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难养》谷禾

4、堕胎误会

　　第二天周六，我没有搭车回家，而是去了田眉的学校。
　　她看到我很高兴：“土豆，这么快就凑好钱啦！”
　　“只凑了一半，特意来找你商量办法。”我说。
　　田眉高兴的表情便换成失望。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我差点被她萌萌的娇羞样弄得晕乎晕乎了。
　　“孩子不是我的，你怎么不找孩子他亲爸要钱？”我问。
　　田眉脸上便像火烧云一样红通通的。好半天她低头嘟嚷着说：“关键是我都不清楚到底是那个男生的！”
　　我的心像打碎了五味瓶一样难受，我心目中的女生，你什么时候开始堕落的，想堕落怎么不找我，对得起我对你的暗恋吗？
　　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头脑中有了一个非常完美的主意！
　　“把和你一起睡过的男生电话都写下来。”经过昨晚的深度补习，聪明的我对那些男女间的那些事一点就通。
　　田眉哗啦啦的写下了4串手机号码，于是我拿着这样号码用田眉的手机一个一个的发了同样的信息，然后我拉上她直奔那家私人诊所。
　　在那间破旧肮脏的诊所，我们询问了貌似医生的老板一些问题，比如手术需要多长时间，多久恢复等等。那坐诊医生就好像我们是美味可口的猎物一下，想一口快点把我们吞进她的血盆大口，可是钱不够，她又不肯给我们优惠，我们只好坐等救兵。
　　突然我看到了文芊禾，我张大嘴，瞪大眼。她来此地做什么？难道她也要做人流？
　　文芊禾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有愤怒有鄙视！她径直走到我俩身边，把我们叫出黑诊所。
　　“是不是想以后不再生孩子？”她劈头盖脸的问我身边的田眉。
　　田眉不知道她是谁，被她的气势吓的不敢说话，只是连连摇头！
　　“你还算个男人吗？竟然把自己的女友带到这里来堕胎！”田眉又冲我嚷嚷！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医院里不敢去，要很多证件，医生也啰哩啰嗦的。”我苍白无力的回答。
　　“走，我阿姨在医院，我带你们去！”她拉上田眉的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我也只好跟着钻了进去。
　　到手的鸭子飞走了，黑诊所的老板一定后悔不已，我们坐上计程的时候，她跑出来冲我们喊，“算了，2500元也可以，你们是学生，给你们优惠点！”嘿，学生看病能优惠，还没听说过。
　　高傲圣洁的文芊禾把我和田眉带到正规的医院，在妇产科跟一位年青的女医生窃窃私语后就目不斜视的离开。我本想跟她说句“谢谢！”都没能有机会。
　　医生给田眉一番检查，我是小男人，被无情的赶到门诊室外面的走廊上坐等。
　　我去缴费的时候，田眉说她的几任男友都来了，我跟着她去了医院门口，看到几个高低不齐，美丑不一的四个小年青人，他们看起来好像比我要成熟老练。
　　他们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唉！早知道，我一个一个地解决就好了，我十二分后悔！他们每人都带了不少于2000元的钱。看来田眉的主子都是不差钱的人，而我是个比较差钱的学生。我没有充足的零花钱去和女学生花前月下。
　　他们开始和田眉讨价还价，意思是田眉不能确定到底是谁的，张三说应当是李四，李四推说是王五，王五说是赵六的。看着他们争争吵吵，互相推托责任。我说话了：“医疗费差不多5000元，你们平摊吧！”
　　那四个和我差不多的年青人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你是她新相好的？那你是不是也要分摊一份！”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关他的事，他是我同乡！”田眉袒护我。
　　“我是来帮助她的，我和她也没有发生关系！如果你们其中的谁愿意在医院陪田眉做人流，我也乐得回学校去做作业！”我说。
　　四人都不吭声了，他们都不愿意陪田眉。于是每人掏了1500元给田眉。余下的就充私房钱了！
　　原来，我以田眉的名字给每人发了条信息，“我怀了孩子，带上钱速来医院，否则轻则告家长，重则告诉老师！”他们四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采取了多种有效的方法取得了钱财后直奔医院。只是四人不该来的那么凑巧，竟然不约而同。害得我们损失了一笔不少的额外收入。
　　医院只收了3000多元，田眉顺利的完成了扼杀生命的罪恶行为。在医院住了二天院，我也陪了她二天，我帮她买食物，逗她开心。她看起来脸色苍白，很虚弱。据说流了很多血，文芊禾的阿姨让我多给她吃些营养的东西。
　　在医院，文芊禾的阿姨特意多看了我几眼，我很想和她说，这不关我的事！我是清白的。但是我想，即使我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的。
