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很近又很远》水静淞

34、第 34 章

　　早上闹钟一响，韩如伊就醒了，赶紧关上闹钟，不想打扰陈云休息。昨天折腾了一夜，并未打消韩如伊早起去看日出的坚持。既然来到这里，又怎能因为贪睡和怕冷而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况且昨天已在纳木错跟前许下了约定，就要去实现她。
　　韩如伊对妍娜还抱有一丝希望，尽管看着妍娜熟睡的身姿，如伊有些不忍心吵醒她，但为了有个伴，陈云受了伤，是不能指望她了，只能对不起妍娜了。
　　妍娜模模糊糊地醒了，睁眼看了如伊一眼又自然地闭上了眼。
　　“妍娜，起来看日出啦！”如伊小声地说道。
　　“嗯，再让我眯会。”妍娜应了一声，又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
　　如伊先开始穿衣梳洗，又等了妍娜磨蹭了好一会，才准备出门。门一开，明显能感觉到屋里屋外的温差，一个是温暖的三月，一个是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一阵风吹来，两个人瞬间都清醒了，不禁打了个哆嗦，冻得直咬牙，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纳木错的早上真是冷啊。
　　“哎呀，不行，这天太冷了，如伊还是别去了。”妍娜打了退堂鼓，不等如伊反映，自己哆哆嗦嗦地又回去了，麻利地脱掉外套，就钻进了屋里。
　　如伊见妍娜这般，也不能强求，只好又自己一个人出门了，这个天气，裹个棉被在身上都不为过，既然妍娜不出去，如伊就拿上妍娜的羽绒服带着以防万一。
　　只是一下子进入寒冷不适应，在外面待久了也就能够习惯了。正好趁这次机会磨练一下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起来。
　　外面也没有什么人，有几个早起的当地人。打过招呼后，韩如伊慢慢地向山坡上走去。走着走着，依稀可以看到唐古拉山英俊挺拔的身姿，听到滔滔的湖水声，天空中的繁星已慢慢散去，间隔着悬挂着一些云彩。
　　早晨的空气湿漉漉的，呼吸在嗓子里很舒服，韩如伊一个人慢慢的往山上走着，仿佛这偌大的雪山区域就她一个人，不禁联想到电视中经常出现的那些在雪山中的攀登的冒险者。由于高反的原因，走着还是有些吃力的，累了如伊就停下来歇歇。看看四周的景色，边走边捡些石头放在玛尼堆上，看着漫天飞舞的经幡静静的发呆，藏民们相信，风每吹动一次经幡，就等于念了一遍经文，就等于重复诉说寄托在经幡上的祝福。如伊也停下来，站在前面，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心里默默地祈愿求福。
　　一路停停走走，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位置看日出。耳边是风的呼啸声，眼前是万丈光芒下的雪山圣湖，天空中的云彩随时候命，等待太阳赋予其五彩霞光。，蓝色湖水的涟漪，皑皑雪山的光芒。
　　此刻，这里只有如伊自己，她的心异常的平静，从来没有过的安详。现在只要静静地等待太阳出来的那一刻。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靠近，韩如伊看着前面，没有注意。李梦曦也一早起来看日出，想出来散散心，排解一下心情。昨天回到屋里，曹杰想想不对劲，就开始盘问他跟如伊的关系，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让曹杰看出了什么。他找了个理由解释，再加上知情人胡清的帮忙掩饰，勉强将曹杰糊弄过去了，不过再有下次就难了。事实证明，对一个人的在意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是隐藏不住的。他想到纳木错的跟前去问问它，祈求纳木错能给他光明正确的指示。李梦曦一路上想着这些心事，便也走到了目的地。
　　十步之遥，李梦曦看见了前方的韩如伊。你在看风景，而我在看你，只想就这样远远地看着，能够一直该有多好。
　　“如伊。”李梦曦走上前去，清脆地叫了声。
　　如伊被人叫了一声，转过头，这才注意到已经离得很近的李梦曦。刚才李梦溪是怎么叫她的，觉得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梦溪不再喊她如伊姐了。
　　“李梦曦，你也来了。”有个伴，韩如伊很开兴，走上前去迎接他的到来。
　　“你一个人？”
　　“对呀，陈云受伤了要休息，妍娜都出了门怕冷又钻回被窝去了。”韩如伊很爽朗地回道。
　　“没想到你一个人就来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喊上你一起。”
　　“曹杰他们呢？”
　　“昨天夜里没睡好，好不容易天亮狗不叫了，在补觉呢！”
　　“真是，精神还不如我呢，这么好的景致错过了多可惜！”韩如伊替他们惋惜。
　　风吹乱了韩如伊的头发，发丝在胡乱地飞舞着，脸庞被风吹的有些脸色苍白。李梦曦靠近了韩如伊，替她把羽绒服的帽子给戴上，将她飞舞到面前的发丝顺了顺，缕到耳后，塞到帽子里，又把如伊脖子里的围巾掖了掖结实，温柔地说道：“有帽子也不带上，头发都吹得乱糟糟的。天冷要注意点，经不起冻身体就不好了。”
