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未解之谜》叶子连

109、火影忍者29

　　新开发的方子确实是比以前的那个效果更好。辉夜妙指尖释放的查克拉在他眼睛周围循环一圈后收回，心中十分满意。
　　不愧她特地跑去火之国的火山附近采集那味珍贵的药材。
　　治疗即将结束的时候，一只信鸽飞进敞开的阳台，停在屋里挂衣服的木架上，咕咕地叫着。宇智波鼬眼睛上的纱布还没有拆掉，只是循着声音偏头去看。
　　“是以前的客户，大概是又有什么需要了。”
　　他没有起疑。
　　这两年来，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不提及以前，不询问彼此，只是在三月一次的治疗期间相伴五天，然后无波无澜地告别。辉夜妙从未问过他现在在做什么，宇智波鼬也不好奇她离开村子，长居此处的原因。他们在这种隐晦的默契之下维持着细若游丝的联系，小心翼翼地踩着稍一动弹便倾倒的平衡木上。
　　宇智波鼬离开后的第二天，辉夜妙也出了门。
　　院门上挂了牌子，上面写着她要寻找药材，所以这几天都不在家。这种情况时常会有，村民都已经习以为惯了。
　　然而“出门寻找药材”的辉夜妙，此时正行走在草之国境内，距离与那个人约定好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一把苦无突然出现，疾飞而来。辉夜妙一挥右手，两根指骨弹射而出，叮当相撞之下便改变了苦无的方向。她啧了一声，嘀咕道：“越来越没意思了。”
　　披着晓袍的面具男出现在旁边的树干上，笑嘻嘻地说：“配合一点被捅死嘛，不然苦无君就太可怜了！”
　　“哦，那要不你来试试？”辉夜妙一脸嘲讽，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不是又忘记从那种神经病一样的模式里出来了？”
　　他跳下树，原本轻佻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稳重起来：“人在不同情况下扮演着不同的身份，你不也正如我一样吗？看来，鼬已经从你那里离开了。”
　　辉夜妙不耐烦地皱眉：“不要一次次地提醒我你那时候破坏我计划的行为。”
　　如果不是他在中间动了手脚，两年前宇智波鼬不应该遇到她的。她藏身在花之国，是个仅在四周的几个村子有点名气的小医师，他怎么就那么巧地找上了门？
　　“啊咧咧，我以为你会心怀感激的。”他全然不在意她的怒气，“你专心医术是为了什么？他那时身体又怎么样？我难道不是帮你们牵线的好心人吗？”
　　你特么好心个屁！
　　辉夜妙冷笑：“你比谁都清楚，我们的交易是什么，我要的东西是什么。”
　　四年前，手持着100积分五张的传送符，辉夜妙在浪费了三张之后，终于让他接受了“无法杀了她”的事实。在几番你来我往的刺探之后，他们终于确定了彼此之间脆弱的同盟关系。
　　“说到交易，你现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定期见一次鬼鲛呢？”他兴致勃勃地问着，“鬼鲛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吗？我一直想不明白。”
　　“呵。”辉夜妙嗤笑一声，“我喜欢，不行吗？”
　　他耸了耸肩：“好吧，看在你已经完成交换条件的份上。那么，来说说吧——鼬的情况?”
