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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地下石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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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少爷,是在昨夜丑时,据牢差所言,有一黑衣蒙面人潜入大牢,打伤一干牢差,将莫少爷带走了。”
官差微微抬眼瞧了眼季子文,继续道,“而且莫少爷并无挣扎,在蒙面人掩护下逃离大牢,此事随即予以禀报,大人想着夜深不宜打搅,便吩咐人今日再前往纪府相告。”
“你们一整个府衙的官差,竟敌不过他二人,甚至让他们逃之夭夭?”季子文缓缓走近,语气冰冷。
官差们一时怔愣,季子文的这句话是在质疑府衙内的守卫能力,方才说话的官差面色有些难堪,讪讪道,“那蒙面人确实武功高强,非我等可比,华少爷,您既然来了,是否要见大人?大人已经吩咐过了,莫少爷之事实属府衙失职,大人昨夜便已下达命令,封锁四方城门,即刻起全城搜查,望华少爷放心。”
“也罢,我今日来只是想就昨日杀人一案询问弟弟几个问题,如今人不在,我也不做叨扰。”
季子文面无表情地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清冷地低声道,“请转告你家大人,这段时日不仅要搜查弟弟的消息,还要注意城中是否还有什么命案并发,府中杀人一案还须知州大人相助。”
他昨日已在现场看出些线索,只是因为绫罗的出现,尚未来得及去纪莫的房里查看。
“华少爷放心。”官差们齐齐躬身。
季子文坐在慢悠悠的马车里打量着沿途的城中之景,古代的街巷与现代迥异,虽然也无非是吃喝玩乐买卖事物集一体的用途,可建筑与周遭事物都是古色古香,便别有一番令人沉醉的韵味。
那人!
他疑惑了一瞬,再定睛向刚才的位置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像纪莫的人,他扫视一番,已经完全找不到刚才那人,似乎他只是出现了幻觉。
“墨斋。”季子文清冷精致的面瘫脸正对墨斋大门上的门匾,轻声念了出来。
这就是纪华平时最爱来的书斋,季子文上下打量了一下,也看不什么出奇的,就是进出的书生儒士比较多。
季子文只当自己看花了眼,刚才那一惊也扫了他继续看街景的兴致,原本纪莫在牢里,查清命案便是迫在眉睫之事,可如今人都已经消失了,算不算纪莫自己出了纪府?
回到纪府,季子文当即带着一些下人去了纪莫的院落,至今为止,只剩下十九天的时间,再耽搁下去,他就得永远留在这系统里当个非生物软件。
纪莫虽然身为纪家的养子,从小也是纪华的玩伴、陪衬,但少爷该有的吃穿用度全然没有苛刻,院落大方简洁,清净雅致,卧房前面还有一块种满了花草的小园子,乍眼一看,叫不出几株花草的名字,可见奇花异草居多。
“吱嘎。”卧房的门被缓缓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置放在地上的数只深棕陶瓷罐子。
人体罐子……
“我记得弟弟以往的卧房门前,并无此类东西,是谁让你们搬的?”季子文不留痕迹地挺直腰杆,力图装出一副无畏模样,清冷的眉眼似是不悦。
有下人忙慌张地回答,时不时地擦擦冷汗,“少爷,我们上次来并未移过这东西,原本都待在那书桌之下一一排着,我们……我们也不知晓为何如此?”
见鬼!
季子文凝眸,眼里寒霜渐露,冷声吩咐:“既然有人将这罐子移到这儿来,便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你们几个将罐子移开,看看这罐子下面的地有什么异常,你们几个去那书桌下看看是否有异。”
下人们面面厮觑,虽然害怕,却也不得不照办。
季子文先走到书桌旁扫了一眼,桌上不过简单的笔墨纸砚,被置放地整整齐齐。
他又环顾整间卧房,可看出纪莫是个喜爱干净与整洁的人。
饰物的摆放、东西的整理皆是一丝不苟,毫无瑕疵而言,纪莫定然也是个严以律己的人,光是这卧房,便给人一种水墨公子的温雅之感,与纪莫平时身上的气质如出一辙,很难想象纪莫是个杀人变态。
“少爷,这书桌下并无异常。”
季子文淡淡地“嗯”了一声,此时又听到门前的下人惊呼,“少爷,罐子搬完了,这下面……竟是……竟是空的!”
空的。
为什么今天就这么容易发现,平时进这卧房的人也不少,昨天来这儿搜查证据的下人们也未发现。
“拿开。”
季子文吩咐后,下人们便哆哆嗦嗦地咬牙将那块板给拿了出来,此时他们才发现,这块板看似与周边石板毫无差别,可实际却是块稍显厚实的木板罢了。
木板被拿开之后,下面赫然是一道木质台阶,一直蔓延到看不清底部的幽深。
“将灯点上拿给我。”季子文漠然吩咐,不知为何,他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下面的东西只能他一人可看,为了完成计划,他拼了。
下人们担忧不已,“少爷,还是我们下去吧。”
“无碍,我若有事,便会唤你们,依我看,此地也并无什么惊骇之物。”季子文僵硬地抬起手接过灯,脚已经迈下一步,踩在木质的台阶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少爷!”
“无事。”
季子文一步一步地向下方踩去,一路吱嘎吱嘎不停,起码有十米之深,他慢慢地走到底部,抬头看了眼上方,下人们的唤声漂浮在上空,依旧清晰入耳。
他将灯往周围一探,只见一道虚掩的石门,门微微露出一条不小的缝,他试着一推,只见石门竟然被轻松地推开,里面的东西隐隐绰绰地映入眼帘,他小心地往里面探了一探,这才大致看清了里面,不过是一些杂物罢了。
季子文放下悬着的心,缓缓走进这间石屋,石屋里陈设了几排架子,架子上所摆放的尽是些寻常的事物,譬如蹴鞠的球、小弹弓、竹丝编制的蛐蛐、短笛、玉箫,还有些玉冠、衣袍、鞋袜、亵衣亵裤等等。
果然变态的人有变态的收藏喜好,这满石屋都是这类玩意儿。
等等,为什么还有牙齿、发丝、指甲、摔碎的瓷碗碎片?
季子文面无表情地瞅了一阵,又扫了周围一眼,一抬一顿地将灯举高,见没什么异常,刚想呼口气出屋,就瞥到石壁上的高处挂着张画,他定睛一看,才发现画中的人竟然是纪华。
如果仅仅是纪华,这并没有惊奇之处,可关键就在于画里的纪华是一丝.不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