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半月，一束流年》一路火花

17、何许人也

　　“你们……在说什么？”安晨睁开眼，面前是家里客厅的天花板，安晨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扭头看见苏木和汤景焕，面对面站着，表情很奇怪。安晨觉得喉咙奇痛，奋力开口：“我有点不舒服……”
　　苏木在安晨未睁眼时已经察觉，手中红月骤然消失。闻言若无其事地走上前，一摸安晨额头：“你发烧了。”
　　“啊，好难受。”安晨不动声色地避开苏木的手，挣扎着裹着毯子起身，苏木去扶，却被她甩开，兀自头昏脑涨地进屋换衣服。苏木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也憋了一肚子火，冷冷地看向汤景焕，汤景焕全身一震，压低声音：“你……不是人类？！”
　　苏木一挑眉：“你说呢？”
　　汤景焕难以置信：“你刚刚真的想杀我？”
　　苏木冷笑：“是啊。”
　　汤景焕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更多的是震惊：“如果你不是人类，那么，涵映一样的也不是，你们，你们……是什么……物种？”
　　苏木眯眼：“死到临头的人，好奇心还这么重！”
　　“我真的没有把安晨怎么样，我抱她进屋只是怕她感冒，天地良心！”汤景焕大声辩解。
　　苏木刚开始以为汤景焕对安晨做了什么，惊怒交加，所以二话不说就想杀了他，现在怒气渐消，理智恢复，哼了一声。见安晨从里屋走出来，形容憔悴地去翻药箱，苏木又气又觉得心疼：“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头发还没干，跟落水鬼似的！”
　　安晨冷笑：“也不知道是谁推我下游泳池，让我变成这样的！”
　　“我是想让你和萧澈在一起，谁知道你和这家伙一起回来！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在这里？”苏木一指汤景焕。
　　“我怎么知道！”安晨头痛难忍，什么也记不起来：“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汤景焕看了苏木一眼，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我，我来是想问你，涵映的事，你帮我问萧澈了没，不过，我知道你和萧澈见面有些尴尬，这件事情很难。所以，不用了。”
　　“什么？！”安晨大奇，虽然心里如释重负，但想着他上次那样胡搅蛮缠，现在突然又说不用了，也太不对劲，道：“为什么？”
　　汤景焕神秘一笑：“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其他的渠道。”他看了苏木一眼：“苏木会帮我的。”
　　苏木抬起头，皱眉：“你说什么？”
　　汤景焕饱含深意地看了苏木一眼：“安晨，苏木有些秘密你不知道，对吗？”
　　“他？秘密？”安晨没好气，“他有什么秘密？！就算有，我也不稀罕知道！”
　　苏木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汤景焕恍若未见，继续提示安晨：“红月？光？之类的？”
　　苏木眼里已经露出杀气，安晨却不知所云，翻了个白眼：“啥？我只听过白月光，张信哲唱的。”汤景焕看到安晨的反应，得逞地笑了：“如果哪一天我突然不在了，就会有人告诉你，苏木所有的秘密！还有……其他人也会知道。所以，”汤景焕看着苏木：“苏木，你会帮我找到涵映的，对吗？”
　　苏木闭上双眼，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怒火和杀气。安晨完全没有察觉，好奇心被勾起：“苏木怎么会知道涵映在哪儿？”话还没说完，听苏木淡淡地道：“好。”
　　“很好！”汤景焕露出轻松的表情，实际上背后已经紧张得冷汗连连，“我等你好消息，拜拜！”
　　汤景焕走后，安晨见苏木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表情深沉。安晨思索半晌，反应过来，：“靠！他刚刚是在威胁你？！”也忘了自己正在生苏木的气。
　　苏木抬眼看了安晨一眼。
