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扰水中月》昨日不见

18、第 17 章 人生无常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只知道这是一个石室，一个干净整洁的起居室，然而我却不曾出去一步。苏凌并没有说不许，可是我却不想出去了，如果就是这样和他生活一辈子，那便这样吧。

　　我不知苏凌是从哪里找来几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将室内照明的犹如白昼，他还弄了很多书进来，让我无聊的时候看。我不去问他，他也没有特地解释给我听，我们就这样自欺欺人的一起生活着。在这里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和他困在那个黑屋子的时候，不知昼夜。

　　可是那样安宁的日子总是不会长久，他开始总是在外头，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每次他回到这个石室，总是满脸的疲惫，却什么也不说。

　　最后一次，他在出去之前突然和我说道，“小烟，等我回来，我们去找个隐秘的小山谷，然后就那么生活吧。”他脸上洋溢着那样耀眼的笑意，让我能想象到那样的生活是怎样的幸福。可是，直到我将储存的食物都吃完了，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等我将最后储存的食物吃完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石室，地道曲曲折折，但是我一直直走倒是很轻易的出去了。外面光线远没有室内的夜明珠柔和，刺得我眼睛一阵疼痛。

　　这里是一片荒野，看上去没什么遮挡物，但是地道入口却很隐蔽，基本上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倒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我心中总有着淡淡的担忧，这么久了，指不定有发生了什么各种各样的事情，或许......脑海中充斥着各种不好的推测，我简直无法想象下去。这几日我总觉着身子不大好，吃饭都没什么胃口，却因着担心苏凌而没怎么管，如今却是要养好身子，才能在找到苏凌的时候不让他担心吧。

　　我给自己作了一点小小的伪装，然后来到了一个集市，到那种专门贩卖消息的地方询问最近发生的大事。然而消息却比我想象的更加令人震惊，苏凌死在了武林人士的围杀之下。我呆呆的走出去，然后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又是一间不熟悉的房间，我起来走出房门，发现这是一个医馆。发现我起来了，有人送了饭菜过来，这是一个笑起来很明媚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样无忧无虑的笑容也是曾经的我所拥有的。

　　在与她的交谈中她告诉我，我晕倒在大街上，是被一些好心人送过来的，还有我怀孕了。我呆呆的消化着这一日所听闻的消息，无论是苏凌已死去，还是我有了孩子的事情。不过在没有见到苏凌的尸首之前，我是不会相信他已经死去的。

　　对于某些事情，我总是格外的倔强，总是偏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这样很愚蠢，但是我却不想改。在问清路之后，我便朝着苏凌被围杀的地方赶去，但是还是顾及我肚子中的孩子，行路很慢，尽量对自己好一些。我考虑不到更多了，那是我孩子的父亲，等他长大之后，我不能用听说来告诉他关于他父亲的消息。

　　就算雇了马车，等我到那里，又是两个月之后了。那里几乎没什么人了，还能够看见那场战役的痕迹和遗留下来的血迹，我慢慢的走过，想象着那天苏凌的遭遇，但我还是无法想象到他的死去。

　　我靠坐在一棵树下，就那么发着呆。似乎在出了那石室之后，我便越来越喜欢发呆了。只有将脑袋放空，我才能够不去想那些我所能想到的最坏的可能，才能够自欺欺人的就那么安逸平静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