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田打打猎》光头滑轮鼠

7、第 7 章

　　大哥做的是账房先生，总要帮主家把账算完才能回家，年底又正是各处铺子田庄算一年的生计结余的时候，这回来的就早不了。二哥那里，张木匠放假放的不算晚，不过二哥用着张木匠那的工具做些私活，张木匠一家人乐的儿婿多跟自家哥儿相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的留他到了现在。

　　家里人都回来全的时候都二十五了，腊月二十六是这附近乡里最后一个集，再回来晚些都要闭集了，好在赶得上，热乎乎的吃了顿饭，一家人就早早上了床，就等着明天早起赶个大集。

　　东屋里怎么样先不说，西屋反正是没静下来。

　　“小六儿，还记得哥哥是谁吗？”今天刚回来的二哥赵贵凑到赵安身边来刷存在感。

　　“……”哥哥是谁？咱们家除了爹姆，二叔二叔姆，全是哥哥好吧？赵安假装没听见，扭头趴在五哥身上把自己摊开——这家里也太冷了，还好哥哥们都是小火炉。

　　赵平默默地想把自家老弟巴拉到二哥那去，没成功，生无可恋的学赵安把自己摊平了放在床上，当然，耳朵还是竖着的。

　　二哥看见了马上扯了床被子给自己两个傻弟弟盖上：“咱阿姆今儿不是说六儿说话顺溜了吗？怎么一声不吭的？小五咋也不说话？”

　　“还能咋地？困了呗！你可别闹他，小五天天跟他睡，醒了跟掉进井里一样，来来来，给哥参详下。”赵富今年21，年岁最大，却是长了一副文人体格，这会儿子一使劲儿拽自个弟弟，倒是把自己拉过去了。

　　赵安早看出来了，这个大哥回家这几天表现正常，给家里人都带了贴心的礼物，可是私下里很有那么几分忧虑焦躁，今天大概是想跟二哥说，也是，这个家里最有心眼、最有主意的就是老二赵贵了。

　　“天黑呢，你慢点。”赵贵扶了一把。

　　“嘘，小声点，别把爹姆闹过来了。”赵富伸着脖子侧着耳朵听了听，这才又钻进被窝压低声音开始说话，“这个……二啊，二，二啊……”

　　赵贵黑线：“有事就说呗，这一声声跟叫魂似的，咱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还叫我给你参详呢，你倒是说出来才能解决啊。”

　　赵富一想也是，一咬牙，冲着赵小五赵小六来了句：“你们不许偷听！”

　　“我们都睡了！”好么，这两人一个刚醒醒睡睡了一白天，另一个看到自家有见识的大哥二哥要夜话，哪儿还睡的着？本来就不困，赵大哥这一嗓子把两人喊得更机灵了。

　　“……算了，现在没空管你俩，都不许出声。”

　　“……”默默点头。

　　“二啊，哥，大哥，大哥我看上个小哥儿，你嫂姆他长得俊秀，身条修长，声音好听，还识字会打算盘，色，色都好。”赵富赵大哥越说越与有荣焉。

　　赵安：嫂姆？这么早称呼好吗？传说中古代不是很重视女儿家（哥儿）的清誉吗？

　　……谁告诉亲兄弟在被窝里也不能YY的？你以为YY是YY这个词出现以后才有的事吗？

　　赵贵不上当，这肯定还有下文，要是哪哪都没问题，他大哥早撺掇着家里人帮他年后下聘去了：“然后呢？”

　　“啊？这个，就是吧，咳，你嫂姆他处处都好，就是有过一个娃……”大哥吞吞吐吐。

　　有过一个娃？带着孩子的寡夫？事情没这么简单吧？赵贵还是不接茬：“继续。”

　　赵安发誓他真的看到自家大哥擦汗了。

　　“这个，娃没成……”赵大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弟弟。

　　赵贵翻白眼，扭过身把被子一蒙：不说算，我睡啦。

　　赵富赶紧扒拉开：“别啊，我这不正说着呢吗？好吧好吧，这个，主要问题有两个，一是他这娃没成，大夫说可能以后都没法子生了——这都不是事，以后你们一人匀给我一个我不就三个了嘛，就是爹姆那里不知道说不说的通。”

　　赵贵点头：“你自己愿意就好，爹姆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不说别的地方，就光咱们村都有不少结了婚没娃的，日子还不是一样过？再说，大夫以前也这样说咱阿姆，现在不又有了小六。不过你可拿定主意了？以后别拿这种事拿捏人家小哥儿。”

　　“我晓得。这不是个小事，我自己也是想了好久才下定了决心。咳咳，这个，还要一个事。”

　　赵富深吸一口气，“这个哥儿的身份有点问题，他吧，是宋老大人孙子的妾室，哎，咱们亲兄亲弟的我也不瞒着什么，他是先时李将军的哥儿，今年年初李将军捐躯沙场，他这边就立时被从京城送了来，来之前还没了肚里的娃，说是保护子嗣不利，降为了妾室。

