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焰(网王)》潇星沉

4、Chapter 4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放学后不要在外面逗留，各位同学，下课。”教国语的女老师微微欠身。
　　“谢谢老师。”起立，鞠躬。
　　拉门刚刚合上，教室里马上嘈杂起来。几个男生抱着足球冲出教室，女生拿着新出的时装杂志研究着，顺使掏出小镜子补妆。
　　成诗把桌上的书本整齐地理好，一边装一边想着晚餐的菜色，今天是交稿的日子，莲可能会回家晚一些，不如做几个复杂的菜式好了。
　　“甲斐同学。”
　　成诗循声抬头，看到同班的相原正站在他课桌前面，疑惑地挑眉，以眼神询问。
　　“这个……上次跟你借的物理课的笔记，我用完了，谢谢你。”相原红着脸把平整的笔记本递到他面前，却在成诗接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指尖，倏地收回手。
　　【哦。】成诗做出了悟的表情，冲她笑了笑，轻轻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相原几乎是有些着迷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从一年级起，她就一直注意着。永远恬淡安逸的表情，修得整齐的指甲，烫得平整的制服，没有普通男生的汗臭味，一凑近就能闻到淡淡的肥皂香。她用了两年的时间做心理建设，终于在一周前鼓起勇气朝他借了笔记，做为接近他的第一步。
　　看到角落里好友对她做个加油的手势，相原偷偷在桌下握了握拳。
　　“真是谢谢甲斐同学了，帮了我大忙呢。多亏了你的笔记，下午的小测验我才安全过关。”昨天对着镜子练习了几百遍的可爱表情，今天应该能用到吧。
　　见相原还有要交谈的意思，成诗从口袋里掏出随身的小本。
　　“不用写啊甲斐同学，我看得懂手语。”
　　【诶？相原同学在学手语？】
　　看成诗清澈的目光直视过来，她有些慌乱的解释：“あの，家里有亲戚有听觉障碍，所以学了一些……不过，还不是很精通啦，只能看懂简单的交谈而已。”
　　【这样啊，很好啊，以后和相原同学说话就方便多了。】成诗温柔浅笑。
　　相原仿佛听到自己心脏鼓动的声音。深吸一口气，“甲、甲斐同学，这个星期天……”

　　“借过。”
　　清淡带着冷漠的声音打破有些暧昧的气氛，相原回头，看到同班的越前同学站在走道里，淡金色的猫眼略带不耐。感觉像是被撞破了什么秘密一般，脸倏地烧了起来，匆忙躲到一边。“对……对不起，请。”
　　“Thank U。”越前背着硕大的网球袋从她旁边走过，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
　　“越前同学二年级好象就当上了网球部的部长呢，真是厉害。”相原有些尴尬地找话题。
　　【是啊，相原同学好象也参加了什么社团吧。】
　　“我是芭蕾社。”女孩子谈到芭蕾好像就有一种自豪感，那种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应该更能吸引男生的目光。
　　【这样啊。】
　　相原有点着急地咬着唇。
　　甲斐同学没有接话，这让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赶回家做晚饭。】
　　“诶？”
　　【相原同学还有什么事么？】
　　“没……没事。”
　　【那么，明天见。】成诗点头致意。
　　“嗯……嗯。”

　　不敢回头，成诗逃也似的出了教室，怕看到相原带着眷恋的目光。
　　如果说今天之前他还不明白那种眼神的含义，那么就在刚才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全部都暴露在他眼前。
　　知道她买了手语的授课光盘每天在家苦练，知道她对着镜子几个小时研究一个表情只为了在他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知道她其实只是对着借来的笔记发呆傻笑，事实上她的物理成绩可能跟他一样好。
　　一切就像放电影一样从脑子里一一闪过，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可耻的偷窥者。相原浓烈的感情顺着手指朝他涌过来，情绪的波动，甚至一个心跳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靠在操场边的矮墙上，成诗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啊啦，这不是三年级的王子殿下嘛，怎么这么狼狈，病了？”
　　带着挑衅的声音响起，两双沾满土渍的球鞋出现在他视线里。成诗认出他们是隔壁班有名的二人组，打架滋事，是很让老师头疼的人物。
　　“怎么，不认识？没关系，我们认识你，你可是名人呢，甲斐同学。既然都在一个学校又这么有缘，借同学一点钱应该没问题吧。”左边略高一些的男生理了个光头，嘴里叼着一根草茎，衬衫的扣子一直开到胸口。右边的头发则长及肩膀，颈上挂着小指粗的钢链，两人都是一幅标准的不良少年打扮。
　　成诗皱了下眉，决定无视。
　　“喂！我在跟你说话，没听到吗？”光头长臂一伸挡住他的去路。
　　“聪，这家伙是哑巴，就算听到也不会说吧。”
　　“对啊，一时忘记了。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在我们学校啊，你这种人的话，和同伴在一起更好吧，聋哑学校或残疾人社团什么的，很适合你啊。”
　　成诗突然想起曾经看的一本书里说过：总是以取笑别人为乐，其实也是心灵极度空虚的表现。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伸手想扯住成诗的衣领，却被他微侧躲开，长发男生有点恼羞成怒。这家伙就算出言羞辱也是一幅不痛不痒的样子，看到拳头也没有害怕的表情，反倒是眼里透着讽刺，让他莫名的火大。“你这家伙！”
　　用力一推，成诗重重撞到墙上，却依然神色不变。
　　“什么王子，大家都被你骗了吧。还以为是什么富家少爷，别笑死人了。装出一副优等生的样子，其实是个吃软饭的。喂，你在和比你大的女生同居吧，听说对方是冰帝的大小姐，怎么，没给你很多钱吗？不如介绍给我怎么样，我们也很想和有钱人交往试试。对吧，聪。”
　　“そだ，我听说还是个美人，很羡慕啊，大小姐，感觉一定不错。”两人对视一眼，□□两声。

