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抱稳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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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问题角度可能是挺刁钻的。
卡卡西缓慢瞪大了他向来没什么精神的眼睛，揉着额角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好半天都没有放下来。
我看他可能还得在脑子里转一圈我说的“从还是不从”到底什么意思，就特别不客气的仰面往卡卡西床上一躺。
盯着天花板木材的纹路，晚到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睡意才在此刻姗姗来迟。我打了个哈欠，听到了卡卡西显得有些迟疑的声音。
“团藏大人他……邀请你加入根？”
被我那个问题狠狠震了一下的卡卡西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样子，我翻了个身侧躺在他床上扭过脸看着他。卡卡西好不容易才理清思绪，错愕的表情也逐渐转为严肃。
“我并不推荐你加入那边，宇智波遗孤这重身份本身就足够敏感。”他思索了片刻，只是反问道：“不过……佐助，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啊……
卡卡西的身影在困倦的双眼中有些模糊，我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清了，只有浅淡的银白色在我眼底氤氲成了一片。
我的想法是，我大概是有特殊的应对技巧。
自己闷声不吭钻牛角尖，那是鼬哥才会干的事。
按照我的性格，当事情发展超出我预料之外的时候，我通常都会选择找能解决的人去告状。
“嗯嗯……你觉得，我去问问纲手怎么样？”
在卡卡西的气息里我越来越困，这种严肃的话题也不可避免的让我被睡梦拉扯走了一部分意识。我是想跟卡卡西好好商量没错，可是脱口而出的声音却变成了有点好笑的哼哼声。
卡卡西从我含糊不清的声音中分辨出了有用信息，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抬手在我脑袋上胡乱捋了两把。
“你是不是又没睡觉？”
“我睡了……就是，嗯……”我磨蹭两下，推开卡卡西的手抱着枕头蜷成一团。把身下的被子也拉起来蒙住脑袋，缩在被子里，我对卡卡西小声嘀咕：“……就是我睡不着。”
隔着一床棉被，卡卡西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真希望你能换个不这么要命的时间犯困啊……”他拍了拍我的背，在我困到不行时，钻进耳朵里有些变了调的声音无奈却又纵容的要命：“只能等你睡醒再说了。”
我安安心心的放纵自己闭上眼睛。
睡得着跟睡得好是两码事，我在梦里又看到了血红色的月亮。
我的一只眼睛被剜下来丢在地上，眼珠滚了两圈染上泥土。和月亮同样是绯色的写轮眼落到尘埃里安静的与圆月对望，像是要把眼底的勾玉也一同映在月亮上。
我捂着眼睛挣扎着爬出把我整个人都裹在里面的棉被，不知是否梦境中被挖出眼睛的疼痛残留在了精神上，睡醒后我也觉得自己的眼眶酸涩到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挣脱出梦境，我呆坐在床上环视一圈。
坐在一旁木椅上看书的卡卡西连头都没抬，就把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杯水推到我面前来。
这已经是我在卡卡西这里休息后的固定流程了，都不必我询问，卡卡西就先一步开口道：“你睡了一个半小时，比以前时间要短不少。”
他“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亲热天堂，终于抬头看了过来：“你是又在做噩梦，还是因为暗部的事睡不着？”
“我觉得主要是因为暗部的事……”
我萎靡不振的应了一声，在卡卡西的注视中抓过床头的玻璃杯一口气喝干里面的清水。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直到肠胃，我这才总算是暂时摆脱了缠人的睡意。卡卡西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亲热天堂精装版的硬质封皮，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一把将玻璃杯掼在柜子上。
