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程小慊

2、侍女

　　范皖带着九儿回到苏宅，九儿一进屋便要写信，嚷着自己想师父了，范皖心道这是要告状啊。范皖是看着九儿长大的，一直把她当成小孩子，何况摊上了那个爱护短的师父，不被教坏就阿弥陀佛了。
　　“九儿”苏沉衣看见九儿把鸽子放飞后，缓缓踱步过来，“苏先生想让你扮作侍女进入睿王府，帮忙保护一个人。”苏沉衣本是江湖人士，十二年前偶遇睿王，被其德行所折服，拜在门下为一谋士。在这乱世国家之家征战四起，国内王子夺嫡愈加激烈，在九儿心里这世上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明主，只是残暴的少一些吧。
　　“先生就这样把九儿送进去？”九儿一脸天真的问。
　　“今天遇到的列将军，有个幼妹自小走失，你便以这个身份去。”
　　“自小走失？还是自小抛弃啊？”九儿眼神一冷，她自幼被父母抛弃，若不是师父好心捡回，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心，但是还是救了她，这十年细心照料，努力的让她长成他的夫人，当然其中领着她作奸犯科的事没少干，不过她成长的还真的挺好。
　　“九儿，睿王会改变你的看法的，相信我也相信你师父。”沉衣上前摸摸九儿的头，“过去不是你的错，但未来要你自己走下去。”
　　九儿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沉衣先生，我去就是了，不要摆出这般模样。”
　　“过一会儿，睿王和列将军会来，你乖乖的。”苏沉衣嘱咐了一句，“前世罪孽今朝偿还，九儿，先生希望你不忘本心，万事的罪孽自有那人替你背负。”
　　“先生是说家师护短吧，咬文嚼字的，放心，我不会惹事的。”九儿一脸不在意。
　　傍晚，睿王一拨人来了。这睿王生的白净，常年征战，那白净的脸上留下了铮铮硬骨的刚毅，但与列英列将军在一起，显得倒像个文人。
　　“参见睿王殿下，列将军。”九儿侃侃施礼，与城门前那肆意张扬的人儿判若两人。
　　“沉衣先生，这位就是。”睿王看向沉衣。
　　“这是我挚友的徒弟，略懂些武功，做个贴身侍卫倒是没什么问题。”沉衣低头而说，“只是这孩子轻功了得，以后定会有大作用。”
　　“先生过谦了，任少尉尚不是对手。”列将军接过话头，“殿下，这女子武功我试过，若是性命相搏，我也非敌手。”
　　“哼，我倒要看看我母妃，是谁害的！”睿王面色阴郁，眼光冰冷，那白皙的面庞冷若冰霜。
　　原这列将军的妹妹是睿王生母瑞妃的贴身侍女，七日前睿王母妃不知为何突然病逝，这贴身侍女也消失三日，寻回后，这侍女拿着睿王母妃的亲笔，信上只说有人要谋害她，希望睿王不要报仇，不要卷入这党政之中，殊不知睿王早已涉入其中。那失踪三日，也是瑞妃让人偷偷送走的缘故。
　　“也就是说，谁来刺杀这女的，谁就有可能是杀害瑞妃呗。”九儿嚼着一个酥饼，言语不清道。
　　“姑娘所言甚是，我已叮嘱我妹妹，对外人不会多说一字，姑娘身份已经叮嘱过了。”列将军向九儿解释道。
　　“将军如此，实在奴家受宠若惊。”九儿看着那个一脸正色的将军，玩心大起，便扔开咬了一半的酥饼，“将军今天跟奴家打了一架，奴家觉得心里好难受。”说着，学着青楼里的那些女人扭着身子靠了过去，想要拿起列英的手摸向自己的心口。
　　“九儿。”沉衣觉得好好的孩子都被破晓教坏了，自己逛青楼，还带着刚满十岁的小孩子，结果搞得九儿学了乱七八糟的，这几年要是碰上老熟人，这孩子都要练一下，结果这功力愈加的深厚。“九儿，列将军是你名义上的兄长，□□的事情可是不好，你师父没教过你吗？”苏沉衣不以为然的喝口茶。
　　“我师父说，那是爱得不够深。”九儿理直气壮的说。
　　睿王叹口气，“以后的事情有劳先生了，我和列英先回去了。”
　　次日，吃的酒足饭饱便随着苏沉衣进了瑞王府。
　　列将军果真领着一女子站在屋外迎接，“阳儿这便是夕儿了。”
　　“妹妹。”那列阳，不过二十左右，生的与列将军并不相似，眉眼有些雷同罢了。
　　“列将军，不会是让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在门外受风吧。”九儿没好气的说。
　　“沉衣先生请进。”列将军与那女子两人脸色一变，纷纷向苏沉衣作揖请进。
　　“九儿，不可调皮。”苏沉衣用手中的书轻拍了一下九儿的头。
　　“知道了，先生。”九儿温温柔柔的还礼。
　　进入内室，一堆繁琐的商量后，九儿以侍女的身份留在了瑞王府，由于九儿是列英和列阳的妹妹，便与列阳同吃同睡。只有睿王、列英、列阳知道，九儿是为暗中保护列阳，但是九儿似乎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工作，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列阳的妹妹，吃的喝的都抢列阳的。
　　“九儿，你多大了？”列阳晚上和九儿并排躺在床上问她。
　　“十五，可能十四，也可能十三。”九儿叹口气，“我是被我师父捡回来的，捡到我的时候，我记得我是五岁，但我师父说，我那样子说大了才四岁。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几岁。”
　　“我也有个不知所踪的妹妹。”列阳看着夜空，“那是个通透的孩子，她什么都知道。”
　　“她去哪儿了？”九儿回身问她。
　　“不知道，找不到了，我和哥哥投奔睿王，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那就死了呗。”九儿无所谓的躺好，“要不是我师父，我也死了。”
　　列阳侧头看向九儿，心中涟漪已起，哥哥说，沉衣先生不会莫名找来一个年龄对的上的人，何况这人的相貌与朝儿有些像。
　　“列阳，你是睡不着吗？”九儿突然翻身看着列阳，“我师父说，这帝都里的小姐们个个都是极品，我们不如”
　　“我困了。”这孩子真是被她师父养的真好。
　　“快睡觉。”列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哼。”九儿没好气的说，“列将军想与奴家共度良宵吗？”九儿躺好身子，列阳给她掖好被角，轻拍了两下。
　　列英在门外等着二人入睡后才离开，估计外面的人都知道自己找到了妹妹，估计很多人都知道这是睿王请来保护阳儿，今晚估计会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