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箱十二卷》花逝无痕2

176、第十七部 第八章 大街上的婢子之战

　　第二天，众人刚吃过早饭，方落雁还没有出门，菁儿便来了，道：“杜小姐，方小姐，今天天气不错，我家小姐想邀请两位一起到江边赏花儿去，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时间？”
　　方倚璧便笑着看向杜若道：“我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就是你家杜小姐，这两天也不知道和你家方公子忙什么事情，几乎天天都不在家，这事儿你不要问我，去问你家杜小姐去！”
　　菁儿便向杜若看来，杜若不由有些好笑，便又朝方落雁看来，方落雁便有些尴尬的道：“菁儿，我今天还和你家杜小姐有些事情要到福来客栈去见几个朋友，真的抽不开身，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过过这几天，我一有空，便叫你家杜小姐去请她怎么样？”
　　菁儿跟方落雁混熟了，也知道他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听方倚璧和方落雁你家杜小姐你家杜小姐的说过来说过去的，不觉好笑，便也朝着方落雁吐吐舌头笑道：“方公子，这又是你家杜小姐，又是我家杜小姐的，这杜小姐到底是我家的还是你家的呀？你给分个地儿，我也好请人不是？”
　　三个人一听，不由也同时一愣，方倚璧不由笑叫道：“呵呵呵呵呵，我竟不知道咱们这两家什么时候竟已经是如此的不分彼此了啊，这倒也是，都已经这么亲近了，还分什么你家我家，就是不管什么都是我们方家的也就是了！”
　　菁儿依旧执拗的道：“那不行，这不管怎么说，这两家还是分着的，亲兄弟还明算账，更何况是别的，总是要先论出个章程来再说！”
　　方倚璧便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跟你家小姐在这儿混熟了，胆儿肥了，竟要跟我们论出个章程来！告诉你，将来就连你也是我们方家的，还论什么章程？！”
　　菁儿仔细一想，等毋宝箱嫁过来了，自己肯定是陪嫁，那自己也肯定是属于方家的了，方倚璧说这个理儿还真是没错，一想到自己就要跟着毋宝箱嫁过来，时时的就可以陪在方公子身边，菁儿自己的脸不由就红了，连忙道：“方小姐不跟我们丫头子讲道理，我不敢跟你争辩，先走了！”说着在三人善意的笑声中逃难似的飞奔出来。

　　眼见菁儿飞奔出府，方落雁和杜若便又来到房间中，杜若便道：“我们现在就去福来客栈吗？”
　　方落雁却摇摇头道：“好不容易弄到这份密信，也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即便格桑拉姆跟咱们是真心合作，万一这里面写着一些别的什么东西，牵着到人家吐蕃那边的什么事情，人家不给咱们翻译，咱们也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杜若不由道。
　　方落雁想了想道：“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再把这封信重新抄一遍，抄件给格桑拉姆他们翻译，原件我们自己留下，万一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自己找人翻译，你看好不好？”
　　杜若不由点头笑道：“先前听毋姐姐说你自己自夸什么天下聪明第一，才学第一，武功第一，耍赖第一古往今来亘古未有潇洒风流的第一美男子，我当时还真的好好笑了一场，不过今天看来，这潇洒风流，武功第一不敢说，这聪明第一的的话，还不是太过过分！”
　　方落雁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道：“我那也就是当时随便玩着叫的，却都让你们给传开来了，存心恶心我不是？！“说着便去铺纸磨墨。
　　杜若便笑道：“你不识的吐蕃文字，难道还能写？”
　　方落雁便也得意的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反正格桑拉姆他们也没有见过这封密信，也不会人出来！我是不认识吐蕃文字，但你看过画画没有？我就权当是照葫芦画瓢，临摹了！”
　　说着，将密信认认真真的临摹了下来。
　　杜若伸过头来一看，见几乎一模一样，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天赋，以后出去造假也饿不死了！”
　　“去你的吧！我会掉价的去干那事儿！”方落雁也笑着将原件小心的在墙壁的暗夹里藏好了，道：“好了，我们也准备准备去福安客栈吧，相信格桑拉姆她们也等急了！”

