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聂堇的自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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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如大师说，“情一字，可救，亦可灭！”
九皇子说，“你想自由吗？找一个人，用你的生命去爱她！”
聂惜，拥有和我一样脸孔的弟弟，他说，“哥，你不用再保护我，我不能一直依靠你！”
而炎，是唯一一个在我妩媚笑着的时候说，“你想像人一样活着，还是像畜牲一样活着！”
我一直以为，我就一直这样肮脏下去了，可是我身边还是有干净的，干净的味道，所以我不让公主碰聂惜。可是七岁那年，聂惜挥开我的手，他说，“哥，你不用再保护我，我不能一直依靠你！”
那时候被挥开的手掌有些疼痛，我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冷冷地说，“滚！”
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那些肮脏的肮脏的伤，他没哭，只是静静地躺着，无生气地躺着，我帮他收拾伤口，敷药，然后离开。
那天起，我再也没和他睡在一起，连最后一个干净的地方，都弄脏了。
成长的过程，就是在九皇子的身边，当一个两边游走的魂魄，忠于公主，可是，受命于九皇子。直到那个像墨蓝色的深海的男人带着浅浅的酒气出现。
“你想怎么叫我？”黎炎寒这样问我，问的时候脸上有很干净的光芒，带着温暖无比的笑。
“炎！”像火焰般的温暖。
“好！以后，只有你能叫我炎！”
我以为我找到阳光，那个午后，一起蜷缩在树荫下浅眠的时候，蝉声吵人，暖暖软软的唇笨拙地印上脸颊。我并不想亵渎炎的干净，只是，有时候，看着他，心里会有疼痛的占有感。
不能迈进，不愿意退后，不能触碰，不愿意远离，不能拥有，不愿意放弃，想要得心都发疼，也只能远远地观望，然后小心翼翼地微笑。有那样一个人，他让你手心出汗，心跳加速，觉得人生圆满，你和他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可他不属于你。
找一个人，用我的生命去爱。我想像一个人一样地活着，那种小心翼翼的，谦卑的，心跳的，不安的，甜蜜的，不安分的，要不够的，给不完的。。。所有的感觉对我而言都是那么的新奇，也那么地折磨人心。
他张开眼眸的时候眼神朦胧，笑着说，“这样的午后，睡觉真舒服。”然后把头靠在我月牙色的单衫上沉沉地闭上眼睛，后来的很多时候，在他残酷得不可思议的时候，我只记得这个画面，他安静地沉睡的脸。
宠物的烙印是深深印在血液中的，可是若连命都可以舍弃的感情，那我就能摆脱宠物的禁锢。要抢夺的东西很多，第一件事，是毁去那个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幸福地笑着的女人。
“此生与君共，万世千生，比翼双飞，不思归！”十指相扣，那幅如此相称的画面，和谐，美丽。女子就该和男子站在一齐，就该！这世俗哪有什么该不该的！
冷战阻在我面前，眼神平静无波，他是个幸福的男子，我一直那样觉得。可是，属于我的，不准任何人阻止，主人又如何！我命都舍弃了，主人又如何！
启剑撞上去的瞬间，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带着不要命的表情也那样撞了上来。“哥，放下剑！”
“惜，我已经不是宠物了！炎说，我是人！”不去理因突然收回招式而在喉间上涌的血气，我是人！在冷战默念宠物咒但我却还能反抗他的瞬间，禁锢已经挣脱。
要毁了那个女人，要彻底地把她毁了。那种想法在一天一天看着他们在一起的过程中加强，就算炎是有目的地接近，不能也不可以，怎么可以，用那样的眼神，倾尽全力去看着一个肮脏的女子。
要把她彻底逼疯！还有什么比被爱的人背叛更能让人疯狂，我撕开她衣服的瞬间，她眼神涣散，却看向离她而去的红衣，她疯狂地大叫，我在那时候，看见，或许，未来，我也会是。。。
可是，那又如何！她有什么资格碰触我的炎！十指相扣么？骨骼错开的声音淹没在她大声的哭喊中，那么声嘶力竭的哭喊。。。
极爱为何物？
是恨不彻底，痛不彻底。是离不开，抛不掉，舍不得。是咬牙切齿，伤透五脏六腑。是豁然回头，不离不弃，无怨无悔。情为何物？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动情，不得不留情，纵使恨到极点，也不由自主，无可奈何。
“若我说，我也喜爱。。。你！”他眼神迷惘，就那样静静看着我，那种满涨的狂喜从最深的地方像四肢和头脑蔓延，我只能看着他，静静看着他，我知道他说的是谎言，可是我还是哭了。
背部像火一样热烫，当看到我背部的封龙决的图的时候，他冷冷一笑，所有的温暖在瞬间消失。“烙下交到我书房。”甩袖而去。
我的眼泪还在掉，怎么会觉得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呢。惜静静地在我的背后忙碌，然后他说“哥，你快乐吗？”
我听见自己吸鼻子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能哭得那样的凄惨，像个感情平凡的人那样很是痛快地哭着，我点头，但我哭着，我哭着，但我觉得足够了。
他们说冷艺婷回来了。回来？那个残破的女子，她还不死心！可是再次见面她眼神陌生，她说，“我叫李淡秋，我确实不是冷艺婷”。
冷情的女子有很多种，可是，这个女人是无欲无求得让人无法相信。不相信，不怀疑，清冷却热情，我不懂这样的女子。我也不想懂。
可是，炎的眼神带着我从没见过的执着。想拥有的执着。他不再是那个看穿别人内心，然后变成他人想要的进而勾引。
他别扭，笨拙，小心翼翼靠近。那天，我看见他静静在那个角落，看那个女子自己一个人转圈圈。他的眼神迷惘但执着，那个眼神，是我看他的眼神，在看到那女子跌倒的时候，轻轻地笑了。
杀了她杀了她！如若她消失了，炎会一辈子一辈子，都一个人，至少，我能在他身边呆着，即使是一直安静地呆着。
可是，蓝水王下手的瞬间，我飞身而上，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若死了，炎的世界必定是空白的，如同我的世界，我至爱的人，怎能和我经历一样的痛苦，爱他，太爱他，至爱他，所以，希望他的脸上，永远能有那样的笑容。
蝉声吵人的初夏午后，他枕在我的腿上，微笑地沉沉睡去，我的炎，我也就终于，如你般，沉沉地睡在了你的怀里，只是，再也不醒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聂堇的自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