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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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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金主很生气的后果就是冉飞飞被暂时抛弃了。冉飞飞拎着一堆塑料袋眼巴巴目送顾言携着花枝招展的女伴去参加酒会,留给她的只有一辆车和哑巴一样的司机。
还算有良心,没让她走回去。
把东西一股脑塞进轿车,冉飞飞冲面无表情的司机呲牙一笑,转身跑回金枫大厦,到达七楼后把她觊觎许久的菜肴每样打包了一份,反正顾言不在家,她犯不上自虐吃自己做的饭,有免费的卡随便刷,不刷才是傻瓜。
回到别墅的冉飞飞被成堆的美食环绕,吃的不亦乐乎;酒会上的顾言被一群穿着暴露的大胸美女环绕,挤得他快吐了。明明都用最高级的香水,味道清新怡人,却非要一口气洒半瓶,呛得顾言连打几个喷嚏,眼圈都发红了。
他这副模样触动了无数女人的狼血因子,于是围过来的女人更多了。顾言费了好大力才逃脱出来,斗败的公鸡般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颓废地喝着红酒。远处那群莺莺燕燕还在顾盼流连往这边瞄,对上顾言的目光立即奉上娇媚一笑,顾言抖了抖,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想找个像样的女朋友怎么就这么难呢!他记得上学那些年,每次回国参加聚会,那些豪门千金个顶个矜持委婉,才过了十几年,全都转性了?主要还是现代酒会没过去那么隐蔽了,像今晚,有正统的大家闺秀,也有一夜暴富跻身富豪圈的土包子带包养的小明星嫩模来见世面,甚至还有不知怎么混进来、就为钓个冤大头的色男色女,好好的酒会弄得像菜市场,乱哄哄的。
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顾言起身从后门离开会场,身上那件如同为他订做的紫色衬衫有些褶皱,看到这件衬衫,顾言自然而然想起了冉飞飞,前几天,他就是受不了这样的喧闹提前退场,去秦姬山散心躲清静,哪想到当晚是清静了,日后却捡了个甩不脱的麻烦,天知道他今晚不在家,那女人会把家里弄成什么样。
想到冉飞飞,顾言习惯性把定型的头发抓成了非主流,想给她打个电话询问情况,却想起秘书准备的手机被他盛怒中扔在办公桌上,忘了给她。
算了,还是回家吧。真敢把他家整的乌烟瘴气,今晚就罚她睡厕所。
这么想着,顾言的心情逐渐转好,嘴角轻轻上扬,脚步轻快直奔停车场。坐进昨天刚到货的新车里,顾老板感叹地抚摸着方向盘,忍不住想起他那辆下落不明的劳斯莱斯。
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再见他那辆苦命的豪车……
电视播放天王巨星演唱会,冉飞飞站在沙发上随着劲爆的音乐做群魔乱舞状,这时,门开了,顾言走进来,冉飞飞:“……”
落地点出现误差,一条腿从沙发上滑下去,脑袋结结实实撞在沙发上,眼前立刻黑了。
顾言本来想发个火震慑冉飞飞,以彰显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没想到话没出口,那女人笨手笨脚先把自己摔了,顾不上发怒,顾言急忙跑到沙发旁抱着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冉飞飞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愣是没分辨出眼前的三个脑袋哪个是正版的。
“你就得瑟吧!”真想把人扔那任其自生自灭,又觉得见死不救太不人道,顾言只好先给私人医生孙枕打电话,然后抱起冉飞飞上车往诊所赶。
被安全带固定,冉飞飞歪在座位上,一手捂着脑门,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酒气,呛得她难受。
因为头晕,冉飞飞的眼睛看上去雾蒙蒙的,我见犹怜,此刻她正用湿漉漉的眼神看顾言,似娇似嗔地嘟囔:“你又酒驾!”
顾言冲她翻白眼,大半夜的让他上哪找代驾,早知刚才就不让送他回来的小哥走那么快了。
车子倒出车库,行驶到马路上,带着湿气的夜风从窗户里吹进车内,驱散了酒气,也使得冉飞飞神智清楚了些。直通别墅区的这条路两侧路灯特别多,从天空俯瞰,整条路如同镶嵌了夜明珠的锦带,蜿蜒至市区。路上来往车辆很少,冉飞飞把一只手臂伸出窗子,闭上眼睛,那感觉像飞一样。
“把手拿回来!”顾言没好气地呵斥她,冉飞飞扁着嘴,悻悻照做。车子行至市区路口来了个急刹车,车前,一连三辆货车载着货物赶在红灯前呼啸而过,等货车走远,顾言才慢腾腾穿过路口。
赶到孙枕的诊所,顾言把车子停好,绕到另一侧开门把冉飞飞搀下来。此时的冉飞飞半睁着眼,眼神有点僵直,要不是偶尔眨眨眼睛,顾言还以为她断气了。心里掠过慌乱,顾言打横抱起她进入诊所,孙枕亲自为她做详细检查。
“没什么大碍,就是普通的脑震荡后遗症。”看顾言紧张的不得了,孙枕哭笑不得,他还是头一回见顾大少这样,白天刚来过,晚上又来,检查做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啊。
顾言闻言长出口气,明显能看出脊背没有进来时绷得那么紧了,“你是不知道,刚才她那样,跟要咽气似的。”
孙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她:“淤血散开前是要小心,但没必要草木皆兵,她是脑袋里有淤血,不是有炸弹,别太担心了。”
顾言脑补了下冉飞飞脑子里装了颗炸弹的场景……脊背又僵了。
“行了,回去后好好休息,别一惊一乍的。”孙枕打了个哈气,摆摆手先走了,助手无言地站在旁边默默看着影响她正常下班的两个人,直到两个终于意识到自己多余的家伙走了,她才开始整理器具,准备关门。
重新坐回车上,冉飞飞还是那副傻了吧唧的样子,顾言有些担心,但他相信孙枕的医术,孙枕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既然没事,这女人是怎么了?
感受到顾言询问的目光,冉飞飞扭头望着他,水汪汪的眼里满是迷茫和困惑,“我刚才,好像想起什么了。”
路口急刹车的时候,她的身体惯性向前然后被安全带拉回椅背上,这次没撞到脑袋,但这个场景却让她感觉万分熟悉,好像不久前曾经历过。顾言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着询问了许多问题,可冉飞飞除了摇头还是摇头,那个似曾相识的画面骤然出现,一闪而逝,她无法分辨是深埋在脑海的记忆在复苏,还是根本就是她遭遇危机时产生的幻觉。
看冉飞飞痛苦地皱眉,两手不停地在太阳穴和额头上按压着,顾言莫名有点心疼,鬼使神差伸出手在她头顶摸了摸,细声细气安慰她:“别想了,等你脑袋里的淤血散了就好了。”他可不想逼的太紧,真把淤血变炸弹了。
对记忆的挖掘才刚刚开始,冉飞飞实在不想放弃,可头却隐隐作痛,眼睛一跳一跳往外鼓,难受使她本能抵触回忆,越想记起,却记不起。最终,满头大汗的冉飞飞放弃了,疲累地靠在座位上闭目休息。顾言用纸巾擦掉她脸上的冷汗,驱车回家。
这一晚,冉飞飞做了许多零碎的梦,完全拼凑不起完整的故事,但她执着地认为,那些出现在梦里的场景,都曾在她的生命里,真实上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