　　方落雁与杜若在那里临摹密信，却说菁儿蹦蹦跳跳的走出方府来，却迎面便在街上碰到簪儿，簪儿见菁儿蹦蹦跳跳的很是高兴，不由凑了过来问道：“菁儿姐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菁儿见是簪儿，平时对她印象便不怎么好，那天在方府两人还直接动过手，只是当时没分出个胜负来，菁儿看簪儿还是有些劲劲儿的，不由淡了脸道：“没什么事情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簪儿便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大小姐也想送方公子一些绣品，所以叫我来去给她挑一些料子！“
　　菁儿一听就不乐意了，不高兴的道：“怎么，你们大小姐还没有对方公子死心？”
　　簪儿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这有什么死心不死心的？反正皇上规定的时间还没有到，大家各凭本事呗！”
　　菁儿听了更气，便也想恶心恶心簪儿，便白着眼儿道：“咱们没守着主子，也就实话实说啊，你说方公子压根儿就对咱们大小姐没什么兴趣，她死缠着方公子有什么用？”
　　簪儿本来就对毋宝瑶没有什么忠诚度，跟着她原本纯粹是为了想好事儿的，听了也不觉得刺耳，反而也没心没肺的道：“这你问我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咱们大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看上的东西，要是得不到手，她会跟你有完？”
　　菁儿听了更气，不由冷笑道：“她就是有完也罢，没完也罢，反正现在方公子跟我们三小姐已经和好，而且和杜若姑娘的关系也很不一般，她是没得想了！你也不用替她再买这些东西了！”
　　簪儿这次终于听出菁儿话中的讽刺，心头也有些不舒服，不由也白了菁儿一眼，这话儿便也冲了起来，道：“是，现在方公子是对你家三小姐上心，也对那个杜姑娘上心，可你没听说过吗？这男人，永远是这山看着那山高，喜新厌旧的，现在对三小姐好，不一定到时候娶得就是三小姐吧？”
　　“你——？”菁儿不由气结，却又冷笑道：“你这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反正现在方公子是对我家三小姐言听计从服服帖帖的，你说的那些事儿压根儿不可能！”
　　簪儿便也故意恶心菁儿道：“这也说不好，反正这些天没见方公子跟你家三小姐天天在一起，倒是跟那个杜若走的越来越腻乎，那个杜若也不是省油的灯，长得那么漂亮，媚劲儿都在骨子里呢，你可要替你主子看好了，否则，当心到时候主客易位，你即便跟了过去，也做不得大丫头啊！”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菁儿当时就气的怒道：“杜姑娘不是那样的人，要不是今天她要陪着方公子到福来客栈去见几个朋友，两个人早就去赏花了，你想别的人家里就都像你们翰墨楼一样吗？小雨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都被你们生生排挤出来，真是让人心寒！”
　　小雨或许是永远压在簪儿头上的一座大山，不管她做的好也罢，不好也罢，反正是没人说她比得过小雨的，所以簪儿也一直对小雨厌恶至极，今天听到菁儿又来拿小雨说事儿，不由也恼了，怒道：“怎么又是小雨？我怎么排挤她了？谁见我排挤她了？她现在不是跟顾沅顾公子过得好好儿的吗？又干我什么事儿了？”
　　菁儿便鄙夷的道：“也幸亏小雨姐姐使个大度的人，要不然就平时你干的那些事儿，她铁定叫顾公子帮她找回来的！”
　　簪儿原先算计小雨，都做的很隐蔽，确信并没有人能找到什么把柄，但也恼别人说她，听了不由道：“我干什么事儿了，你们都说我算计小雨，我怎么算计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出来啊？别总猜来猜去，总在我背后指桑骂槐的算什么真本事？！”
　　菁儿与小丫还有中丞府中一些忠厚的丫头都猜测簪儿曾经算计过小雨，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谁也没有证据，但今天话赶这儿了，菁儿也不能示弱了，便也叫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知道！还用什么证据吗？那些事情，也就只有你这样卑鄙的人才能做出来，我们真是以你为羞！”
　　“喂，有事说事啊，不许骂人！”簪儿不由气道。
　　“我就骂你了又怎么的？阖府里谁不想骂骂你出出气？也就是大小姐罩着你，没人敢罢了，今天大小姐不在，我就骂你了，怎么样？你还打我？！”菁儿脾气也上来，早就看簪儿不顺眼，不由干脆地道。
　　簪儿也是一个只赚便宜不能吃亏的主儿，一听菁儿这话，脾气也上来了，怒道：“好啊，小蹄子，我说府里总有那么多人背地里尽说我的坏话，原来都是你们这些人在后面挑唆的啊！怎么，现那次在方落雁府里打的你不够，皮又痒痒了吧？”
　　菁儿更是愤怒，怒道：“小蹄子，上次不过就是你搞偷袭，我没防备罢了，真要光明正大的打起来了，还不知道谁吃亏谁占便宜呢？”
　　簪儿便道：“哦？刚才小蹄子骂谁呢？”
　　菁儿却不上当，立刻回骂道：“姑奶奶骂小蹄子呢！”
　　“你是谁的姑奶奶？”
　　“谁接就是谁的！”
　　“菁儿，你是真的讨打是不是？”
　　“呵呵，还不一定谁挨打呢？”
　　“我叫你嘴贱，今天就再教训你一次！”
　　“啊呀？你还真打，当我怕你怎的？看我的！”
　　说着，新仇旧恨交叠起来，两个人便又在大街上直接撕巴起来。

　　大街上的人先前见两个俏丽的小丫头在大街上拌嘴，也没怎么当回事儿，因为这世上，大门大户里的丫头下人在府里斗的厉害了出来吵吵嘴常有的事儿，谁也没当作什么；但见两人接着不顾形象的将各自手中的东西一放就当街撕扯起来，这可是少有的新鲜事儿，于是看热闹的，起哄的，闲的无聊挑事儿的就纷纷围了上来，更有好事者居然给双方分别加起油喝起彩来。
　　“小……小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人群后面，偷偷跟踪簪儿的小丫不不由张大了嘴巴。
　　毋宝晴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互相撕扯着对方头发衣服的菁儿和簪儿，不由捂住了脸，崩溃地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菁儿你就是要跟簪儿别苗头，也回府里去嘛，干嘛非要在大街上，我们中丞府的脸都叫你们给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