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3、43 ...
-
第四十三章爆发了
钟禾不得不靠紧捏住一点东西来迫使自己镇定,他最先找到的是自己的裤缝,就在手边,随手可以抓住,他的紧张和害怕让身体里面的骨头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不怕的,但是到了这一步才发现自己是如此之怕。
被至亲至爱背叛的感觉,好像一把刀,刀刀刻在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最关键的是,他竟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凶手是如何把刀插进自己心脏的。
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是听到了脑海里面有一根弦断掉的声音。
曹涧锟带领薛明义走到钟禾面前,再次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薛明义先生,这位是钟禾。”
钟禾惶惶然的眼睛木然地转向薛明义,眼神好似失焦地盯着他的脸,找不到焦点,薛明义打量着他脸上脆弱迷茫的表情,那种表情,跟舒悯脆弱难过的时候一模一样,这让他垂下了眼睛,不忍心看。
曹涧锟示意钟禾,这让钟禾从茫茫然中清醒过来,继而是越发的愤怒。
他无法对薛明义笑,但是却要迫使自己对着他笑,他对薛明义表露出的轻浮和暧昧,就像是在演一出表演拙劣的戏。这大概是他当演员以来演技最差,剧本最烂的一出戏了,他一边虚假地笑着,内心鄙视自己,也恶心站在对面的人。
他看向曹涧锟,哈哈笑了出来,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不用曹老板介绍,薛少爷,薛家太子爷谁不认识,曹老板上次介绍过一次,这么快就忘了?”
曹涧锟笑了笑,没跟钟禾计较这些口头上的逞强。
他凑过去对身边的薛明义耳语了几句,钟禾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这让他越发难过和焦虑,他甚至伸长了脖子,就跟一只快要待宰的鸭子,死到临头还嘴硬。
薛明义不知听了曹涧锟的什么话,轻微地皱起了眉,随后问了一句,“你说得当真?”
曹涧锟立刻笑着道,“骗你干什么,试试你就知道了。”
他们如此宛如朋友般的对话,让别人见了,还以为他们在说什么正经事,但是在钟禾心中他知道,眼前这两个杀千刀的,简直就是在干着天底下最肮脏的勾当,一个给另外一个介绍女票女昌,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钟禾觉得自己的生命从来没有哪一天如今天这样荒谬过。仿佛让他觉得世界和时间都是不真实的。
他不敢确定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多一秒种看见曹涧锟都会让钟禾心窝子里滴出血来,他索性打断了两个人窃窃私语,高声宣布道,“到底开不开房,不开的话我就走了,你们找别人吧。”
一时间整个酒店大堂的人都被他的高声喧哗吸引了过来,曹涧锟忌讳这种事情,这让他脸面无光,他凶狠地看了钟禾一眼,钟禾此时气得快要炸掉,怒气直视曹涧锟,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薛明义始终一眼都没看过钟禾。
两个保镖走过来对曹涧锟道,“老板,安排好了。”
曹涧锟看了看钟禾,对薛明义道了一声请。
薛明义觉得这种感觉怪极了,他极其不爽现在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他转身就要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却没想到这时候钟禾一把把他的手挽住了,愤怒地看着曹涧锟说道,“你呆这里干什么,想一起吗?不想就滚!”
这让外人不难看出他们两人的关系,只是很匪夷所思会居然发展到事情这种地步的局面。
薛明义的手被钟禾死死地抱住,那种力量,好似他是一根草,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泪,不是伤心,但是也可能是伤心,不是绝望,但是却是比绝望更决裂的东西。
薛明义看到这一幕一如既往的沉默,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回荡,这让他感觉不好受。钟禾眼神里面包含太多的东西,刺眼又明亮,仿佛要照亮这一刻所有的罪恶和不公。
但是曹涧锟却直接忽视了他,或者说是,不在乎。
看着钟禾跟薛明义上了电梯,曹涧锟问身边的人,“东西准备好了吗?”
