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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生死一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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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破旧的木桌,地板,安晨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得肚子饿得不行,头昏脑涨,像压着三座大山似的。“你醒了,”一个声音淡淡道:“头晕是因为连续遭遇两次迷药的后遗症,过会儿就好了。”
“安晨扶着脑袋坐起身,见自己身处一个破旧不堪的泥土屋,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勉强走了几步,发现门和窗户都钉死了,说话那人正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安晨怒火中烧,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许庭钧?!到底怎么回事?!你哥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到这个地方来?!”
“不清楚,”许庭钧也不推开安晨,眼里带着捉狭,“你不是不怕吗?”
“我……我当然不怕!”安晨气,“但被你和你大哥各迷晕一次,总得知道个为什么!”
“你猜。”
“我怎么知道?!”安晨心里一转,下意识道:“人与人斗,无非因为钱权势,还有仇,还能为什么?”
“呵呵,聪明。”门突然打开,一个人拍了两下手,走了进来,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他的脸长得和许庭钧有五分相似,只是面色更白,身材消瘦,衣着精致,他带着两个手下,进屋坐下,顺便示意安晨也坐:“我是许庭泽,你是?……”
安晨正欲回答,见许庭钧朝自己使了个眼色,道:“我叫辰小花。”
“辰小姐,不好意思,把你也请来了。”
又是“请”!两兄弟一样不要脸!许庭泽缓缓道:“我只是好奇,我弟弟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今天却和你单独在酒店……我无意冒犯,只是想看看,我弟弟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噗!”安晨心里吐血,张口欲否认,却见许庭钧又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生生忍了下去。许庭泽看着许庭钧:“长得不过如此。”
安晨大怒,要不是许庭钧用眼神制止着自己,真想冲上去揍这个没礼貌的人一顿。忍了忍,心道:“如果大家知道你弟弟的女人将会是谁,恐怕被人说风凉话的就是你了。”当下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许庭泽见她不怒反笑,心下奇怪,却听许庭钧冷冷道:“大哥冲着我来,虽然手段强硬了点,总归是男人之间,无可厚非,但把女人牵扯进来,恶语相向,却让人觉得心胸狭窄,上不得台面。”
许庭泽脸色微变,安晨心里大赞:“没想到许庭钧不仅打架厉害,吵架也这么厉害!”又有些担心: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当真是两人已经撕破了脸,万一又打起来,自己和许庭钧这边可占不了半点便宜。
许庭泽冷冷地看着许庭钧,两人对视,半晌不语,安晨几乎都能看到两人眼中的火花,许久,许庭泽呵呵一笑:“你打断了我手下的腿,我本来只想让你在这里冷静几天,”他站起来看向四周:“这里,荒郊野外,环境倒好,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你就在这里多呆几天吧。”
“很好,如此一来,我不在,意大利那笔生意又紧迫,自然会落到你的手里。”许庭钧面不改色,“那么,父亲那边,不知道你要如何与他解释?”
许庭泽一抬眉:“我解释什么?!你自己于酒店与一年轻女孩订房间,彻夜不归,不知去哪儿了,我哪里会知道?!”
“倒是个好理由。”
“而且……那个女孩子被抬进去的时候,昏迷不醒……”许庭泽眼底三分讥诮,“要是被我手下那些记者知道了,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呢?”
真是阴险毒辣!安晨连呸三声,许庭钧脸上变色,但安晨却发现他的眼里无丝毫怒意,一派淡定,仿佛早在预料之中,安晨恍然大悟:“原来他早就料到了,怪不得酒店里面,许庭钧的手下一个都没出现!他是故意被抓走的!”
“我和我的人这就走,不打扰你们了,过几天,再来接你们罢,”许庭泽没有注意到弟弟眼里的情绪,面带得意,转身便走,又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返身回来:“等你回到家的时候,若是要和父亲说这些事,也随便你,但那时他老人家正在因为我的订婚而高兴,他一向身体不好,不宜大喜大怒,你可得悠着点。”
许庭钧眼色微变:“你要订婚?”
