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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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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的信息是这样的:
瑞士银行每一个保险箱都只配有一把钥匙,通常也存在一条后备钥匙。瑞士银行使用的保险箱锁头。看起来与普通银行的双重锁无异,有两个锁眼,一个供客户的钥匙,一个供银行的钥匙。实际上,里面还隐藏了第三个锁眼,只有用特制的钥匙才能开启。这第三个锁眼将锁牢牢固定在保险箱上,哪怕你开启了锁头,也无法将锁从保险箱上取走,防止了偷锁复制钥匙的可能性。
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电子密码锁一说不能成立。
“可瑞士银行没使用,不表明列支敦士登银行不使用啊。”林庚插了句话。
听了林庚的话,四个人又同时看向孟老爷子。
老爷子拿起手边的电话:“希耀,你查一下列支敦士登国家银行还有境内其他银行有没有使用电子密码锁保险箱的。”
不大会儿,老爷子接起手边铃铃作响的电话话筒,听完黄秘书的汇报转头跟孟亦兴他们说:“列支敦士登银行和瑞士银行采用的是同一套保险箱系统,连保险箱锁头和钥匙都来自同一家厂商。没有电子密码锁一说。国内银行目前也没有使用密码锁的。”
听完老爷子的话,一屋子人又陷入了沉思。
“工业革命起源于蒸汽机车的发明,工业革命起源于蒸汽机车的发明… …”孟老爷子在思索中不停地念叨着。
“工业革命起源于英国,蒸汽机车就是火车,伦敦火车站!D17也许就是火车站客用储物柜的号码。”甄翔灵光一闪大喊出声。
孟老爷子精神一振,拿起手边的电话按下一个按键:“希耀,快跟英#国#使#馆联系,问一下伦敦火车站的客用储物柜是不是使用电子密码锁。不要用家里的电话联系,用你手里的不记名电话卡,和那部新手机。哦,你刚才已经在用了,好孩子,聪明。”
十多分钟后,黄希耀进到书房跟孟老爷子汇报,伦敦火车站里所有客用储物柜都是配备普通的钥匙和锁头,不光伦敦,英国所有的火车站和地铁站里,客用储物柜都还没有开始使用电子密码锁。
书房里的人们刚刚被提起的兴致,立刻被这个消息打压得无影无踪。
“工业革命起源于蒸汽机车的发明… …”孟亦兴沉思着。“会不会这句话意思的重点不在前半句,而在后半句呢?也就是说,大哥他想提醒我们注意的不是工业革命的起源地,而是蒸汽机车。”
高临渊闻言立刻接上话:“也就是说,亦焕的意思并不是伦敦,而是火车站。对,很有可能是火车站!”说罢,他看向孟老爷子。
于是在孟老爷子的指示下,黄希耀又开始联系瑞士使馆,列支敦士登使馆以及国内的工业部,打听关于哪些火车站客用储物柜配备了电子密码锁的信息。
黄希耀在自己办公室里忙碌的时候,书房这边五个人将黄秘书刚才拿进来的欧洲地图展开,将孟亦焕去世前出访的国家用红笔做上记号,瑞士,还有他们推测出来毗邻瑞士东部边境的列支敦士登。
大约午饭时间,黄希耀有些沮丧地推开了书房门,告诉屋里的五个人,无论是瑞士还是列支敦士登,包括国内主要的几个火车站均没有在客用储物柜上使用电子密码锁。这条线索至此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既然一时半会分析不出个结果,那就先吃饭。希耀,亦兴,你们两个先带他们去吃饭,放松一下,也许会有新的灵感也说不定。”孟老爷子状似轻松地挥手,将一屋子年轻人赶出了书房。
吃完饭,黄秘书去忙自己的工作,另外四个人都窝在孟亦兴坐落在西跨院的房间里继续他们的分析。
“三子连心,这三子我们是找到了。客居极乐,我们也都清楚了。可是这去北向南是什么意思?”高临渊跟孟亦兴等三人絮叨着。
“你确定大哥他当时只是出访瑞士?没有其它顺访的国家?”
高临渊摇着头:“当时亦焕就是跟我说出访瑞士,没有提到还有其他国家啊。再说,当时的情况并不乐观,他跟我聊得也很详细,并没有说起过其他目的地。”
甄翔看大家眉头紧蹙,脸上都挂着郁闷,就顺口提醒道:“我觉得不是大哥跟高局没说明白,只是觉得应该问一下辛海,再次确认一下。”
孟亦兴抬起头看向甄翔:“辛海?大哥的那个秘书?可靠吗?”
