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很近又很远》水静淞

60、第 60 章

　　第二天一大早，艺馨就带着落叶坐上了回家的大巴。
　　“妈妈，我们是要去哪啊？”小落叶坐在妈妈腿上，起得太早还没睡得醒，睡眼朦胧地

　　看着窗外的景色问道。
　　“妈妈带你回家看爷爷奶奶，好不好。”
　　“爷爷奶奶？”小落叶转过头看着艺馨，若有所思地问道。
　　“对呀，落叶不是问过妈妈爷爷奶奶在哪里的吗？”
　　“他们凶吗？”落叶歪着脑袋想了想。
　　“不凶，奶奶可慈祥了。”艺馨笑着说。
　　“那他们会喜欢我吗？”落叶担心爷爷奶奶会不喜欢她。
　　“当然会啦，小落叶这么懂事可爱。”
　　“那他们会给我买好吃的么？”在小落叶的世界里给买好吃的就是好人，就是喜欢她的

　　人，像妈妈一样。
　　“会，落叶想吃什么就跟奶奶说，奶奶都给你做，而且奶奶做得比妈妈好吃多了。”艺

　　馨抚摸了一下落叶的头，说道。
　　“那太好了，我想快点见到爷爷奶奶。”落叶高兴地拍了拍手叫道。
　　艺馨将落叶抱在身前，在腿上放好，让她继续在睡会，等到了叫醒她。看着窗外，艺馨

　　思绪万千，想着一会回家会是怎样的场景。一棵棵树忽闪而过，仿佛不堪的过往依旧历历在

　　目，堵在心头。
　　回到家，阿姨来开门，看到艺馨和落叶忍不住喜极而泣，老泪纵横，急忙拉过自己女儿

　　的手，紧紧相握，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妈，我回来了，你就不要哭了。”艺馨也心酸，安慰妈妈道。
　　“回来就好，这几年在外面也吃了不少苦了吧，赶紧进屋。”
　　“落叶，快叫奶奶！”艺馨拉过落叶说道。
　　“奶奶好！”落叶响亮地喊道。
　　“哎呀，都长这么大啦，真乖，来，奶奶抱抱。”阿姨很开心，伸手把落叶抱在怀里，

　　宠溺地逗她开心。
　　艺馨走进屋里望了望，问道：“妈，爸呢？”
　　“你爸在搂上阳台晒太阳呢，你去向他问个安吧！”阿姨抱着落叶说道，“落叶，奶奶

　　带你去玩，奶奶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阿姨抱着落叶乐呵呵地走开了。
　　艺馨走到楼梯口，担忧地向上望了望，有些犹豫，踌躇了一会终于迈开步伐小心翼翼地

　　上了楼，进了房间，看到父亲坐在躺椅上背对着她的背影，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
　　曾几何时，她也是父亲心里的宝贝，父亲对她百般疼爱，现在，她害怕见到父亲，害怕

　　看到父亲失望的神情和听到他无情的责骂。父亲对她失望透了。
　　“爸！”艺馨走到父亲背后，非常小声谨慎地叫了声。
　　“回来啦？”父亲头也没回，平静地说了一句，听不出他的态度到底是怎样。“坐。”

　　随即命令了一句。
　　艺馨在旁边坐了下来，看见父亲杯子空了，赶紧拿起茶壶将杯子倒满，不敢发出任何声

　　响地静静地坐着。
　　“这几年过得可好？”父亲端起茶杯，小口地嘬了一口，问道。
　　“挺好的。”艺馨低着头回道。
　　“看来这几年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倒是得到了不少锻炼，成长了不少。”父亲像是话里有

　　话，艺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孩子他爹还是没有消息吗？”父亲既是有些许期盼，但也无法掩饰他的冷漠。
　　“还没有。”艺馨唯唯诺诺地答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你一个女人家难道就准备一直一个人待着孩子过？”父亲终于转过

　　头，疑问不解又带着几丝嘲讽的眼神看着她，再等她的回答。
　　艺馨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坚定的语气回道：“父亲，我知道当初是

　　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无知，太任性，轻易相信别人，不听亲人劝告，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

　　子，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也认了，我没有怨言，我现在只想和落叶一起生活，过平淡

　　的日子。”
　　“你认了，我可不认！”父亲听了之后突然暴跳如雷，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怒吼道：“