　　安晨愤怒：“莫非……他知道你喜欢男人？拿这个威胁你？！”安晨难以置信：“他还说要告诉大家，这……也太卑鄙了！”
　　“胡说什么？！”苏木狠狠地瞪了安晨一眼。安晨不禁连退两步：“你的眼神好吓人！”
　　苏木自觉失控：“我在想事情，你别惹我。”
　　“哦……！”安晨第一次见苏木这种表情，本来想问他是否真的知道陆涵映的下落，这下也不敢问了，走回了自己房间。

　　安晨病了。
　　扁桃体发炎，发烧，头痛。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安晨从小体质奇佳，极少生病，就算有什么不舒服，药都不用吃就好了，这倒是第一次这么严重，安晨还从来没这么难受过，瘫在床上，饭也不吃：“原来生病这样痛苦！”
　　苏木耐着性子照顾了她两天，脸色也差劲：“叫你去医院，你不去！”安晨：“哪用去医院？！我身体好着呢，保管明天就好了！”
　　靠着强大的抵抗力，安晨果然第二天起床就全血满状态复活，和没事人一样去上班，刚走到自己办公室，就听见隔壁传来争吵声。
　　其实也不算是争吵，也无非就是声音大了点，语气急了一点。一位中年妇女嗓音颇为好听：“景焕，你这么大的人了，不结婚，不生孩子，这是你的自由，我们无权过问，但是，好歹考虑到两家的颜面。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反对，又到处找人，弄得人尽皆知，叫你的父母怎么与陆家解释呢？”
　　汤景焕冷笑：“父亲在定亲的时候，要是和我说清楚，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姑妈，我知道你是好心来劝，但是你劝我的事情，我做不到，也烦请你转告父亲一声。”
　　中年妇女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劝了你也是白劝，我这次来，也无非是顺着你父母的意思，走个过场。”
　　汤景焕略微惊讶：“姑妈……”中年妇女打断他：“不过，生意需要，汤陆两家是必然要联姻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她语气变重：“我已与你父亲商量好了，如果你执意不肯，那么，这家公司就暂且交由我来打理。”
　　安晨吸了口冷气，却听汤景焕一口答应：“好啊。”语气轻松愉快，半点犹豫也无。
　　中年妇女淡淡道：“不仅如此，你以后不能再动用家里的一分钱，一个人，你要继续找陆涵映，可以。但是不能借助家里一分力量。”汤景焕：“OK！”
　　中年妇女道：“好，那我先走了，你把工作交接一下，明天不用来了。”竟然也是立即决断，一点余地也无。
　　接着就是起身开门离去的声音。安晨走到汤景焕办公室，门开着，汤景焕站在落地窗前，脸朝外。听到安晨进来，扭头：“哦，你。”
　　安晨干笑：“办公室不隔音，我都听到了……”
　　本来准备安慰他一番，谁知汤景焕淡淡一笑：“我没事，安晨！本来我知道自己不孝，婚姻上不如父亲的意思，就帮他打理一下生意，让他高兴好了……可现在也不需要了。天知道我有多讨厌这些事情！”
　　安晨默了半晌：“为了陆涵映，值得吗？”
　　“当然值得。”汤景焕静静地看着安晨，“安晨，你有没有很爱一个人？如果有，你就会明白。”
　　“我当然明白。”安晨静静地看着汤景焕，微笑：“汤景焕，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这样问？”汤景焕奇。
　　“你应该是个很长情的人……可为什么其他人都……”
　　“哈哈，你是说萧澈他们都不喜欢我？”汤景焕不好意思地挠头：“十七八岁的时候交往过七八个女朋友，都没结果，他们都以为我不靠谱，所以萧澈反对涵映与我交往……”
　　“两年七八个？”安晨惊，不是数量而是频率。
　　“咳咳……十几个。”汤景焕干笑。
　　“啊？！”安晨。
　　“好吧，萧澈告诉你了？二十六个。”汤景焕无奈。安晨：“……靠！”转身便走。
　　汤景焕追上去：“哎……！你们怎么都这么偏见！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我又没有做什么……！”安晨继续走。汤景焕拉住她：“你刚刚听见了，我被我姑妈炒鱿鱼了，以后没房子住，也没钱。你忍心这样抛下我？”
　　安晨一愣：“是啊，你被炒鱿鱼，那我岂不是也丢了工作？”
　　汤景焕：“那倒不至于，你的工作是既定的，姑妈断不会因为我走而迁怒其他人。”