“哦,那人虽然有些私心,但是还算自己人。”高临渊跟孟亦兴解释完,扭头跟林庚说:“你去给辛海打个电话,把亦焕最后那次出访的行程再落实下。”
林庚举起手机就要拨号。
“等下。”孟亦兴叫住林庚。“你去黄秘书那拿他那部新手机打,打通了你就问下他看短信是否方便,如果方便你再给他发短信,不要在电话里说。大哥的手机能被监听,估计他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林庚冲孟亦兴点了点头,出屋去找黄秘书。
约莫十五分钟后,“哐当”一声房门被大力推开。
“重大发现!!!” 林庚满脸兴奋连蹦带跳一惊一乍地冲进屋来。
一瞬间屋里三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手舞足蹈的林庚。
“有事说事,别这么咋咋呼呼的。”高临渊皱着眉呵斥了一句。
“哎哟,我家房门还要呢啊,你小子盘算着让我今晚睡风口里呢吧。”孟亦兴轻推了高临渊一把,说着玩笑话。
林庚跑到三人跟前,举着手机:“你们看,辛海给我的短信。”
三个人把头凑在一块堆儿,仔细阅读着辛海发来的短信内容:
六月底,孟副市长出访瑞士,参加全球大型城市发展与建设新出路的论坛。该次出访的目的地只有一个–瑞士。但是由于我们往返搭乘的是票价相对低廉的芬兰航空,所以需要在赫尔辛基转机往返日内瓦。因为国都-赫尔辛基–日内瓦往返程都无法实现当天转机,当时去程和返程中我们都分别在赫尔辛基逗留了一晚。搭乘芬航不能当天转机的乘客均可在赫尔辛基免费住宿一夜,故而当时全团往返行程入住的都是芬航安排的赫尔辛基洲际大酒店(Continental Hotel Helsinki)。
“这么说来就整个都对上了! 大哥一定在赫尔辛基的某个地方匿藏了证据的一部分。”孟亦兴也很兴奋。
“这样一来就正好和去北向南这句话对应上,赫尔辛基和杜瓦兹。而且北在南的前面,我们应该先去赫尔辛基,再去杜瓦兹。”甄翔双手握拳,眼睛里充盈折射着房间里斑驳的灯光。
“火车站,芬兰赫尔辛基,也许我们该查一查赫尔辛基火车站!亦焕一定有什么东西放在那里。”高临渊激动得抓着孟亦兴的手直摇晃。
“那咱们还不去找孟老爷子。”林庚在一旁催促着。
孟亦兴带着三个人旋风般地刮进了孟老爷子的书房。
孟老爷子的书桌上还摆放着孟亦焕留下的那三条线索,老人家举着老花镜正在低头沉思。
忽然四个人冷不丁出现在书房里,着实把老人吓了一跳。
“都多大了,还这么毛躁。”老人埋怨地看了四个人一眼说道。
“爷爷,我们找到线索了,是赫尔辛基,赫尔辛基火车站!”孟亦兴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将四个人的推测一五一十地详细跟老人家解释了一遍。
“到底是年轻啊,头脑好使。”老人欣慰地看着四个后来人。
“你们是怎么查到的?”
听完四个年轻人争前恐后的叙述,老爷子拍了一下大腿:“嗐,当初焕儿被剔除出出访名单发来短信让我帮忙,说无论如何也要去这一趟。接过我动用外交部的关系,让外方极力争取他的出行。可你们都知道他去过瑞士,我就觉得这个信息没有用,就没再提,早知道我提一下,也许咱们上午就不那么盲目了。”
孟老爷子转脸跟孟亦兴说:“如果真是赫尔辛基倒好办了。周文通家的老大就在那当大使。照理,你们两个孩子还该喊他一声叔叔。”
“那可方便多了啊。”孟亦兴感叹着。
“都不用希耀,我直接给他打电话先问一问。”
孟老爷子让黄希耀拿来手机,从书桌抽屉里翻出通讯录,戴上老花镜查看起来。
“喏,这就是周楚翘大使的手机号,你替我拨一个试试。”
“爷爷,这一看就是周大使国内的号码,如果他在赫尔辛基肯定不会用这个。”孟亦兴觉得爷爷到底是年纪大了。
“不一定,你先试试看。”孟老爷子催促孟亦兴。
孟亦兴稍显不甘地拨打着通讯录上的一串数字。
“通了。”孟亦兴睁大了眼睛。又等了十几秒,他沮丧了下来。“没人接。”
孟老爷子拿起通讯录,继续翻看,指着另一组号码:“那你试试这个,给他父亲打过去,问一下。”
正在说话间,孟亦兴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孟亦兴接起了电话,压抑住兴奋,小心翼翼地发问:“喂,您好。请问是周楚翘大使么?”
“我是。”对面传过来的是一声极富磁性的嗓音。
“您好,周大使。这里是北京孟家,我爷爷想跟您通话。”
孟老爷子接过电话:“楚翘啊,你好哇,好久不见了,一切还好吧?”说着话,冲屋内的四个人挥了挥手,将他们撵出了书房。
四个人一时没处去,又不好在老爷子的书房外听墙角。于是孟亦兴带着人回西跨院。
林庚在四个人里最是兴奋,他一边走着不时抬起脚朝前踢腾一下甄翔的屁股,待甄翔回头看他,又装作没事一样左看右望。
看着他们这么折腾几回之后,孟亦兴忍不住了,他走到一间屋的房檐下略微跳起,掰了一大块冰棱,偷摸地将冰棱撅成若干碎块藏在手心里,趁林庚不备,一下塞进林庚的后脖领。
林庚正装腔作势地跟甄翔玩猫和老鼠的游戏,猛地被冰得一激灵,嗷嗷叫着弯腰低头想把冰棱弄出来。
甄翔嗔怪地看了孟亦兴一眼,走到林庚身后帮他把衬衣下摆从皮带里抽出来抖落着冰棱。
孟亦兴冲甄翔眯着眼睛做了个口型,甄翔看明白是帮你教训他五个字,便低头暗笑。
高临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三个朝气四溢的年轻人,无奈中带着羡慕。
孟亦兴将一行人带到自己的西跨院,等待着孟老爷子的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