那人回答,“一切都准备好了,老板请放心。”
他点了点头,叮嘱道,“一定要让人看见他们喝了下去,”然后一个人坐车离开,剩下的人,仍旧守在宾馆,以防钟禾逃脱。
在电梯里,薛明义可以明确地感受到钟禾脱住自己的手在强烈的颤抖,力量来自他的身体,以至于可以让人感受到他此时此刻整个人都在猛烈的颤抖。
那种打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寒。
来自身体和精神的恐惧和心寒。
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无声息地哭泣着,薛明义站在他身边,心情也不自觉地沉重起来,他不想评价曹涧锟其人,只是钟禾这样,的确使人怜悯,也为他心疼难过。
他们下了电梯,看得出曹涧锟派了人手,罗晓光等在门口,立刻走了过来,道,“义哥。”
曹涧锟的人却拦住了他,这让罗晓光本能地抗拒,薛明义示意他不要冲动,他和钟禾走近了房间,有专业服务的人为他们开酒,倒在盛酒器里,那深红色的液体,引诱人犯罪。
房间里全部都是人,薛明义见所有的东西都备好,他咳嗽了一声,说,“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了。”
钟禾却烦躁起来,曹涧锟手下的人立刻把他围住。
钟禾骂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要喝杯酒,你们干什么!”
保镖散开了,看着他端起桌上满满的一杯红酒喝完,那猩红的液体顺着他的颈项流下,就好像天鹅高贵而洁白的颈子。
薛明义又说了一次,“好了,你们请离开吧。”
他的语气非常客气,可是却让曹涧锟的保镖犯了难,他们左右相互打量,最后才说了,“老板让我们守着,没让离开。”
薛明义略微惊异,钟禾却哈哈大笑出来,那笑声就像是天边的落雁,悲怆又高亢。
“他妈的!你们算什么东西,我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还要表演给你们看。滚!你们都给老子滚!”
他发狂起来,手脚不听使唤,幸好薛明义把他一把抱住了。
对那些曹涧锟手下的走狗说,“好了,你们出去吧,你们确实不适合在这里,我保证不会让他离开。”
薛明义说得简洁有力,让人听了,不得不遵从。
罗晓光送了一群人出去,转身回来见薛明义已经把钟禾放在床上了。
他走过去闻了闻酒里的味道,“这酒有问题。”
薛明义给钟禾盖上被子,钟禾又哭又闹,一边骂人,一边告诉薛明义,“别喝酒,酒里面有药....”
薛明义的眼神很沉,只是说了一声,“恩,我知道。”
然后钟禾才勉强从悲怆的情绪里安静下来。
他的脸埋在枕头里哭,柔软的羽毛完美地吸收了他呐喊的声音。
薛明义和罗晓光站在床头看着他,那瘦弱的身体好像像是快要干枯而死的树干一样,布满伤痕,毫无生机。
小赵被人拦在了酒店大厅,保镖不准他上楼,这可把他吓得不轻。眼看着钟禾被人带走了,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情急之下,他只能给蒋诗薇打了电话。
蒋诗薇在家里接到小赵的电话,他口气又急又怕,说道,“喂,诗薇姐,是我啊,前几天你找我打听的事,大条了!你的那个朋友,薛明义现在和钟哥去开房了。”
“什么!”蒋诗薇脱口问出反问道,语气惊讶又愤怒。
开///房?开什么玩笑!
小赵接着说,“对啊,我现在四季酒店里面,你快来啊,现在唯一能求救的人就是你了,你来晚了还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呢。”
他其实是担心曹涧锟会对钟禾不利,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都如此警戒的提防着,小赵真不敢保证自己到底会不会惨死曹涧锟手下,看这种架势,他很是为自己的安全担忧。
蒋诗薇听到他带来的这个消息差点没把她的天灵盖给激掉了,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薛明义居然会糊涂到这种地步,垂涎一具肉////体,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明明昨天见面的时候,薛明义还怎么说来着?他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跟自己保证对舒悯才是永远真心的,怎么这时候又做出如此截然相反的举动来?!
她什么也不管不顾了,拿了车钥匙就往酒店冲去。
舒悯接到蒋诗薇的电话的时候,颇为疑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给她如此气愤,居然在电话里就口气很重地对自己说,“小悯,你赶紧来四季酒店,我快要被薛明义给气死了!这个混蛋,要把我气死!”
接到这种未来“嫂嫂”的电话,舒悯自然不敢不听。他以为是诗薇姐和大哥之间出了问题,要跟自己倒苦水,或者是找自己调和两个人之间矛盾。
这样的想法不免让他嘴角发苦,自己现在和大哥的关系已经不如以前那般亲密无间了,诗薇姐姐如果找自己帮忙的话,也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听自己的话。
或者说,其实现在两个人都处于人生分岔路的路口,舒悯心里迷茫,拿不准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跟大哥呢?怎么说?他好像已经不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明哥哥了。
自己要劝他感情的上的事情,这也让自己感觉心情颇为苦涩。
舒悯见到蒋诗薇的时候露出淡淡的落寞的微笑,预感到即将要听到的事情,他的心情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晴朗起来。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根本和蒋诗薇无关,却是和自己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