　　就这样，我们赚了3000元钱，我把跟阿蛋和西红柿借的钱还给了他们，父母的1000钱我也准备还掉。田眉给了我1000元作为答谢。必竟让我失去了面子，受了委屈！我没有要，这不是我该得的，我让她用这些钱多买些营养的食物，早日恢复身体！
　　周一早晨我去学校的时候，我看到同学们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原来热闹非凡的教室一下子雅雀无声。我问文芊禾，“大家怎么啦！”
　　“你还好意思问？”文芊禾一脸嘲讽，“我做错啥啦？”我还是强装欢颜的跟她说话。
　　班主任走了过来，把我叫到办公室，我一头雾水地跟了过去。“苏离，你太令老师失望！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老班一开口便是这样的开场白。
　　“老师！我到底怎么啦？”我纠结着，同学和老师都对我换了态度。
　　“听说，这个周未你陪外校的一女生在人民医院堕胎？”老师推了推鼻上的眼镜。
　　“是的。”我点头。
　　“你竟然还不知羞耻，回答的如此光明磊落！”老师叹气。“算了，我跟你没法说了，一会儿跟你父母沟通吧！好歹你也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
　　我明白了，若有所悟。
　　“文芊禾，是你打了小报告？”我回到座位上问我的同桌。
　　“不是打小报告，是完成任务！”文芊禾一字一句的说。原来老班让她暗地里监视我的行踪。
　　“你跟踪我？”我傻了眼，难怪在公交车上，感觉身后有异样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都怪自己太大意，出校门前应当左右环顾一下。
　　我的父母受了老师的一阵奚落，让他们的颜面尽失，还要一个劲的跟老师点头道歉，称自己教子无方。
　　父亲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后，走到教室就不问青红皂白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母亲挡住了他的第二掌。
　　“爸，你凭什么打我？”这是父亲第一次动手打我。“啪！”的声音很清脆，我很委屈。
　　上课铃声正好响了，母亲拉走了父亲。今天要进行考试，我对许少使了个眼神，他冲我点头，还向我伸出了大拇指，他觉得我很了不起，不光成绩好，还很有胆量，敢弄大女生的肚子。
　　考试完后，母亲把我带回了家，老师的意思是要让我回家检讨反省一周再来上学。
　　“我没有错！”父亲把我关上房间里，让我面壁思过。我冲他喊。
　　“那好，不给他吃也不给他喝，直到他承认错误为止！”父亲冲母亲大声说。
　　“苏离从来不会撒谎的，也许另有原因......！”母亲也很着急，但是她非常理智。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怎么跟田家人交待。大家都是左邻右舍的。
　　我饿了足足三天，这三天父亲一直守在我的房间门口，不允许母亲踏进半步。
　　第三天的时候，我已经头昏眼花，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饿！”。但是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是不会向父亲承认错误的，一直到我变成饿死鬼，我都不会屈打成招。
　　我听到母亲跟父亲在争吵，“让开！”
　　“不让！”父亲严历的语言。
　　“我要和你离婚，我只要离儿，其它什么都不要！”母亲威胁父亲，也是真话。“如果离儿在屋里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母亲的话让父亲害怕了。他移开了身子。
　　母亲打开门把饿的奄奄一息的我抱在怀里恸哭，“妈，我饿！”我气若游丝。
　　母亲赶紧给我端来一碗冷饭，我如饿狼般把白米饭吃了个精光。
　　“妈，田眉的孩子不是我的！你要相信我！”我跟母亲说，母亲点点头，“离儿，妈相信你。”
　　“妈，你真好！”我心里很感激，这世上终于有人肯相信我了。有母亲的信任我就足够了。
　　母亲真的和父亲要离婚，父亲自然是不答应，母亲的理由是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信任。母亲第一次跟父亲吵嘴，全都是因为我。吵了之后便生气的带着我到了外婆家。
　　有了母亲的支持，本来就没啥错误的我又回到了学校。依然谈笑风生。
　　许少看到我返校特别高兴，他这次考试全部功课都在80分以上，得到了老师的刮目相看，而我破天荒地的头一次全部功课都不及格。我们俩在试卷上互相写了对方的名字，我不敢考的太好，只随便做了前面几道题，后面的都空着。
　　许少请我吃饭，我盛情难却，跟他一起在学校外的饭馆里来了几瓶啤酒，几个炒菜。正当我们称兄道弟的一干而净的时候，文芊禾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