　　如伊乖乖地任他摆弄着，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李梦曦，你要是早点对我这么好就好了。”如伊嘴中默念。
　　李梦曦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什么都没说。”如伊突然转过身，想耍赖掉刚才的一时有感而发。
　　李梦曦没有在意，看了眼如伊手里捧着的羽绒服，拿过来给她披上，说道：“既然带了就要穿上，也暖和点。”
　　如伊很快被李梦曦包裹成了一个粽子般圆鼓鼓的，妍娜的羽绒服很蓬松的那种，再套在如伊的羽绒服上，很显然如伊看上去是有多胖。
　　“我都快变成一个圆球了，这么胖！”如伊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腿都遮得看不见了，很嫌弃地说道。
　　“哪里胖了，很可爱嘛！”
　　既然李梦曦不嫌弃他也就无所谓了，穿上是感觉不到冷了，韩如伊欣然地接受了，对着李梦溪笑了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开始洒向湖面，纳木错的蓝一点点被描绘出来，湖水开始喧闹，向岸边翻滚而来。想起了那古老的传说，韩如伊自问自答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像是唐古拉和纳木错早晨刚刚醒来，在互相爱的问候。”
　　李梦曦看了眼如伊，笑而不语。这个时候，静静地感受是最好的方式。
　　站在纳木措湖边，这世界上最高最美的神湖让人震撼，仿佛置身于一个蓝色的世界。淡蓝、浅蓝、灰蓝、宝蓝、深蓝以及深邃如墨一样的蓝黑，这由浅而深的蓝色，蓝得清澈，蓝得丰润，蓝得迷人，似乎包容了世界上一切的蓝色。头顶深邃而疏朗的蓝天，与纯净的湖水浑然一体。远处雄奇皑皑的雪峰犹如琼楼玉宇，忽隐忽现。湖边的草地犹如一张巨大的绿毯，无边无际。在阳光下，浩瀚无际的湖面在清风中泛起涟，波光粼粼，透着一种别样情韵。
　　人们都说圣湖是雪山的眼泪，这是幸福的眼泪，万年的颠覆，千年的变幻终让唐古拉和纳木错相拥在这高原之巅。世界上最幸福的爱情或许就是无言的守候，唐古拉守候着纳木错，纳木错依偎着唐古拉。心中的爱有多深，面对纳木错时，这里的湖水便有多深；心里的爱有多么纯粹，这里的湖水便有多么湛蓝。
　　韩如伊不禁想起了有人写过的一段话：在路上，我曾遇过很多人。有人爱我，恨我，弃我，念我，但我，还是义无反顾，一直朝前走。只因我知道，在那远方的远方，一定有一个人在等着我，只为等我。这行走，像爱情，像信仰，坚不可摧。回忆起了午后那个遥远的梦，遥望那个在梦中的人，笑了。一笑，已足矣。
　　两个人似乎已经被眼前的美景给迷住，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赶紧对纳木错许个愿吧，她会帮我们实现的！”韩如伊对一旁的李梦曦说道。
　　韩如伊十指相扣抵在下巴下面，闭上眼睛微微低头，心里开始默默许愿。
　　韩如伊的愿望很简单：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美丽的纳木错女神，希望你能听到我的祈祷，给我好运，给我祝福。
　　在这高原之巅，雪山之上，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此刻，陪在身边的不是曾经那个刻骨铭心的初恋，不是对她百般呵护的明轩，而是李梦曦，她曾经喜欢过却不喜欢她的人，我们无法知道命运是如何安排的，但它总有它的道理，我们无法选择，既然是李梦曦，她也是开心的，也许纳木错是疼惜她，给她一个圆梦的机会，她愿意去相信，此刻，他们之间是心意相通的，是互相爱怜的。不能在一起，迟早会分离，有了这一刻，她会更勇敢地说再见。
　　李梦曦没有许愿，他只是默默四看着在许愿的韩如伊，因为，她就是他的愿望，纳木错，你看到了吗，你明白了吗，也许你会怪我，你帮不了我。
　　湖边的沙滩上一块包裹着五色哈达的石头被波浪一次次淹没。据说，向湖水中投入这样的石头，是因为其寄托着一个愿望。许完愿，韩如伊也找了一块石头，远远地扔进了湖里，将自己的愿望带到纳木错的心里。
　　“李梦曦，你许了什么心愿？”韩如伊站在离湖边更近的地方，回过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在阳光的映照下很美很美。
　　“你。。”李梦曦回了一个字。
　　韩如伊隔得远，湖水击打着岸边的声音盖过了李梦曦的声音，没有听的清楚。韩如伊笑笑，一大步一大步跨着欢快的步伐，走近了说道：“我没听清，不过你还是不要说了，纳木错听见就好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嗯。”李梦曦应道。
　　“日出看过了，愿望也许过了，我们回去吧，肚子饿了，赶紧吃早饭去。”如伊抢着走在前面，李梦曦在后面跟上，两人一会儿一前一后，一会儿并排走着，在打闹中回到了住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到这西藏之旅差不多就要结束啦，生活又要回归城市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