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有悔》尚可儿

26、始作俑者

　　第二十六章始作俑者
　　到冰狱门前，大龙子打开结界。
　　如果说三生石堆让冰灵惊奇，那冰狱就要用震撼来形容了。巨大的冰窟内，一个个直径约两米的冰锥倒挂，里面困着各种海兽。冰灵可无心欣赏，在冰锥中迫切的寻找母亲。
　　大龙子还想着与冰灵暧昧，“你去哪里？”
　　“欣赏。”
　　不顾大龙子叫喊，冰灵疯狂的奔跑。终于在冰狱中央，一个更加巨大冰柱内，她看到一个一身红衣披头散发的女子，眼角一直留着眼泪。
　　冰灵趴到冰柱上，叫了一生母亲。她更加清楚的看到，那个女子居然没有双臂。
　　“你不该来这里。”
　　冰灵转头，发现龙王站在眼前。
　　大龙子随后追赶上，看到龙王大龙子眼中充满畏惧，“父王。”
　　龙王怒斥了一句，“废物。”
　　“放我的母亲出来。”
　　“你可以留下来陪她。”再没等冰灵说一句话，龙王使用法术，一只冰锥从冰窟顶部落下，冰灵随即被妖王推入冰锥中。
　　大龙子站在一旁不敢发一言，跟在龙王身后离开时，偷偷的看里冰灵一眼。他爱莫能助，还不知道自己回去要受什么样的处罚。

　　冰灵只能在冰锥中望着母亲。
　　突然冰灵听到母亲讲话，“冰灵，我又看见你了。”
　　冰灵想说话可是动弹不得，也讲不出话。
　　“这是心念，你闭眼睛。”
　　冰灵尝试着闭上眼睛，用心讲话，“你是母亲吗。”
　　“我是。”
　　“你见过我。”
　　“任川流带你此地的万丈寒冰上采过莲花。”
　　“我记得，那你的双臂。”
　　“林玉露是我的双臂所化，只为能祝你一劫。”
　　“还有忘川河中的船翁。”
　　“那对鸳鸯是我的左右护法，几百年我统领妖界救过他们性命，我离开妖界之际让他们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情，一块不离你身边守护，另一块守在忘川河中。”
　　“难怪那老翁看见石头就看是掉眼泪，原来是看到苦守的恋人，你不该让恋人受相思之苦。”
　　“我救过他们性命，他们誓死相随，不如此他们也不会去双宿双飞。”
　　“你也不该扰水国打乱，才被老龙王困于此地。”
　　冰灵只听得母亲大笑，“原来他是这么告诉你的。”
　　“不是吗，龙王还告诉我你走火入魔。”冰灵觉得母亲言语间神志清醒，定有内幕。
　　“当年，当年老龙王也有两子，老龙王即将寿终，为谁继承龙位困扰，他二人约定，除妖后者得龙位。”
　　“那你当时为什么随龙王来到东海。”
　　“在凡间呆久了，你会相信一种东西，叫爱情。”
　　冰灵当然知道，如果她不记得任川流，她愿意同尚子武共度一生。“那你现在你恨他吗？”
　　“那缠绵的时光如果能倒回，我愿倾尽一切。”
　　冰灵想到任川流，她也愿意。“为什么我遇见师父？”
　　“我是女娲湖底一小蛇，得女娲指点修炼成妖，当时众妖霍乱人间，我得女娲之意统领妖界不再去胡作非为，女娲赐我一石为心助我功力大增，我完成她的使命后，在妖界无比孤寂。”
　　“然后你喜欢到人间玩乐，所以遇见妖王。”
　　“不，我并不知人间情事。在女娲湖底修行时，我记得女娲说过，得六界灵气和千年修为可练得洪武之力，六届之内无人可敌。于是我创月玄门，可通往凡间，想从凡间开始历练。”
　　“然后你遇见了龙王，那师父呢，和师父有什么关系。”
　　“他当时也下山修炼，我知他来自往生，为练得神力，我正愁入往生无法，所以设计让朱妖在山林中袭击了他，我救他性命，在一道观疗养数月，他自觉欠我恩情。”
　　冰灵才知道，原来母亲才是始作俑者，可是又同时被人利用落得如此可悲境地。只有任川流最是无辜，怪不得师父喜欢带她下山在那个小道观里耕作。想到师父的养育之恩，为她耗费半身修为半生寿命，最后在十九层地狱灰飞烟灭，冰灵痛不欲生。想嘶吼却无法张口，冰灵从同情转为痛恨母亲。
　　“任川流没有死。”
　　“什么，真的吗？”
　　“他是为你消耗半身功力半生修为，但是他寿命未尽，受妖王一掌他并没有死，只是他看你为妖，想让你入十九层地狱。”
　　“只要师父不死，我去哪里都可以。”她会害怕看不见任川流，宁愿死也不愿在凡间呆上三年想念，可是如果她知道任川流会死，永无再见他的机会，她愿意入十九层地狱。
　　“为什么，在凡间的医院里我见过师父，他是不是·····”
　　“他没有，他只是想确定你不能生育。”
　　“那我真是天地不容六界当诛的怪物。”
　　“龙王困我之际，我与他纠缠，夺他右臂一根筋脉，与我的血脉相融，加女娲石心的灵气，你化成人形。”
　　“怪不得他的右臂不能动。”冰灵哀默，原来她是一块石头，是母亲的棋子。
　　“冰灵，我的女儿，你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没有人会再来救我，这里是冰狱，万张寒冰在我们的头顶，也没人救得了。师父想我在地狱，在这也是一样的。”
　　“你及得六界灵气，仙界的琼瑶玉露你从小就喝，往生山的修炼，三年的凡尘经历，地狱的磨砺，龙宫冰玉床的十年调息，加上我的千年功力，我能助你练就神力，离开这里。”
　　“我不要做你的棋子。”冰灵也不想母亲再灰飞烟灭。
　　“冰灵我是曾想借你之力离开这里，报复龙王。相信我，看见你后，我爱你更多，你出去之后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希望你快乐。”
　　“我不还是按你的计划一步步走到这里，离开这里我也无处可去，我不要你消失，在这里还有你可以陪着我。”
　　“我放弃过的，我也希望你在凡间生活百年，可没想到你不得圆满，我也不知道妖王愿意倾尽功力让你成妖，这并非我所愿。可既然走到这里，我无法看你永远困在这里。”
　　“我哪里也不要去，你什么都不要做。”冰灵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感觉到母亲的功力正在一点点进入自己的身体。她不要看到母亲也化成一片片血色的雪花飘走，她什么都不愿意要，什么都不想经历，只是一直呆在师父身边就好，不用知道父母是谁，不需要朋友，只是那样安静就好了。
　　“冰灵你不要难过，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我不愿呆在这里，让过去温暖的回忆无时不刻的刺痛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