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箱十二卷》花逝无痕2

67、第七部 第三章 还是那半串铃铛

　　方府，方倚璧和方夫人恰恰到石润霞那里去了，方府只留下方落雁和方安，突然听到门子传来三小姐求见，方落雁还以为她是来问铃铛的事情的，忙吩咐方安道：“方安，你就去告诉门子说我不在！”
　　话还未落，就突听门外毋宝箱已经在大叫道：“方落雁，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方落雁没法，只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迎出来涎着脸笑道：“宝箱，你怎来了，那个铃铛的事情我还没有……”
　　毋宝箱本来就没好气，见了方落雁地样子，气更不从一处打来，怒道：“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铃铛的事，是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一听不是铃铛的事情，方落雁不由笑了，连忙问道。
　　“庄公子突然自己跑了，我二姐不高兴，一个人把自己关屋子里了！”毋宝箱说着，自己的眼圈儿险些红了。
　　“啊？！”方落雁不由大吃一惊：“庄公子前天还好好儿的，今天怎么就突然不辞而别了呢？”
　　“是啊，简直是太突然了，小丫也是去给他送饭的时候才发现的，一点儿征兆也没有！”

　　方落雁不由沉思道：“这件事情，要不就是真的巧合，要不就是这里面有鬼，有人在里面兴风作浪！”
　　“有人在里面兴风作浪？！”毋宝箱不由惊叫道。
　　方落雁点点头：“宝箱，你想，原先都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为什么我们刚刚把庄公子的行卷投上去就出问题了！而且庄公子还走得那么急，连跟我们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嗯，照你这样一分析，我也觉得有问题了！”毋宝箱的脸色也严肃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方落雁问道：“你刚才说庄公子一个人是步行回贵平的？”
　　毋宝箱点点头。
　　“方安！”方落雁立刻叫道。
　　“哎，来了，公子，你有什么吩咐！”方安连忙进来叫道。
　　“方安，庄梦之庄公子是步行回的贵平，你现在立刻骑马去追赶他，但不要与他见面，跟踪到他家，悄悄地看看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立刻回来告诉我，明白吗？！”方落雁严肃的道。
　　“明白！”方安立刻飞速的出去了。
　　“你是担心……”看着方安飞速出去的背影，毋宝箱不由脸色凝重的道。
　　方落雁点点头：“我怕是庄公子家里真的出事了，但到底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只有等方安回来后才能知道！”却又笑道：“也或许是我的直觉错了呢？我们现在先不想这些别的，你好不容易来我家一趟，我还有好东西给你呢！”
　　毋宝箱扭捏了一下，却又朝着方落雁腻歪道：“是呀，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来你家一趟，你什么时候把铃铛给我呀？”
　　方落雁的汗立刻就下来了：“怎么又是铃铛？”
　　毋宝箱的脸也立刻就凉了下来，怒道：“怎么，你还真的不打算给我要回来了啊？！”
　　方落雁连忙陪着笑道：“宝箱，你看，不就是一串铃铛吗？有什么好稀奇，再说了，我那个是半串，倚璧那里还有个整串的，我把那个要来给你？！”
　　“放屁！”毋宝箱更怒，指着方落雁地鼻子骂道：“方落雁，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这半串能和那一串一样吗？我要的就是我大姐身上那半串，你只说是给还是不给吧？！”
　　方落雁苦着脸道：“这真的不好给……”
　　毋宝箱拍起桌子就想走。
　　方落雁就要崩溃了，却突然抓住毋宝箱的袖子道：“你慢着，我想到办法了！”
　　“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毋宝箱没好气的道。
　　“你附耳过来！”方落雁道，毋宝箱还不想听，“附耳过来啊！”方落雁又招手道，毋宝箱这才不情不愿的把耳朵凑到方落雁嘴巴上来，方落雁便如此这般的一说，说着说着，毋宝箱的眼睛也亮了，一闪一闪的就像小星星，抿着嘴吃吃的笑道：“这样也行？”
　　方落雁一甩头发，装酷的道：“怎么不行，这也就是你大姐，要是别人，我就亲自上了！”
　　毋宝箱一脚就踢了过来：“放你的狗臭屁！这事儿你也想来？你给我来一个试试！”却又一想，复笑道：“不过这事儿你来也行，管保我大姐活撕了你！”

　　大街上，毋宝瑶正摇着扇子逛街，突然一盆馊水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当场就将毋宝瑶浇蒙了，后面跟着的小雨和簪儿也是一脸的呆滞。
　　过了好一会儿，毋宝瑶才反应过来，闻着衣袖上的臭水险些哭出来：“这……这都是些什么呀，怎么这么臭啊？谁？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
　　小雨和簪儿也抬头往上看去，却见楼上三扇窗户都已经关上，早已经分不出是哪扇窗户泼水出来了。
　　“我￥％……￥……％&…………**”头顶上顶着菜叶的毋宝瑶气不过，指着窗户一通大骂，还是小雨看不过去，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拉着毋宝瑶的衣袖道：“小姐，现在一时也找不出是谁泼的臭水来，当务之急是先回家把你身上的脏衣服换了，就是不着凉的，也……也太臭了！”
　　毋宝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得先回家换衣服；楼上，毋宝箱和菁儿捂着肚子笑的直打跌，菁儿兀自有些担心的道：“小姐，我们这样做有些不好吧？！”
　　毋宝箱却理直气壮地道：“有什么不好？谁让她先用不光彩的手段来着！再说了，水是我泼的，与你无干，你怕什么？！”
　　菁儿不由笑道：“可你也太准了吧？整整一盆水，倒是一点儿没偏，全在大小姐身上！”
　　“那是，我是谁！咱们也该回去了，准备第二步行动！”毋宝箱拍拍手心情大好的笑道，两人猫着腰下楼来，也向毋府走去。