“是啊,”许庭泽道:“准备了三四个月,菁菁却突然跑去山区做什么爱心大使,不过无所谓,我会带着我的诚意,空降山区,给她一个惊喜。”
“苏菁菁?”许庭钧皱眉。
“嗯……你以后得叫她大嫂。”许庭泽一扬手,两个手下走过来,将安晨和许庭钧的手抓住,安晨大惊,反抗:“放开!”其中一个手下扬手就劈晕了她。紧接着将两人的手用手铐铐在桌腿上。许庭则呵呵笑了两声,带着手下转身离开。
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安晨幽幽转醒:“靠,第三次了!”看许庭钧坐在身旁,一脸不痛不痒,安晨怒:“你刚刚为什么不反抗!”
许庭钧白了她一眼:“反抗有用?”
“哼!”安晨发现房间里只剩自己和许庭钧两人,又看到了手铐:“怎么办?”
“不知道。”许庭钧面色莫辨,又道:“你已经昏迷八个小时了,难道不饿?”
竟然昏迷了这么久!那人下手真狠!
“当然饿!”安晨肚子咕噜噜响着,道:“喂,这些都不重要,别再磨叽了,我们得想办法回去,不然菁菁就被那个混蛋逼婚了!”
许庭钧沉默不语,安晨急道:“我知道你是故意被抓过来的,想必你也留了后手,你们两兄弟怎么争都可以,但是现在形势不同,你要是再犹豫,菁菁就被迫要和许庭泽结婚了!”
“真吵。”许庭泽皱眉,“这里是荒郊野外,没有人烟,他们开车过来都用了一天一夜,我即便是现在想办法,也不一定来得及!”
“一天一夜!”安晨惊,自己竟昏迷了这么久!怪不得肚子那么饿呢!难怪许庭泽将手下都撤走了,因为根本不用担心他们想跑,因为想跑也跑不到哪儿去!安晨见许庭钧一直盯着桌腿,“啊!”安晨惊,“这木桌子的桌腿竟然是固定在地板上的!”
许庭钧瞟了安晨一眼,又好气又好笑:“不然呢。”
是啊,若是桌腿没有固定在地板上,那拷着不等于白拷吗?
“固定得很死,我们只能试着破坏桌腿和桌面的接缝。”许庭钧沉吟,“这木头材质很坚固,不容易。”
“我们一起使力!”安晨立即道,“好歹我练过几年,力气比一般的女孩子大!”
“嗯,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踢这里。”许庭钧用手一比,安晨会意。“一,二,三!”两人一同狠狠地踢过去,桌子发出“吱啦”的声音,却没有裂缝。“再来!”许庭钧发令,两人踢了大概七八下,桌腿和桌面的连接处终于“咔嚓”断了一半。
“你的力气比一般的女孩子大很多,”许庭钧赞道。安晨得意道:“那是!”两人精神大振。正待再踢,只听见隐隐约约的“轰隆轰隆”声,两人一顿,同时愣住,这声音像是飞机的轰鸣,越来越大,才几秒钟,墙壁,门,窗户,都开始发出阵阵挤压声,地板也开始抖动,两人对视片刻,脸色大变:“地震!”
