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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特殊任务 ...

  •   颜夕一走,安晨面前只剩下一壶茶,两个杯子,还有一张银行卡。安晨拿起卡,苦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了,就应该把事情做好才行。不由得抬头看向那位叫许庭钧的帅哥,见他他背对着安晨,手拿一份报纸,看得专心致志,自始至终没朝这边看一眼,安晨心想,怎样才能靠近观察他又不被发现呢。
      安晨招了招手,立即走来一名侍者,安晨告诉他自己想换个座位,一指对面,那个位置离许庭钧有四五个桌的距离,较近却又不是太近,而且从背面转到了侧面。侍者点点头,连忙将桌上的食物杯盏小心翼翼地移了过去,安晨随着走了过去,经过二楼中间的巨大的书架,许庭钧的报纸就是在这里拿的,安晨也随手抽了一本书,走到位置坐下。
      也许是安晨移动座位发出了些许声响,许庭钧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看报纸,安晨亦恍若未见,只装作看书,徐庭钧看完报纸,起身走到书架旁,又拿了一本书,返回自己座位。许庭钧看书很是专注,走路的时候也若有所思,完全没注意到安晨。可是安晨心脏还是扑通乱跳,一半是因为自己太久没做过这种事情,心里紧张,还有一半是被许庭钧的气度所慑。凭良心说,许帅哥近看五官更加俊朗,皮肤白净,星眉朗目,鼻挺唇薄,下巴弧线美好。穿着浅色针织衫,和剪裁合体的白色长裤,风度翩翩,姿态优雅,可谓佳公子一枚。可表情一直波澜不惊,而且目光疏离冷漠,一看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许庭钧仿佛对自己拿的书特别感兴趣,一坐就坐到晚上六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才起身将书放至原位,然后结账离去,安晨不敢跟得太紧,等他完全走出大门,才喊来侍者结账,跟了出去。
      许庭钧一下楼,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他不疾不徐,闲庭信步地走在大街上,惹得好些人频频侧目,当然大多数是女的,徐庭钧不以为意,目不斜视地走回了小区,进了安晨家对面那栋楼,进了电梯。
      “果然住在我家对面!”安晨心道,他这样就回家了?那自己岂不是也得回家,而且还得在窗户边上偷窥他?!这样也太猥琐了吧!安晨扶额,但也无法,只得朝自己家走去。

      安晨站在自己家门口,准备开门,但一掏兜发现,钥匙没带。
      这就是着急忙慌跑出来的后果!安晨想到苏木愤怒咆哮的脸,心里犯怵,只得硬着头皮按了按门铃,一会儿,没人应门,安晨又按了按,还是无人应门,安晨将耳朵趴在门上听了片刻,忍无可忍地吼道:“苏木,我听到你在打电话的声音了。”
      门呼啦一下打开,映入视线的却不是苏木的臭脸,而是一个模样周正,眉目如画的男子,年龄比安晨大几岁。安晨一惊,下意识地道:“你是?”
      那人立马对安晨伸出爪子,面上有些许忐忑:“我是宁晏,是苏木的朋友,这几日可以借住在你家吗?额,我睡客厅就好了。”
      安晨道:“啥?”这是哪一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瞟向客厅,却发现苏木手捧电脑坐在沙发上恍若未闻,眼睛都没动一下。
      安晨心里叹道,果然还在生气!安晨现在巴不得家里多个人来缓解如此尴尬的气氛,别说宁晏只是睡沙发,就算他睡到苏木床上,两人宣布出柜她都不放在心上。略一思索,握住面前的友谊之手,诚挚道:“既然是苏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想住多久都可以。”
      “你真是个好人。”宁晏闻言松了口气,嘿嘿一笑,指了指苏木:“刚才他不是打电话,是在和我说话。“他靠近安晨,低声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叫我不要给你开门。”
      安晨登时无语。
      苏木重重地咳了一声。宁晏立马身体一直,道:“我去厨房端菜。”说着迅速转身进了屋。安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三分眼熟。安晨一边进屋,一边在记忆中搜索类似熟悉的面孔,一时之间也没有对得上号的,也就懒得深想。同时惊讶地发现家里窗明几净,无比整洁。苏木仍然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头都没抬,安晨见他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色睡袍,不用问也猜到他肯定把自己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洗了很多遍……他脸色苍白,一动不动,沉静如一座玉雕,却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怒气。
      安晨踟蹰了片刻,很想打破僵局,却不知如何开口,心想难道我要问他怎么止吐的啦,刷厕所用了多久啦,打扫房间是自己动手还是请的钟点工啦。那苏木还不得直接跳起来砍死自己。安晨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道:“你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吗?”
