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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第六十部 第一章 翻三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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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会这样,你刚一走这些人便来了,我也没办法啊!”张公铎带着两人进到巡城司大堂里,“焦急”地道。
“什么你也没办法,人不是你招来的吗?”李仁罕气不朝一处打来,却懒得跟张公铎计较,只把身后的王昭远让了出来道:“张大人,你不是要老夫去找皇上吗?这我就是皇上身边的王卷帘使,现在他来传达皇上的旨意,你可以放人了吧?”
“王大人!”张公铎连忙装模作样地向王昭远行礼。
“不敢,不敢!”王昭远也装模作样地给张公铎还礼,然后拂尘一挥道:“张大人,奉皇上口谕,即刻释放李继宏回家,再次交由李大人看管!”
张公铎却面有难色地道:“王大人,不是我不放人,可是你看看外面,少说也有几百号人,你说我能怎么办?”
李仁罕有些恼火地道:“何须理他们?你放人,我带走就是!谁敢阻拦,我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公铎却摇头为难地道:“李大人,不是那么简单,这外面的都是那些被令公子杀死的城门卫兵的家属,到现在还没有拿到补偿金……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补偿金?”李仁罕眉头一皱,这才想起还有一家一百两银子补偿金这回事,本来以李仁罕的脾气,觉得这只不过是皇上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堵住悠悠众口而已,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到自己来要银子,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李仁罕也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日这些人居然敢来要银子了,而且是在巡城司的门口,这样自己就是想下令驱赶也不行了,再想想,不过就是几十个人,每人每家一百两也不过就是几千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不由冷哼道:“不就是一家一百两银子吗?我这就叫人送来!”
张公铎却摇摇头道:“已经不是一百两了,他们刚才提了要求,每家三百两!”
“每家三百两?凭什么?”李仁罕不由一愣,随即恼火地道。
张公铎便道:“因为这些人有很多人就一个壮年男子在当差吃饭,李继宏杀了他们之后,你李家又没有及时把补偿金发放给他们,现在他们很多人已经借了不少钱……要还利息的!”
李仁罕一听更是恼火,朝着张公铎冷笑道:“皇上要老夫赔的只有一百两,但现在他们到你这里了却要三百两,不会是……你跟他们串通好了要来敲诈老夫吧?”
张公铎不由摇头道:“什么叫敲诈,你看看前面这些人,那个不是孤儿寡母,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她们又不敢去你家要银子,你又不发银子……你让她们怎么活?”
李仁罕不屑地道:“她们的死活我没有兴趣,现在皇上也让王卷帘使来传话了,你什么时候放继宏?”
张公铎却摇头道:“不好意思,李大人,要是方才,我也就放了,但是现在,我却不能放了!”
“为什么?”李仁罕道。
张公铎便指指外面的人群道:“你叫她们走,不要堵我的门,我才能放人!”
“老夫要是不呢?”李仁罕便冷眼看向张公铎。
张公铎便也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道:“事情是因令公子而起,若不平息,本官绝不放人!”
“哦,连皇上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李仁罕不由冷笑道。
“即便是皇上,也不可能不原谅我的苦衷,更何况,这都是大蜀的子民,他必庇佑之!”张公铎毫不畏惧地道。
“好一个庇佑之!”李仁罕明白这是君臣二人在故意难为自己,便嗤笑一声,朝着身后的侍卫道:“去,把那些人都给我赶散了!”
“是!大人!”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正要动手。
“慢着!给我拦住他们!”张公铎却伸手一指,数名巡城司的士兵立刻前出挡在李仁罕的侍卫去路面前。
李仁罕不由大怒,猛地转身,看着张公铎愤怒地道:“张公铎,你想干什么?”
“李大人,你想干什么?!令公子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你现在再在这里要是闹出人命来的话,如何再向成都的百姓交代?如何向皇上交代?!”张公铎也连忙据理力争道。
“王卷帘使?你看这事儿……”李仁罕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有些事情也却是需要忌讳,不由扭头向王昭远看去。
王昭远却看着自己,吞吞吐吐地道:“这个……下官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情,还这么复杂,下官下官做不了主,下官还要去请示皇上,下官走了!”王昭远说完吗,竟真的扭头而去,再不回来。
这一下,只看得李仁罕和张公铎一起翻白眼儿,李仁罕见王昭远已经走远,忍不住道:“张公铎,你一定要这样吗?”
张公铎拱了拱手,无奈的道:“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本官!”
