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却繁华》牧君白

21、母女谈话(二)

　　姜如歌这些日子一直待在颂阳外祖母家，可能是姜如歌不怎么喜欢回颂阳的原因，这段时间她的陪伴使得两位老人格外地开心。外祖母慕容蕙尤其高兴，因为陆家的小辈都对中医草药之类的不感兴趣，这使得老人家十分沮丧。好在，还有一个对这方面感兴趣的外孙女，虽然如歌没有往这方面发展，但是也聊胜于无。
　　于是，姜如歌这段时间一直被外祖母拉着辨识各类草药和研究一些中药配方，顺便还考了考她有没有把从前学到的东西忘掉。所以，姜如歌这一段时间日子过得相当充实。白天随外祖母学习，晚上就和外祖父在书房里练字。姜如歌的字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但是外祖父从小一笔一划地教她，姜如歌的行书也是相当不错的。
　　要知道陆老可是写得一笔好字。就连书法界的泰斗林息止林老先生也十分喜欢，不止一次地称赞。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也许大多是因为陆老爷子位高权重的原因，但林老先生却肯定是因为陆老的书法是真的好，不然两人也不会成为引以为知己。
　　姜如歌可以说是尽得外祖父真传，外祖父一生只收了一个弟子，就是慕家阿凉，另外就只教过姜如歌这个外孙女。就连陆皎的字也不是承自于他，至于姜如歌的表兄弟表姐妹都不怎么喜欢书法，姜如歌记得大舅母试图让五表哥跟着外祖父学习，结果五表哥撒泼打滚，怎么都不情愿学。气得大舅母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五表哥哭着跑到外祖父这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告状，硬生生把正在气头上的大舅母给气乐了。后来，大舅母见他实在是不想学，也就在没有提起了。
　　这一日，陆皎把女儿如歌喊道自己的房里，准备和她好好谈一下。因为她发现，女儿大了，很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看法和做法，不像从前那样大多会问一问她这个母亲的意见。就比如，她本着为女儿好的原则要求女儿毕业之后回颂阳，可是如歌说什么也不情愿，宁愿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江陵，最后还拉了慕凉那小子过来做说客，以至于她只能妥协。
　　“妈，你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姜如歌问道，自从上一次她和哥哥刚到颂阳的时候的谈话不欢而散，这段时间妈都对她神色冷淡，仿佛是真的气急了。但是，她真的不能理解妈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和姜以洹离婚那么多年，怎么话里话外总还是维护着他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喊了一句“姜以洹”吗姜如歌是不相信的，她猜测也许是妈对姜以洹还抱有希望，以为当初带那个女人回来只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也许，妈还觉得有朝一日姜以洹会迷途知返，浪子回头，再来接她回去。想到这种可能，姜如歌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妈也许真的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没什么事情，就是我们母女俩好久没有好好聊过了。妈让你回颂阳你也不肯……”陆皎神色有些不满，带着些抱怨地说道，“阿九，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回颂阳呢你看，你的亲人都在颂阳，妈也在颂阳，你怎么就是这么倔!”
　　“哎呀，妈!你怎么又提起这件事情了你不是已经答应让我留在颂阳了吗”姜如歌真的是不想和母亲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休，最主要地是陆氏还不依不饶，每一次打电话或者见到她都要旧事重提。
　　“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颂阳有那么多的亲人朋友，你不是喜欢文学么回颂阳来，你不是会有更大的成就这样难道不好么”陆氏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阿九从小就喜欢文学，经常捧着书看，她也很支持。到了阿九要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江陵的H大的中文系是全国最有名的，阿九要填那里，她也没有反对。后来阿九毕业，却说什么也不情愿回颂阳，一定要待在江陵，最后还在那里找了工作。她以为只是女儿想在外面自由一阵子，没想到现在，她希望女儿能够回颂阳来，阿九还是原来的那个态度。
　　“妈，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回颂阳你明明知道我讨厌姜家的人，却总是劝我回颂阳!”姜如歌极力按捺住脾气，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能和母亲争吵。“你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回颂阳这件事吗”
　　“……”陆氏沉默了，她知道阿九不喜欢姜家得人，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地抵触，甚至都不愿意看到他们。但是，阿九毕竟是姓姜的啊，怎么能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不行，她必须劝劝阿九!“姜家的人那里不好了阿九!你也是姓姜的!你忘了吗”
　　“如果可以，我如何也不希望自己姓姜!”姜如歌神色厌恶，仿佛姓姜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情。“妈，你怎么总是那么维护姜家，维护姜以洹难道你还对姜以洹抱有希望吗”说到这里，姜如歌顿了顿，她想起哥哥嘱咐她的话，不可以让妈知道股份的事情。但是，很快她又坚定了起来，这件事情必须得让妈知道!“妈，你知道吗姜以洹前段时间把他名下的股份转让了10%给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哥哥就是因为劝阻这件事情失败而心灰意冷回国的!现在，难到妈你难道还觉得姜以洹会……”
　　“妈!你怎么了”话未说完，陆氏就大受打击晕了过去，姜如歌连忙过去扶住陆氏。她有些后悔，刚才她不应该告诉妈这个事情的。明知道妈对姜以洹心存希望，身体也不怎么好，却还告诉她这么残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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