　　安晨：“可她叫你交接工作。”
　　汤景焕嗤：“交接个屁！让她头疼去吧！我们走。”拉起安晨就走，安晨：“哎！……去哪儿？”
　　汤景焕神秘一笑：“带你去嗨！”

　　安晨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上午七点。
　　熟悉的天花板，吊灯，还好，在自己家里，虽然是睡在地板上，又冷又硬，而且记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总归醒来时不在陌生的地方总是让人安心的。安晨头痛脚乏，挣扎着站起，深了了懒腰，全身都在痛。
　　“嗯……这是哪儿？”旁边一个嗡里嗡气的男声，安晨惊“啊！”跳开两步，床上睡醒的汤景焕睡眼惺忪：“哦！是你家！”他难以置信：“昨晚我们那么醉，居然还能回家？！”
　　“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晨拍着自己的头。一转眼，又吓了一跳：苏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房门，衣衫不整，黑着脸一声不吭。
　　汤景焕看见他，瞬间就清醒了，从床上蹦起来，连忙声明：“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们昨晚只是去喝了点酒。”
　　苏木淡淡：“汤景焕，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极限？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动你？”
　　虽然语气是云淡风轻的，但安晨居然感觉到了冷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安啦，苏木，你看我们衣衫工整，你想多了！倒是你……脸上怎么有红唇印？”
　　还未有人回答，旁边一个女孩突然冒了出来，抱住苏木的脖子：“是我的。”
　　那女孩裹着苏木的睡袍，露出来的小腿光洁而纤细，睡袍里明显什么也没穿。对苏木面色亲昵。苏木，苏木居然带了女孩子回家！……安晨心里震惊不已：看样子两人还一起过夜！苏木不是喜欢男人么？！安晨心底咆哮，可当着那女孩又不好问什么。苏木面露窘意，轻声道：“放开。”
　　那女孩果然乖乖地放开手，这时安晨才看清楚她的脸：“咦……你不是上次来接许庭钧的女孩子吗？……”
　　“嘿嘿，我是许庭钧的表妹，汤景焕的亲妹妹，汤瑾！”果然安晨没有看错。汤瑾倒是大大方方地朝安晨打招呼：“上次匆忙见面，安晨，我早就听说过你了！”
　　是啊！两人打过招呼。安晨端详汤瑾：大眼睛长睫毛，长长的卷发，娇俏可爱，十分漂亮，虽裹着宽松的睡袍，但仍旧可以看出丰胸长腿纤腰，举手之间落落大方，是个集可爱，气质与性感为一体的大美女。
　　“怪不得苏木会动心啊……可苏木怎么能这样呢？宁晏呢……”安晨还在纠结，苏木的身体和心理怎么能够男女通吃。汤景焕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汤瑾！！！！！”
　　对啊，她是汤景焕的亲妹妹，亲妹当着老哥的面与男人过夜，老哥即便是不想管，但总不能捅瞎自己的双眼装作没看见吧！
　　“怎么了？”汤瑾看向自己的老哥，嘴一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昨晚我和苏木睡的。”
　　汤瑾貌似不以为然，“别像老妈一样管着我，我可是自由的成年人。”
　　“……OK！”汤景焕想到苏木不是人类，额角的青筋着实跳了好几下，却又见妹子在苏木脸上一吻：“我很喜欢你。”转身进了苏木房间。
　　这下不光汤景焕快要吐血在地，苏木脸上也有些尴尬。安晨轻声道：“昨晚，你们？……”
　　苏木打断：“昨晚我们什么也没有！”
　　安晨惊奇：“那，她？……”
　　“我怎么知道！”苏木挑眉，“她是你们带回来的人！昨晚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昨晚？……安晨脑子里断断续续，一些片段浮现。
　　震耳欲聋的音乐，周围衣着夸张的人群，炫彩灯光，啤酒，舞台，不知道什么地方，反正大家都很嗨，安晨也是。
　　“汤景焕，我好高兴啊！”安晨在舞池跳得满身大汗，叫道：“你高兴吗？”
　　“当然！”汤景焕亦叫道，“我过几天就能看到涵映了。”