许庭钧立即用尽全力向桌腿踢去,剩下那一半应声而裂,两人迅速抽出手铐,向门口奔去,“靠!锁住了!”“快踢开!”此时地板已经剧烈抖动了起来,窗户也发出了类似有人敲砸的声音,屋顶门梁已经受不了这个压力,开始发出断裂的声音。生死关头,两人心下大急,踹门的节奏又快又狠,还好,门锁在地震的挤压和两人重力之下,立时便坏了。
“走!”安晨拉开门,正待往外跑,突然听到许庭钧叫到“趴下!”接着许庭钧的身体压了下来,将安晨扑倒在地,两人同时摔出门外,安晨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大力砸到许庭钧身上,许庭钧闷哼了一声,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安晨挣扎着从许庭钧身下探出头,“嘶!”安晨倒吸一口凉气:一截粗壮的木头房梁砸在许庭钧头部,这时地面还在剧烈震动,安晨慌忙爬起来,搬开房梁,抱起许庭钧,半扛半拖,往外面跑去。一系列动作只用了几秒钟,还没跑出几米远,“轰”小屋轰然倒塌。
外面是延绵的平原,草地,尽头全是山,什么也没有,安晨将许庭钧放在地上,才发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检查许庭钧的头,后上部已经起了个大包,安晨不敢碰,在许庭钧耳边叫他的名字,却无任何反应。
安晨大声呼救,跑到四处找人,可正如同许庭泽所言,目视范围内,一个人,一座房屋都没有,不仅如此,连人类生存的痕迹都没有。安晨寻了一遍,一无所获,只得返身回到许庭钧身边。许庭钧一动不动,此时天也快黑了,四周的温度骤然降低,许庭钧手已变冷,安晨突然想到小屋的角落里似乎有许庭泽留下的一些食物,连忙从废墟中翻了出来,全是面包和水,安晨狠狠地吃了几口,又在许庭钧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太好了!”安晨欢呼,找来一些干木枝,生了一堆火,许庭钧在火堆旁,身体渐渐暖了过来。
“许庭钧……”天已经全黑,眼见着许庭钧依旧昏迷,安晨大急,这时又起了风,四周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火堆渐渐无法维持。安晨也顾不得许多,躺在许庭钧身边,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安晨揉搓着许庭钧的手和脸,保持着他的体温,这样又过了两个小时,许庭钧突然哼了两声,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安晨大喜,拿来水,放在许庭钧嘴边:“快喝点水。”许庭钧喝了两口水,皱眉道:“头痛,晕,想吐。”
肯定是被门梁砸出问题了!轻则脑震荡,重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许庭钧道:“我们在外面?”
“嗯,”安晨见他气力不济,连翻身坐起都不行,说话的语气也是轻飘飘的,心里着急,但无法,只得问他:“你有没有办法?”
“我嘴里,左边下面,最里面那颗牙齿,是发射信号的东西,你拿出来,戳上面那个孔。”
安晨连忙照办,取出信号器,找个根最细的树枝,一戳,信号器变红,许庭钧说:“可以了,这下,我的手下就能找过来……但是,可能需要好几个小时。”
安晨放下的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那岂不是要等到清晨?这里这么冷,我倒是无所谓,可你受了伤……”
“没事,撑得住。”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许庭钧忽然赞许地看着安晨,“你倒是超乎我的想象,胆子大,反应快,且不娇气……萧澈眼光不错。”
“咳咳……!”安晨本来被夸得脸红,最后一句呛住。
“萧澈以前经常提起你,说你很特别,我本来不觉得……尤其是那次,在闹中取静看见你,我以为,你那时出现,一定是想在他婚前,玩弄心计……”安晨无语。许庭钧道:“后来发现你跟踪我,就更没有好感……但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安晨,萧澈没有和你在一起,我很为他惋惜。”
这句话说得安晨也难过起来,沉默了半晌:“错过就是错过,我和萧澈,终究不是一路人。”
许庭钧沉默,安晨见他精神渐差,仿佛又要睡过去,连忙道:“你再撑一撑。”电视里不是经常有一睡就不醒来的事情发生么。许庭钧只道她终究是个女孩子,会怕黑,点头道:“好。”又道:“你说你的故事给我听吧。”安晨道:“说什么?”“说说你和萧澈的事情。你为什么喜欢他?”
