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箱十二卷》花逝无痕2

114、第十一部 第十章 小十子之死

　　三人走得累了，便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三人还没有坐下，突然一条人影鬼魅般的扑来，小十子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给来人一掌击飞，慕青萍大骇，抽剑向前扑来，却被那人随手一剑，剑尚未出鞘，就将慕青萍连人带剑一起击飞出去。
　　方落雁大骇，立刻拔脚就跑，
　　那人却如鬼一般便站在方落雁的面前，鬼面如血，正是天缺阁阁主。
　　“你就是方落雁？”天缺阁阁主如视蚍蜉般的看着他道。
　　“我……我就是！”方落雁知道天缺阁阁主的武功奇高，但没想到高成这个样子，小十子和慕青萍竟连他一个照面都拦不住，不由亡魂大冒，上牙碰着下牙打颤的道。
　　“就你这样的人也值得蝴蝶会如此的保护？你就去给我死吧！”天缺阁阁主鄙夷的看了方落雁一眼，一剑鞘捅出，当！的一声脆响，方落雁前胸的护心铜镜竟被他一鞘捅破，方落雁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却飞速的爬了起来往后跑的更快。
　　“咦？居然还穿了护心镜，怕死成这个样子？”天缺阁阁主不由一愣，意外的道，却又道：“既然有人花了钱买你的性命，你又怎么能活得了？”说着便又如鬼魅般的向前追来。
　　小十子却突然爬了起来挥剑乱劈道：“萍师姐，你也快跑，我们判断有误，这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叫若师姐也不要过来，你们快走——”
　　慕青萍也知道厉害，就凭刚才那人一掌击倒小十子，一鞘就击飞自己的功力来看，就是三人联手也绝不是他的对手，连忙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小十子，知道他这是在舍命为自己断后，忍不住热泪盈眶，却顾不上多说感激的话，和方落雁一起向前狂奔。
　　天缺阁阁主却看着状若疯癫的小十子冷笑道：“哼哼，这是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在舍命断后啊，可是你们既然杀了鬼影，我又怎么能叫你们活着？！”说着，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只一划，便穿过了小十子重重的剑幕，削在小十子的脖子上，那血便一下子溅了出来。
　　“师傅——”
　　“小十子——”
　　飞奔中的方落雁和慕青萍回头见了这一幕，不由同时大哭道。
　　天缺阁阁主却冷冷一笑，提着带血的长剑追了上来。
　　“你们……你们……快走——”小十子咽喉被割，已经是不活了，却一手紧紧捏着自己的伤口，一手死死的拉住了天缺阁阁主的裤脚，想拼命的延缓天缺阁阁主的追击速度。
　　“还真是倔强呢！”天缺阁阁主却不由冷笑一声，再挥一剑，便将小十子的手臂砍断，再一剑，直直的从上面插入小十子的心脏，小十子终于不再动了。
　　“师傅……”
　　“小十子……”方落雁、慕青萍两人不由泪雨滂沱，奔跑的更加快了，迎面撞上正飞速前来的杜若，“大师姐，小十子没了！”一见杜若，慕青萍不由立刻就大哭道。
　　“我知道，我要给小十子报仇！”见小十子被杀，杜若也红了眼，抽出剑来就要跟天缺阁阁主拼命，却被慕青萍死死拉住，道：“大师姐，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小十子就是为了我们才被他杀的，我们快走吧！”
　　“想走？你们走的了吗？杀了我的鬼影，就想这么走了？也太便宜你们了吧？”天缺阁阁主却提着长剑一步一步的走来，小十子的鲜血，便滴在地上一滴一滴，滴成一条直线。
　　杜若却看着他的长剑，冷冷的道：“碧水剑？我们老门主在成都离奇身亡，据说是被碧水剑所杀，那个人就是你吧？”
　　“唐春山？”天缺阁阁主略一思索，却笑道：“不错，他还是个人物，跟我大战一百多个回合，却在最后一招惜败，他便是死在我的碧水剑下，怎么样，你们今天也准备好了吗？我可以把你们同样都毙命在碧水剑下！”
　　杜若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不由回头道：“萍儿，立刻带着方公子走，永远不要回头！”
　　“大师姐——”慕青萍不由哭道。
　　杜若却道：“我要死了，你就带着方公子上青城山找大师兄，成都，他不能呆了！”
　　慕青萍只得含泪拉着方落雁往回奔去。
　　方落雁却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杜若，就见两个人静静的在那里对峙，杜若白衣如雪，天缺阁阁主红衣猎猎，长剑上鲜血淋漓，却不沾染，一滴滴的都淌落下来，方落雁担心杜若，知道都是为了自己，小十子死了，杜若现在也要生死未卜，不由一串热泪又流了下来。
　　慕青萍便哭道：“哭！你就知道哭！什么时候你也能像个男人一样振作起来，保护我们一下也好，你就知道哭，没用的男人，真是没用的男人！”
　　方落雁便更是哭的厉害，热泪不断的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模糊了脸颊，世界中只剩下杜若那雪白的衣衫，雪白的背影与她那缓缓抽出的雪白的长剑。

