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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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搬家的事宜由柳生一力承担了下来，并不用她去考虑什么，不过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等到四年级时再具体实施这件事情，毕竟她和柳的租赁期限是在明年的四月底，空出的房间在柳未回来的时候也不好办转租手续，而且过了下个学期之后柳生又要回到神奈川，中间还有一年的时间，等到了时候两人的未来更加明确时再搬也不迟。
而后夏实本想与相叶商量一下去探望石原的事，但是却怎么也无法联系上他，连朝仓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而她在某个没有课的下午按照石原学生档案上的家庭住址前往拜访时也吃了个闭门羹，家里似乎没有人，她花了近一个半小时到市区中心的某栋高级公寓外等待了半个小时，又花了一个半小时回到家中，石原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让她更加担忧。
两天之后相叶终于在清晨的早会时出现在了学生会办公室中，结束了会议之后的她立刻抓住了相叶，不过相叶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行动，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她而已。
“如果你想问关于石原的事的话，不用担心，她现在很好。”在她开口之前，相叶就先甩出了这么句话来，夏实一愣，刚刚还一肚子的疑问都被他死死地堵了回去。
“真的么？她到底怎么了？”
相叶安抚似得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句放心吧没问题的，便不再多说一个字，相叶暧昧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些微妙，但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只能等到石原回来之后再问本人，而等到石原回到校园时，一切又似乎恢复了正常，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虽然连着几次她想要好好地问问石原时都被她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石原并不愿意过多地谈论这个话题，或许是她的错觉，总有一种被石原躲避的感觉。
十二月的教学展示周，作为每年的例行，学院中将会连续一周邀请不同的业内名家作各色讲座，提前一个星期在学院大厦的公示板上就会公布每天讲座的嘉宾名单，在一列光辉的名字当中，夏实留意到了最后一天为他们作讲座的竟然是已经有一年多未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现代建筑大师藤川仕介先生，会让她如此留意不仅因为藤川先生在建筑界的名气与威望，更有另一个世人皆知的缘由——他是羽生雅树的启蒙恩师。
不过这一个星期羽生都出差在外，所以原本约定好的指导时间也推到了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下午。
下午一点钟，她收拾好了要拿去给羽生过目的图纸出发前往学校，天气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但好歹还不至于会下雪，走在校园中也由于是周末的原因而没有多少学生，进入办公大楼中更是人迹寥寥，电梯门打开时，楼层里更是一个人也没有，走下电梯的她才转过拐角，却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两个身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走近了两步后才认出其中一个正是羽生雅树，而在他面前的另一个苍老的身影，她仔细辨认了几秒才猛然惊觉那正是藤川先生。
两人的谈话声并不大，虽然周围几乎没有别的声音，夏实还是立即停下了脚步，远远地望着他们，不知是否该上前，还是应该退回楼层大厅里等到他们两人的谈话结束。
就在她准备转身时，羽生似乎在不经意间转过了脸，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的同时，出声喊住了她。
“夏实？”
她的脚步一顿，站在原地远远地向羽生点了点头，他身旁的老者自然也转头看向了她，藤川先生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由于距离和逆着光的原因她无法看清两人具体的神情，羽生却主动向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冲她招了招手。
于是她忙上前去，等走到了羽生的面前，她才看清了这个年迈的老者的模样。
比她想象中要更加苍老，住着拐杖站在窗口边上，神色谈不上慈祥，但也不是拒人千里的威严，看到她后说了一句你好，夏实也忙半鞠了个躬，回了一句日安。
“这是我的学生，诹访夏实。”羽生介绍着她，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羽生的语气有些不自然的僵硬，藤川先生的唇角似乎动了动，夏实不确定他是否是想要露出一个微笑，但最后他的脸上还是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是点了点头。
这样的氛围着实有些尴尬，但她也说不出到底微妙在哪，在羽生与藤川先生之间浮动着她无法理解的氛围，在她想要开口说自己先进办公室就不打扰两位时，羽生却意外地说道我要先办公了，老师就请回吧。
藤川先生看着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垂下了目光说道：“那就下次再谈吧……”