“所以，为了解决这件事，我觉得应该去找能解决这件事的人。”
“啊……”卡卡西无力道：“你开心就好。”
正午日光很足，木叶的街头也泛着一股安适的暖意。商贩叫卖着自己的商品，被叫卖声招呼到的行人站在摊铺前挑拣着要买的东西。今日有任务在身的忍者神色匆忙的在人群中穿梭，而没有任务的忍者则选择沉浸在了和平的气氛中。
旗木·木叶第一技师·拷贝了上千种忍术的上忍·写轮眼·卡卡西正避开人群，沿着街道边缘迅速走向火影楼。
偶尔会遇到认识他的忍者与他打招呼，卡卡西也只是干笑着搪塞过去。
我仰起脸来对卡卡西翻了个白眼：“人家刚才怀疑你没干好事了吧，我就说你这个态度也太可疑了。”
“……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卡卡西的表情苦到都能滴出水来：“你为什么一定要变身成你那只忍犬的样子要我抱着你去火影楼啊？”
此刻正变身成通体银白，只有巴掌大小的银毛小狗模样的我闲适的趴在卡卡西臂弯里打了个哈欠，没有理会他话里话外的抱怨。
“既然要打小报告，那就不能引起团藏怀疑吧。”
既然用变身术变成了忍犬的样子，我自然也是很符合忍犬模样的用腿踹了一下他的胳膊：“抱稳点。”
卡卡西苦哈哈的应了下来。
走进火影楼，我们迎面就撞见了刚从楼上下来的静音小姐姐。
打了个照面，她便一愣：“卡卡西先生？您不是休假三天吗？”
只要不提及他趴在他胳膊里的我，卡卡西的演技还是足以蒙混过关的。之间卡卡西微微点头，笑脸和以往那个懒散又可靠的上忍也没什么差别：“我找五代目有些事。”
“您来的正好，纲手大人就在办公室批改文件呢。”
说罢，静音迟疑一瞬又疑惑道：“对了，您抱着的这个是……？”
卡卡西颇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
看样子卡老师不顶用，就得由我这位未来影帝替他找补回来了。
我从他怀里直起身子，小奶狗一样的毛茸茸四肢都踩在了卡卡西的胳膊上。虽说猫的脾气跟少年卡卡西有得一拼，但好歹它的外表可爱到了可以迷惑人心的地步。
“你好，我是猫。”
“噫——”静音夸张的惊叫一声：“原来不是狗吗？！”
我学着卡卡西小时候那个冷淡又有点瞧不起人的模样斜睨静音一眼：“我的名字叫猫。”
抱着我的卡卡西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对我取的这个名字有多不满意。
仗着那只傲气的小忍犬正变身成我的样子在我家床上补觉，我就肆意的败坏起了它的形象。先是“汪”了一声，我才慢吞吞道：“如你所见，我是一只忍犬。”
果不其然，就连身为火影随从的加藤静音也没能抵抗住猫小巧可爱的外表。她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柔和，在听过我说自己是忍犬之后，静音温和的询问道：“你也是卡卡西先生的忍犬吗？”
“不，这是佐助的忍犬。”卡卡西单手捂面，显然是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接受了这个设定：“佐助拜托我帮忙暂时照顾一下……咳，猫。”
静音了然的点点头。
告别静音，卡卡西才终于抱着我走到了火影办公室外。
他再三确认过了附近的确除了作为火影护卫的暗部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纲手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卡卡西推门而入，此时的纲手正埋头于文件，看起来烦躁的不行。想到待会儿我要给她说一件更添堵的事，我就有点担忧起了她会不会迁怒于我的揍我一拳。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纲手，她终于肯抬头看过来，施舍给我跟卡卡西一个眼神。
看到卡卡西后，纲手皱眉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想休假了吗？”
“这个……啊哈哈。”
差点把难得的假期也给赔进去的卡卡西干笑一声。他抱着我走到办公桌前，见纲手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把我放在了火影的桌子上。
纲手搁下手中的毛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卡卡西。
“你什么意思。”她略略有些不耐：“嫌我这不够忙是吗，还要弄只狗过来添乱。”
“这个怎么说呢，这是有原因的……”
卡卡西抓着脑后凌乱的银发，凑近了一步压低嗓子对纲手道：“五代目，请借一步说话。”
