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听风

10、九、 被劫的程式（未完待续）

　　以补给为名，GODNESS号来到了1ST LAND。
　　宓儿，雷奇和南里准尉组成行动小队，以游玩为名，向NEW LAND政府报备后，开车直奔保护人物——德森教授家。
　　刚走到半路，就收到布鲁舰长的通讯：“刚刚收到消息，昨天晚上德森博士家受到不明人物的袭击，目前博士行踪不明。你们要小心点儿。”
　　“是！”三个人都大吃一惊，敏感的察觉到是被来伯特抢了先机了。驾驶着车的南里猛地一踩油门，全速向前赶去。
　　来到德森博士家，三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房子被炸毁了一半，因为发生的时间不久，现场还冒着烟。
　　这里大体上已经清理完了，所以并没有留下工作人员，只有封锁线将房子圈住。
　　三个人下了车，谨慎的拿出手枪，不理会封锁线，径自迈了进去。
　　宓儿向另外两人做了个手势，两人会意地点点头，三人以三个不同的路径进入大宅中。
　　宅内一片狼籍，可见被破坏得相当彻底。宓儿心理越来越凉，看来来伯特已经得手了。——若没得手，是断不会这样彻底破坏的。
　　突然，一个轻微的声响在她身后响起。她倏地转过身来，手枪准确地瞄准发出声响的地方。
　　但她突然顿住了。只见在墙角的阴影中，一个人影伫立着，在他手中，乌黑的枪管瞄准了自己，正如自己随时可以射中他一样，他的枪也随时可以杀掉自己。
　　不是同伴！是谁？她的脑中迅速地分析着。是来伯特的人吗？
　　“你是谁？”人影冷冷的问道，是个年轻的声音，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好象不是来伯特的人。宓儿迅速作出判断，同时回答：“宇宙联军第一集团军M13小队少尉，欧阳宓儿。”
　　“你就是欧阳宓儿？”人影不信地反问。
　　“是的！”宓儿答道，心中有着疑问：这个人似乎在找自己呢！她警觉起来，难道他真的是来伯特的人？
　　那人影沉吟了一会儿，慢慢地放下枪，自阴影中走了出来。那是个身材高挑，面容俊逸的年轻人。
　　宓儿吁了口气，也放下枪。——看来不是敌人了。
　　“你好！”她向年轻人点了点头。
　　年轻人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你真的是欧阳宓儿？”
　　宓儿点点头，拿出识别证递给他。
　　年轻人看了一会儿，将识别证交回给她，说道：“跟我来。”
　　“干什么？”宓儿警觉地问。
　　“有人要见你。”
　　“谁？”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好象在说“来不来随你”，她不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跟了过去。一来她感觉不到年轻人身上有敌意，二来……
　　“好奇心会害死九命猫”！虽然知道，却仍抵不住要一探究竟的渴望。
　　年轻人沿着残壁，向地下走去，在一间像杂物间的屋子里，开启了一道暗门。不仅表面上跟墙一模一样，打开后还有最先进的视网膜和声波鉴别仪。
　　好厉害的暗门！宓儿心里赞叹着，看向正在接受鉴别的年轻人，隐约猜到要见自己的是什么人了。只是……可能吗？
　　门开了，宓儿随着年轻人走进去，下了一层楼梯，前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大约已有一英里了——才到达另一道门。
　　门后是一个相当大的研究室，里面有各种先进的仪器。只是，现在这间房里充满了刺鼻的药水味，一张单人床突兀地摆在房中，上面躺着一个人。
　　年轻人走过去，轻轻地说道：“博士，欧阳宓儿来了。”
　　果然！
　　宓儿忙走到床边，看见的是一个头发全白的瘦弱的老人。
　　“德森博士，您是德森博士吧？我是宇宙联军GODNESS号上的欧阳宓儿少尉。”
　　老人受了很重的伤，艰难地在年轻人的扶持下坐起来，喘息着说道：“我……我知道。你是欧阳敬的女儿吧？”
　　宓儿吃了一惊，忙问：“您认得家父？”
　　“呵呵，当然认识。”德森博士轻笑起来，使他的面色看起来好看了一点。“我跟你父亲是忘年交呢！……自从我得知你的事以后，就猜出你准是他的女儿……只有欧阳的女儿才能这么优秀地驾驭YING-M1啊！”
　　宓儿想不到博士竟会认识自己的父亲，有些激动，问道：“伯父，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怎么受伤了？”
　　博士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来伯特！”
　　宓儿心中一震：“果然是他们！”
　　博士说道：“自从听说了你父母的事，我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宓儿不解的问道：“伯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因为那套FPA的研究系统吗？”
