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苜蓿的等待》花舞陌轩

12、PART 12黎亚枫

　　PART 12
　　“喂，攸哲，这边！“方飒浪在车站前拼命挥手。
　　“抱歉，迟到了。”攸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换上了一套黑色风衣和直筒牛仔裤……人帅穿什么都好看。
　　‘纪暮羽。你耍花痴也不用那么明显吧。”憬涵偷偷凑到我耳边说。
　　“对啊，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咧。”翊冰还夸张地从包里拿出一包面巾纸。
　　我赶紧收回目光。恩，我好象真的比较适合看地板。
　　五个人开始向夜市中心的小吃街走去。
　　“好香！”我使劲吸鼻子，麻辣烫的香味~~~“我要吃麻辣烫！”
　　“你可不可以有创意一点啊？”翊冰皱起眉头，“恩~……要不然去吃刨冰？”
　　我看到憬涵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叶翊冰你没搞错吧，现在才十二月刚过耶！吃刨冰？我看你头壳烧坏了。”憬涵不满地碎碎念。
　　“那不然先去吃甜点？听说这里的甜点很好吃。”方飒浪赶紧出来打圆场。
　　“恩，也好。”攸哲赞同地点点头。
　　“那走啊。”
　　“走。”
　　几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一人要了一碗点心。捧着热乎乎的碗喝起来。
　　“我不吃莲子。”我把碗中的莲子挑出来，丢进翊冰碗里。
　　“喂，你干吗，我才不要！”翊冰白我一眼，把莲子丢还给我。
　　“那憬涵……”
　　“我也不吃。”憬涵喝了一口甜汤，赶紧把碗移开制止我下一步的行动。
　　啊……怎么办，我最讨厌吃莲子了。我对着碗发呆，好象碗里除了莲子就没别的东西了一样。
　　“暮羽你不吃莲子啊？那给我吧。”攸哲自顾自地把我的碗移到他面前开始舀出碗中的莲子，然后把碗推还给我。
　　翊冰和方飒浪相视而笑，憬涵把脸藏在碗后装喝汤，我呆呆地红着脸盯着面前的汤碗，只有攸哲没有察觉到他制造出来的诡异气氛，仍然津津有味地和着自己的点心。
　　我控制不住脸红，只好低头喝汤，整个脸几乎都快埋进汤碗中了。
　　结果了甜点，我们又去吃了麻辣烫和刨冰，憬涵虽然嘴里抱怨但还是接着加了两次冰，弄得翊冰一直拿眼横她。
　　“说不吃的人结果还吃最多……”翊冰对着端着满满一碗草莓冰沙回来的憬涵说。
　　“还不是因为陪你们……”憬涵吃了一口冰。
　　翊冰也不再说话，大家围着桌子吃着爽甜的冰，虽然是一月初，但我们仍不觉得寒冷，因为心里是暖暖的，好喜欢这样热闹温馨的感觉，好享受这样快乐无忧的日子。
　　“啊~~~吃得好饱！”方飒浪伸了个懒腰。
　　“要续摊吗？”翊冰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再抽出一张递给方飒浪。两个人俨然是一对恩爱夫妻，谁会想到几个月前翊冰还对方飒浪“敬而远之”呢？
　　“好啊，现在去唱K~~”憬涵就是爱玩。
　　“我……不用了吧。”虽然我也很想去，但是胃里的麻辣烫和刨冰已经开始大打出手了。
　　“我送你。”攸哲的反应比我还快。
　　“啊~~~那就没问题了，不然小羽一个人回去铁定会丢掉~。”憬涵坏笑着。
　　“什么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明知道自己理亏，可为了本小姐的脸皮着想，还是忍不住作了一下困兽之斗。
　　“只怕三岁小孩的识路能力都比你强，就连动物也比你强。”翊冰补了一句。
　　“没错，老马还能识途呢，信鸽还能送跨国邮件呢。”
　　哼，我就知道！绝对不能跟她们斗嘴。否则自己会死得像十楼摔下来的布丁。
　　“那暮羽就交给你了，我们走了。”方飒浪一手牵着翊冰，转身向车站走去。
　　咦？刚刚那句话好象有点耳熟……我的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一个垂死的老人躺在床上，他握着女主角和男主角的手，断断续续地说：“XX，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我要走了……”
　　男主角这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既悲伤又坚定：“伯父！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XX的！”
　　女主角一定要泪流满面。“爸爸……你不要走，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
　　打住！！纪暮羽，你要镇定！要冷静！
　　我偷偷抬眼看攸哲，他仍然悠闲地望着飒浪他们远去的方向，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容。
