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一章 凌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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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落魄妃子和小太医的故事后，季染彤阴惨惨地问道：
“你想怎么死？”
没办法，她确实欠万静绢良多，相对于把她重新扶上高位，季染彤觉得，弄出宫也挺好的。
“自然是要给淑妃找点麻烦的死法。”
季染彤勾唇，她喜欢。
一个月后，全年最冷的时候，冷宫旁的万采女死了，被冻死的。
这要是人在冷宫里，死了也就罢了，然而人家和冷宫一墙之隔，身上还有个“采女”的位份，病死了被人害死了可以一笑而过，偏生是冻死，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负责分发各种份例的淑妃。
上官蕾蕾自然是咬碎了牙，万静绢临死还要给自己找麻烦！她就说秦蓉怎么会这么好心，把肥差交给了自己，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她确实克扣了万静绢的东西，但同样少东西的还有凌雪楼，怎么季染彤就没被冻死呢？！
等她气过了想要安排自己的人再去看一看尸体，竟是已经入殓要下葬了。
德妃没有温度的眼神扫过淑妃，道：“万氏不过一介采女，哪里需要停灵？倒是淑妃你好好想想要怎么和后宫交代吧。”
淑妃脸一僵，交代？这一交代自己手上的一点权利不是又没了？淑妃心头暗恨，膝下两个公主，缘何不能有一个是皇子？！
上官蕾蕾气急败坏地离开了，秦蓉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对贴身丫鬟道：“去熙兆宫问问朱衣，季氏那边完事没有？”
朱衣此刻正抱着桂圆站在密道里，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棺杶。
季染彤缩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这位暗卫大人的脸色，斯斯艾艾地开口了：“皇上战事繁忙，咱们就不要拿这些小事去烦他了，你觉得呢？”
朱衣：她居然还问你觉得呢？
居然还问你觉得呢？
然还问你觉得呢？
还问你觉得呢？
问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觉得呢？
得呢？
季染彤见朱衣不说话，只好再接再厉：“呐，你看，这事我筹划了一个多月了，我觉得皇上肯定已经知道了，但是过程这么顺利，说明皇上他其实没有意见，对吧。”
她说完用肩膀撞了一下人家。
朱衣不忍直视自家主子的表情，把孩子塞到对方怀里，道：“主子就在这里不要动，奴婢来处理。”
季染彤心满意足地和儿子香了一个，然后挥手：“桂圆，和朱衣姑姑说再见。”
“朱衣姑姑再见。”小奶音软到人心坎里。
朱衣运气如飞，轮轴滚在地上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季染彤目送她远去，心下稍安。
太医是廉太后的人，换尸体是德妃从旁协助的。这是她和秦蓉第一次合作，整个过程对方表现得不卑不亢。季染彤本还想从她的态度里猜一猜她和傅其轩的协议，最后发现冰美人果然是最难相与的物种。
至于这最后一步，她可以打通一层层的侍卫，但那风险系数太高，只好拉下脸皮求助一朱衣。
“桂圆，母妃教你玩一个游戏。”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穿花衣……”
开春的时候，季染墨递了一封信过来，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季染彤心里“咯噔”一下，回去一看，果然信封里还有一封来自前线的信。
然而傅其轩通篇都讲述了南宛那种鸟的事情，顶多就是在末尾表扬了一下她此番的贡献，最后宣布功过相抵，万氏的事情他不会再追究。
季染彤把信翻来覆去研究了好多遍，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没有藏头诗一类的东西之后，终于失望地丢开了手。
一般生物的唾液都是弱碱性，然而那种鸟的唾液竟然是强碱性。南宛皇室秘密饲养，并且训练这种鸟专门往水里吐口水。她写给傅其轩的心中并没有直接说碱，只说那鸟可能能产生毒害人的东西。
接到季染墨去的信后，傅其轩加大了对储水储粮等地的巡逻，果然捕获了一些。交给军医试验后，印证所言非虚。
“就不能给个大概的回来时间吗？”她喃喃自语。
青衿走了，万静绢也走了，这鬼地方就只剩下她和碧袖两个人带筷子勺子两个动物。夜里时不时就被梦魂石里的最后一个场景吓醒，关于二层梦境和梦魂石的关系还没弄清楚，她这几日又逐渐想起了一层梦境里的细节。