　　辉夜妙垂下眼睑，面无表情：“眼睛的情况还在不断恶化，身体也越来越糟糕，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坚持不到两年。”
　　“如今不一样了。”他意味深长地说，“他现在还不能死，你明白吗？”
　　辉夜妙和他对视一眼，而后移开视线。
　　忍者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经历过黑手党们的斗争，见证过地底世界的黑暗，辉夜妙认为自己对这些并不陌生。事实上，那个最初因为手上沾染了同伴的血而夜夜噩梦的人已经不复存在。
　　没什么大道理，也没什么坎坷的心理历程。
　　只是处在了这样的位置，不得不去做而已。
　　——因为不想死。
　　可以呼吸到清晨的空气，可以感受到暖洋洋的日光，可以听到人们嬉笑戏闹的声音，可以窝在被子里蒙头睡个好觉……
　　活着是多么好啊！
　　她一点都不想死。
　　所以在这样死人如日常的忍者世界，想要活着，就只能让别人去死。
　　辉夜妙无数次庆幸，因为系统的存在她不至于沦落到太过凄惨的境地；但又想到如果不是因为它她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便心塞不已。
　　她现在很好，活得很健康，有自保的能力，就连眼前这个疑似大BOSS级别的人也无法轻易地干掉她，只能维持着互相之间的和平，即使这和平虚假无比。
　　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至今都不能确定自己将那个药丸连同“四代风影已死”的情报传递给三代火影的行为是对是错。这是迄今为止她唯一一次干涉剧情，结果就是，除了三代火影没死掉而是重伤之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改变。
　　——宇智波鼬依然回了木叶，旗木卡卡西依然进了医院，宇智波佐助依然受了重击，前不久流行于整个忍者世界的消息，那个传说中的纲手姬依然成为了五代火影。
　　不过，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论。
　　这样的试验，做过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了兴趣。
　　她选择静静地蛰伏起来，耐心地等待着出场的最佳时机。
　　“宇智波斑”有着极其宏伟的计划。几年之前雨忍村的晓还只是一个刚刚有些名头的叛忍组织，这几年他们开始有意地传播着自己的名声，也因为做下的一系列任务而声名远扬，在黑市里甚至有一些以“晓组织外围人员”身份为骄傲的人。又比如说，现在的风太再也不会认为迪达拉是籍籍无名之辈了。
　　他不知从哪里翻出了辉夜妙遗弃很久的悬赏册，看着一个个的高额赏金垂涎：“这么多钱，够买多少小鱼干啊……”
　　辉夜妙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读着他带回来的卷轴。
　　“是说，五代风影已经被晓组织带走了？”她又一次向他确定。
　　“啊？没错。”风太毫不在意地说，“就是那个叫迪达拉的小子和他的同伴干的，现在几大国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这样啊。”辉夜妙把卷轴放在桌上，默默地盯着面前安静燃烧的烛火。
　　风太踱过来，坐到她对面说：“还有啊，猫又大人说上次你拜托他的事情已经可以了。”
　　辉夜妙闻言，眉头一松：“是个好消息呢。”
　　他好奇地问：“你拜托了什么事？”
　　辉夜妙笑着挠了挠它的下巴，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别的事：“你的小女儿最近还听话吗？”
　　一提起自己的孩子，忍猫不自觉地露出了笑脸：“她长大了很多，下次有空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她。”
　　“会有时间的。”辉夜妙说，“这样想想，距离我们签订契约也过去很多年了，你都已经是六个孩子的爸爸了呢。”
　　忍猫按捺着得意的心情，矜持地说：“还好啦，照顾那么多孩子也是很累猫的。”他斜睨辉夜妙一眼，“你呢？我觉得今天来给你送柿子的那个小伙子很不错哦。”
　　辉夜妙一愣，莞尔一笑：“田中君？他是个好人。”
　　“可惜不是个忍者。”风太摇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你现在除了让我搜集一些情报之外，很少在忍界走动了，是厌烦忍界的争斗了吗？要是想摆脱忍者的身份，普通人也挺好的。”
　　“噗……风太，你现在是把我也当做你的女儿了吗？”
　　忍猫瞪着她，怒其不争：“要是再窝在这里摆弄那些药草，你就等着孤苦伶仃地自己过一辈子吧。”
　　辉夜妙笑着看他：“不会的，还有风太呢。”
　　他翻了个白眼：“忍猫的寿命可没有那些□□长，我会比你先死的。”
　　“那可说不定。”她小声说道。
　　忍猫疑惑地打量着自己的主人。
　　辉夜妙像是重新被那缕摇曳着的微弱烛火吸引了注意力，呆呆地注视着出神，没有注意到忍猫的心思。
　　从他被辉夜妙通灵出来签下契约，到现在为止，算起来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忍者世界并不安稳，忍者们大多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英年早逝。如果是更加动荡的战争时代，危急时刻，就连几岁的孩子也会奔向战场。因此，不管对于辉夜妙还是忍猫，八年都是一个很长的时间。
　　足够他们了解彼此。
　　但是，忍猫能够肯定，自己认识到的辉夜妙，还不是全部的她。
　　猫是聪明敏锐的动物，忍猫更是如此。风太不认为她是居心叵测的人，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同自己的亲友一起与她签下通灵契约。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一次次的任务命令，都让他渐渐了解得更多。
　　他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当初孤行一意，一定要去木叶村，正如他不明白她又为何离开了那里；他不明白为什么她那时总是格外关注那个看似与她毫无关联的迪达拉，正如他不明白她为何又再不提及；他不明白她抛去忍者身份却仍要他搜集忍界情报的意义，也不明白有时她不自觉就流露出的烦躁焦虑。
　　他的主人，拥有太多的秘密。
　　风太想，自己大概永远不会问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