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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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提交导师申请是在开学的第二周，夏实看着面前的申请表发了许久的呆，直到一罐咖啡嗒的一声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才抬起头来。
“咦？我以为你早已经提交过申请了呢。”朝仓瞟了一眼她面前的申请表拉开了椅子坐下。
“还在犹豫呢。”夏实摇了摇头，“本想申请丹下先生的，但是昨天才知道两个位置都已经定下人选了，慢了一步呢。”
“果然是啊，丹下先生是个随性的人，比的就是手速，这也没办法。”朝仓喝着灌装咖啡，又继续说道，“那你不试试申请羽生么？不过据说要进行面试考核的。”
“哦？”她有些意外地道，“没想到他还挺严格的呢。”
“是啊，不过据说都问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也有要求当场画出自己四十年后的自画像的。”
夏实轻笑出来：“很有趣的样子。”
“石原也申请了呢，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去试一试。”
夏实垂眼看着申请表上空白的指导教师一栏，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几乎全系的人都申请了羽生的指导资格，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她是不愿意与别人一起蹚浑水的。
不过确实如朝仓所说的，试试也无妨呢？
然而她的申请表提交之后就石沉大海，再没音讯，于是她又提交了自己的第二志愿在另一位教授的名下，在简单地探讨过后顺利地得到了同意的答复，这件事也就不再提了。
公布指导结果名单的那天是那一周的周日，她在家中登录上了自己的教学管理系统账号查看，却意外地愣住了。
“怎么了？”
坐在她对面敲着报告的柳生凑了过来，看完上头的名字后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
“竟然不是伊东先生？”
夏实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屏幕上显示着指导教师一栏下写的是羽生雅树四个字，而羽生雅树的指导学生名单里的另一个名字是石原咲。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拨通了伊东教授的电话，教授却和蔼地向她说明了如果第一志愿被确认的话，自然就无法进入第二志愿导师的名单下了，还笑着让她不必介意这件事，但她终归还是不好意思，毕竟这样就像是自己单方面毁了约，还是向教授道了歉。
结束了通话之后的她依然对这个状况摸不着头脑，很快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上头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片刻然后摁下了通话键。
“喂，您好？”
“诹访同学？”
电话那头温和低婉的男中音，虽然没有让她瞬间认出来，但是却莫名的知道对方是谁。
“是。羽生先生？”
“啊，太好了，没有打错电话呢……对了，指导名单的结果你看到了么？”
“嗯，是的，刚刚看到了，但是我有点疑惑……”
“那就好！这样吧，明天下午一点钟来教学办公室一趟可以么？我们讨论一下这个学期的教学指导安排。”没有让她把话说完羽生雅树便接着道，欢快的语气可以让她直接想象出电话那头他的表情。
“可是，我还有些疑问……”
“哦，疑问的话明天来办公室直接谈会比较清楚呢，那就先这样，我还有个教学会议，明天见？”
“啊……嗯，好的，明天见。”
没有给她多说一句话的时间，羽生雅树道完再见就挂断了电话，她放下手机有些愣怔。
看起来羽生雅树并不是一个照常理出牌的家伙呢。
周一的上午结束了课程之后她与相叶还有朝仓一起吃了午饭，石原因为外选课程所以今天一早就去了隔壁市上课，她也因此没有机会能够与她交流一下关于导师的问题，而柳生因为交流生协会的事也一天不能出现。下午一点钟正是要开始下午课程的时间，她逆着人流向办公楼走去，等到她站到墙上挂着羽生雅树铭牌的办公室门口时，上课的钟声恰好响起。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伸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吧。”
里头传来羽生雅树的回应声，她将门打开，办公室里羽生雅树正站在办公桌前似乎在低头看着什么，听到了她进门的声响才抬起头来，笑容也随之跃上了他的脸。
“下午好呀，诹访同学，真是准时呢。”
“羽生老师，下午好。”她点了点头走进办公室。
单人办公室里只有一套办公桌椅，一个立柜的书架，书架边上摆着一张小桌和乳白色的布艺沙发，饮水机边上的迷你吧台上摆着咖啡机和简单的盆栽，而在窗边的墙角边还倚着渔具，看她注意到了那里，羽生笑着说道：“最近对钓鱼有点着迷……对了，你随意坐吧，没有什么好茶可以招待你的，咖啡可以么？”
