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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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一声长鸣，将狐一的神智拉回，狐一愣愣的抬头，伸手揉了揉泛疼的眉心，将车随意找了个地方停下。
一抬头，却是省医院的后门之处。狐一叹口气，居然一路晃到这儿来了。
时间一晃，距离遇到易晚，已经过了二百年之久，狐一摸了摸手指上凸起之处，是那一枚婚戒，在阳光的折射下，依旧闪着亮光，纤尘不染的样子能看出主人平时对它的悉心爱护。
倾吐一口气，狐一靠在座椅上，闭上双眼，与易晚度过的一幕幕皆在脑海闪过，如同昨日。
“人……”狐一睁开眼，看见四周不断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与易晚走过的日子太过甜蜜，以至于，忘了，人，是有生老病死的。
“小晚……”狐一叹息，看着面前的医院，似乎想到很久远的从前。
“阿一。”
他施法让自己与易晚一同老去，一同白发。不同的是，易晚已经躺在一片白色的病床之上，而他，却如同当初。
不是没有想过方法，却全被易晚拒之门外。
“阿一，我是人，我是易晚，我不是元儿，你再生气，我也不会吃掉你的内丹。”床上的易晚偏过头，好笑的看着已经苍老却做出一副怒气冲冲样子的狐一。
“小晚……”狐一趴在窗前，双眼已经泛起红光，“只吃一半，没有关系的。”
易晚噗嗤一笑，握住狐一的手，“不吃！你再逼我，我就不和你玩了哦。”
如同孩子的话语却从垂暮老人的嘴里传出来，易晚自己也有些好笑，刚笑出来，却看见狐一的双眼红光褪去，却依稀闪出几丝泪光出来，心猛然一揪，易晚叹口气，却只无言的靠上狐一。“阿一，你变回来吧，我想看看，那时候的你。”
“族里长老说得对，你们人，才是世间最残忍的东西。”一阵白光，狐一已经退去方才垂垂老矣的神态，恢复他本来的面貌。
听见狐一有些哽咽的声音，易晚抬头，摸上狐一光洁的脸部，“我的公老虎，还是这般好看的。”
复又将手摸到狐一戴着戒指的手，“我不能永恒，只能送一样东西代替，来报答你对我永恒的爱，在一开始，沈青就告诉我了。”
“它不能代替你，一点都不能。”狐一摇头，眼里的易晚都有些朦胧。
“出息呢，还哭鼻子。”易晚一笑，无奈的抹去狐一眼里滴落的水汽。
“你知道吗，沈青去投胎的时候，告诉我一句话。” 易晚叹气，看向窗外，“沈青他早就知道了，他尚且是上古天神，都无法左右冥界的生死，更何况你，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妖怪。”
“可以的，你……”
见狐一又要提到内丹，易晚瞪他一眼，“你从前，是有沈青那一世耗尽心血替你续命炼丹才能以半妖之体活下来，现在可不一定了。再说了，我耽误你有这五十年就够了，还想耽误你多久啊~”
狐一收紧抱住易晚的双手，“不是耽误……”
“你不是沈青，沈青尚能转世去寻人，可是你无魂无魄，连转世都不能……”易晚闷闷的开口，他原想让狐一在他死后就成仙去，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如果那样，狐一就忘记他了，可是如果他死了，不也忘记狐一了么，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多久我都等。”狐一抬起头，盯着易晚不放，那番深情的模样又让易晚呆了一阵。
狐一仰起头，眼睛干涩，却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迈步下车，狐一随意挑了个地方坐下，这家医院，便是他陪易晚走过的最后的时光。
“不好意思，先生，这儿没人吧？”一道清脆的声音，狐一抬起头，却是有些恍惚了。那是易晚的气息，即便长相与以前再没有丝毫联系，可是灵魂上的烙印，却都是易晚的，狐一眨眨眼，是易晚吗……
“先生？”少年挠挠头，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何一直盯着他，眼里却是化不开的缱绻深情却又有浓烈的悲哀。
“坐吧。”狐一垂眸，让那少年坐下。
“谢谢。”那少年一笑，占了一边坐下，“我女朋友在里面拿药，我在这儿等会儿，一下就好了。”
狐一怔了怔，“你有女朋友？”
少年挑了挑眉，难道他有女朋友很奇怪吗？“是啊，都交往两年多了。”
“阿一，你等不到我。”神色一晃，狐一好像又看见易晚被鬼差带走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叹，“你等不到我的，你只能等到一个不认识你，不爱你，和你没有丝毫联系的易晚，只有我是你的易晚，所以你等不到我的，你不要犯傻。”
“啊，她出来了。”身旁少年忽然开心起来，冲他一笑，就起身跑向从后门出来的一个女生，伸手揽住她的腰。
“一个不认识我，不爱我，和我没有丝毫联系的易晚……”狐一低笑，已经干涩许久的眼睛忽然湿润起来，方才仅有的几丝兴奋神情荡然无存。
手指微微一动，一束光飞向方才的少年，狐一起身，转头离去，“愿你一生，如他一般平安喜乐……”
“族里有天旨下来，大王他，已经升仙啦。”山洞内，依旧是很久以前的虎二与狐辰，狐辰捧着虎二刚弄回来的橘子在手里抛了抛。
“早就和大王说了，人和妖怎么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他还不信。”虎二皱起眉，“长老们都说的对的。”
“是啊，真是可惜了。”狐辰叹息，想到那时经常和狐一一同来看他们的人类少年，只能感叹一声时间无情。
“时间无情……”九重天之上，沈青的一缕元神看着已经受封的狐一，轻笑一声，“当真无情。”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