　　“小雨，快给我放水，我要洗澡，脏死我了，脏死我了！”翰墨楼，毋宝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边摘着身上的烂菜叶一边气急败坏的叫道。
　　楼下，簪儿侍立在楼门口，楼上，小雨正将一捧捧的鲜花瓣放在浴桶中，鲜花经温水一烫，那浓浓得到香气便飘散出来，毋宝瑶便将身上所有的衣服，首饰，配饰全摘了下来，缓缓地泡进浴桶中。
　　楼下，簪儿正闲的无聊，突然间菁儿快步的跑过来道：“簪儿，我这里有些事情，你过来帮我一下！”
　　菁儿是大丫头，簪儿无法，只得随她去了，两人刚一走，毋宝箱便面带笑意的出现在楼门面前，蹑手蹑脚的向楼上走去。
　　楼上，小雨正侍立在毋宝瑶身后，突然听到身后楼梯响，回头一看，却是毋宝箱，正要开口，毋宝箱却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楼下，小雨也不知道毋宝箱是来做什么的，只得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毋宝瑶正在香桶里狠狠地搓着肌肤，越搓越愤恨，暗暗道，等自己洗好了澡，换好了衣服，一定要去找那个莫名其妙泼了自己一身馊水的人算账，“如果找不到人，就把整栋楼来都砸了！”毋宝瑶咬着牙想道。
　　洗着洗着，突然觉得水温有些凉了，也不见小雨来加热水，不由叫道：“小雨，水凉了，再给我加些热水！”叫了几声不见小雨回应，毋宝瑶不由狐疑的转过了身，然后便看见毋宝箱正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后，吓了毋宝瑶一跳，毋宝瑶不由叫道：“三妹，你进来做什么？小雨呢？”
　　“小雨？我叫她到外边去了！”毋宝箱巧笑若花的笑道。
　　“你把她叫外面去做什么？总不成你来帮我洗澡？”毋宝瑶狐疑的道。
　　“我帮你洗澡，你可真敢想！”毋宝箱撇了撇嘴，却又得意地甩了甩腕子上的铃铛得意地笑道：“我是为了它才来的呀！”
　　铃声清脆，铃铃作响，毋宝瑶看着毋宝箱得意的面孔，突然明白过什么来，不由怒叫道：“我明白了，今天这盆水也是你泼的是不是？！”
　　“是呀，我要不泼这盆水，你又怎么会洗澡，我又怎么可能会拿到这串铃铛？”毋宝箱不卑不吭的笑道。
　　“三妹，你……”噗！毋宝瑶一口鲜血险些喷出，就要跳起来追毋宝箱。
　　“大姐，你要当心，你现在还光着身子呢！要是追出来，可就被人看光了啊，呵呵……”毋宝箱却镇定地指指毋宝瑶光光的身子，大摇大摆的走下楼去。
　　毋宝瑶气的浑身哆嗦，一屁股就坐进了桶里！

　　翰墨楼，小雨跪在地上，穿上衣服之后的毋宝瑶声色俱厉：“小雨，你作为我翰墨楼的大丫头，为什么在我洗澡的时候，有人来了，你连告诉我一声儿都不会？！”
　　“是……是三小姐不让我说的！”小雨委屈地道。
　　“三小姐！三小姐！她是你哪门子的三小姐？！你是我的丫头还是她的丫头？！”毋宝瑶暴跳如雷：“在这翰墨楼，你们都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我，毋宝瑶！”所有的丫头都低了头，谁都不敢说话。
　　毋宝瑶又道：“行了，小雨，这次的事我本该把你赶出去翰墨楼去的，但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这次我也不多难为你，但你这个大丫头的位置却不能再做了，你们都给我听着！”毋宝瑶又提高了嗓子：“从今天起，簪儿升为大丫头，翰墨楼的事情，除了我，你们就要都听簪儿的，小雨贬为二等丫头，到楼外去做杂役。在我翰墨楼，我只准你们认我一个主子，别管什么三小姐二小姐，你们只要在这楼里做事，凡事就都要首先维护我的利益，谁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吃里扒外，不长眼睛，那可别怪我不客气，都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众丫鬟婆子不由齐声答道。
　　小雨默默地退下，簪儿却有些欢喜的不真实地摸摸自己的脸颊道：“我这样就成翰墨楼的大丫头了？！这也太快了吧？”
　　却突然听到毋宝瑶不悦地道：“簪儿，簪儿？你在发什么呆呢，还不快随我去找老三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