她点了点头，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咖啡机的提示声响起，过了一会浓郁的香气就充满了整个空间，羽生雅树在她面前摆下一杯咖啡，拉了自己的办公椅到她对面坐下。
她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了杯子决定单刀直入。
“老师，关于指导名单的问题……”
“哦，你说那个呀，石原同学今天去外校了所以没法一起开会，等她回来我会另外跟她说一次的。”
“不，不是这个问题。”
“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尽管问我哦。”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呃，是这样的，为什么我没有面试就通过了您的考核呢？”
“啊？你通过考核了呀。”羽生也一脸惊讶的模样，理所当然地说道。
“可是，我从来没有接到过面试的通知，也没有参加过什么面试啊……”所以，是不是有什么弄错了？
羽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从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纸，夏实眼尖地认出了那是她那天画给他的地图。
“这个就是考核了呀。”他笑着展示着那张地图，“线条清晰利落，标注也很明确，比例也考虑到位了，各种方位也清晰明了，就连我这样的重度路痴也可以立即看懂，比那些普通的地图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呀。”
听到他承认自己是个路痴，夏实忍不住泄露出一点笑意，但还是严肃了表情说道：“但是仅凭这个的话，对其他的学生不会不公平么？”
羽生雅树又将那张图纸仔细收好，一边说道：“我当然是权衡了所有人的考核结果评估过的呀，这一点上你大可以相信我的。”
相信他么？也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吧？夏实想着。
温暖的四月春风从窗口吹拂进来，带了几片粉色的花瓣幽幽地落在素净的地面上，午后闲适与懒散的气息在某种程度上总觉得与羽生雅树十分相配，所以他们的指导计划讨论也是轻松地如同朋友之间闲谈一样，只有开始的几句还在轨道上，后面就天南地北地没有个头绪了，从瓦格纳的乐剧谈到了建筑内的流体分析，羽生仿佛孩子一般不停地蹦出各种不同的想法与话题，但谈到他过去的作品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一句。
“过去的东西总是有许多不足与遗憾，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这样的拒绝让夏实不由一愣，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还是能够隐约感觉到对于这个话题他的逃避。
也许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沉溺于过去的人吧？夏实想着。
于是两人整整谈了一个下午，直至十六点四十的侠客铃声响起，羽生雅树才抬手看了一眼表。
“啊，原来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还以为才过了一堂课的时间。”
夏实放在桌上的手机也震动了起来，被点亮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封邮件，是柳生发来的，内容大概是问她是否结束了指导会，她简单地回复了一下，抬头说道：“那我也差不多时候该告辞了，老师晚上还有课吧？”
羽生点了点头，也站起了身：“和你聊天确实很愉快呢，那么接下来如果还有什么计划安排的话就邮件联系吧。”
夏实点了点头，也收拾起包，羽生雅树取过了外套先她一步走到门边为她打开了门。
“我和你一起下去吧，差不多时间可以去吃个晚餐了。”
夏实忍不住打趣他道：“之前跟你说过的餐厅都去过了么？”
“嘛，目前才去过两家，剩下的有时间我会好好地认一遍路的。”
两人一起从办公楼里出来，夏实收到了柳生的回复让她在教学楼外等他，于是两人就往教学楼走去，还未到楼下，远远地就能看见柳生站在门厅里的身影，而他们看到柳生的同时，柳生也望见了他们。
“那我就往那个方向去了。”羽生雅树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道，他要去的餐厅要在这里转向另一条道路，夏实了然地点点头，正要开口作别，羽生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有一件事情我见到了柳生同学之后才想起来……”
“欸？什么？”
羽生雅树笑得如清风一般：“就是想起了在哪里见过你这件事情。”
然而羽生雅树在这里卖了个关子，虽然夏实追问了一句，但是他并没有告诉她到底在何处见过她，这个答案在几天之后她终于想起查看公寓的信箱时才被揭开。
从二月底放了春假回到神奈川后便再也没有检查过的信箱里收到了一封来自于京都的挂号信，投递时间正是她回到神奈川的那段时间，而她本来还以为是千本莲鹤寄来的，却在信封上看到了羽生雅人四个字。
夏实回忆了一番才想起是在伊豆时为她与柳生拍了照的青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