期望过任何结果。正洙继续自己没有任何目的,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注视着纯黑色天空的行为。
有几丝灰色的云,寂静而空洞,没有星光,无论看多久,眼前的景色都是一样。
突然,吊在手中的手机却亮了。
正洙看到了那一行字,真奇怪,居然会回复。天空的方向?有什么?云吗?
冰冷到没有知觉的脚开始有麻的感觉。
“天空里,只有云。”
按完这几个字,正洙关掉手机,回去睡觉。
“天空里,只有云。”
钟云再次醒来,是因为起床的闹铃已经由弱到强,发出很大的声响。
按掉闹钟的同时看见这条短信,钟云本来窝在温暖被窝里的双脚瞬间变得冰冷。
阴郁的清晨,天空亮起来了,天色却还是混沌未明。发短信的那个人,也许是偶尔相识过,只是钟云已经忘掉了对方的名字,没有保存他的号码?
只有云?是在提醒自己,其实应该想起他(她)?
总之,这样的可能总比去想像一个人半夜三更注视着这样的天空感觉要好。
抛开多余的想法,钟云快手快脚地起身,工作室里,一个很大的工程,投标方案已经做到最后阶段,每天就在不停地修改、返回,返回、修改中重复。虽然痛苦,但是他不想迟到。
“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坚强。”
隔了很多天的深夜里,钟云再次被短信声吵醒的时候,虽然记不清前面的半截数字,同样的尾数是07,相差无几的语句。看这样的几个字,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发火骂人。
能坚持在这样的深夜里不睡觉的人,的确可以自称坚强了。
“再坚强,也该睡觉了。”
钟云想起他对这个号码的猜测,如果真是认识的人,不回复,始终不太好吧。
“再坚强,也该睡觉了。”
蜷缩着冰冷的脚趾,正洙拎着手机的挂绳,悬在阳台的栏杆外,晃动着。
一样高的建筑,一再重复的天际线,如果下雨,自己会好过一点吧?只要下雨。
翻找了好半天,在已经差不多要被自动删除的位置找出那条回复,正洙承认,如果第一次只是无意识地乱按,这一次,他是真的在期待一个回答。
随手按过去的那句话,是自己想对谁说的呢?那个希望他会知道的对象是谁?忘了。
在心里以每秒一次地速度数数,到48的时候,手机亮了。
真好,那个号码的主人,没有让他失望。
该去睡觉了吗?那好吧。正洙绽开一丝满足的笑容,把纹丝不动的身体从阳台上抽离,向卧室里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