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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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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笙和景睿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冲向了雪庐。宁国侯府的侍卫也是一脸日了狗的表情。这不是前段时间被侯爷绑起来关在拆房的小少年嘛,居然还敢来?而且现在怎么发展到大少爷跟在他后面了还让他别太急了。
她找到了正在屋顶上躺着看云的飞流,她一个轻跃也上了屋顶。
“飞流,你的鸽子是哪来的?”长笙急切的问,如果就在附近的话她还来得及把信拿回来。
飞流看着长笙不知道她怎么了,一双眼睛有些茫然,“琅琊山。”他说
“琅琊山……?”长笙喃喃地念了两遍,脑子里只有她上次去的那个地方,“是琅琊阁吗?”
飞流点了点头,不顾说起琅琊阁的时候他缩了缩脖子似乎有点害怕。
“完蛋了,我的信寄到琅琊阁去了。”长笙难得露出了沮丧的表情,只要一想到自己写的信在别人手里…万一信的内容被人看到了…长笙涨红了脸。
“那封信很重要吗?”景睿安慰着长笙,“我和豫津也曾经去过琅琊阁,那里很是严谨,是不会拆他人的信件的。”
景睿也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没有用,长笙一直都是那一个表情。没过多久豫津也找过来了,一进门就说了景睿一顿,说是怎么可以丢下他一个人就走了。作为挚友如何伤心什么的,听得长笙又有点愧疚,毕竟当时她想都没想就掉头了没有顾及到豫津。
长笙赶紧和豫津道歉,豫津忙说不关她的事情,然后转身就给了景睿一拳头。萧景睿怎么可能被打中,一个闪避就躲掉了。豫津眉头一挑,上去又是一拳。结果两人就在雪庐的屋顶上闹了起来。
飞流觉得好玩也参合了进去。结果三人在屋顶上乒乒乓乓的,起先是豫津和景睿单挑,最后变成两人合力对付飞流了。长笙本来就没心情和他们一起闹,一个翻身下了屋顶,结果就看见梅长苏在屋檐下喝着茶。他似乎对他们三个的闹腾已经习惯了似的。梅长苏冲长笙微微一笑又拿出了一个小茶杯倒满,“西湖龙井。”他说。
长笙一愣,坐在了梅长苏边上接过了那一小杯的茶。
茶香甚是熟悉,她抿了口热茶,那入口的苦涩在几秒后变成了香醇的甘甜停留在了口齿间。果然是好茶,师兄最喜欢的也就是西湖龙井,藏剑山庄的虎跑山庄也是有一片茶园的,外人也许不知,每年到春季采茶季了,茶园里的新叶是一夜之间全被藏剑山庄给摘走了。新叶长得快,若不及早下手就要从特等茶变成二等和三等茶了。所以市面上出售的极品龙井大多都是二等茶。长笙曾经喝过两次特等茶,那个口感与这个差不了多少。
许是喝了杯热茶的缘故,长笙觉得自己起初有些烦躁的情绪被这茶水慢慢的缓解了。等饮完了这杯热茶,长笙已经放松了下来。
“多谢苏哥哥。”长笙感谢道。
梅长苏淡淡一笑也无需言语。他看着院子里的吵吵闹闹的三人有些无奈,“要春天了。”
长笙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积雪融化的草地上出现了一小撮嫩绿。“要春天了。”长笙重复了一次他的话。
就在两人喝着茶感叹春天要到了的时候,打打闹闹三人组从院子里越打越近,最终飞流一个失手把豫津摔了出去。不好不死朝着两人的方向砸了过来。
“苏哥哥!”飞流大喊一声,这下玩脱了。
长笙一看形势不对,一个箭步抄起梅长苏往边上一闪。豫津直接砸在了小茶几上,那壶热茶直接就亲上了他屁股。他火急火燎的跳了起来捂着屁股跳来跳去,大概是真烫到了,他疼的眼里都弥漫起了一层雾气。景睿赶紧跑过去看了眼长笙,见她好好的便马上去查看豫津他有没有事。景睿一脸愧疚的把豫津扶进了屋子里。
“咳咳,长笙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梅长苏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
刚才事态紧急,梅长苏这种身子被豫津这么压一下估计得吐血三升,长笙情急之下直接横抱起他快速闪到一边,虽然他避免被压倒,不过被一个还不到他胸口的小姑娘横抱在手里还是很难受的。腿太长已经耷拉在地上,而且腰被拱起,相当的高难度。
“苏哥哥,错了。”飞流还不等梅长苏开口,他就乖乖的走到边上道歉认错。
“知道错了就好,下次不可再犯。玩闹也要注意分寸。”梅长苏站稳后说。“罚你今天不准再吃点心。”
飞流愣了愣,虽然表面接受了惩罚,可脸上还是挂着大写的委屈。
再说豫津,据说他屁股被烫红了,还好现在是冬天。景睿让人从河里捞了块冰块出来给他敷屁股。他还哭丧着脸说今天只能趴着睡了。
最后长笙在梅长苏的挽留下和景睿还有豫津一起在雪庐吃了晚饭。
然后第二天景睿带着条马鞭想要送给长笙的时候却发现人和马都不见了。
“苏兄苏兄!你知道长笙去哪了吗?”景睿急吼吼的去雪庐问道,但是问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失礼……长笙叫苏兄苏哥哥,那他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去询问苏兄的呢……
景睿在苏兄善意的笑声中红了脸,“我…我只是想送她马鞭奇怪她去哪了而已……并无其他意思。”
“哦,”梅长苏轻笑出声, “我知道她去了哪,就是不知道平日里沉稳的景睿怎么会变成了豫津的性子。”