　　“你怎么就能确定，苏木能找到涵映？”安晨奇。
　　“哈哈！秘密！”汤景焕大笑，酒精上脑，又忍不住道：“苏木和涵映一定是同类！”
　　“What？！”安晨晕乎乎地，就什么也记不得了。迷迷糊糊只感觉有个女孩走过来，把自己和汤景焕送了回来。
　　那个女孩就是汤瑾了。她本来在酒吧同朋友一起正玩得兴起，突然看到自己的哥哥和一个女孩子醉酒在地。汤景焕的酒量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只得准备把他送回家。可汤景焕坚持不回家，要去安晨家，汤瑾只得通过安晨的手机定位到了安晨家，把两人送了回来。
　　汤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满身大汗，她是国外长大的，年纪又上小，没细想过把安晨和汤景焕丢到一张床上是一件不妥的事，只觉得自己身上汗湿得又黏又腻，赶紧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又顺手从隔壁房间找了一件睡袍穿上，累得倒头就睡。
　　苏木刚巧加班得很晚回来，见安晨房门开着，一看，床上竟睡的是汤景焕！因为角度问题，苏木没看见已经滚到地上去的安晨，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果然床上躺着一个女孩，裹着被子脸朝内，苏木还以为是安晨，将她往里面一推，又困又累，睡在旁边。
　　早上一醒，苏木觉得脸上有什么挠着很痒，睁眼，面前的汤瑾手支着身体，长发垂到苏木脸边，手指在苏木胸口画着圈圈，嘻嘻一笑：“你很帅，你睡着的时候更帅。”虽然她很漂亮，说话的时候更是带着一股俏丽和风情，苏木还是惊了一身汗：“我现在连陌生人睡在旁边，都感觉不到了！”心情如坠深渊，又联想到什么，连忙跳起来，冲到安晨房间门口，两人果然同处一室！正待发火，又见两人衣衫整齐，才堪堪把火气都压了下去。
　　事情的前因后果本来很简单，只需解释了几句，大家都会意。安晨了然：“果然苏木还是喜欢男人的。”汤景焕舒了一口气：“你们真的没有？……”
　　苏木冷笑道：“我又没有喝酒，怎么会和你一样酒后乱性？”最后四个字语气颇为讽刺。
　　汤景焕脸一黑。
　　每每这种时候，安晨便会觉得，苏木那股子斤斤计较又刻薄的娘娘腔味又出来了。
　　三人对视良久，安晨道：“我上班去了。汤景焕，你……”
　　“我，再睡一觉，下午买菜做饭，等你回来。”汤景焕脸色恢复正常，幽幽地接口。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住在我家？”安晨惊。
　　“对呀。”汤景焕咧嘴一笑，“苏木，你不会介意吧！”
　　苏木眯眼，脸色不善，半晌：“很好。”
　　“好吧！”考虑到此人确实没有地方可去，安晨答应，索性道：“我的房间可以让你，我睡客厅好了。”
　　“谢谢！”汤景焕面露一丝感激，准备倒头就睡。
　　安晨突然道：“不过，我有些话还是想与你说清楚，”安晨措辞：“我们是朋友，但以后我不会陪你去喝酒了，我们的酒量太差，要是醉了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后悔得想死。你也不想破坏我们这份朋友关系，对吧！”
　　汤景焕静静点头。安晨走出房间，苏木道：“不错，知道思考事情的严重性。”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安晨无奈笑，又想到汤瑾，低声道：“她，你怎么办？”
　　苏木皱眉：“她倒是小事，倒是他……”冷笑着转身看着安晨的卧室，目光阴晴不定。安晨一看表，时间已不够，自去洗漱换衣服，上班去了。

　　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安晨的心情是忐忑的，从上次的谈话可见，汤景焕的姑妈是个厉害角色，她又是自己的新上司，到底好不好相处？安晨犹豫片刻，还是敲开了门。
　　“进来。”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安晨推开门，这是第一次正面见她，安晨本以为汤景焕的姑妈大约四五十岁吧，可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女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岁，长发微卷，五官立体，皮肤娇嫩白皙，肤色晶莹如玉，顾盼之际，气质非凡。她本来在写什么，看到安晨微微抬起头，眼睛大而妩媚，鼻梁挺巧，嘴唇丰盈性感，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迷人又有情致，眼神深邃，眼波美得动人心魄。