　　别人糟蹋你，你自己也要放弃你自己吗？你现在还是大好年纪，你就心甘情愿地被一个小孩

　　子所拖累，你打算这一辈子就这么混下去，什么也不想干吗？”
　　“可是父亲，我现在只有落叶，你们恨我，讨厌我，不认我这个女儿，我除了女儿我已

　　经一无所有了，她就是我的全部。”艺馨被吓了一跳，极力地辩解想求得父亲的谅解，他知

　　道父亲的意思，明白父亲说的是为她好，但如今她什么都不想。
　　“既然你这么疼你自己的女儿，你又怎么不反过来想想我们作为父母对你的期许，对你

　　的用心良苦？”父亲见女儿如此可怜，也不再生气发火，而是语重心长地劝解。
　　“父亲！”艺馨无话可说，摇着头看着父亲。
　　父亲铁了心，下定了决心，用毫无商量的语气命令道：“我还是那句话，你犯的错只能

　　你自己承担。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孩子找个父亲，现在我已经不指望那个混账小子能迷

　　途知返了，要么把孩子留在我们身边，你一个人出去工作赚钱。”
　　“爸，你不能把落叶从我身边抢走，我现在只有她，没有她在我身边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艺馨扑通一下子跪倒在父亲脚边，苦苦哀求道。
　　“这我管不了，两个选择你必须选一个。”父亲何尝不是肉做的心，但为了女儿的将来

　　，他必须下狠心。
　　“妈妈！”落叶小步跑了过来，冲到妈妈身边，见妈妈在哭也很伤心，拉着爷爷的裤腿

　　，也哀求道：“爷爷爷爷，你不要罚妈妈，都是落叶不好，不听话，惹你生气了，你不要让

　　我和妈妈分开，好不好？”奶奶带着落叶端了一堆好吃的想要带给妈妈和爷爷一起吃，听见

　　爷爷在和妈妈吵架，年纪小小的她却听懂了爷爷的意思，她很着急，她怕爷爷将她和妈妈分

　　开，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落叶！”艺馨抱过落叶，替她抹去小脸蛋上的泪花，哄道：“妈妈不离开你，别哭，

　　还没跟爷爷问好呢，快跟爷爷问好！”
　　“我不，爷爷不是好人，落叶不喜欢他。”落叶硬是要往艺馨怀里钻，倔强地扭过小脸

　　蛋，嘟着嘴道。
　　父亲见小孙女不理自己，一下子也有点慌了，说实话当心狠心不让女儿回家，和她断绝

　　联系，也还是很想孩子的，还好与孩子接触不多，要是这孩子从小在身边长大，谁又忍心抛

　　下一个孩子。
　　阿姨也很无奈，她放下手里的食盘，扶起跪在地上的艺馨，心疼地说道：“都多大了，

　　动不动就跪的多不好，有什么事大家好好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弄成这样，又不是天要塌下来

　　了，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你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这副臭脾气，说是想孩子们让孩子回家过年，怎么刚见面就

　　又吵起来？”阿姨看不惯老头子的脾气责怪道。
　　“反正我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也收不回来了，你们看着办吧！”父亲又想要面子撂下一句

　　话。
　　“我不要离开妈妈。”落叶喊了一句，小嘴瘪了瘪又要哭出来了。
　　阿姨赶忙安抚她，父亲也忍不下去了，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既然是回家过年，我

　　就不为难你了，再给你一年机会，明年要么带着孩子的爸爸一起回家，要么就把孩子留下来

　　，明年孩子也到上学的年纪了，这不过分吧。”
　　“谢谢爸。”艺馨总算放下心来，只要是还有时间就还有机会，眼下的事总算解决了。
　　“小落叶，到爷爷这来，爷爷抱抱。”父亲立刻变得慈祥可爱，张开双手对落叶说道。
　　落叶还是害怕，不敢上前。艺馨笑着说道：“落叶别怕，他是你爷爷，和奶奶一样喜欢

　　你，他不会把你从妈妈身边的带走了，你还跟妈妈一起。”
　　“真的？”小落叶睁大眼睛问道。
　　“真的。”艺馨点点头。
　　小落叶迟疑地走向爷爷，最后被爷爷的调皮给逗乐了。
　　这个年总算是能安稳地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