“咳咳……这个,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安晨上大学时,上课走神,被讲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自然一个字也答不出,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言简意赅地回答着讲师的问题,提示着安晨,安晨立马大声重复了一遍,这才过了关。这个人当然是萧澈,安晨就是那时候开始喜欢了萧澈。
“就因为这个?!”许庭钧难以置信。
“当然,虽然事情简单,但总归是个……呃……英雄救美的桥段。”
“这也算英雄救美?!”许庭钧若不是受伤,真想摇头大笑。
“怎么不算,在我为难的时候,为我解围,就像你为苏菁菁解围一样……”
“是么……”许庭钧忽而沉默,低声道:“苏菁菁,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安晨见他面露担忧,忙开解道:“她在的那个山区,说不定离我们很远呢,不会有事的。”
许庭钧点点头,安晨见他昏昏欲睡,也不敢过于勉强,由着他睡了过去。
安晨抱着许庭钧,也渐渐睡着了,火堆早已熄灭,安晨被冷风吹醒了数次,每次醒来,都去摸许庭钧的额头,看他体温是否正常,这样昏昏沉沉地过了大半夜,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安晨终于看到了希望:“救援来了。”
这时安晨早已冷得麻木,眼前渐渐模糊,只觉得一大群人朝自己这边跑过来,终于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醒了!”颜夕的声音。
安晨奋力地睁开眼皮,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自己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吊瓶,颜夕和苏木围拢过来,苏木皱眉:“安晨?”
安晨费力地“嗯”了一声,表示回答,两人松了口气:“意识还算清醒。”
医护人员来了,好一阵折腾后,安晨被告知自己除了体力透支和重感冒,其他“一切正常”。颜夕问道:“安晨,你怎么会和许庭钧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
安晨此时已渐渐恢复气力,道:“说来话长。”颜夕:“那就等你好了再说。”安晨盯着她的脸半晌:“你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颜夕:“……哎!你醒了,我本来应该高兴,但是这医院里还住着一位呢!”
安晨奇怪:“谁?许庭钧?”
颜夕:“什么许庭钧?谁知道他在哪儿?!是菁菁!她地震的时候受了重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
安晨大惊,颜夕叹了口气,告知安晨,苏菁菁所在的山区,离震中心较近,当时房屋垮塌得很快,苏菁菁护着两个孩子,头部和手臂都被房梁砸了,现在仍然昏迷不醒。
“菁菁本来能跑出来的,可是为了护那两个孩子,现在孩子没事,可她……”安晨心中纳罕又感动,心道:“许庭钧在地震的时候,本来也不会受伤,可为了救我,被砸伤,现在菁菁也是,他们两人真的是一样的人!”当即就要下床,苏木皱眉:“你干什么?!”安晨道:“我要去看菁菁!”
苏木斥:“她那儿里里外外围的都是记者,你进得去么?!”
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么可能没有记者。
颜夕道:“菁菁救人被事先安置的摄像机录制下来了,录像公开后,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事,记者,歌迷,影迷,不相干的人,都围着医院,病房门口也是,希望她快点醒来……哎,我还是再去看看她吧!挤也要挤过去!”
颜夕说走便走,安晨一点也不担心她这么彪悍的人会挤不进病房,苏木一脸冷漠,安晨喊了他几次都装作没听见,安晨奇:“你怎么了?”
连问了几次,苏木才冷哼了一声:“跟你说不要去跟踪许庭钧,你不听,现在弄出这么多事,我简直……真的不想管你!”
安晨嚷道:“哎!我也是被牵连进来的!我哪里知道会牵扯出这么多事!”
苏木气:“但凡你聪明一点,就不会把自己牵扯进许家的内斗,也不会把自己弄进病房了!我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我提醒过你!你听了么?!”
安晨也生气了:“是!你什么都知道!你是预言帝!你会预知未来发生的事!”
“我当然能!”苏木一挑眉,安晨冷笑:“是啊,那地震你预见到了没有啊?!”
苏木脸色瞬间黯然了下去,半晌,听到他自言自语:“这次真的没感觉到,难道,真的,下降了……”安晨纳罕,潜意识里觉得,似乎苏木发火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想问他怎么了,可又怕他再生气,两人面对面坐着,都不说话。安晨恍惚觉得苏木看起来瘦了,但又一想,这才一两天没见,怎么可能变瘦,大概是幻觉吧。正胡思乱想。门被敲了三下,苏木去开门,见到来人,意外地“嗯?”了一声,瞟了眼安晨,低声道:“你们聊,我先出去。”转身便出了门。
萧澈站在门口,看看苏木的背影,又看看安晨:“你们吵架了?”