　　安晨认识颜夕之后，原以为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不过如此，谁知后来又见到了苏菁菁和叶淳雅，苏菁菁比颜夕更多了一份风情，叶淳雅则多了份精致，安晨心想，这座城市恐怕再也没有比她们更美的女人了吧，谁知今天面前这个女人面前，前三位通通逊了色。
　　她，美得无可挑剔，美得想让人俯首。关键安晨知道她肯定不止三十。
　　“请坐。”她仿佛习惯了被人注视，丝毫不意外，微笑柔声道，安晨回过神来，连忙坐下，听她道：“你就是我的助理，安晨？”
　　“是的。”安晨连忙点头，连忙将自己的情况大略说了一下。
　　“嗯，我是汤韵菲。”她打量了一下安晨，若有所思。安晨被她眼神扫过，立马觉得全身如电流击，心道：“我是个女人尚且如此，若是哪个男人被她这样看一眼，怎么受得了？不马上被电得七荤八素？”又想到：“汤景焕居然跟她顶嘴！”当下竟觉得汤景焕十恶不赦。又惊觉：“我这是怎么了，被她看一眼，竟被迷得为她是从了？”
　　正胡思乱想，汤韵菲微笑了：“我看过你的简历，你很好，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今天要做的事情，你先拿去看看，做好了，再拿给我。”简单明了。
　　安晨连忙接过一摞文件，退了出去，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就舒了一口气，这时汤景焕打了电话过来：“见过我姑妈了？怎么样？吃惊么？呆了么？”
　　“汤景焕，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你姑妈是长那样的？！简直……美得让人一点心理准备也无。”
　　“哈哈！”汤景焕幸灾乐祸，“你别光注意她美，她可是个不简单的人，你在她手下做事，可要小心不要犯错！”
　　安晨挂了电话，本来就小心翼翼，这下更加了压力。还好安晨是个压力越大动力越大的人，以前的上司董经理也足够变态，在他手下都能工作几年，被蹂躏的心理准备还是有的。所以说人生的任何逆境都是一场历练，安晨提起精神，还好，汤韵菲给她安排的事情她早已熟悉，于是打开电脑，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
　　这一天，与汤韵菲打了五六次照面下来，汤韵菲看安晨的眼神越发和善，略带赞许，安晨渐渐轻松，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八点，汤韵菲告诉安晨，自己准备筹备一个新董事的见面会，以宴会的形式。让安晨去准备，说完，就让安晨先下班回家。

　　安晨忙了一天，既觉得辛苦，又觉得满足。走到楼下，刚好碰到加班回家的苏木，安晨奇：“最近你怎么总在加班，以前你好像没这么忙！”
　　“职位高了，自然事多。”苏木意气风发。安晨撇了撇嘴，两人一同上楼，一开门，便见一男一女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瓜子嗑了一地。正是汤景焕和他的妹妹汤瑾。
　　安晨心里暗道：“这下苏木不发火，我就不姓安。”
　　洁癖的苏木果然深深地皱起眉头，正待发作。汤瑾便像蝴蝶一般翩翩迎来：“你们回来了，我们准备了晚餐哦！”
　　桌上果然琳琅满目都是饭菜。苏木看看饭桌，又看看客厅的瓜子壳，欲言又止，安晨看在眼里，一把将苏木拉进卧室，低声：“你该不会想像上次一样发火吧？！汤瑾是女孩子，你可不要太没风度了！”
　　苏木哼了一声：“我不讨厌她，我讨厌她哥哥。”
　　原来还在为汤景焕威胁自己记仇呢！安晨道：“他拿你的私生活说事，是可恶，你先忍一忍，我找个机会收拾他。”
　　“收拾谁？”汤瑾突然溜了进来，顺手把卧室门关了。
　　“你怎么进来了？”安晨苏木异口同声。
　　“嘘……小声点！”汤瑾瞪大眼睛，示意两人噤声，“我哥哥的未婚妻找上门来了，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