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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还欠一句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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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喧嚣的都市中,一处仿古的宅院静静的伫立在那里。门头上的四个鎏金大字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显眼-余生一梦。
门口的石狮不怒自威,灯笼的璎珞无风自动,整个宅院透出诡异的气息。更加诡异的是,深夜的院内,一女子着月白色长衫倚坐在镂花的梨木靠椅上,悠然得呷一口杯中的清茶,热气从杯中飘出,在女子周围盘旋,久久不散。
一·还欠一句喜欢你
在西安的某个街道旁,一处古风的院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没有人知道这房子是在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这房子里住的是谁。仿佛是在一夜之间,这处宅院忽然从天而降一般。不少胆子大点儿的人靠近并用手推了推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木门,木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院内杂草丛生,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想也奇怪,这么大的一个院子竟然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寸土寸金的闹市中,这样的院子竟无拆迁队的光顾,真是稀奇。
深夜,一男子站在院外,半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男子一袭黑衣和乌黑的石狮站在一起,仿佛融在了这无尽的黑夜里。男子仰头看着头顶的星空,良久后叹息道:“这么久了,该回来了吧。”说完又自嘲般的笑了笑。转眼间,再无男子的身影。
次日,院子的大门被打开,院内干净整洁,木门被修整后门框上被挂上了新的牌匾。院内的杂草被桃树取代,一女子孤身一人坐在桃树下,看着刚在下便已花开满树的桃花,陷入深思。
每至农历每月十六时,余生都会坐在院内的梨木靠椅上为自己沏茶,顺便等一等这个月的客人。每至月圆,体内的毒就会格外的亢奋。必须依靠用奈何桥下眼泪沏成的茶和亡灵的执念才可度过下个月。
这月十六,月还如以往一般皎洁。一个身穿校服,手拿盒子的女孩走进了这个院子。月光下的女孩并没有影子,余生却不以为奇,为女孩也倒上一杯茶。女孩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余生也不急,而是闭上眼睛,屈起手指敲着椅子的扶手,自顾自的哼起了不知名的曲子。女孩听着曲子,思绪开始回转……
沈青篇
我是沈青,从小便和母亲一起生活。她告诉我,女孩子应该靠自己生活,然后就开始哭诉他和父亲婚后的悲惨生活,小的时候,总是觉得她受了很大的委屈。看她哭的伤心,自己也会跟着哭起来。家对于我的印象,实在是和眼泪分不开的。刚开始因为琐事争吵时的眼泪,忍受不了对方时分开的眼泪……看得多了,再见别人哭时,就像是在看一场生动的喜剧,那哭泣的声音实在令人发笑。于是我告诉自己“沈青,你不能哭,你哭别人只会笑,所以,你不能哭。”
有的人的出现,是福址也是劫难。
在上初中的那年夏天,季阳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年轻的少年,自信而张扬,坐在他的斜后方的我只能看到削瘦的肩胛骨。很多年后,我已经忘记了他的长相,但不能忘的是从我视线看过去他后背的形状。
最初的印象是每次数学考试的满分。他很优秀,优秀的让人不敢靠近。当时我以为整个初中就是这样了。初三毕业前,母亲去世了。没有葬礼也没有亲朋好友的吊唁,在邻居们的帮助下匆匆下葬。每天晚上回家对着空荡荡的,再也不会有咒骂声和哭泣声的房间,第一次有了没有依靠的感觉。中考过后,别人都在讨论要上那所高中,可是我呢?没有别人的帮助我连吃饭都是问题还上什么学。我一个人跑出去,坐在学校的冬青树下抬起头,漫无目的的看着蓝天。季阳匆匆地跑了出来,他说“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讨论上什么学校呢?这次考的不好吗?”我摇了摇头,他继续说“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帮你看着不会有人来的。不开心时就是要哭的。”父母分开始,人们都说这小女孩从小就没有父亲,真可怜。母亲去世时人们又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年纪轻轻就没有人管了。可是从来就没有人告诉我,不开心时就是要哭的。终于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不去担心有决有人会笑话,不去想以后的路怎么一个人走下去,只是不开心了,就应该哭的。我终于第一次放心的趴在膝上捂着眼睛放声大哭。季阳背过身去,大我哭后转身给我一个拥抱,他说:“会好的,不管你为什么哭,会好的,以后想哭的时候就来找我吧,我永远不会笑你的,真的。”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成绩出后的第二天,学校规定统一开学校填志愿,季阳说:“我们填一个学校吧”,可是分数的差距我和他怎么可能在同一个高中,我填了本校,他填了另一所很好的高中。
如果该分开时没有分开,是缘分还是违背了命运,我们终会爱到惩罚。
军训时,我在一片迷彩服中看到了最耀眼的他,午饭时我向他“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学校。”他笑着回答:“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军训是最后一天的晚会有一个解放前会,各种节目看得我昏昏欲睡,他拍了拍我说:“给你来个刺激的。”大步跨上了台子,抢过话筒,大喊:“沈者,我喜欢你沈青我喜欢你…….在周围的起哄中,我落荒而逃。
