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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劝放手
罗晓光见到薛明义从巷子里出来,赶紧帮他拉开了车门,两人上了车就离开九街。
钟禾留在‘花间’里,和曹涧锟在一起,厢房里的东西被砸得七零八碎,薛明义走了,满屋的狼藉便留给了曹涧锟。
曹涧锟的保镖都避出去了,面对这样的场面,还是回避比较好。
钟禾坐在凳子上哭,曹涧锟陪着他,见他的手依旧没止住流血,便找了一块毛巾给他裹住手。
钟禾被他一碰,反射性地避开了,哭着拒绝道,“你走开。”
曹涧锟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拒绝自己,稍后态度强硬起来,硬把钟禾的手拿过来包裹住了,两个人没说话,房间里只有钟禾啜泣的声音。
钟禾委屈又气愤,心脏都被曹涧锟的举动给气痛了,免不了唠唠叨叨地指责曹涧锟,“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对我?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最近突然会时时刻刻都带着我出去见人,原来你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曹涧锟,你他妈的还是人吗?你自己睡过的还拿出去给别人睡,你自己也睡得下去,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停了停,他又断断续续地说,“你就是太知道我的软肋在哪,每次都被你拿捏住,明明是你不对在先,反倒最后,是我对不住你了....可是你这次也太过分了,叫我去爬别的男人的床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钟禾一哭,曹涧锟就闭口不言,默默地听着他说,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吸着,青烟升腾起来,房间里仿佛是在上演一出家庭闹剧。
钟禾说完,见到曹涧锟没有反应,他站起来径直过去怕打了曹涧锟几下,但是因为他不爱动粗,现在又伤了手,所以打在曹涧锟身上并没有很痛,反倒像是埋怨他的不声不响,有点软绵绵的劲,却不认真地恨。
曹涧锟顺手就把他的手抓在了手里,漫不经心地哄着说,“不打了,手痛。”
钟禾哭哭啼啼地吸着鼻子,觉得这个人太可恨了,简直是讨厌到了骨子里,他纠缠不休地问,“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凭什么?你以后还要不要这样对我了?”
曹涧锟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含糊着道,“恩,好...”好像并没有认真在听钟禾讲话,当他只是需要发泄,有人回应,也不管是什么回应,敷衍过了,就好。
钟禾骂,“什么叫好,好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回答我啊!”
他们这一个人拉扯,一个人满不在乎,真真正正如现实生活中的一个人在乞求另外一个人的爱。只不过曹涧锟从来都是有恃无恐的,更可怕的是他对这种有恃无恐还满不在意。钟禾要逼迫他认真起来,也永远都处于下方,只能仰望着他,乞求他的怜悯。
这种关系不知道是什么开始的,也不知道是从何处两个人便变得不平等了起来,但是没人觉察,仿佛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曹涧锟久久不肯给钟禾做出回答,钟禾缠着他,就跟小时候缠在父母脚边要糖吃的小孩。
偏偏这时候曹涧锟的保镖进来了,对曹涧锟低声说,“老板,龙威那边出了点事,让你去看看。”
曹涧锟的注意力立刻从钟禾身上被吸引了过去,钟禾的打闹显得无关紧要,就像是烦人的文字嗡嗡飞过发出的声音而已。非关利益,只有在这种时候他身上那种漫不经心和散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聚精会神,盯着保镖问道,“出了什么事?”
保镖看了看钟禾,不知该不该说,曹涧锟示意他直接说。
道,“对方的人已经查到龙威的下落了,我们真巧逮住了一个卧底,已经被打死了,就在屋子里。以前的地方怕是呆不下去了,我们的人劝龙威走,但是他却不配合,僵持之下,他把我们的人也伤了。”
这恐怕还是钟禾在曹涧锟身边那么多年头一次听到曹涧锟和他的下属说事,他立刻不哭不闹了,眼睛大大亮亮地睁着看着曹涧锟,心里疑惑又害怕,不明白曹涧锟和别人在说什么,居然会牵扯到人命的事情上。
曹涧锟的保镖说完,他便紧张地问曹涧锟,“阿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为什么会打死人?那个人是谁?”
保镖颇为忌讳地看了钟禾一样,曹涧锟却没有在乎钟禾的发问,吸了一口烟,逐渐皱起眉,他感到事情的棘手。
“查明身份了吗?”
