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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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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做梦了。
先是梦到第一世,训练啊,做任务啊,一开始应该还是在青葱年岁,每次做任务都觉得又庄严又神圣,外加恶心自我厌恶,后来就开始烦,烦任务也烦自己,最后就是期待,期待退役,退役了就找个小城小镇的一扎,开个小卖部,不求挣钱只求天天有人一块吹牛,想喝酒就喝酒,想睡懒觉了就歇业。
正美呢,死了。
教练说过,他心理素质好,别人烦了以后期待以前还会有一个阶段,那就是无聊,无所谓。他刚好就碰上了这么一个人,任务成功与否无所谓,生死也无所谓,那次任务失败,战友们几乎团灭也就不奇怪了。
赵安特别生气!!!心理医生为什么要把他放出来啊啊啊?自己马上就要退役了,就这最后几把了啊!
不甘心,但赵安还是能感觉出来自己已经死了,可一睁眼却正好是小族长被逼的拿自己活祭的场景。可恶!按理说都两情相悦勾。。搭成奸没羞没臊这么多年了,他赵安何至于落的这么个下场?
赵安眼睁睁的看着族人们用他教大家做出来的大瓷盆接住血,他的小族长虔诚的祈祷一番,亲自动手干净利落整整齐齐的挖出了他的心脏,看吧,还没死呢,心脏还在跳。
“啊啊……轻,嗯,轻点……啊!……”怎么回事?小族长也太重口了,老子的心还在祭台上摆着呢,你好歹给我塞进去再要啊,这也太抓紧时间了……
“啊~~不,不行了……别……”声音都变调了……赵安又气愤又得意,老子哄着你供着你这么多年你给我来活祭!受不了了?老子多疼你知道吗?这你就受不了了?!赵安大喊:“不行也得行!这次你给我老实受着!!!”最后一次了,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不对!喊完赵安就醒过神来了,闭着眼睛伸伸胳膊动动腿,闹了一通一翻身,停住了。赵安默默的在心里擦擦汗,咳,这个,打扰了老爹跟阿姆的健身运动怎么办?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大事,他这一嗓子没准把自己家的老七都喊没了。
……
“……山,山哥,六儿,六儿睡了吗?”苏朗先打破沉默。
“……嗯。”赵安发誓,他绝对没听出他爹话里的咬牙切齿和阴沉。
“噗……咳咳……累了一天了,嗯,噗……山哥你连着累了好几天了,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年纪大!咱们也睡了吧。”苏朗阿姆,你到底是在忍笑还是在喷笑?
赵安:阿姆我觉得你帮我拉来了好大一波仇恨值。
“……嗯。”
赵安:……爹我对不起你。
原本醒过来了应该有一番对月长叹,忆往昔悔当年的,现在……老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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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来,醒醒,啊,张嘴!”
……
“呕……”这什么啊,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古代未清洗的弄坏了胆汁的杂碎汤吧?
“不许吐!”赵爹眼疾手快的捂住自家老六的嘴,这可是对症的药,小六喝了这几天就精神了——精神的能在他晚上……的时候捣乱了。
总算赵安勉强闻到了一股药味,这才咬牙咽了下去。
搂着赵安的赵山和边上看着的苏朗都松了一口气,前几天晕着的时候就不好喂药,人都没醒就知道吐,这会儿醒了真怕灌不进去。
赵安咧咧嘴,使劲睁开眼:“怎么还要喝药啊?昨天不是没喝吗?我都好了不用喝了。”
苏朗放了心,转身把碗放在外间堂屋的桌子上,嘴上也答着话:“是啊,你确实好了不用喝药了啊,大夫说人醒了就不用喝这个了。我这不是看着多拿了一副药嘛,扔了可惜。昨天熬出来了我想自己喝了的,谁知道它这么苦啊,今儿阿姆又给你热了热。”回头见小儿子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心一虚赶紧又补了句撇清自己,“都怨你爹,他非嫌难喝,还好有我儿子兜着。”
……还能不能愉快的做一家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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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几天就过去了。
三虚岁两周岁还是重伤员的赵安并没有过分参与到古代集体生活中去,他只是默默地摸清了家里藏钱的地方和开饭的时辰= =
虽然说是冬闲时节,但是赵山夫夫俩还是挺忙的。赵山还要每天早出晚归的打猎养家,苏朗也开始准备起了过年后儿子们要带走的吃的用的,都入了腊月了,转过年来开了春就该用薄的铺盖了。
这几天苏阿姆还是常来,照看照看赵安,帮苏朗做做被褥,做完了俩人再一起聊聊天说说八卦。
说八卦就要说到隔壁的二叔姆。
二叔姆是个壮汉!真壮士!!!
前几天大战的时候二叔姆扈娇娇趁着农闲回娘家了,在娘家住了几天才回来。
回来的当天,赵树夫郎汪氏,也就是他的缺心眼堂哥大马的阿姆,捧着鸡和鸡蛋从村东一溜小跑到村西头,比二叔姆还先到,嘴里也是一串的好听话:“他二叔姆,你可是回来了。娘家我大伯大伯夫,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都挺好的吧?几位嫂姆也好?
