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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前尘往事 ...

  •   离歌笑一拱手,嘴角衔着一丝笑意“今晚有劳了。”常小梅一笑,也不回礼,回身踏上戏台,飞身而去。离歌笑环视四周一番,语气随意道“走吧。”四人皆回到了离歌笑的房间。
      小梅进屋后,上前一步向离歌笑问道“歌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离歌笑于厅堂中,寻了个椅子坐下,饮了一口酒,随意道“当然是睡觉了。”
      小梅对这种驴唇马嘴的回答表示无奈“哎!!”
      燕三娘也很是着急“梅梅的意思是,响马的事情怎么办?难道就让那些响马被朝廷给灭口了?”
      “当然不能。”离歌笑放下酒壶,抬眼看向燕三娘“但是这件事情现在看来朝廷很是重视,我们的行动不能太明显,还要从长计议。”
      小梅有些为难“可是歌哥,你说,刚才郡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帮那些响马么?毕竟,那些响马里,有些,还是跟常家有血海深仇的。”
      离歌笑听得这话,思虑片刻,捉摸不定“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虽然郡主的态度还不是很明朗,但是我相信,她不是那种凡事做绝的人。”
      “你就那么相信她?”燕三娘显然并不如离歌笑那样信任常初雪。
      离歌笑若有所思“是。”
      “你!”燕三娘不敢相信“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怎么你以前从来没提起过你认识什么郡主!”
      “呵哼”小梅窃笑了一下“燕姑娘,原来你生气是因为歌哥没告诉过你郡主的事情啊。”转向离歌笑,微微皱眉“不过,燕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歌哥,你怎么就那么相信那个郡主呢?你很了解她么?”
      “不算了解吧”离歌笑又喝了一口酒,起身走向窗户边,看着天边的一轮圆月,声音靡靡“或者说,我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不过,有件事情,我确实没告诉过你们,我的确认识她很久了,只不过,因为六年前的那件事情,我已无颜见她。”
      燕三娘语气渐缓“因为如忆?”柴胡和小梅皆看向离歌笑。
      “嗯。”离歌笑语气凝重“如果说,对如忆的亏欠,是因为我师父的话,那对不起初雪的,却只有我一人。”
      多年前,荆如忆为完成父亲遗愿,与包来硬一起上京,帮其父讨回清白。如忆进京状告严嵩,却求告无门,还被依附严嵩的官员关押,送到离歌笑当值的锦衣卫,但离歌笑竟然也亲手撕毁了如忆父亲留下的证据——血书,给了银子,将他们赶走。荆如忆和包来硬于路上,又遭到梁大人的追杀,离歌笑再次出现,英勇救人,带回血书,并承诺帮助如忆还她爹一个清白。一日,常初雪坐轿子出门,正碰上荆如忆和包来硬因寻找住处而与人争执,如忆被那房主一推正好撞在了初雪的轿子上,随行差役立时上前要抓如忆,包来硬从中调解,一旁百姓逐渐围上来观看。
      随轿将领面无表情地向包来硬和荆如忆道“什么人,给我抓起来!”
      几名差役上前抓住荆如忆,荆如忆倔强地想要挣脱“放开我,放开我!”
      包来硬冲着轿子里苦苦哀求,并于慌乱中拼命保护荆如忆“官人!官人,对不起,是我们不小心,冲撞了官人,还请官人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轿子里传来一声询问“什么人?”
      随轿将领俯身施礼,恭敬回话“回郡主的话,是一男一女冲撞了轿子,请郡主示下。”
      轿内人纤手轻挑,撩开了轿帘,一双水目看向荆如忆,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后放下帘子,沉声“知道了,把他们带回府里,在我回去之前任何人不能动他们,听到没有。”
      随轿将领起身领命“遵命。”
      轿子离开后,荆如忆和包来硬皆被郡主府的护卫带走,如忆回望了轿子一眼,思虑片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两人之后便被带到了郡主府的一间厢房里,并未对两人如何,只门口守着两个军士,令厢房内外,进出不得。包来硬于厢房内来回走动着,焦躁不安,荆如忆倒是坐在椅子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包来硬着急地向荆如忆问道“如忆,你说,刚才那人是谁啊?她........她把我们抓来到底要怎么样啊?”
      荆如忆柔柔一笑“来硬哥,你坐下吧,别着急,我认识她,她不是坏人,应该,并不是想把我们怎么样。”
      “你认识她?”包来硬听得荆如忆这样说,好似稍稍放下了些心,坐到如忆身旁“那,她是谁啊?”
      荆如忆凝神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怀远侯,常文济大人的嫡长女,常初雪。她父亲与我爹,以前曾同朝为官,我们两家也很是交好。后来,父亲被严嵩陷害,罢官抄家之时,也多亏常大人,向皇上力保家父,我们一家,才不至全部被杀,常伯父却因此被皇上斥责,令其居家思过。不过后来,好在皇上念及常将军的功劳,另加安抚,才没有让严嵩,连她家一起害了。”
      包来硬心下了然,但又有些不确定“那你说,她会帮咱们么?”
      “我不知道”荆如忆垂目黯然道“其实,此次来京,我最不想牵连的就是她。严嵩自那事以后,一直对怀远侯心存介怀,好在常伯父行事低调,又谨言慎行,才没有招致祸端。如今,我们这样子上京求告,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实在不想,又把她牵扯进来。”包来硬见荆如忆如此,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常初雪走了进来,荆如忆起身欲拜,被常初雪一把搀起。
      常初雪柔声一笑“与我还那么生分?”转而沉声“如忆姐,你不该回来。”
      “的确”荆如忆歉然一笑“如我这般罪臣之后..........”