说起这个,才是真正让人所忌惮和有所顾忌的地方。
那保镖没再直接告诉他,而是凑近了曹涧锟的耳旁,低声说道,“是警方的人。”
这下曹涧锟的眉肩彻底没再松开,他皱着眉,沉默地吸烟,保镖见此,知道自己已经把该传达的事情传达到,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钟禾莫名地心慌起来,他担心曹涧锟出事,也不在乎刚才发生的事情了,连忙拉着曹涧锟说,“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料到曹涧锟在他伸手拉住自己的那一瞬间,不动声色地回避开了,让钟禾的手落了空。
钟禾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见曹涧锟走远,走到门边拿起了刮在衣橱里的大衣,他自己的眼里满是倔强又不服输的眼泪,晶晶亮的,好像是要掉下来的水晶。
他冲过去再次试图挽留曹涧锟,抓住他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刚才你出卖我,和现在你要去做的事情,你问什么都对我有所保留?”
曹涧锟只是看了他一眼,毫无感情和波澜地说道,“我叫司机送你回家,”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钟禾留在屋里崩溃地大哭,他彻底无所顾忌地扔东西,砸墙壁,指着曹涧锟的背影骂,“曹涧锟你个王八蛋!”
但是曹涧锟已经走远了,没有听见他的骂声。又或者是,他听见了,也满不在乎,因为他是被偏爱的一方,永远有恃无恐。
自从蒋诗薇跟踪薛了明义去花间,她焦急地不得了为什么薛明义大白天会去那种烟花脂粉地,最终是托一个认识的弟弟了解道了薛明义和钟禾见面的事情。
这可让她吃惊又难以相信。因为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薛明义居然会像是那种求而不得的人,会愿意找了一个替身来聊以慰藉。
舒悯怎么办?说好是一辈子最珍贵的人呢?
啊呸!
这可把蒋诗薇给气坏了。
经过了好几天的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打了薛明义的电话约他出来,决定好好敲打敲打薛明义,看看他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做着多么糊涂的事!
蒋诗薇特地约了一个酒店的餐厅,人少,环境隐蔽,薛明义万一矢口否认,蒋诗薇也好保住他的面子,让别人不知道这些丑闻。
薛明义却没料想到蒋诗薇找自己出来居然是为这件事,他最近颇感疲惫,乔山派出去的人已经几天没联系了,刚刚得知消息人已经死了,并且尸体还被五马分尸仍在乱岗。
这分明就是曹涧锟那边挑衅却又嚣张的信号,但是薛明义还不能动手,因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让他分心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说父亲,比如说二弟,再比如说舒悯。
现在偏偏还冒出来一个热心肠的蒋诗薇,面对蒋诗薇那副盛气凌人,却又兴师问罪的表情,就让薛明义觉得很无力,很脱力。
蒋诗薇开门见山道,“小明,最近你的表现让我很吃惊,也很失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薛明义语气里面满是无奈,揉了揉眉心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蒋诗薇被他这幅不耐烦的样子惹怒,瞪着眼睛,像只要发威的母猫,一件件事情数落道,“我亲眼看到你跟一个男明星约会,你还打算说什么?你说你喜欢小悯,让我帮你保守着秘密,我就帮你保守着秘密,之后你又说伯父要给舒悯介绍对象,你让我帮忙,我也回国来帮你做掩护,我这样帮你。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让你和舒悯有个好的结局,但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在我如此力挺你的时候去找了别人来代替,你说你这样还对得起我帮你所做的努力吗?”
薛明义努力地解释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蒋诗薇见他否认,把自己搜集的情报全部都摆了出来,说,“就是这个明星,叫钟禾,和舒悯长得挺像的,有人把他介绍给了你对吧?这个男明星的助理已经告诉我了。你上次去花间,敢说不是去见他幽会?”
薛明义并没打算把和曹涧锟相关的事情抖落出来,因为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蒋诗薇现在误会了他,他也无力为自己洗白,只能说,“确有其事,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我对舒悯的感情不会变,他就算是结婚,我也不会怨他,因而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件事情很危险,你不要再插手了,以前你帮我的,谢谢你。”
蒋诗薇越是听他这样说,便越是急于知道真相,她追问薛明义,“是什么事情?和舒悯有关吗?”
薛明义听到这里已经表现出拒绝开口的姿态,蒋诗薇跟他的谈话也难以继续,只能就此打断。
不过蒋诗薇内心的疑团却并没有消失,薛明义闭口不谈的态度越发让她怀疑其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要让他如此沉默保守。那就像一个漩涡,越是不让人靠近,却吸引力越大,一直到把她自己也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