安晨见到他,陡然坐直:“是啊……你怎么来了。”
萧澈:“刚出国,听到地震,赶回来了。”安晨“哦”了一声,突然想起订婚那天,主持人说萧澈和未婚妻马上要出国旅游还是什么的,又见萧澈眉眼之间些许倦色,想到他回国便来看自己,心里感动,却不能说什么。萧澈道:“你受伤了?”安晨连连摇头:“没有。”
萧澈眸色一转:“许庭钧受了重伤,被接到国外的医院治疗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安晨皱眉:“希望他没事。”
萧澈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晨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到地震的惊险处,萧澈心一紧,想说什么,又没说,点点头,看着门外:“你们……经常吵架?”
安晨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是说的自己和苏木,下意识道:“好像是啊!”回想一下,自己和苏木是经常吵架没错啊,这房东和租客的关系真差劲啊!
“为什么?”萧澈皱眉,“他对你不好?”
“没有不好……这个,其实他对我挺好的,”是啊,苏木除了嘴巴毒点,对自己还是真的好啊,经常带自己吃好的,包揽一切开销,在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安晨干笑道:“只是,我们经常吵着吵着就习惯了,呵呵……”
“嗯。”萧澈点点头,两人对视片刻,萧澈道:“我先走了。”安晨略微失望,却及时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好的。”萧澈转身离去。
这样一连过了三四天,安晨吊瓶都吊了至少□□瓶,早已痊愈,嚷嚷着要出院,苏木:“医生说七天就是七天,别想着提前出院。”安晨生龙活虎地从床上跳下来:“不至于吧,我已经全血满状态复活了,你看!”苏木懒得理她,闭目养神,安晨转了几圈,指着苏木眼下的黑眼圈奇道:“为什么你看起来倒像是大病了一场的样子?好像还瘦了!”苏木淡淡地道:“没事。”安晨想,难道是天天来照顾我,太累了的原因么,当下也不吭声,看着他缓缓入睡,心里嘀咕。这时颜夕突然破门而入,带着万分欢欣的语气大叫道:“安晨!菁菁醒了!”
两人立马前往菁菁的病房,好在院方早已驱散了门口的人群,安晨颜夕径直而入,菁菁被推出病房,好一会儿才推了回来,她眼睛微张,眼珠从两人脸上扫过,却说不出话,眼窝深陷,容颜憔悴。颜夕又高兴又难过,心想前几天呢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安晨看着她左手臂骨折处,和周围错错落落的伤口,对她更是敬佩。护士道:“她精神不好,你们不要呆太久。”两人点头,走到病床边,颜夕道:“菁菁,你听得到我们说话吗?”菁菁眨眨眼,两人都松了口气,这时,菁菁像是想说什么,却出不了声,费力地做着口型,颜夕愣住,安晨恍然大悟:“你想问许庭钧的消息,是吗?”菁菁连忙眨眨眼,安晨道:“好的,我都告诉你。”当即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快说到许庭钧被门梁砸到的时候,颜夕咳了两声,安晨会意:此时若是让菁菁知道,只怕影响她的病情。当即只道:“他受了点轻伤,已经被他的手下接走去治疗了,没事,你放心。”菁菁专注地听完,眼里还是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找……他……”菁菁奋力地说出两个字,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颜夕和安晨面面相觑,颜夕道:“你现在自己先养好,再去想他,其他交给我,我们去帮你找他,OK?”菁菁眨眨眼,不久就精力不济,睡了过去。
安晨的病房里,颜夕敲安晨的头:“你再仔细想想,接许庭钧的是些什么人?”安晨:“他们有的穿着黑衣服,有的是白衣服,黑衣服的是他手下,白衣服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有些耳熟……是什么呢?哎!你打电话给你们那个圈子的人问问,不就知道许庭钧在哪儿了?!”
颜夕气道:“你以为许庭钧这次受伤的事谁都知道么?告诉你,连我爸爸都不知道!谁敢去打听?!你还是再想想!”
安晨搜肠刮肚地想了一阵:“想起来了!他们衣服上的一个词好像是……”连忙拿笔写在纸上,颜夕一看,乐了:“这词我都认识!我去问那边!”拿起纸条就冲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