　　博士微闭的眼睛猛地睁开，急促地问：“你知道了吗？M系统？”
　　宓儿猜想他说的M系统就是指的那研究系统，点点头道：“我的YING-M1上似乎就有这个系统，我又在SF1基地发现了一部分程式，现在放在宇宙联军总部。”
　　博士似乎松了口气，又闭上眼，喃喃说道：“还好，还好……天意啊！”
　　宓儿静静的等待着，知道博士还有话说。
　　许久，博士才又睁开眼，看着宓儿，慢慢说道：“我，安，华士和你父亲，是在一个研讨会上认识的。由于兴趣相投，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当时，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愿望，要造出人类历史上最强的FPA，所以相约共同研究，每个人负责四分之一，最后把四个人的成果汇集到一起，完成我们的梦想……”
　　“这就是M系统的由来？”
　　“是的。……此后一过就是十年，最近，我们才又联络，四个人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欧阳更将M系统的初始机型造了出来。”
　　宓儿恍然大悟：“就是YING-M1？”
　　博士点点头：“我们刚要再会合，却发生了华士和你父亲被杀的事。”
　　宓儿这回明白了。来伯特手中的程序是从华士博士和父亲那儿夺取的。现在想起来，来伯特会突然占领3RD LAND也不是那么单纯的。
　　“对了，伯父，”宓儿突然想到，“您的程式呢？也让他们抢了吗？”
　　博士咳嗽了一阵，才喘着气，说道：“没错……他们来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将它销毁，不过……”他安慰着焦急的宓儿，“别担心，孩子，他们抢去的只是初期程序而已。”
　　“初期程序？”
　　“对。……里夏，去把程式拿来。”
　　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的年轻人，转身朝电脑走去。
　　宓儿这时才发现自己还不认识这个年轻人，忙问道：“伯父，他是……”
　　“是我的孙子，里夏。”博士一边介绍着，一边从里夏手中接过磁碟片。
　　宓儿不好意思地朝里夏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里夏生涩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这孩子，始终不擅与人交往。”博士慈爱的看了看他，颤抖着手将磁碟片放到宓儿的手里，说道：“初期程序并不完善，我根据它又制作了一个完成程序，……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
　　宓儿点点头，感觉到小小磁碟片的沉重，郑重地把它收好。
　　她看了看博士，欲言又止。
　　博士看来更虚弱了，但仍慈祥地看着她，说道：“孩子，有话就说吧！”
　　宓儿斟酌着词句，小心地问：“博士，武器……应该是不好的东西吧？为什么……您……还有我父亲他们，还要去制造它呢？”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已经盘旋了好久了，现在见到父亲的朋友，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博士笑了，看着宓儿，说道：“孩子，武器是没有生命的，赋予武器生命的，是人啊！所以，原本无分对错的武器，才有了善恶。”
　　宓儿心头一震，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博士微笑着看着她，疲惫地闭了闭眼，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走了……宓儿，里夏一直是我的助手，就让他代我帮你们吧！……他应该可以完成我们未竟的志愿的。”
　　“爷爷！”
　　“伯父！”
　　宓儿听出了某种不详的预兆，忙道：“伯父，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博士笑着摇摇头，说道：“没用了。这么重的伤，能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去医院也没有用。……而且，来伯特的人还在监视着啊！”他环视着研究室，平静地说道：“这间研究室陪伴我很多年了，能够有它陪着我度过最后的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走吧！”
　　“伯父……”宓儿悲哀地看着博士坚定的眼神，知道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忍不住悲叫出来。
　　“爷爷！”里夏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
　　博士慈爱地拥着自己唯一的孙子，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