李仁罕不由气的伸出指头指指张公铎怒道:“好!张公铎,你行,你给老夫等着!”说完,带着众侍卫便往回走去。
眼见李仁罕已经走远,张公铎便冷冷一笑,朝着手下大声叫道:“各位弟兄,都把这些大叔大婶儿们都保护好了,真要要出钱来,大家都有份儿!”
“是!大人!”所有巡城司的士兵都兴奋地一起大喊道。
李仁罕从巡城司出来的时候,宋从会已经等在大街边上,见到李仁罕出来,连忙凑上前来,问道:“大人,下官听说你请了圣谕来救公子,公子呢?”
李仁罕气不朝一处打来,怒道:“本来已经让王昭远来传口谕放人了,但谁知道张公铎竟然使出阴招,召集了那些死在继宏手里的城门守卫的家属堵在巡城司的门口跟老夫要钱,而且还是要三倍的价钱!”
“呃——”宋从会不由一愣,随即道:“不就是钱吗?为了公子,大人何必与那些下等人计较?”
李仁罕却冷笑一声,嘲讽地道:“这已经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而是面子的问题,这钱老夫要是给了,而且给的还是三倍,你让满朝的官员如何看老夫?”
宋从会不由也是点头,却又道:“那大人何不再去找一次皇上?”
李仁罕便冷笑道:“你觉得张公铎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我作对,是谁借给他的胆子?我即便再次入宫,会有结果?孟昶说不定还会顺坡下驴,催着我给钱平息众怒看老夫的笑话呢!”
宋从会的脸不由垮了下来,无所适从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仁罕却冷着脸道: “你立刻出城去找钱大猛,就说老夫说的……”李仁罕的声音逐渐的低了下去。
“什么?这……这这这能行吗?”宋从会听完李仁罕的吩咐,突然大惊失色,磕磕巴巴地问道。
“叫你去就去,万事由老夫顶着,你怕什么?”李仁罕却一脸不耐烦地道。
“是!大人!下官这便去!”宋从会连忙走了。
李仁罕便回头看看巡城司的官衙,冷笑道:“孟昶、张公铎,你们不是想难为老夫,让老夫丢人吗?到时候就看谁更难看!”
“哎呦!”巡城司的大牢里,李继宏终于醒了,一睁眼便看见满目昏暗,遍地狼藉,然后便是一股潮湿的尿骚味直冲口鼻,李继宏自己家里也私设了地牢,这还不立刻看了出来,不由跳起来便大骂:“我靠!来人,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敢私自关押本公子?!”
哗!一桶泔水被张承驿从上面倒了下来,直接将李继宏浇了个透心凉,满头满脸都是馊水还有烂菜叶。
牢房顶上只开了一个监视用的洞,张承驿站起来,李继宏便看不见他了,但李继宏何时吃过这样的亏,李继宏当场就一愣,随即只觉得昨天吃的饭都要全部吐出来,不由火冲九天,忍不住仰天大骂道:“谁?谁啊?!给老子站出来,老子杀你全家!”
哗!又是一桶泔水倒了下来,李继宏正仰脸怒骂,这下避无可避,馊水直冲口鼻,并直接灌进去了不少。
“哇哦——”李继宏这下再也控制不住连昨天的饭菜一起全部呕吐了出来,但这一呕吐,今天又没吃饭,这肚子便直接便感觉饿了,就在这时候,两个馊馒头又从上面扔了下来。
李继宏气的脸色铁青,突然仰天大喊道:“张承驿,我知道是你,你给我等着,咱们不死不休!”
已经迈步离开的张承驿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搭腔,继续往前走去,心中暗暗地道:“居然还能猜出是我,皇上还是不敢下决心杀你,否则,仅凭杜若,还有张福、张诚,我就想亲手杀了你!”
张承驿离去,李继宏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更是怒火中烧,气不朝一处打来,一脚将两个馊馒头碾烂,大叫道:“快放我出去,否则,我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牢房中静悄悄的,空荡荡的,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李继宏地肚子,却更饿了!
皇宫,王昭远匆忙的回到孟昶的书房,行礼道:“皇上,下官回来了!”
孟昶便连忙问道:“如何?”
王昭远便笑道:“李仁罕还是上来就要人,但张大人早有准备,召集了所有被李继宏杀害的城门守卫的家属堵了巡城司的门口要银子,而且把赔偿提高了三倍,这样李仁罕就暂时没法把李继宏接回去了!”
“哦?”孟昶一听,不由也笑了,却又不信地问道:“李仁罕就这样认栽了?”
王昭远便道:“这个下官不知道,反正当时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气冲冲地出来了,只是皇上,他要是真回家去拿银子给了三倍的赔偿金,张大人就必须要放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