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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第二十一部 第七章宝晴之死(十一)栽赃 ...

  •   虽然没有进入毋府,回来的路上,李仁罕反而有些高兴,呵呵的笑道:“知业,你猜的还真没有错,这毋昭裔确实连赵季良那边也怀疑上了,这毒要真是赵季良那边投的话,只怕这毋昭裔要直接跟他们翻脸!”
      张业便点点头道:“中间派的两大领袖毋昭裔和李昊,这李昊因为原先替前蜀写过降表投靠过来的,孟知祥在的时候,很看重他,所以别人也面子上便敬着他,实际上还是看不起他的;现在孟知祥死了,他的威信也便下降,现在中间派里最有威信的便是这毋昭裔,要是他能不帮着赵季良,甚至直接投到我们这边来的话,我们对付赵季良他们就轻松了!”
      “嗯!这话有道理,这毋昭裔一直都是个关键!我从来就没有小看他!”李仁罕道。
      “那舅舅就赶快叫大理寺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就是不是那边干的,也要叫他办成事那边干的!不要再拖!趁着毋昭裔在伤心和怒火上,这事情一曝光,他多半儿投向我们!”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家给他写封信!为了避人耳目,我们的关系,你们也不要在外面讲!”李仁罕道。
      张业和候弘实同时道:“那是自然!”

      李仁罕便回了家,飞快的将信写好,本想叫李桂去的,却还是不放心,直接叫李继宏道:“宏儿!”
      李继宏连忙进来,道:“爹,你找我有事?”
      李仁罕便笑道:“听说毋家的二小姐被人毒死的事情了?”
      李继宏便强压着心中的惊讶与惋惜道:“这件事情孩儿听说了,虽说毋昭裔还没有与我们同路,但我个人对毋宝晴还是很佩服的。只是这赵季良也太狠了,为了拉拢毋昭裔与我们作对,诬陷我们,竟肯将毋宝晴直接毒死,这也太不择手段了吧?”
      李仁罕便冷笑道:“所以我叫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古来凡成大事者,从来都不拘小节。赵季良、赵廷隐那样总是时时标榜正气礼制的人,都能做出这等卑劣至极的事来,你以后也要多学着点儿!”
      “是!爹!”李继宏连忙答道。
      李仁罕便又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不但毋昭裔现在不上朝,就连皇上也暴怒,要求彻查出凶手,这是我们离间毋昭裔和赵季良,争取毋昭裔的最好机会,所以我想叫你悄悄的到大理寺少卿王彦皋那里去一趟,叫他不管用什么法子,将这次的查案,不管这毒是不是赵季良那边的人下的,一定要办成是那边的人下的,只有这样,毋昭裔才有可能暴怒,跟赵季良撇清关系,甚至靠到我们这边来,你明白吗?”
      李继宏一想,随即明白,立刻到:“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李仁罕又笑道:“慢着,这王彦皋表面上两袖清风,威严苛厉,实际上却是一个既贪财又有野心的人,否则,他不会主动来投靠我,你走的时候,把我房里的那对前隋的白玉狮子也给他带过去,现在大理寺没有卿正,只有少卿,实际上孟知祥在设立大理寺的时候就压根儿没想着王彦皋坐这个卿正,因为他能力不足,可是大蜀刚刚立国,各处有能力有经验的人手都缺,实在又没有什么人来做这个卿正,所以这个位置便一直空着,我在信里承诺以后肯定会照顾他,帮忙把这个少卿换成正卿,这样,他办起事情来才会有动力!”
      “是!爹!”李继宏转身去了,心中却突然想道:“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事情强推到赵季良那边的人身上吗?除了那赵季良,石青玉,方落雁那个混蛋不也是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关着吗?我一直做梦都想着对付他,或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呢?……”

      李继宏便到李仁罕的书房里去取了那一对小巧的白玉狮子,趁着夜色,和李桂一起向王彦皋的府邸走来。
      王彦皋的府邸,王彦皋亲自迎了出来,笑道:“贤侄,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李继宏便连忙行礼道:“王叔叔,这次毋家二小姐的事情,我爹有一些主意,但他不方便过来,便叫我带了一封书信过来,还有一点儿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王叔叔收下!”
      王彦皋打开盒子一看,见是一对前隋的白玉狮子,玉色温润,雕工精细,端的是一件珍贵的东西,便立刻合了盒子,不再是平日那一副严厉的样子,满面笑容的将李继宏往屋子里带,笑道:“李公子请,你爹有信给我?”