　　前阵子宋老大人说是欣赏他的品格，要把他收为义孙，给他找个好人家——据我所知，好像是京城那边来了天使，嘉奖了李氏一番，问他有没有什么心愿，他自求了下堂——李氏没接受，现在已经搬出了宋府自个在外面租房住着呢。”

　　赵安：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赵富一脸信任的看着二弟。

　　赵贵#：这事我不可能懂好吧？不过，“别的不好说，要是真娶了这位哥儿，你那营生恐怕就没了，不止营生没了，宋府咱们以后也得绕道走。”

　　赵富听得直点头。

　　赵贵想了想，“不对，圣上派人来嘉奖李氏这事明显是打宋家的脸，大哥，这事还有李氏身份的事是你自己打听的，还是大家都知道了？”

　　赵富往老二那边挪了挪，急急地答话：“当然是都晓得了，要只是发生在后院的事，我一个账房哪能知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圣上是要对宋家有什么动作？还是单纯看不顺眼李氏被这么对待？要只是做做样子，表彰忠良之后，大可以在京城的宋府，到这朝阳城宋家的根基之地做什么？

　　咱村的里正都能看在收益上不管自家哥儿过得如何，圣上会这么……嗯，平白无故管别人家的哥儿婚后怎么样？

　　事后还并没有把李氏接走，不管是李氏不想走，还是圣人想把人留在这膈应宋府，总归是没为李氏的安危打算。

　　哥，这事不对，你年后马上找个由头把账房辞了，李氏的事咱们再说。”

　　“哎……”赵富在边上听的不明觉厉，对自家弟弟的决定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我这定不下来，出哥儿怎么办？不然，不然你就别等我了，不等我咱家就一个老汉子，等着我咱家都成光棍窝了。”出哥儿就是张木匠的小哥儿张一出。

　　赵贵给了他一拳，斜眼看他：“长得还没我俊呢，怎么整天学的跟小哥儿一样想这么多？我们家其他人也没见有这毛病啊。”理论上小哥儿一般都比汉子俊俏些。

　　赵小五儿知道这是自家二哥在开导赵富，积极配合：“对的，阿姆白长这么好了，还不如大哥哥像哥儿！”

　　……感动一扫而空，赵大哥幽幽的转头：“五儿，你不是睡了吗？”

　　赵贵、赵安：有个词叫“适可而止”“过犹不及”，赵小五你晓不晓得？

　　“至于李氏，反正他现在也是自由身，要是非想娶，那就大张旗鼓的，宋氏要是要脸面总还是会顾及一二。”赵贵看够了戏，终于想起来转移下话题，“嗯，京里可还有其他动作？亦或者是宋老大人身体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赵富一脸茫然：“没听说京里又来人了啊，宋老大人身体不妥当？不会……啊！好像真的是，这几天给府里诊平安脉的老大夫是来的勤了，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给宋老大人看诊。”

　　赵贵肯定的说：“错不了，今年过年府里回乡祭祖的人也比往年多吧？”

　　“你怎么知道？我今年才去无从对比，我们账房的几个老人还真的说了几句今年过年府里的贵人主子多。”赵富嘴上感叹一句，心里却觉得自家二弟这么厉害那是正常得很。

　　赵小五赵小六满脸惊奇，赵小五自动把自家二哥代入了合纵连横、舌战群儒、决胜千里之外等等场景——自己在场景里也是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的坐在二哥身边，边上的人（特别是小哥儿= =）对自己满脸的憧憬、崇拜。

　　赵小六摸摸小心肝：这让穿越的人怎么混？还好我是靠脸吃饭的，呸呸，忘了这个二哥长得特别好了……还好我是靠双手……也不对，二哥的木匠活做的实在让人没话说。咳咳，还好我是靠打猎为生的——幸亏在兽世学了打猎QaQ

　　“那就不用急了，明年到了，咱们先挣钱盖房攒家业，李氏的事，等宋老大人驾鹤了，咱们就办。”赵贵一锤定音。

　　“宋……宋老大人明年要驾鹤？”赵富说了一个字又捂住嘴压低音量。

　　“这你别管了，记得跟爹姆说。”

　　“好！”这个简单，不用担心他的小心脏，咦？“二弟，还有件事！这个事比前面两个还重要。”

　　赵贵打了个哈欠，他是走山路回来的，顶着风冒着雪，为了安全绕了几十里山路，早就困了：“怎么？”

　　“最后一件啊，最后一件！你是怎么追到出哥儿的？我这还只是我认识李氏李氏不认识我呢！”赵富特别着急，自家夫郎这么好，别被人截了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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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我困了，睡了啊。”赵平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睡吧，明儿还要早起，我也睡了。”赵贵给弟弟们盖好被子，自己也躺好伸了伸懒腰。

　　为了兄弟们的团结，潜水党赵安也积极发言：“我睡着了。”

　　“别啊，我这……”

　　“闭嘴！”三个人异口同声。

　　“……”赵大默默咬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