      苏木眼皮都没抬。
      安晨强笑道:“喂……好歹我也热情欢迎你朋友住我家,你这样甩脸色,人家宁晏会很尴尬的。”
      苏木这才抬起头,狠狠地剜了安晨一眼,眼神如数九寒冰恨不得把安晨凌迟了一般,安晨一抖,道歉的话脱口而出:“苏木,对不起,我明知道你有洁癖还把饭盒往你头上丢。”苏木刚开始还愣愣地听着,谁知一听后面那句,脸色瞬间更黑了,安晨立马接着道:“可是你也打碎了我的水晶,我们扯平了吧,别生气了。”
      沉默了片刻,苏木不可理喻地看着安晨:“扯平?!老子当时又不是故意的!可你绝对是故意的!你当时……”
      安晨见他又要开启碎碎念模式,忙不迭地打断道:“是啦是啦,都是我的错,我知错,我悔过,我们就此揭过,行了吧!”
      苏木哼了一声,黑着脸,尚未回答,这边宁晏已地布好了菜,兴冲冲地招呼两人:“快来吃饭。”
      安晨一抹头上的汗,心想这宁晏真是善解人意,刚好自己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早已饥肠辘辘,便站起身往饭桌走去,这时,却听身后苏木道:“我不吃了。”
      宁晏愣怔,拿着碗筷的手顿在空中,讪讪地道:“为什么啊,可是这些都是我专门做的拿手菜……”
      安晨看着那一桌琳琅满目热气腾腾的菜,又回头看看苏木,也奇道:“你为什么不吃。”
      苏木鄙夷地看了安晨一眼,没好气地道:“被不知道隔了几天几夜的馊水淋了一脸一身,鼻孔嘴巴都是发酵的葱蒜味调料味,吐了十几分钟然后打扫呕吐物又被刺激得接着吐,吐完又打扫更多呕吐物,你问我为什么不吃饭?呵呵,敢情你有那么好的胃口,我可没有。”
      他这番阴阳怪气又恶心又刻薄的话明显惊呆了宁晏,对方的嘴巴张成O字型,不敢再说什么。安晨却心知平日里的苏木又回来了,说明他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但两人都被这番话里的画面感刺激得胃口全无,互相同情地对看了一眼,安晨转身进了卧室。

      安晨一进卧室,就呼啦一下拉开窗帘,朝对面那栋楼望去,暗自数到十层,可是对着自己这面的有两户人,也不知道哪一户是徐庭钧家,安晨觑起眼睛奋力地看了半天,可两栋楼之间毕竟还是有些距离,终究也没看清楚。安晨忽然想到家里有一个登山用的望远镜,立马翻箱倒柜地找了出来,拿到手上的那一刻,安晨觉得自己的猥琐程度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略调整了一下望远镜,朝对面看去,有了工具就是不一样,对面室内的情况清晰明了,两户人都是客厅和主卧对着这边。左边那户人,是一大家子,一家老小正在围着饭桌吃饭,肯定不是。安晨将视线移向右边,果然客厅有一个人,看身型正是许庭钧。
      他缓慢而优雅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视。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一个体型略胖的中年妇女,身上穿的制服好像是某家政公司的。她正走来走去地忙着把菜端到茶几上,菜上齐之后,又开始整理房间。
      “请人给自己做饭,打扫卫生,还真是懒人一个。”安晨喃喃道。
      这边许庭钧一动不动地坐了几分钟,才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又放下了,看了会电视,又吃一口。如此反复好几次。安晨眼睛都酸了,早已不耐烦,加上看着他吃饭,更觉得腹中饥饿难忍。这时,后面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啊!”安晨一惊,手中的望远镜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回头一看,苏木斜靠在门口,眼里充满了疑惑。原来苏木见自己的一番话害得两个人都吃不下饭,自觉有些愧疚,又听见安晨翻东西稀里哗啦的声音,心里奇怪,便过来看看,正巧看到安晨贼兮兮地拿着望远镜往窗外看的一幕。苏木一声不吭地站了半天,听见安晨自言自语,莫名奇妙,便忍不住出声打断。
      安晨干笑道:“呵呵,那个,我想看看这个望远镜还能不能用……”
      这个谎话实在不高明。苏木心里充满狐疑,却也没说什么,冷冷地抛下一句:“出来吃饭。”便转身出去了。
      “他应该没有怀疑吧?!”安晨做贼心虚地抹了一把冷汗,想到自己以前跟踪萧澈也没这么猥琐过,不由得将颜夕腹诽了N次。这时肚子又咕咕叫起来。安晨想到苏木:“他居然是来喊我吃饭的?!”自己泼他馊水,他居然还会关心自己吃没吃饭?安晨心里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愧疚和感动。这时,冷冷的声音再度不耐烦地响起:“还不出来!难道还要用八抬大轿抬你!”
