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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漂亮反击 ...

  •   果然,姚有才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头顶上稀疏的几根发好像也是为何熙文操心操没的,他不高兴地开口:“自己拍不好浪费时间,还要被人买单?哪有这样的事,你回去告诉她,剧组的饭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好好琢磨去,省的浪费时间。”

      嘉年忙道:“熙文只是还没进入状态,应该马上就能调整过来,这饭还是要好好吃的,不吃怎么有力气应付这么长时间的工作。”

      姚有才也是气头上说的,不可能真的不让人家吃饭,他对她说:“那就让她的人帮她去买,你去买像什么话,这何熙文怎么这么拎不清。”

      “不是熙文的主意。"嘉年善解人意地说,"她怎么可能会让我去替她跑腿,我们又无冤无仇的。”

      姚有才听她讲了那么多,实在没心思继续管下去了,挥挥手,“反正你让她们自己想办法去,那么多人跟在后面都是死人啊,还要用我的演员?实在不行就让店里送过来,真是惯了她了。”最后一句小小声,估计也是这段时间被何熙文弄的心烦。

      嘉年有点为难:“我是想着上次的事,所以不好意思拒绝……”

      姚有才站起来,往外面一望,一双双眼睛都看着这里呢,大声一吼:“干嘛呢,该吃饭的吃饭,吃完了开工,抓紧时间。”

      再一看,何熙文的经纪人果然在盛嘉年的位子边,想了想又喊了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去打扰别人。”

      看戏的众人默默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何熙文的经纪人也看出来事情没戏,又不知道嘉年和导演说了什么,只得先回到何熙文身边。

      姚有才吼完,伸手拍了拍钟牧的肩膀:“好了,先吃饭吧,刚刚说的事以后再讨论。”又对嘉年说,“你也回去吧,有空好好想想角色,再过个把星期你的戏就结束了,要加油啊。”

      说完,摸着肚皮走去吃饭了。

      人一走,这里就只剩下嘉年和钟牧了,如果隐形的邹平和也算的话。嘉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踟蹰一会儿,她对他说了句谢谢。

      钟牧笑:“谢什么,我说的可都是真话。”

      嘉年扯了扯嘴角,提步离开。

      钟牧微眯着眼,看着越走越远的某个人,阳光照在她身上,衬的肌肤越发莹白,仿若透明一般,倒显得有几分不真实。不夸张地讲,她拥有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谁都喜欢美人,钟牧也不例外。

      邹平和颇有意味地说:“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钟牧:“是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哦,是这个女生吗?”邹平和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你不觉得她有点心机?”

      这很明显,她看似要帮忙,实则黑了别人一把,并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至少表面上无关她事,这绝非偶然,定是在心中计较过。

      钟牧没有立即回话,他看着她走向何熙文,才说道:“面对没必要的人耍心机是恶,面对有必要的人不耍心机就是蠢。”

      姚有才难道看不出来吗?一个人到底怎么样,平时的一举一动都是最好的证明,每个人心里自有一根杆,然后在必要的时侯拉你或是推你一把。

      “那你呢,喜欢怎么样的?”邹平和问。

      钟牧收回目光,迎着光影缓步离去,良久飘来一句话:“我喜欢有意思的。”

      嘉年很是平静地走到何熙文面前,她正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她,目露不忿:“你和导演说什么了?”

      嘉年微笑:“我向他解释了一下我们之间的误会,并希望他能给我半天假好让我去帮你买东西。”

      “误会?什么误会?你到底说什么了!”何熙文起身,靠近她两步,“你说我坏话了是不是?”

      “我有没有说你坏话,你去问导演就知道了,不过很可惜导演不给我批假,所以烦请你还是自己想办法找吃的吧。”嘉年比她高了半个头,两人面对面站着,嘉年身上淡然自若的气度就胜过何熙文一筹。

      “哦对了。”她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纤手抚上何熙文的脸蛋,“导演托我告诉你,空闲的时候呢,多琢磨琢磨剧本,饭要吃,戏也要演,千万不要顾此失彼,毕竟你是我们的女主角,大家都对你抱着很大的期待呢。”

      何熙文再如何天真稚嫩,也听得出来她在嘲讽她,冷哼了一声,难得聪明,“你不是说有本事不要找别人撑腰,自己解决吗?那你找导演算什么?”

      嘉年一听,唇角忽而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黑若琉璃的眼睛在她的脸上流连,两人靠的近,何熙文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张张合合,悦耳动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什么叫有本事?能让和你非亲非故的人帮你撑腰才叫本事。如果有一天,你能让我真心实意地帮你忙,那才叫本事,懂吗?”

      说完,潇洒而去,不再恋战。

      何熙文眼睁睁看着她窈窕的身姿走远,神色不明,经纪人在旁边轻声问道:“熙文,还要吃牛排吗?”

      何熙文在原地站了许久,瞪她,“吃什么吃!谁要吃谁买去。”

      *****

      下午的时候,姚有才发现何熙文虽然依旧生涩无比,但至少态度端正了不少,他坐在监控器后面,摩挲着粗糙的下巴。

      他转头问身边观戏的钟牧:“你觉何得熙文这个女主怎么样?”

      “不怎么样。”钟牧实事求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小心她砸了你的招牌。

      姚有才苦笑,不是谁都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魄与实力,他能做的都做了,其余的只能听天由命。

      又问道:“那你觉得盛嘉年怎么样?”

      钟牧这一次想了一会儿,他目光探及对方,声调平稳:“还行,至少不是最差的。”

      “哦?我还以为你给她的评价会高一点呢。”姚有才惊讶,又想起其他事,“真的不是你托谢芃把她推进来的?”