　　“坐车还是走路？”攸哲转过头询问我。
　　“恩……走路。”
　　从这里到我家不算近，但路很好走，都是点有路灯的大路。晚上行人不多，但偶尔还会看到热恋中的情侣在街灯边的长椅上卿卿我我，海誓山盟。
　　攸哲好象比我还熟悉这里的道路，走在前面。我们彼此一直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一步的距离……
　　我想，我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我无法刻意忽略掉他有意无意的举动，与我说话时的语气和眼神。攸哲，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或者，不止一点点？
　　“攸哲……”我开口叫住他。
　　攸哲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你……有喜欢的人吗？”我很平静地问出这句话。
　　攸哲的脸上略过一个微微有些吃惊的表情，随即又换上温柔的笑容。
　　“有吗？”我上前一步。哼，虽然你很帅，可是这次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的。
　　告诉我，好吗？
　　静谧的夜空下，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有。”攸哲清晰地说。
　　“那你……可以告诉我—是谁吗？”我的声音很明显地颤抖着，我害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我又是那么想知道答案。
　　“傻瓜。”攸哲叹气似地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说啊！”我不依不挠地抓住攸哲的衣角。
　　今天晚上我一定是疯了。
　　“我……”攸哲明显有些为难，他闪避着我的目光。
　　“小哲？”
　　咦？
　　攸哲的视线越过我，慢慢地，他的表情先是讶异，后是惊喜。
　　“亚枫……！怎么是你！”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女孩微笑地站在我身后。她的皮肤在黑夜的衬托下向血一样白皙透亮，大而有神的眼睛流光溢彩。虽然穿着厚厚的长大衣，但仍然掩盖不了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就在我为这个女孩的美貌而感慨时，攸哲早已上前和美女亲热地攀谈起来。哇靠！帅哥美女啊，局外人似的我简直就像在看一场偶像剧。男女主角意外重逢，随后陷入热恋。那我咧？十块钱一天的群众演员吗？
　　“这么晚了，送女朋友回家吗？”美女眼波流转，巧笑嫣然，看得我热血沸腾。
　　“不是……她不是女朋友。”攸哲表现出少有的尴尬。
　　虽然事实如此，可我还是忍不住小小地难过了一下。
　　“暮羽，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的青梅竹马，黎亚枫。”攸哲总算想起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纪暮羽的人的存在。
　　“你好。”美女向我点点头。好一个大家闺秀。
　　于是我也笑不露齿，特做作地像美女点点头，点完了自己都觉得恶心，没事干吗东施效颦啊……幸好美女没有介意，不愧是美女啊，度量果然比一般人大。
　　“你去哪？回家吗？”攸哲还在那边跟美女十八相送，我悄悄地走开，心里郁闷得慌。
　　大约走了十米，攸哲才叫着我的名字追上来。
　　“不好意思，我们很多年没见了，所以聊得太久了，疏忽了你，实在抱歉。”攸哲很诚恳地道歉。我的耳根子向来没出息地软，听不得几句道歉的话，更何况这些话是出自于我现任心上人的口。于是我笑笑：“没事啊，你们为什么会很多年没见吗？她搬家吗？”
　　“恩，可以这么说吧。我们上初三那年她就随父母搬到国外去住了，没想到他爸爸因为工作，现在全家又搬回来了……太好了……”攸哲的表情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我的心抽紧了。
　　“你喜欢她？”我小声地问。
　　“哦……那个……”攸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是以前的事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缺氧似地站不稳，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了下来，压得我好难受，好难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