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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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秦的悉心照顾下，陈子跃在假期第四天终于消了炎，没等陈老师欢呼，魔鬼周就下了一纸判决书。
“行了，”周秦看了看片子，“牙长得不深，明天早点过来我给你撬了。”
“它已经不疼了……”陈子跃闻言差点死过去，“已经不疼了，要不就别拔了……？”
“嗯？”周秦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不拔了？”
陈子跃腿顿时抖了起来，整个人开始发虚
“不拔也行，以后就隔三差五这么肿一回。”周医生指着片子开始恐吓，“看到没，你这牙是横着长的，它顶着你这颗后槽牙，时间长了你这颗牙就会被它顶坏、磨损变形，那么你就会一口气疼两颗牙。”
“没、没那么严重吧？”陈子跃倒吸一口气眼前发黑。
“那么这两颗牙碰在一起的地方烂了之后呢，两颗都得烂，你要是不治，还容易淋巴结炎，”周秦的手指从他脸颊一路摸到下颌按了按，“张不开嘴吃不下饭，然后就挂盐水，挂四五天的消炎，你不治它们就一直这么折腾你。”
“……我拔，拔还不成么。”
生活不易，跃跃叹气。
周秦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真嫩。
国庆长假第五天，陈子跃短短的前半生最崩溃的一天。
周秦一大早叫醒了陈子跃，伺候着他吃了早饭，一路强行把他拖到了诊所。周氏牙科诊所当日的第一位病人，全程由周所长贴心诊疗的VVIP级服务，陈子跃赖在门口死活不肯走进去。
就像不愿意回家赖在地上被勒出三下巴的柴犬。
腿软，怂，嘤。
“你怕什么，”周秦简直要笑出来，“麻药一打什么感觉都没了。”
“你那是局麻！”陈子跃扁嘴试图往回走，“不然还是算了吧，你让我做做心理建设先……”
“啧，”周秦胳膊一伸捞住他的腰夹紧了往上一提，提到了手术台前一放，“你是自己躺上去还是我抱你躺？”
周秦拦住了前方的逃窜路线，手术台在后方虎视眈眈，陈子跃像个80岁的老头一样抖着腿坐下。周秦气不过，伸手抬起他的腿放好，又把他上半身摁下去躺平。
陈子跃唰——地就流下了泪。
“？？？”周秦惊呆了，“我这还没开始呢？？”
“周秦，你给我全麻吧，”陈老师整个变成流泪猫猫头，“求你了，不然你把我打昏过去也行。”
“小张，看住他别让他跑了。”周秦叹了口气放弃沟通，转身去做准备工作。
小护士憋笑憋得快抽过去。
“真的不痛，你相信我好不好？”周秦拿着麻醉针过来，“来，张嘴。”
麻药注入时又凉又痛，又酸又苦，陈子跃嗯嗯嗯直叫唤。
“乖啊，不疼~一点都不疼，”周秦哄他，“好了，好乖~。”
“不怕啊，我保证不疼。”等麻药起效，周秦抓起了小钳子，“两分钟好不好？就两分钟，我保证。”
钳子夹紧了牙齿用力摇晃的感觉实在令人恐惧，陈子跃感受到了周秦绷紧肌肉时的微微颤动，连头骨都跟着一起抖动了起来。恐惧使他四肢发凉，眼泪掉得更凶，周秦温柔的哄话和他仿佛隔了一个天堂。
两分钟，陈子跃默想，两分钟搞不定我定取你狗命！
周秦本身专业素质十分过硬，又心疼陈子跃哭得惨兮兮的，迅速利落又干净地拔出了整颗智齿，用时约莫一分多一点，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洞。
陈子跃松了一口大气，周秦虽然不知道自己小命保住了，但也松了口气。
“要不要缝一下？好得快一点。”周秦看了看那个洞，“不缝也行，伤口不大。”
“嗯嗯嗯——！！！”陈子跃一阵抑扬顿挫的音调努力表达了不缝的意愿。
“不想缝？那也行。”周秦给他塞了一堆棉球止血，“咬紧了，血水太多就去吐掉，不要漱口不要吸。去边上坐着吧，想想中午要吃什么粥，我给你煮。”
陈子跃捧着脸泪眼婆娑地坐在椅子上回忆人生，眼泪稀里哗啦流个不停。白净的脸上印满了泪痕，通红的双眼衬得皮肤有些透明，看得周秦心疼又好笑。
“疼啊？”周秦揉揉他的脑袋。
陈子跃摇摇头
“不疼呀？那怎么哭成这个样子，都答应你两分钟搞定了。”
“我怕。”陈子跃抖着声口齿不清吐出这两个字，眼泪掉得更凶了。
“哎哟宝贝，你哭得我都怕了。”周秦给他擦眼泪，“不哭了好不好？我要心疼死了。我把鸢鸢叫过来陪你好不好？”
后怕到脑子发麻的陈子跃显然没有任何信息处理能力，对周秦的用词完全没反应，只摇摇头拒绝小天使过来陪同。
开玩笑，哭成这样被小天使看到还得了？我陈老师的威信何存！
然而小天使自己顶着两个歪斜斜的小辫子从家里跑来了。
“叔叔叔叔！”小天使扒在他膝盖上，“你疼不疼呀？怕不怕呀？QAQ”
周秦看着闺女顶着歪辫子风一样直冲陈子跃，理都不理自己的老父亲，有点心塞。
“爸爸坏！叔叔哭了！一定是爸爸弄疼叔叔了！”周祁鸢看了看陈子跃的眼睛，迅速给老父亲定了罪。
老父亲：周祁鸢你还是不是我姑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