“唉。”
“唉……”
“主子您被叹气了，淑妃娘娘来了。”
“不见，主子我还在禁足期。”
她当时跟傅其轩说的可是“愿自贬采女，终身禁闭凌雪楼。”
“可是……”
“季氏，许久不见了。”
“奴婢一个人拦不住啊……”碧袖默默地说完退到一边，想着等回了熙兆宫要和朱衣学些功夫。
“嗯。”季染彤不动声色地把信收起来，不确定上官蕾蕾有没有看见信封上的字。
“没什么，只是感怀故人的死，来看看新朋友。”
季染彤无所谓的笑笑。
“本宫知道你有后手。”淑妃压低了声音，“你故意给本宫两个正确的消息，借本宫之手对皇后发难，这一番，虽有算计在里面，到底也是默契斐然，你觉得呢？”
季染彤瞬间领会了朱衣当时的便秘表情。
你他么居然还有脸问你觉得呢？
季染彤：“呵呵。”
淑妃并没有多言的意思，表明再次合作意向的意向后，微微一笑：“你考虑考虑，过几日要下雪，凌雪楼的景致当属阖宫一绝。”
然而那淡然的眸子，却在转身的一秒布上了彻骨的阴霾与嫉恨。
季染彤等她走远了，跳起来把门锁起来，拉过碧袖，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碧袖，你说淑妃到底看没看到信封？”
碧袖一脸茫然。
恨不能每个丫鬟都是朱衣那样的暗卫出身。
“不行，我不能侥幸。淑妃此番想要从死了的孝贞皇后那里抢四皇子，我肯定不能参与，那几个老嬷嬷都是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和她们碰上，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娘娘您在说什么？奴婢好像听到了孝贞皇后？”
“没事，你把两个小东西抱来。”
假设淑妃看到了，肯定要心生忌惮，想办法弄死她；假设淑妃没看到，也会产生两种可能性——答应与她合作；在过程中被陷害，死；不答应与她合作，找自己麻烦。
“筷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筷子仅剩的一只眼睛依然带有喵星人特有的美丽与骄傲，季染彤摸了一下它的毛，平生最恨虐待动物之人。
想到这里她眉心一跳，梦魂石里面的那个“季染彤”为什么也会因为有人伤害动物而失去理智？报仇的方法固然不一样，那严重的恨意却是真真的。
一个古人，会有“虐猫”这样的概念？
梦魂石的记录从二十岁开始，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二十岁死亡穿越，也许，有别的可能性？
“喵。”筷子舔了舔她的手指。
“筷子，你的铲屎官不是我。”季染彤严肃地看着猫仔。
这时勺子“蹭”地扑上来，把自己变成一条乖巧的围脖。
动物亲和力max！季染彤得意地笑笑，转脸对碧袖说道：
“碧袖，从今天开始我会进入之前的那种失魂状态，你不要慌，除非是朱衣和黄总管，你一律坚称本宫是撞到了后脑，有太医来你就让他们诊脉，平常喂流食给我，明白了吗？
碧袖惊恐地摇头。
“你可是廉太后哪儿出来的，这点小事处理不好？”
碧袖诚惶诚恐，实在不愿意冒这个险，前两次太吓人了。
季染彤急着找答案，自顾自躺倒，尝试进入识海。这是青衿走后，她第一次自己进来。
依然空荡荡的，走到深处，季染彤的瞳孔猛地一缩——在碎石旁边，赫然立着一块崭新的梦魂石！
她犹豫地把手附上去，却在碰到的一瞬间拿下来。如果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青衿当时是怎么做到的呢？季染彤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圈，视线定在了脚上的银环上。
所有的饰品都不能进来这里，银环却能。
她把脚环摘下来，试探地碰上石头，梦魂石的表面竟然泛起了微光，须臾，熟悉的画面就出现了。
季染彤眼睛睁大了。
“季染彤”也有这样一个脚环，却没有摘下过，那么她是不是也能进入识海，也能读取梦魂石？！
显然她开心得太早了，画面很模糊，是能看到两个人影，背景也是花的。
把脚环重新带回脚上，看来，她有必要去找一找那个巫医了。
睁眼依然是熟悉的搭配，碧袖和黄公公。
黄可松脸色极不好，道：“娘娘，巫医已经离开了，您若是有什么想做的，还请等重新找到人再说。”
季染彤不堪其目光之重，果断出卖淑妃：“皇上给妾写了一封信。”
黄总管的眼睛亮了。
“熟料妾在看信的时候，淑妃闯了进来。”
黄总管的眼角抽搐了两下，道：“老奴知道了，会按娘娘说的处理的。”
次日，后宫皆知，淑妃去凌雪楼“看望”前皇贵妃，前皇贵妃在她走后心神恍惚，摔倒脑袋陷入昏迷。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 凌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