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四、 自古帝王家，堪堪楼台金椅，无情偏自多情惹，一朝进门去，何夕雁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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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清婉在灯下翻了翻书，心中有些烦闷，更多的是不安。日间齐御出门后，便没有再回来，许是事情有些棘手。齐王虽然在这件事上偏向大皇子，但是毕竟圣心难测，一个二皇子如今已壮大了，若是放任，日后的皇位定然是他的。从齐御的部署来看，也是对皇位有意，那么齐王但凡对他这个三儿子有些关注，就不会不知道。所以就看齐王会不会用对付齐御的手段来对付二皇子了，毕竟在外人看来，清婉和怀玉公主都已经是失了清白的女子，掌控起来也相对容易些。
思绪有些飘远，这个怀玉公主虽然在战场上以一敌十，奈何对于宫闱的手段却没有那么精通，和自己那么相像，又那么不像。至少如果是嫁给大皇子，倒是能落个好结果，一辈子也能安安静静地过。
正想着，烛火动了动，齐御开了门进来，见到清婉坐在桌旁，皱了皱眉：“怎么还没睡？”
转而又松了眉头，轻笑：“怎么，在等我？”
清婉刚想回答，不想他接着来了这么一句暧昧意味十足的话，顿时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回答。但多年安宁的积累，使她很快定了心神：“殿下今日回来迟了些，可是事情有变？”
齐御看见了清婉一瞬间的羞涩，还没来得及心花怒放，就消失了，不免有些遗憾：“事情发展地恨顺利，父王下旨将怀玉公主赐给大皇兄，下月就完婚。后来父王找我谈了些政事，所以耽搁地有些晚。”
清婉听罢，心安了下来，便不再多问什么，唤来侍女伺候齐御洗漱更衣。清婉照常铺了被子睡在里侧，却不想一个小丫环进来行礼，递给她一方白帕。清婉不解，小丫环似是有些说不出口，支支吾吾地说了一些，清婉弄明白之后不禁有些惊慌。虽然这天迟早会到来，但是真正到的时候，她却害怕了，是因为今日她的一番无保留的话语吗？也罢，自己作为妻子，这也算应尽的义务，推脱不得。
齐御长得很好看，乍看惊艳，越看越好看的那一种，女孩子见了他很少不动心。清婉看着刚洗漱回来的齐御，心跳得很快，有些踹不上气的感觉，暗道一声糟糕，强迫自己平稳下来。齐御发现了清婉的异样：“清婉身子不适？”
清婉抬头看了一眼，齐御眼中那抹关切，上一次看见是在什么时候？是了，还是在皇兄在的时候，那时候父王政权还在手中，母后辅政，一切都是太平的时候。后来，皇兄去世了，政局不稳，父王也倒下了，只留母后一人苦苦支撑。
齐御惊：“清婉，难受吗？怎么哭了，不哭，我去找太医！”清婉突然拉住他的手，紧紧地拉住，良久，轻声：“阿御。”
齐御震了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姜清婉这个和亲公主，是什么感觉呢？起初的赐婚，他反抗过，接受过后听闻父王招她去新台，他愤怒过。他写信告诫她守妇道，冰冰冷冷地告诉她要是想安安静静地过完一辈子，就老实地呆在他身后，不要耍任何花样。后来发现他这个皇子妃好像有着自己的目的，他又一次劝诫，她不听，他生气过，可说到底这并不是她的错，他怜惜过。再后来看到她坚强又聪慧，与外表看起来一点也不一样，慢慢发觉他的怜惜是对她的侮辱，渐渐地想多了解一些。最后，她现在是在他面前示弱吗？那个即便被认为失了清白，被世人误解，也要独自一人撑起护卫卫国职责的和亲公主，是在信任他？
齐御拉着她的手转过身：“为夫的肩膀很宽，不信你靠着试试。”
清婉慢慢笑了，点点头，渐渐朝齐御靠去。
敲门声很急，等不到齐御应声，就说话：“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大喜！大喜！”
齐御看着直起身子的清婉，黑了脸。清婉笑：“阿御快去开门，大喜事呢！”
齐御跟着笑：“婉婉再唤一声，我便去开。”
听见齐御一声“婉婉”，清婉先是一愣，后又微微一笑，看得齐御甚是欢喜，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快唤！不然那门都要被敲坏了。”
清婉低头，缓缓：“阿御。”
齐御得偿所愿，也不再为难她，起身开门。门外是和田，一脸喜气，行了礼就开口：“殿下！兰姨娘有孕了！方才晕了过去，太医诊治说是有一月身孕！”
清婉在里间听到了，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像是被人在攥住了心脏，绞地很疼。怎么，自己就是不能开心吗？一开心就会得到报复，皇兄是，父王是，母后是，现在连齐御也是了吗？
齐御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些喜气，看见清婉，却又不知该做何表情。几步走到床边，轻声：“婉婉听到了吗？兰姨娘有孕了，我今年20了，方才有第一个孩子。”
清婉浅笑：“恭喜殿下！殿下福泽深厚，这个孩子也定是个好的。”
齐御听她仍是唤他殿下，微叹：“清婉不必担忧，兰姨娘位份是姨娘，若是个儿子，定是要抱到你膝下抚养，将来唤你做母亲。婉婉不是喜欢小孩子？这样婉婉也能开心些。”
清婉笑：“殿下当妾身是这等肚量都没有的人吗？兰姨娘有孕是好事，妾身会好好照顾她，也会好好照顾她的孩子。左右都是姐妹，一家人哪有分得这样清的？”
“那婉婉为何又不唤我‘阿御’？仍是冷冰冰的‘殿下’？”
“妾身为正妻，理当守礼，方才一时激动坏了礼节，还好殿下不怪罪，现下又怎么能再犯？”
一席话规规矩矩，竟是毫无反驳的理由，齐御语塞。
清婉不再看他：“殿下不去看看兰姨娘吗？刚得知自己有孕，兰姨娘定是希望殿下多陪陪她的。”
齐御闻言直直地看向她：“婉婉希望我去兰姨娘吗？”
清婉低声：“初次有孕，兰姨娘心绪不稳也是情有可原，殿下该去看看她。”
齐御的声音冷下来：“看着我！你希望我去看她？”
清婉慢慢抬头直视齐御的眼睛，闪了闪：“殿下应该去看看！”
齐御当下起身，走至门口又停下：“你可知，我去了之后便不会再回来？”
清婉心痛地不行，却强忍：“是。”
齐御开了门出去，消失在夜色里。清婉忍了多时的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抓着心口的衣衫，不住地喘息，咬了咬唇，终是没有坚持住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四、 自古帝王家，堪堪楼台金椅，无情偏自多情惹，一朝进门去，何夕雁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