      “……草!”安晨心里的愧疚和感动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一把将望远镜抛在床上,走了出去。
      宁晏和苏木已经坐在餐桌旁,桌上糖醋排骨,红烧鱼,炖鸡,还有几样精致小菜,看得人食指大动,心情大好。安晨将不愉快抛到脑后,不好意思道:“宁晏,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做这么多菜!”
      “不用客气,”宁晏霎了霎大眼睛,笑道:“只要你们爱吃,我天天都可以给你们做饭。”
      “啥?!”安晨鲠住,虽然有个人做饭是很美好的事情,但自己总归是主人,哪儿有总让客人包揽一日三餐的道理。况且,宁晏这样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安晨仔细打量宁晏,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这时,苏木淡淡一笑,对宁晏道:“我这个星期休假,倒是可以天天吃你做的饭。”
      嗯?!这么老实不客气?!还真的把客人当伙夫啊!安晨正准备说什么,谁知宁晏一脸欢天喜地像是中了七星彩的表情。安晨暗暗纳罕。这时,苏木又道:“我休完假你就回去吧,你还有你的事情。”
      额,这是什么话?!逐客令?而且提前一周就下了?!苏木面不改色,仿佛在说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宁晏一听这句话,本来上扬的嘴角登时垮了下来,眼里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埋下头默默吃饭,再不言语。安晨见他的模样大起大落和坐云霄飞车似的,心里疑惑,又不忍,那种怪怪的感觉又上心头。安晨不解地看向苏木,对方恍若未见,自顾自地吃饭。“你不是说你没有胃口么。”安晨没好气地问。
      “本来是没有的,但见你吃不下饭的样子,突然胃口大开。”
      安晨:“……”
      宁晏:“……”

      安晨忍着愤怒,三下两下吃完了饭,嘴一擦又进了卧室,拿起望远镜望对面一看,许庭钧还在慢条斯理地边吃饭边看电视,按照这个速度,一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吃完。趁这个空档,安晨用视线在他的客厅扫视了一边,家里是欧式风格,家具华贵典雅,装饰品随处可见,天花板上的灯具,墙上有色彩浓丽的挂画,窗帘的颜色与整个房间搭配得恰到好处,徐庭钧坐的沙发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花架,上面养满了花草。安晨越看越觉得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单身男子的家,因为单身男子大多不会有兴致将自己家布置得如此麻烦。特别是像许庭钧这样一个吃饭和打扫卫生都要请人来做的人,又怎么会去伺候那些花花草草。
      这些精致的装饰设计倒像是出自一位长辈,额,一位极负品味的女性长辈之手。
      “难道是他的妈妈?”安晨瞎猜中,许庭钧已经放下了碗筷,“这样就不吃了,真是浪费。”安晨自言自语。
      这时那位中年妇女连忙端走了碗碟,擦干净了桌子。接着又小心翼翼地端了个茶杯,放到许庭钧面前,许庭钧优雅地侧身点点头,说了什么,那位中年妇女立马笑开了花,欢天喜地地往厨房走去,大概洗碗去了。
      “……金钱效应?帅哥效应?”安晨摇摇头,继续看,十多分钟后,那位中年妇女大概洗完了碗又打扫完了卫生,和许庭钧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期间许庭钧一直在看电视,直到中年妇女离开二十多分钟后,他才慢慢站起身,往里间走去,离开了安晨的视线。
      等了三四分钟,许庭钧仍没出现,安晨猜想他要么去洗澡了要么去解决排泄问题了,干等也是无趣,也将望远镜一扔,随即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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