      屋子里,两人分宾主坐下,李继宏便取出书信来,毕恭毕敬的向王彦皋递去。
      王彦皋打开信封看了一遍,不由朝着李继宏忧郁的道:“李公子,这毋家二小姐被毒死,皇上震怒,下旨要我大理寺将参加下棋的所有人带回府衙彻查,这本就是面子上的事情,谁不知道参加下棋的都是我大蜀有名有姓官员的儿女?我也就是例行公事做做样子随便问问也就罢了,等皇上这股怒气过去,我就放人。可李大人这信里却一定要我查出下-毒的凶手,而且一定要是赵季良那边的人,这恐怕不好办哪!”
      “哦,为什么?”李继宏不由问道。
      王彦皋便道:“李公子,今天吃饭的详细情况我也问过了,我们都知道毋宝晴是被砒-霜毒死的,可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叫人把毋府的所有饭菜全部打包带了回来,然后让人用银针验毒,结果是饭菜中并没有砒-霜!”
      “咦?!”这下李继宏也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说毋宝晴不是被各家带来的饭菜毒死的?”
      王彦皋便点点头:“当时毋家的三小姐毋宝箱和毋宝晴一起吃东西,没有毋宝晴被毒死,毋宝箱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的道理,唯一的解释便是毋宝晴在来再次吃饭之前便已经中毒了!”
      “你的意思是毋府自家人有人下-毒?”李继宏问道。
      王彦皋点点头:“很有可能!这致人死里量的砒-霜毒发的潜伏期是快的几刻钟,慢的也不过半个时辰左右,但这个时间足够毋宝晴从她的自知楼到后院儿来了!”
      李继宏便苦恼了,皱眉道:“这毋府里谁跟毋宝晴有这么大仇恨,要把她毒死?”
      王彦皋便也忧愁的道:“所以,要把这件事情栽在前来下棋的人身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继宏立刻道:“这不行,我爹的意思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推到赵季良那帮人头上!”
      “那你说怎么办?”王彦皋道。
      李继宏便沉吟了一下道:“王叔叔,这毋宝晴临死之前,除了吃菜,还吃过什么东西吗?”
      王彦皋便摇头道:“没有了,除了她在换衣服的时候在楼上喝过一杯银耳茶,还有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因为口渴让那个跟她殉死的丫头小丫从旁边的茶壶箩里倒的两杯温开水,别的什么都没了……”
      李继宏立刻便打断他道:“喝水?好!有喝水就好!王叔叔,她在楼上喝水的杯子和在吃饭的时候喝水的杯子和茶壶箩你都带回来了吗?”
      “自然都带回来了,但是喝水的杯子和茶壶箩里都没有检查出砒-霜,银耳茶的杯子也没有检测出什么来!”
      李继宏便道:“那这样,王叔叔,这银耳茶的杯子里就是检测出砒-霜来你也不要说有砒-霜;但茶壶箩的瓷壶里你要投一点进去,还有毋宝晴喝水的杯子你也要叫他沾上砒-霜水,你明白了吗?”
      王彦皋立刻明白过来,道:“贤侄,你这是造成院中有人往瓷壶里投毒的假象?”
      李继宏便道:“是啊,否则,我们怎么有借口?审讯那些公子小姐?”
      王彦皋便道:“可那个仵作已经验过了……”
      李继宏便呵呵一笑:“一个仵作,还不是我们叫他说什么,他就得说什么?这件事情交给我,王叔叔就不用管了!”
      王彦皋也一笑,却还是看着李继宏问道:“这是栽赃,可大牢里那么多人,栽给谁好呢?”
      李继宏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便也看着他笑道:“王叔叔,我爹说了,不是叫你一定要动赵季良、赵崇渥、王雨知这些人的主意,他们里面不是还有不少的不关紧要的人吗?你随便弄他一个,只要有了口供,然后弄死,将口供往皇上那边一递,那边就是怀疑,也死无对证,没有什么办法了!”
      王彦皋听了,有些意动,不由低声问道:“那听李公子的说法,是不是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李继宏便阴仄仄的笑道:“是有这么个人选,他爹的官儿也不是很大,关键是跟我李家还有些过节,小侄也正想找个机会弄死他,现在机会就来了!”
      “你说的是——”王彦皋不由迟疑的道。
      “不错!正是方落雁!”
      “方威的儿子啊?”王彦皋便笑道:“这可真巧了,小丫当时的水就是方落雁给帮忙倒的,你想怎么做?”
      “哦?还有这等巧的事情?”李继宏也笑道。
      “是啊,我问了,最后那两杯水,都是方落雁替小丫倒的!”王彦皋笑道。
      “这可真是他自己倒霉!王叔叔,这件事情我们不要做得太明显,他们不是都不承认下-毒吗?可皇上下令的是严查,所以对他们动动刑也是避免不了的,别人也就罢了,到了方落雁,你就给我狠狠的整治,看他能捱到什么时候!”李继宏便恶狠狠的道。
      王彦皋便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可这下-毒,总得有动机啊,你要想整这方落雁,可他下-毒的动机是什么?”