正式开学后,我季阳和我一个班,但他再也没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我也不敢向,害怕他说全是逗我玩儿的,他还是一如迷往的耀眼,可是再也没有走近他的勇气。有天晚上做完值日后,我收拾书包准备锁书,季阳和他朋友打完篮球正往教室走,长长的走廊上,我躲在门后不敢出来,他朋友向他:“你是不是喜欢沈青”。他笑着回答:“你怎么这样想,我不是喜欢他……,我躲在门后捂着耳朵,咬着牙齿,等他们拿完书包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空的教室里,这一次我没有哭,当时说在我哭时陪伴我的人已经不在了,我怎么就哭。
我不是不知道每天早上的早饭和体育课后的矿泉水出自于谁,可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去问他,就这样,时间飞快的走着,如果早点知道结局,我不会的浪费现在的每一秒,可是时光不会重来。
我一个人,不敢说出的喜欢,就写下来,从刚开始的遇见,体育课时他微笑的脸,我开始拒绝任何人的向好和关心,我也不需要人们的同情,高二分了科,时间就更快了,起床,上学,回家,还有写日记。
再一次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已经是高考前的时候了,他在高二的时候出了国,我在路上偶然见到了季阳的朋友,他骑着单车,从我身旁飞快地掠过又调头回来,在我身边停下,诧异地向我:那小子那么喜欢你,你们怎么一直没有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一起出国的。“我连忙回答:“他不喜欢你,他觉得喜欢太过单薄,他要在他有能力保护你时再告拆你…..他说他爱你”。
这几句话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原来,他爱我。我疯了一样的冲到机场,孤独的在空荡的机场,心里空落落的。
高中毕业后,我就没有再续续上学,再然后呢,再然后我就失去拥抱他的机会了……
子孩的话到这里停了停然后又断续。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只记得听说了他回国的消息后,我就离开了这世界,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人死之后为什么还会在世上停留,为什么我不记得我是怎样死去,你帮帮我,帮我知道我死去的原因,还有。”
女孩将手中的盒子递到余生面前,把这个给他,我在这等你,帮我告诉他,我喜欢他。
《季阳篇》
枫树的叶子又开始变红了,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带走一些东西,那么时间又带走了我的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我只记得在我还年少时爱过一个女孩,我也曾为她勇敢,也为她学会放弃。因为有她,我不顾母亲的阻拦在中考后执意留在本校只因为我想多看一看她的笑颜。
我爱的女孩啊,她很坚强,她就算受到再大的伤害也从来不会掉下眼泪,我爱的女孩啊,也很漂亮,一样的校服牢在她的身上里就像是整世界都被打上了阴影只有她鲜活明艳,我爱的女孩啊,她很善良,我曾看见她把身上仅有的一无投进路边乞讨者原饭碗,然后走着回家,如果她那时回头她就会发现,我一直在她身后。
军训的最后一天晚上有一个晚会,她用物支着头偷偷打着睡的样子可爱极了,真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老鼠,我从来像那样勇敢,所有的喜欢在那一刻冲出我的心脏,我想喊出来,我想告诉她。我拍了拍她走上了舞台,我喜欢你,沈青,当时喊出这句话时,她瞪大了双眼,跑了出去。
是不是我吓到了她,开学后我没再提过这件事,说起来也好笑,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害怕了,我害怕她会从此不再理我,让我失去陪着她的机会。
有一个朋友向过我,完全喜欢沈青吗?我也这样向过自己:“你喜欢她吗?“你喜欢她吗?……..”答案是否定的,我不喜欢她,我爱她不只是喜欢,我想要更加长久的陪伴而不是年少时冲动的喜欢。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更加优秀,我想给她一个家。
当我看到父亲柜子里的照片时,我明白我的愿望已遥不可及不可能实现了。父亲是在我5岁时和妈妈在一起的,我不愿意叫他爸爸,只好叫父亲。沈青的沈。他有一个女儿,叫沈青。
沈青从小就没有了爸爸,后来又没有了妈妈,只有她自己,孤单得一个人。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护她余生平安喜乐,哪知道她前半生的不辛也有我的参与,最直接的施加者是我的妈妈,还有我5岁以后带给我父爱的父亲 。妈妈说,舅舅在国外想认我去读书,我答应了。
我还记得我曾告诉过她,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对不起,我答应了。
在国外的时候很单一,学习,学习,有一个女孩是我唯一也最好的朋友,她告诉我管什么以前,只要你以后可以保护她不让她爱伤就好了,啊,还是说你可以接受她以后和别人在一起?我想了想,回了国,可是我回国后才知道她高考后就不再断续上学。我一直在找她,可以根本没有人有她的联系方式,我去她以前租住的地方向房东却说早就已经搬走了。
我一直没有再见过她,直到听说她去世的消息。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我最深爱的女孩啊,躺在拥挤的车流之间,再也没站起来。
转眼许多年,我还是一个,我时常坐在她哭过的那棵常青树下沉思,直到一天,一个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这欠一句喜欢你。”
余生的任务已经完成,她将东西转交给季阳后说:“她让我告诉你,她一直喜欢你,一直……”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已经有了皱纹,甚至腰也不再挻拔,听完余生的话后,拿着日记呆愣很久,然后放声大哭。
又过了很久余生听说了接下来的事。
优秀的企业家季阳老生去世了,他一生未婚,他的遗产全捐给了孤儿院,唯一的再来是公司不管谁接班,名字只能叫恋青。季老先生去世时都是笑着的,身穿高中的校服,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本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好,本子的边缘因为经常翻看已泛黄,残损,最后一页的几个字已经模糊看不出原来的内容,不人说是商业机密,有人说是藏宝图,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呢?
季阳做了一个梦,梦见回到了中高军训的时候,他赶上舞台向沈青表白,沈青歪着头笑了,要露出两颗虎牙,“真巧,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