萧景睿被说的脸色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去了琅琊山。”梅长苏逗完景睿后还是告诉了他,“琅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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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长笙上琅琊榜的时候还是隆冬,现在已经都到了春分了。她几乎就是一路飞驰到的琅琊山,少了恶劣的气候她上山的时候顺利得多。当她重新站在琅琊阁面前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月,她不知道鸽子飞得有多快,反正不会比她慢就对了。
不过这次侍童像是早就料到长笙会到来一样,他朝她行了个礼就带长笙往内阁走。长笙跟在他后面走到了当时的那个房间门口,这次门口没有了屏风。整个房间两侧开门,一侧是对着走廊,另一侧则是对着阁外。阁外山峰耸立一幅波澜壮阔的好风光。长笙站在门口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这时候,一个听似磁性但又带着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吧。”
这是阁主的声音,长笙认得这个声音。当时也是这个声音接受了她的拜托。长笙顺着声音走进了房间,最后停在了另一扇门前。她刚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很清新的香味,像是刚泡好的茶香,又像是雨后的青草味。长笙看了眼书桌,果然在桌子上燃着一柱香。
“阁主,我是叶长笙。无意中使用了您的鸽子使我原本要送往家乡的信到了您这里,十分抱歉。”长笙慢慢的跪下行礼。“不知阁主是否收到了我的信,可否还给我。”
“还不了了。”蔺晨坐在门外说,“我看你要寄往藏剑山庄所以就托人给你送过去了。不用太感谢我,我这种人难得发善心的。”
“……”长笙一愣,她万万没想到蔺晨居然会给她寄过去了……那她还特地从金陵赶过来岂不是显得很傻。而且自从知道苏哥哥还有飞流和蔺阁主相熟的时候她曾经问飞流说琅琊阁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飞流就说了三个字,不喜欢。再问梅长苏,他也说了一句让人很值得琢磨的话,他说,“琅琊阁主是个很奇怪的人,有时候很成熟有时候很孩子气,做事全凭心情,医术了得武功也了得。”长笙顺着这句话琢磨来琢磨去只能猜测他是个变化很大的人。大概她恰好遇到了他心情好才帮她把信寄了吧,长笙这么想。
“哦对了,送信的费用是五十两,别忘记给啊。”蔺晨又补充道,然后他毫不意外的看到原本跪着的身影抖了抖。他顿时心里就笑开了花,小飞流逗着好玩,这个叶长笙也逗着好玩。
果然是个看心情的人么?长笙撇了撇嘴,好不容易省下点钱结果全部都贴进去了,送个信还要五十两,还不如还给她呢!
“你拜托我查的事情有点眉目了,你的亲哥哥当年是在扬州被人带走的吧。”
“是的…”长笙有些不确定,不过应该是在扬州。那时候哥哥被抢走之后她娘亲就病逝了,那时候藏剑山庄接到消息后很快就赶到了,按照路程和距离来算应该就是在扬州。
“我们查到当初有船送了很多孩子往东走,至于你哥哥是不是在里面暂时还没有得到消息。”
“麻烦阁主继续追查我兄长的下落。”长笙又行了个礼。
“好说好说,看在钱的份上。”蔺晨百般无聊的伸了个懒腰,“然而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也是关于你的,不过是另外一个兄长。”
“另外一个兄长?”长笙诧异了,她母亲只生了她和哥哥两个人,哪来另外一个兄长?
“你爹叫穆天浩是吧,那你知不知道他有一个大哥叫穆天磊?”
长笙沉默着,她真的不知道。也许父亲还没来得及和她说就……然而事实上他们一家四口之前也一直在江湖上流浪,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的样子。
“所以,你什么时候打算给我酬金?”
长笙对蔺晨这种跳跃性思维实在跟不上,刚刚明明还在说消息,下一秒就又关系到钱了。这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长笙眼睛眨了眨咬着嘴唇涨红了脸,“对不起阁主…我暂时还没存满…请宽限我几个月。”
“哦,没钱啊。”蔺晨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声线说不出的慵懒,像个刚睡完午觉的猫。“那你把自己抵押给我,给我工作还钱,直到付完酬金为止。”
长笙刚想回绝,这时突然吹来了一阵大风吹的长笙睁不开眼睛。她只隐隐约约觉得有人进了房间,那人拉上了门,房间一下子暗了不少。长笙呆愣的看着面前一袭白衣,乌发垂在腰间的男子。他转过身俯视着还跪着的长笙,“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自己长得是帅了点。”
长笙内心波涛汹涌,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蔺晨阁主吗?!长笙觉得只有四个字能形容他,那就是…“头发好乱……”
“是么?刚才被风吹乱了。”蔺晨抬手就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
长笙等蔺晨靠近了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要点香了,因为他一身的酒气…青天白日就喝酒…这样的人真的是琅琊阁的阁主吗……?他是怎么和苏哥哥成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