      常初雪未待其说完,严词打断“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你来此的目的”见荆如忆一脸惊异“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荆伯伯去世后,留给你一封血书,让你入京伸冤。如忆,你糊涂啊,以荆家如今形势,想要与严嵩对抗,谈何容易,你若因此丢了性命,你父亲即使这般含冤而死,想必也无法瞑目吧。”
      荆如忆惊惧异常,挣脱开常初雪,退后几步“家父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常初雪苦笑道“你当真以为,你爹被罢黜后,便无人理会了么?严嵩不斩草除根,是不会放心的。当年,父亲力保你爹,为他留下了后患,他便一直耿耿于怀。他没有能力对付我爹,可是,要想将你们赶尽杀绝,倒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自你们离京,侯府里的人,便一直暗中跟随你们,为的,就是保你们性命无忧。不过”哀伤歉疚“严嵩自然也会派人暗中监视,我们的人不能够过于暴露,所以今年大旱,未能让你们衣食有靠,累荆伯父亡故,初雪很是愧疚。”说罢向荆如忆俯身行礼。
      荆如忆心下凄然,却也是万分感动,慌忙扶起“快别这么说,这些年,若没有你们照拂,我们父女二人,只怕早已死了无数次了。”
      常初雪起身后,肃然向荆如忆道“可你如今,却自己来送死。”
      荆如忆黯然道“可这是我爹,生前唯一的愿望了,我一定要替他老人家完成。”
      “你错了”常初雪语气凌厉“目的不是完成,而是要活着完成。如今你这般进京,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胜算反丢了性命,这样死,没有价值,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替你爹报仇。”见荆如忆被说得有些动容,缓了些语气“放心,纵然是熬命,我相信你也会比那严狗活得长。”
      听得这话,荆如忆不禁柔柔一笑“自小,你就比我看得远。我听你的便是。”
      常初雪娇媚一笑,转看向包来硬“这位是?”
      “啊”荆如忆转身向包来硬“这是我的义兄,包来硬。来硬哥,这是初雪,怀远侯常文济,常伯父的女儿,我们自小便认识了。”
      常初雪听得‘包来硬’的名字,心下笑了笑,但依旧保持了礼仪,欠身施礼道“刚才多有怠慢了~”
      包来硬带有些讨好和憨厚地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叙旧么。没什么。”
      常初雪向包来硬歉意一笑,转向荆如忆,从长袖中拿出一张纸递与荆如忆“这是你们刚刚看的那套院子的地契,里面我都安排好了,你们直接搬进去就可以了。”
      “你这是......”荆如忆拿过纸张,听得初雪这样说,惊讶异常,赶忙还给常初雪“不,不行,快把地契退了,我不能要你的房子。”
      常初雪反手把地契牢牢放在荆如忆手中“这恐怕,是我现在唯一能帮到你的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荆如忆见其执意如此,便也不再推辞,紧紧握住常初雪的手,柔柔一笑,道“好,都听你的。”
      一日,离歌笑为办案子,在荆如忆的街旁面铺落座,发现是荆如忆开的面铺,却被荆如忆以不做官府生意为由不给煮面。离歌笑并不介意,待涉嫌案子的人出现后,便捕人离去,由此荆如忆也知道离歌笑是与严党对立的正义之士。这一切,都看在不远处的常初雪眼里,观者却是心绪万千。待离歌笑走后,常初雪走到了荆如忆的面铺前,荆如忆正在收拾东西。
      常初雪娇柔一笑,笑言“能给我来一碗面么?”
      荆如忆并未回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好,您等一下”待收拾完,回过身来“您要.....”灿然一笑“初雪,怎么是你?”
      常初雪温和调侃“怎么,我也是官府的,你要不要做我这单生意呢??~”
      荆如忆知其听到了刚才与离歌笑的对话,有些不好意思“你都看见啦......”
      常初雪见荆如忆这般神情,心下有些许涟漪,恍若无事“刚才那个锦衣卫同知,你们认识?”荆如忆向常初雪说了那日在路上遭到梁大人的追杀,离歌笑英勇救人并带回血书,承诺帮助如忆还她爹一个清白的经过。
      常初雪点头笑言“此言倒是不虚。”
      荆如忆语气有了些希望“他真的能够推翻严嵩么?”
      常初雪眼光一转,若有所思,慎言“此人可信,但现在也只是志气尚可,气候未成”认真地看向荆如忆“我只希望你不要把他逼得太紧了,此事非一朝一夕可成,纵然此人智勇,在我看来,仍旧不能动得严嵩分毫”轻笑一声“我只望他能再收敛些,否则,哪天他与他师傅一道,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荆如忆带有一丝探究和关切地看向常初雪“你好像对他很了解?”
      常初雪脸颊隐隐绯红,以倩笑掩饰些许羞赧“幼时于怀远旧宅见过他,那时候他和他师傅郑东流在那边办案子,相处过数月”淡然道“算不上有多了解。”
      郡主府的偏院里,柴胡、小梅、燕三娘三人已然是一副听故事的状态,见离歌笑不再讲下去,才恍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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