      钟牧抬眼看他,“你觉得呢?”

      “谢芃是怎么个意思?”

      “我怎么知道。”钟牧懒懒地闭上眼,头枕在椅背上。

      姚有才本质里还是个满八卦的人,凑过去问:“那你和人家姑娘有没有?”说着伸出两只大拇指,对着弯了弯。

      钟牧却连眼皮都没掀,呼吸绵长,显然是懒得理他。

      姚有才自讨没趣,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自顾自说道:“我倒是觉得她整体条件还不错,是个有培养前途的,可惜……”

      盛嘉年不差什么,演技在新人中尚可,长相精致、身材苗条,性格温和,只要有一定的资源,走红指日可待,但她的问题恰恰也是过于平均,这样的条件在娱乐圈其实很多,每天都有无数默默无闻的小演员等着接戏,有一些红了,有一些没红。

      没红的不说,红了的如何让观众记住你,如何“红得发紫”,这是一个很难跨越的台阶,这个时代信息传播太快太杂,人人都是传播者,人人也都可以成为明星,但想要持久地站在一个高度太难。

      她的第一步还没跨出去,姚有才已经在想后两步了,由此可见,姚有才对她的期望还是很高的。

      钟牧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他的目光似是虚无,又似是望着一点,许久才开口:“反正用不着你操心。”

      且不说这里的两个人如何评估,那边嘉年和何熙文已经过了一场戏,这是她们两个在剧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对手戏。

      嘉年扮演的郑亦敏发现何熙文扮演的李允儿和孟贤有过交集,在一次李允儿的个人画展上,她拦下了一脸懵懂纯真的李允儿。

      两人的风格有很大区别,一个是肃冷的警官,一个是纯洁的画家;一个刚硬,一个软萌,从气势上来说,嘉年要强过何熙文。

      而她也的确这样做了,利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和对角色的把握度将何熙文压得喘不过气来。

      明亮阔大的画廊里,身着白色布裙的李允儿不知所措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她漂亮却冷硬,肃着一张脸让人不敢靠近,说出来的话也叫人捉摸不透。

      郑亦敏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冲动,但她压抑不了内心的疑惑与不安,她朝着这个美丽又干净的女生一步又一步逼近,每一句话暗藏玄机、掷地有声,逼得李允儿无路可退。

      这场戏盛嘉年驾轻就熟,何熙文却是连拍了好几次。等到结束,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盛嘉年无所谓地耸耸肩,心里还是挺美的。

      对她来说,这才是漂亮的反击,口头的便宜算不上便宜,碾压对方才是她的目标。

      *****

      天色将将要暗,钟牧踩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一幢房子背面,那是一个半高的小土坡,四周树木环绕,除却鸣鸣虫声,暗藏着整座城市变换面貌的喧嚣。

      钟牧嘴里叼着烟,刚爬上半坡,看到上面坐着一个人,腰肢纤细,长及腰的黑发随风飘扬,空气中仿佛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那人听见声音,手臂动了动才转过身来,一见是他,怔了怔,而后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钟牧挑眉,大步踏上去,低头看她手里果然夹着一支烟。

      嘉年也没有隐藏的心思,反正之前还在大街上向他要过,该丢的脸早就丢了。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也不说话,静谧笼罩着这个土坡,却是难得的安详。夕阳和大地还在博弈,互相拉扯,似火光般打在人脸上,蒙上了一层面纱。

      闷热的风拂在人的脸上,粘腻腻的。

      嘉年搓了搓手臂,声音有些暗哑:“你有过厌烦这个行业的时候吗?”

      钟牧瞧她一眼,“怎么,觉得没意思了?”

      “也不是没意思。”嘉年缓缓说来:“就是有时候空下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在忙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而忙,不能去深思,想多了就觉得空虚的慌。”

      战胜了何熙文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愉悦感,一步一步在娱乐圈走远也没有兴奋感。她甚至想不起当初为什么要进入这个地方。

      钟牧低头给自己点燃烟,深吸了一口然后坐下来。

      “有一年我工作特别多,整天连轴转,上午拍这个,下午赶那个。有一次拍什么我忘了,反正是一个大型节目,等到结束的时候天空都泛白了,她们让我回家好好睡一觉,但当我躺在床上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钟牧说,嘉年歪过脑袋看他。

      “我就睁着眼睛看天,看它从蒙蒙黑到完全大亮,看太阳挣扎着挣扎着,然后突然一下子蹦出来,不骗你,那时候我的心抖了一抖。”他说着,发出沉沉的笑声,“然后我就给邹平和打了个电话,我说把戏都推了吧,咱们出去玩去。”

      “他问为什么,我说心里空的慌,工作填补不了,得找点新东西,够大够深才行。”

      “真任性。”嘉年评价道。

      她枕着手臂,歪着头,大部分的头发顺着一侧落下来,垂到地上,钟牧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帮她撩起来,出手才觉不妥,转而蹭蹭自己的短发。

      “然后呢,你就抛下工作旅游去了? ”

      钟牧点头。

      嘉年把烟送到嘴间,轻轻一含,“那是因为你不缺钱,也不怕赔钱,如果是我就不行了。”

      手指弹掉烟灰,随着风消散。苍茫间,太阳经过了几个回合的斗争终于落败,黑夜一下子取代白天。

      钟牧嗓音低沉,忽远忽近:“排除寂寞,并不是只有这种方式。”话音刚落,嘉年抬眸看他,却发现他一直注视着自己。

      四目相对,似有火花闪现。

  •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没有排版好就发表了,如果你看到了,请千万要忘掉!你们猜,他们啥时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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