纲手浅胡桃色的眼睛瞥了卡卡西一眼。
沉默半晌后，纲手没有拒绝卡卡西的要求。
“来人。”
纲手中气十足的唤了一声，下一秒，就有暗部瞬身而至，单膝跪地拜在纲手面前。
以前总做这个动作的我，如今换一个视角看别人做这件事，感觉真是相当奇妙。
面具挡脸的暗部前辈恭敬的低下头：“您有什么吩咐吗，五代目。”
“你下班了。”
“……哈？”
纲手挥了挥手赶人：“你今天下班了。”
看在这么难伺候的女人是五代目火影的份上，同僚的前辈忍了忍再度垂下头去：“那我告退了，纲手大人。”
他瞬身离开。
最后一个陌生的气息也离开了火影楼，我踩在办公桌的文件上转了一圈，才在纲手面前那份文件上坐下来。
纲手看上去很想把我从她文件上掀飞的模样。
为了避免她暴躁起来锤我一拳，我开口道：“纲手大人，我是佐助。”
纲手大惊失色：“你变成狗之后变不回来了吗？！”
……这女人是不是文件批的太多脑子坏掉了啊？？？
“……不是。”
我感受到了和刚才那个暗部前辈同样的心情，忍了又忍，我才再次开口：“我是又很重要的事汇报，才特意用了变身术让卡卡西带我来的。”
纲手玩笑般的惊讶全都收了起来，她望着我，屈指敲了敲桌子示意我继续说。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端坐在她身前，以忍犬的姿态用爪子按住了纲手的手背。
“团藏在今早天亮之前，派人将我带去了根。他似乎是希望我能到他手下做事。”
以忍犬姿态微小的力道自然是按不住纲手的怪力，她的手从我的爪子底下挣脱出来，我差点真的被她给掀飞出去。
“可恶！”
纲手在桌上一拍，好歹理智尚在的她收敛起了九成力气，只是震得桌子上的东西和坐在桌上的我都跳了一跳，桌子本身倒是没什么损坏。
“他居然打着这种主意！”纲手愤愤道：“策反一个火影派系的暗部，比在我身边安插一个来自根的忍者简单多了，这老头子真是贼心不死啊。”
刚才她拍的那一下几乎震得我屁股都麻了，我怕纲手再来这么一下，退开两步离她稍微远了点：“所以，我才来跟您商量一下对策。”
我歪着头静观纲手的反应，见她没有继续暴怒拍桌子的迹象，我才缓缓道：“我是拒绝他的邀请，还是应承下来加入根……五代目，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拒绝吗——”
纲手颇具气势的冷笑了一声：“谁知道你拒绝之后，团藏会不会选出第二个策反对象。不如就顺他的意，去看看这个充满野心的老头子想做什么好了。”
“五代目大人，可是佐助他……”
“不必多言，卡卡西。我相信佐助的能力。”
纲手将卡卡西意图阻止的言论按下不表，她转过头意味深长的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宇智波佐助。”
我低下头，在纲手面前适时表达出了服从的意味。
纲手冷静的对我下达了她的命令。
“我以五代目火影之名，对你下达S级任务。”
“以间谍身份加入团藏手下的根，随时监视志村团藏的一举一动。”
“是。”
………………
…………
……
空旷的地下空间中有着比深渊还要沉重的寂静，墙壁两侧摇曳的微弱烛火将人影拉的很长。我单膝跪拜在背对我的老人脚下，鹰派的高层元老只留给我一个冷漠的余光。
“你的回答呢。”
“您给出的价码对于我来说非常有诱惑力，为了以后的合作，因此我向您坦诚我选择加入暗部的确存有自己的私心。”
我低着头，视线落在地板被拉长摇晃的影子上。
时间被寂静与昏暗放慢，我缓慢的声音也在空荡荡的黑暗中回响。
“团藏大人，我接受您的邀请。”
“很好。”
他手中木杖敲在地上，终于在我给出确切的回答后，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正式我的存在。
“身为根的成员，绝不允许任何情报泄露的事情发生。宇智波佐助，你可做好了接受咒印的准备？”
“是。”
束缚的烙印打在了我的舌头上，用术式将秘密和话语全部封锁在了心中。
口中那块脆弱的软肉被刺穿一样的疼痛起来，疼到麻了，我抬起手臂蹭掉因为疼痛而渗出的生理性泪水再度跪在团藏脚下。
“禁止泄露任务，禁止泄露根的情报，禁止泄露我的消息。”团藏的独眼在我脸上扫过，烟色的瞳孔被火光照亮，烛火却没能在其中留下丝毫温度：“现在，我对你下达你的第一个S级任务。”
“以间谍身份留在火影直属暗部中，随时监视火影派系的一举一动。”
“……是。”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抱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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