      李继宏便阴阴的道:“这点我早已经给你想好了,就说是方落雁受了赵季良那边的蛊惑,只要毒死了毋宝晴,将毋昭裔彻底的拉过去,将来就给他爹和他自己莫大的好处,这样就可以了!”
      王彦皋不由皱眉道:“可是据我所知,这方落雁与毋昭裔的三女儿毋宝箱交好,他会去毒杀毋宝晴,这有人信吗?”
      李继宏便冷笑道:“在政治利益交换面前,什么亲情,友情都可以完全抛弃掉,越是不可能便越是可能,又更何况是仅仅为了一个未成亲的女人?再说了,只要你能让方落雁亲笔画押,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这样不但铲除了方落雁,我也有机会再向毋宝箱伸手!”
      王彦皋知道李继宏一直在打毋宝箱的主意,听他这么说,便也看着李继宏会意的笑道:“我这里好说,什么样的酷刑都有,就看那个方落雁能撑几天,可是这份口供上去,先不说赵季良那帮大佬闹,就是毋昭裔也会第一个不信的!”
      李继宏便恶毒的道:“王叔叔,毋昭裔现在最想的是抓出毒杀毋宝晴的凶手,要是真的是方落雁因为贪图官位而毒杀毋宝晴,只会让他更恨他,即便一时不相信,也会不由自主的往那边去想,因为他在官场上浸淫了这么多年,更是深深的知道利益交换的可怕,所以他更想得到一个真相,失去了一个女儿,更不想再将一个女儿所托非人,他反倒应该会支持你查出真正的真相!
      而对于赵季良他们,你就狠下心来,将赵元振那帮人一样的狠狠的打,只要不结案,他们就要受活罪,人都有自私之心,看到自己的儿子女儿受罪了,一般就不会管别人的儿子怎么样了,所以即便他们知道方落雁是被冤枉的,也会暂时不声张先把自己的亲人捞出来,然后才给方落雁争取清白的机会,然后你就在狱中将方落雁这个——”说着,李继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叫他死无对证!”
      王彦皋听了,不由大是叹服,朝着李继宏笑道:“贤侄,你这小小年纪的人,竟比我这半百的老头子看事情还看的明白,老夫可真是服你啊!”却又苦恼的道:“可你要我这么做,不就明摆着要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爹的人了吗?”
      李继宏便笑道:“即便这次不知道,以后我爹只要帮你,他们不还一样知道你是我们这边的人?”
      王彦皋一想也是,不由笑道:“那好,这件事情我们就这样定了,大理寺刑房的后面有一间密室,贤侄要是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在后面听听,随时给我出出主意!”
      李继宏一听,便高兴的笑道:“那敢情好!审讯我的这些老对头,我肯定来听一听的!”
      两人相视而笑。

      毋府,时间已经很晚了,毋昭裔看看已经哭得眼泪都已经干了的两个女儿,悲伤的道:“瑶儿,箱儿,晴儿已经死了,我们活着的人还要活着,我明天就亲自到大理寺去看调查状况,你们也去稍微休息一下吧,明天的事情还有很多!”
      毋宝瑶和毋宝箱这才点点头,各自回房。
      毋宝箱回到房间里,想想就是在这张榻上,这间屋子里,毋宝晴在自己与杜若的事情上劝了自己多少,那音容,那笑貌,现在犹自回响在耳边,这泪便又立刻下来了,看着菁儿悲切的哭道:“菁儿,为什么?为什么单单是二姐?就是我也好呀,为什么单单是二姐?”
      菁儿也抱着毋宝箱哭,道:“我也不知道!二小姐和小丫姐姐那么好的人,现在都走了,我的心就像突然被什么挖了一块去似的,我也恨不得能替她们去死!就是死上两次都愿意!”
      毋宝箱便连忙抱住她哭道:“呸呸呸呸呸!菁儿,你胡说些什么?!现在二姐和小丫都走了,我可不想再失去你!”
      “小姐,我也不愿意离开你,以后,你到哪里去,也一定把我带上好不好?小丫姐姐虽然死了,可她是跟着二小姐去的,二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即便是到了那边,她也一定会幸福的!”
      “菁儿——”一句话又说到毋宝箱的心坎儿上了,两个人不由便又互相抱着痛哭,楼下,众多丫鬟婆子,都还没有入睡,都自发的站在楼下,听得毋宝箱和菁儿在楼上痛哭,想想毋宝晴还活着的时候对众人是多么的照顾与宽心,再想想那么天姿国色温糯可亲的人儿竟糟了如此的横祸,着实的让人痛心,不由也都湿润了眼眶,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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