他奶姆你也知道,人老了想不周全,这可不就好心办了坏事!他只想着你这回了娘家,剩下家里两汉子屋里的事整不利索,把咱们花生的小夫郎朵儿都忘啦,哎,人老了就是记性不好,也是该好好补补……”
“嗯?”二叔姆一挑眉。
“好好补补是对的,村里人也不是什么金娃娃瓷娃娃的,花不了几个钱,赵树赵林肯定能办的妥妥的。”汪氏咬着牙笑,“看我这嘴,说道哪去了!”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这是那鸡,这鸡五天一共下了三个蛋,我捉摸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生地方不适应,这不,我就给补齐了五个。”
二叔姆一想就知道这是孩子奶姆又来闹了,上次孩子奶姆来拿了鸡汪氏立时就还回来了,但是他看不得汪氏欺负大哥一家,大哥大哥夫没说什么他又不好出头,只好咬死了自家鸡受了惊吓鸡瘦了蛋也下的少了,这还不知道要耽搁几天,硬从汪氏手里抠出来十个鸡蛋,过后他把鸡蛋给了大哥家。这次汪氏是记得那次的事学了个乖,哼,搅家精!
二叔姆眼往后一打,花生立马上前:“大伯家被拿走了过年肉和你前几天给的鸡蛋,还有大伯姆的嫁妆银耳环,大伯姆耳朵被拉得流血,小六子头上也撞出个大血口子。”
二叔姆越听脸越冷,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汪氏。
汪氏抖抖抖……竟然一个鸡蛋也没抖掉!
这里要插一句,前头说过了,二叔姆是个壮汉,怎么说呢?就说苏朗吧,细长条,一米七的个儿,算是夫郎小哥里面数得着的了,可二叔姆有一米九多,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圆眼黑脸……比二叔都高壮,据说自从二叔姆十二岁至今这二十多年,周围几个村子已经没人给自家小哥儿取名叫“娇娇”了,就怕叫出个好歹来……
这是真的,并没有被夸大,被探病的赵安已经亲自验证过了这个事实,哦,说起来,老爹一见了二叔姆就坐着不动了,还喜欢把二叔姆往座位上让,哦呵呵……
接着说,那天汪氏虽然顶住了压力,成功地成为一名护蛋英雄,但二叔姆丝毫没为他的纤纤弱质怜惜,毫不留情的让汪氏交出了苏朗的耳环,至此告一段落。
扈娇娇回家见了家里人给他留的烤兔肉,不用问也知道是大哥家给的,赶紧带着从娘家拿的东西去了隔壁大哥也就是赵安他老爹家,这才给了赵安验证自己二叔姆身材长相的机会。
二叔姆过来的时候赵安正在“睡觉”,(自从那什么以后,面对爹姆赵安特别容易“睡觉”)赵山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大冷天的,自家夫郎要跟弟夫郎脱了鞋盖着被子聊天,他一个汉子实在不适合在一边看着。
“嫂姆,六儿怎么样了?这些海鲜、糖糕的你拿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吃个稀罕,小孩子都爱这个,一稀罕一高兴没准就好的快了!”
凸#,二叔姆那不可能,海鲜是发物!好吧,发物就发物吧,发物也是肉,速速给朕留下!
苏朗自然是不答应:“你这说的什么傻话,这还不知道是扈老爹和几个扈大哥费了多大劲给你弄回来的呢,你赶紧拿回去炖给朵儿补补去,我还等着明年抱小孙孙呢。”
弟夫郎比自己大十来岁,长得又比较……有特点,初初见面还真是把苏朗吓得不轻,刚刚结婚的小夫郎还以为是哪儿的野汉子跑自己屋里来了呢,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知道弟夫郎实在是个实在人……
感人时刻结束~~
其实苏朗一直特别想知道二弟当年是怎么把弟夫郎抱进屋的!
“这有什么,我爹知道我给你们了,他只有赞的!”扈娇娇满不在乎的一挥手,另一只手抄起面前的杯子一干而净。
“我又不会做那个,你拿回去做了我带着六儿去吃现成的。”
“行!大哥还有几个小子也都去,我给你们露一手。”二叔姆答应的干脆。
妯娌两个又这样那样的说了一通,等二叔姆告辞走了,赵安一眼就看到二叔姆刚刚喝水的杯子里有两枚耳环——穿越的导火索。
看样子二叔一家跟自家关系挺亲厚,据说自己头磕了个大洞也是花生堂哥冒着风雪给自己请的大夫。说起来奶姆什么的为什么既没跟着大儿子也没跟着二儿子啊?这边的风俗像山西之类的地方,老儿子养老?
七想八想了一通,赵安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想太多了!脑袋上顶着这么大个洞躺在这么个草棚子里,他还是平平安安长大再说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