　　铮——两人交锋，交错而过，杜若身上无伤，一缕断发却随风飘散。
　　“好！”天缺阁阁主赞叹道：“已经很久没遇上这么好的高手了，你很不错，你义父在我手上撑了一百招，我看看你能撑几招？看剑！”
　　杜若不说话，深吸一口气，长剑迅捷的递出，两个人又交上了手，呛呛——天地之间剑气纵横，腾挪之间，地上的青砖被剑气切割的斑斑驳驳。
　　天缺阁阁主的道剑法实在恐怖，杜若只接了八十几招就扛不住了，但想到方落雁与慕青萍还没有跑远，杜若不敢放手，脚尖一点，翻过几堵高墙，向巷子外跑去。
　　“想跑？”天缺阁阁主冷笑道，提剑便追。
　　杜若知道甩不掉天缺阁阁主，一直往江边跑来，天缺阁阁主追了几步，看见杜若逃跑的方向，不由冷笑道：“想从江边跑掉吗？那是不可能的，还从没有人能从我的追杀中跑掉！”说着，脚下一发力，直接追到杜若背后，一剑刺下。
　　杜若听得背后长剑刺来，知道不能硬接，连忙就地一滚，已经到的锦江江边来。
　　但天缺阁阁主已经追了上来，几步拦在江边，笑道：“你给自己找的葬身之地不错嘛，只是可惜了你这么好的花容月貌，要不你放下剑跟了我，我就不杀你，如何？”
　　杜若闻言不由一愣，随即冷笑道：“原来天缺阁阁主还是一个好色之徒？你就不怕我暗算你吗？”
　　天缺阁阁主却放心的道：“没事，我会把你的武功都废掉，就凭我的身手，你是一丝机会都没有的！怎么样，你是选择生，还是死？”
　　杜若却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孤儿，命比纸薄，多活一天都是赚了，阁主的提议，只怕要失望了！”
　　天缺阁阁主便冷笑道：“那你就去死吧！”说着，长剑暴涨，向杜若卷来。
　　杜若见走不掉，亦存了死志，长剑不守反攻，全身空门大开，但攻势却更显凌厉，反倒迫的天缺阁阁主步步后退。
　　攻了一轮，杜若力气渐衰，稍一疏忽，天缺阁阁主长剑只一撩，呛啷——杜若的长剑便向空中飞去。
　　天缺阁阁主便将长剑搁在杜若的玉颈上冷笑道：“杀手之中，你如此的绝色，本阁主还是第一次见到，本阁主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从还是不从？”
　　杜若却抬起头，看着天缺阁阁主轻轻的一笑道：“我若从了你，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方公子？”
　　她这一笑，如诗如画，竟笑的天缺阁阁主也是一呆，却随即摇头道：“你现在谈的条件，只能换你自己的命，方落雁的命，是有人花了大价钱买的，他必须死！”
　　“那你就去死吧！”杜若却突然脸色一寒，拧腰背身，一柄短剑从肘底狠狠的刺在天缺阁阁主的小腹上，刚刚刺入一半，天缺阁阁主已经反应过来，一声怒哼，一剑柄便击在杜若的后背上，将她整个人砸的向前飞起，紧接着长剑一送，在杜若后背上挑出一串长长的血花儿，正待再踏前补上一剑，杜若却在空中艰难的一翻身子，已经落入锦江，随即消失不见。
　　“贱人！”天缺阁阁主不由一手握着刺入小腹的短剑追到江边，愤怒的骂道：“竟敢暗算本阁主，若我再见你，必将你碎尸万段！”

　　已时深夜，方落雁、慕青蓉、慕青萍、三娘正在炊红小筑焦急地等待着杜若的归来。
　　眼见已经过了三更，还是没有杜若的影子，慕青萍不由担心的哭道：“姐，大师姐道现在还没有回来，不是已经被那个天缺阁阁主杀了吧？”
　　慕青蓉脸色苍白，眼角也有泪痕，却随即骂道：“不许胡说！大师姐从小到大，出的任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哪一次不是凶险异常？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这一次她也一定会有惊无险，平安归来的！”
　　方落雁却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窗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青萍便越看越看不惯，不由又朝着方落雁发火儿道：“姓方的，都是你的错，大师姐要不是为了救你，这次绝对不会有这么危险，她若是无事便罢了，她这次若是真的出事，我便拿你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