　　成诗怒瞪过去。
　　对他来说，莲就是身上那片逆鳞，轻轻碰一碰，都能让他失常。那个不太会说温柔的话却把他从深渊中挽救出来的人，她的身边，是他唯一能放心依靠，安静栖息的地方。
　　“啊啦，好可怕哦！”看到成诗变脸，两人反而兴奋起来。看来他的弱点就是那位大小姐呢，应该可以好好利用。“我呢，最近常常喜欢跟别人聊天，偶尔也会不小心说漏嘴，不小心被学校知道的话可不太好，对吧。”
　　光头吐掉嘴里的草屑，右手搭上同伴的肩。“听说冰帝的校规也很严格吧，这 种事 被学校知道，不就是退学，好恐怖！”

　　“喂！你们在做什么？！”远处两个人影走了过来。
　　有点着慌地推了下长发男，“贵太，是高等部的前辈，怎么办？”
　　“慌什么，这家伙又不会说话。”
　　等看清来人的时候，贵太也紧张起来。
　　“糟了，是二年级的手冢和不二，死定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手冢双手环臂站着，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远远就看到这三个人正在争执，其中两个是初中部三年级的问题学生，听说和校外的不良集团有来往。那样凶神恶煞地围着一个瘦弱的男同学，很容易联想到勒索事件，让一向讨厌暴力的他停住去网球场的脚步，走近询问。
　　“我们什么也没干，只是同年级的同学联络一下感情。”长发男反射性地平举双手解释，一旁的光头配合着干笑着，却偏头在手冢看不见的角度给成诗一个威胁的眼神。“是吧，甲斐同学。”
　　成诗低头不语，额发落下遮住脸让人看不到表情。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没有社团活动就早点回家，不要在学校里逗留。”眼神凌厉，低沉的声线不怒而威，不愧是带领网球部走向全国的帝王，很容易让人震慑于他的气势下。
　　“是啊。那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前辈再见。”那两人明显也受到影响，匆匆鞠个躬，转瞬消失。

　　“你没事吧。”
　　不二的眼虽还如往常一般微弯着，可脸上却没了贯有的笑意。眼前的少年略有些狼狈地半坐在地上，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黑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有些苍白的肤色，很像是常常受到欺负的类型。
　　“站得起来吗？”不二冲他伸出右手，露出温和的笑。

　　没有接受不二表现出来的好意，成诗左手撑地，扶着墙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书包，拍掉尘土，让他的笑脸僵了一下。
　　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再发生这种事，跟老师报告一下比较好。在学校里的话，可以向经过的人呼救。如果一味忍气吞声，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
　　见成诗并没有回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两个学生离开的方向，不二没有再说下去。有些道理只要点到即止，至于做到什么程度，和他没有关系。
　　更何况这位同学，看起来并不是很领情的样子。
　　某种程度上说，他也算是个冷漠的人吧。
　　“那么，快点回家吧。”不二冲他点下头。“走吧，手冢。”
　　“嗯。”

　　目送二人离开，成诗眼里透出冷冷的光。

　　关目聪和二阶堂贵太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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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责任小插花：
　　网王广播剧之 是我！

　　大石：对了！得告诉英二明天练习的时间才行。
　　打电话中……
　　菊丸：はぃ，摩西摩西？
　　大石：啊！是我，是我！
　　菊丸：啊~~ 最近流行的‘是我是我’欺诈，喵~~
　　大石：不是啦！是我啊，是我！
　　菊丸：你是谁？！
　　大石：是我啦！是我！ 真的听不出来吗？
　　菊丸：我身上没钱！
　　嘟……嘟……
　　大石：啊……被挂断了！话说回来，明明是黄金搭挡，居然认不出同伴的声音。真是的……有点受到打击了啊……再打一次吧！
　　嘟……嘟……电话被接起。
　　大石：啊，是我！
　　菊丸：你很烦人啊！
　　挂断！
　　大石：啊……我竟然……
　　电话响。
　　大石：摩西摩西？
　　菊丸：啊，是我！
　　大石：英二？
　　菊丸：啊，大石。最近有一种叫‘是我是我欺诈’的，你要小心哦。
　　大石：噢……嗯……
　　菊丸：那就这样，喵~~
　　…… ……
　　大石：英二……那家伙没问题吧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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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龙马戏份不多，这一章出来让他插花一下。
青学里我是不二命，提前透露不二是重要角色。
这章似乎有点不分主次，不过偶申明成诗只是配角，先放着吧，修文的时候可能会放到成诗的番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