羽生并没有接他这句话，只是说了声请慢走，藤川先生经过她身边时夏实忙后撤了一步，向他回了个礼，然后注视着他消失在了拐角处。
“那我们也进去吧。”羽生说着径直向办公室走去，她提步跟上，在羽生后面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将背包与图纸都放在了画图桌上，羽生则走到了窗边，从始至终，除了最初的那一眼，羽生的目光再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这样状态的羽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将图纸在桌上摆好，站在桌边等待了十分钟后才轻轻唤了他一声老师。
羽生似乎一震，才缓缓地回过身来，神色看起来并不太好，连说了两声抱歉之后走到了桌旁，低头看着她的图纸，过了许久也没有改变过动作，夏实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停滞在一个点上，实际上并没有在看她的图吧？
“老师，如果不方便的话，改天再看也可以哦？”她说着，羽生似乎瞬间抽回了神。
“呃，那个，抱歉。”
“老师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说了三次抱歉了啊。”
“啊，是么？抱——不，呃……”
“那就改天吧，还跟之前一样，周二下午可以么？”夏实说着便伸手收拾起桌上的图纸，羽生看着她的动作，慢慢地叹了口气。
“很抱歉。”
夏实一边收拾着一边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那个，我……”
“嗯？”
羽生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我太失态了，然后伸手又将她收起的图纸摊开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虽然重新收拾起了情绪，但是羽生依然不能完全集中，所以比起往常花了更多的时间，有时夏实与他讨论起某个节点的设计时羽生也会微微跑神，过了几秒后才会晃过神来抱歉地让她重述一下刚刚的话。
结束时天已经渐渐暗沉下来，夏实收到了柳生因为课程实习而无法回家吃晚饭的消息，于是便决定在学校的餐厅解决温饱问题，得知这个消息时羽生提议让他请这顿晚饭算是补偿，虽然这样的补偿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
于是两人这次打算走得再远一些，到了距离学校算是最近的一条商业街上找了一家看上去应该比较好吃的点的餐馆解决了晚饭，吃过了晚饭之后两人又步行返回，两人忽然聊到了所住的公寓的话题，夏实才知道羽生在市中心的位置租了一间单身公寓。
所以难道不会迷路么？她这么问着，羽生却摇了摇头。
“一开始还是会的，所以春天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都是打车来学校呢。”
“后来呢？”
“后来尝试走了几遍，总算是能够熟悉车站到学校的路了呢。”羽生自嘲地笑着说道，夏实看他的神情比起下午来已经正常不少，心里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询问他与藤川先生的事。
到达她的公寓楼下时夏实向他半鞠了个躬，说了一声感谢，羽生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后忽然说道：“那个……”
“嗯？”
“今天的事，谢谢你。”
“欸？但是我并没有做什么啊。”夏实意外地说道，对于羽生的道谢有些摸不着头脑。
羽生淡淡地笑着垂下了眼脸，低声说道：“不，你那时候能出现，真的帮了大忙了……”
夏实想了想，自己的出现难道不是应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么？说起来应该是她打扰了他们才对，羽生却对此表示了感激，这让她更加奇怪两人之间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羽生如此逃避与藤川先生接触。
但这还不是她现在能问的事情。
羽生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与她作了别，夏实走了两步，又忽然回过头来，怀里抱着图纸的她，背后是温暖明亮的灯光，她的脸反而看得不甚清晰，但可以确定一定是在笑着的。
“老师，其实偶尔依赖一下学生也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哦。”
“……”
“老师愿意的话，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的。”她笑着说道，“如果老师愿意把我当做是朋友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
羽生看着她，神情渐渐从呆愣变成温和的浅笑。
“好，我会认真考虑的。”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朋友这件事难道不是一直都是么？”
“啊，是嘛？”
羽生半开玩笑地说着你这么说的话我很伤心的啊，两人同时爽朗地笑了起来，羽生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好了，快回去吧，晚安。”
“好的，请路上小心。”
目送着她走进电梯里，羽生在门口又站立了片刻，然后才转身离去。
夏实掏出钥匙要打开门时，对面的大门也应声而开，她扭头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柳生，一边开着门一边说着你回来啦。
柳生只是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她的身后，在她刚将门打开之时伸手从背后拥住了她。
“刚才……是羽生先生送你回来的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