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涔非尘》沫郁辰溪

43、第 43 章

　　星塔是x省最高的钟塔，高度凌驾于其他一切建筑物，直入云霄，且时针分针和秒针永远保持着不变的角度缓慢地向后旋转，多次修正无果后，只能无奈地放任，曾被摄影爱好者戏称为通往天堂的倒计时
　　零星几颗伴随着孤月洒下清冷的光辉，静静地照耀着璀璨灯光无法抵达的塔层，晃动的红酒杯反射着微弱的光线，模糊地映出了浸水的红眸
　　迷离的目光愣愣地看着下方的灯海，手中的酒杯无力地脱离，飞溅的玻璃碎沫划破长衫，少量的血液混着酒液流淌到了地上
　　微弱的刺痛重聚了发散的目光，抬头瞥见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袍男子，抬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如果有兴趣，就请坐下来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未待黑袍男子有所回应，提起酒瓶仰头闷了一口红酒，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还记得棠木左吗”
　　“嗯，你们仍在找的人”
　　“不，其实我早就找到他了，可是我没有跟任何人说，也没有用宸信珠强行唤醒他尘封的记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因为你不想再次把他推进他们的魔掌里，至于为何不使用宸信珠，想必是你不想让他恢复对于TR的记忆吧，我说得对吧”掀起遮盖的帽子，露出了一张年轻且称得上完美无暇的脸，而这张堪称完美的艺术品却被一条从左边直至右边唇角的刀痕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
　　“一半，你只答对了一半”轻轻阖了下眼帘，遂而又迅速睁开“我之所以不使用宸信珠仅仅是不想让他恢复那段痛苦的，冰冷的记忆”
　　“你这样做，对于他未必是好的”拿着不知哪变出来的杯子，轻轻斟了一杯红酒“双次叠加的伤害……”
　　“我相信我的坚持”抬手抹了抹眼角“好了，我要开始讲故事了”
　　“从前，有一个叫做棠木左的年轻博士编辑出了一款智能成长型软件的程序编码，在那的一个月后，一号实验体诞生了，由于漏输了一个代码，尽管测不出问题，博士还是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二号出来，从那天以后，一号就变了，你知道一号最大的改变是什么吗”
　　“伪装”悠闲地抿了一口酒，抬头看着被不知何时出现的云遮挡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半月
　　“你倒了解得挺清楚的”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确实是伪装，博士向来是一个不允许有纰漏，只追求极致完美的人，如果不学会伪装，那么等待一号的，就是——彻底销毁”
　　敛了敛红眸
　　“你就是一号吧”灯光骤亮，对着涔戏谑地挑了挑眉
　　握着栏杆的手猛然攥紧，眼帘半垂地遮去眼眸深处的汹涌，倾而又似想到什么勾了勾唇角恢复自然，从容地抬头，看着浓云散去，重洒光辉的明月，而那四道深陷的指痕却醒目地留在了栏杆上
　　“的确，我就是一号，呵”起初的低笑转换成了放肆大笑“可笑可笑，连博士都无法勘破的秘密，今天居然被你发现了，说实话，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我可不相信我的话里会留下破绽”饶有兴趣地看着黑袍男子
　　“能瞒过博士，说明你的智能程度足以碾压其他系统，但最最重要的是二号的推动作用吧”眼神专注的看着最后一滴酒低入杯中才慢条斯理地走到涔面前“至于我为什么会发现……呵，因为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我的表情？”轻轻抚着脸疑惑的看着黑袍男子
　　“在你提到二号的时候，你的表情是憎恶万分的，如果你真的是二号，这种恨不得让他粉身碎骨的恨意——你是不可能拥有的，一个人即便在厌恶自己也不可能如此”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失神了一会儿“为了不被销毁，在博士测试的时候，我尽了百分之两百的精力才没使自己的缺陷显露出来，之后博士便把一项项称得上是重中之重的任务都交给了我，虽然很辛苦，但我却喜欢享受着其中的乐趣——至少能感到，我还活着”
　　“原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博士却开始着手制造二号实验体，那段时间我的心情是没人能够理解的，做任务的时候状态不佳，导致世界紊乱，而我在那时遇到了他，在世界自爆前是他救了我，那是我唯一一次缺陷爆发从而导致失败的任务，尽管被博士训斥了，但我却不觉得有何失落”
　　“清尤么”
　　“嗯，二号实验体尚未完成的这段时间内，我和他一起完成了大大小小的任务无数，当我发现与他的感情变质时——尽管只是我单方面，二号实验体完成了，因为是同一母体所出，他也拥有我同清尤的记忆”
　　“因为只有一个代码之差，连博士也无法确切地指出谁是谁，二号知道你的想法，主动找你交换身份，你也同意了，然而博士却在那时制出了两块一模一样的怀表在指针里做了些小改动以便于区分，你的确拿到了属于二号的表，但最让你没想到的是清尤会失去你们相处的那一段记忆，但是他对你也并不仅仅是朋友之情，所以并没有将你忘得一干二净，潜意识里就想到你居住的地方寻回记忆，想必二号就是在那时候趁虚而入的吧”
　　涔震惊的看着黑袍男子“没错，二号仗着我不会说出真相，即使说了博士也不会信才肆无忌惮的横刀夺爱，我也确实没有说出真相，因为……清尤他的脸上出现了以往同我在一起时从不会出现的笑容，即使失忆了，也仅仅是失去了我和他相处这段时间的记忆罢了，他还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既然能笑得那么开心，或许他是真的爱上了二号，所以我便退出这场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
　　“可是，如果你已经放弃同他的感情，又何须憎恶二号”
　　“放弃？我可没说放弃，我只是退出这场无果的追逐罢了，只要能见他一眼就足矣”猛地捏碎杯子，鲜血混着红酒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可是那次你叛出导致的问题，说起来也是多亏了你才能让他与世长眠，在清尤转身先救我的时候，我确切地听到了心重新跳动的声音，我以为他已经发现他不是我了，可是我刚才我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哈哈哈哈”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肉里仍旧毫无察觉
　　涔看着保持沉默的人，深吸一口气，沙哑地说“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想走的话，可以走了”
　　黑袍男子静静地看了一眼涔后，转身跃下钟塔“如果待不下去了，可以去观星殿找我，看在同种遭遇的情况下，我或许可以帮一下你”
　　“离开？”迷茫地看了一眼渐渐熄灭的灯海“或许是最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