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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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悄滑到了晚上，裴何拿出冰箱中的猪脚汤，却发现汤果真如郑泰然所说变成了固体，色呈乳白，晶莹透明，看起来像艺术品像过是食品，用手一捏，柔韧光滑。
这皮冻能吃吗？
裴何用刀切了一块出来，在案板上切成薄片放入盘中，点了几滴香油拌了，尝了口，香而不腻，鲜嫩可口，还带着略略的弹性，入口即化。我们大吃国果真名不虚传，连猪脚汤都能做出这样的样子。
看看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半，裴何端着盘子打开电脑开始视频。这是裴何妈妈何静的要求，让他一个人在家也不要凑合，最起码应该有菜有汤，如果可能的情况下还要视频给她看，免得裴何虚应了事。
裴何在电脑前坐下，调整好摄像头，看到父母已在等他。何静冲他招招手，看起来气色很好，根本不像五十多岁的人了。现在，她正穿一件蓝底大花的短袖上衣，他老爸裴松身穿同款同色的短袖上衣，一脸严肃像在开会一样看着他。
“你们两个在外逍遥，把儿子扔一边，现在还穿着情侣装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老妈，是不是过分了些？”
何静没理儿子的抱怨，心疼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打球不小心被人抓到了。”
“我还想着你终于开窍，交了个厉害女朋友把脸抓成这样了。”
“妈，我还是您亲儿子吗？这么说我。您不知道，我这几天可算是烦透了，见个人就问我这个问题，难道我有那么逊，会被女朋友抓伤？”以裴何性格不会轻易和外人翻脸，而郑泰然又让他更不好说什么，但见人就被打趣，可想心中的郁闷，没想到自家妈妈也这么问，让他终于忍不住搞怪抱怨。
“唉，医生说怎么样，会留疤吗？”
“小心些这倒不会。”
“这不就得了？男子汉又不靠脸吃饭，伤了一点皮算什么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裴松护妻心切，责备道。
听到爸爸的话裴何更郁闷，他就没见过比他爸更爱老婆的人，给他起名叫裴何，各用了一家的姓，让小伙伴小时候总叫他“配合”。特别是轮到值日时，全班同学就都笑眯眯看他，请多配合哦。
更为奇特的是，他竟然还吃他这个儿子的醋，据说，他八个月就被断奶了，被扔到另一个屋自己睡。为了不打扰他二人世界，从小起他就被送进了寄宿幼儿园，还美其名曰培养他独立的精神。
所以，他如今被训练成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世纪新好男人。当然，有人给他做爱心饭，那就更好了。
“吃饭要注意，不行，还是我们回去照顾你吧。裴松，我们买票回去吧。”
“等您从海南回来，我差不多都能好了。不用来回麻烦了。”说归说，裴何不觉得这一点儿小伤值得父母再跑回来。
何静拍拍裴松的手，有些歉意地对着镜头说：“哎，儿子，今天你做的什么菜，看起来晶莹剔透，形状不错哦。”
“反正您也不吃，这是肉汤做的皮冻。”
“你也少吃点肉，多吃些蔬菜对身体好。”
不知怎么回事，裴何觉得今天有些控制不好自己脾气，气哼哼地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您吃素，我爸也陪着，我养成吃肉习惯全是被逼成的。您应该庆幸，我没在沉默中变态。”
“有你这样和你妈说话的吗？他都这么大人了，自己的事让他自己操心吧，我们该去散步了。”裴松丝毫不顾儿子忧郁的眼神道。
“儿子你今天怎么情绪不好，难道青春期晚来了？”何静又拍拍老公的手，让他不要急躁。
“对不起，我没事，你们散步去吧，我也要吃饭了。”裴何闷闷地说。他脑海中又出现了郑泰然和曾景珂并肩向原城大厦的身影，为什么只有他是孤零零的一个？
郑泰然则没空想别的，把时间都用在准备上了。轮到她上白班那天，下班后她洗了个澡，换了条长款的浅橘色厚T恤，穿上牛仔裤，吹干头发后扎了个马尾，显得朝气而有活力。
说好晚上去给裴何做饭，她提前给妈妈说了，之后她去菜市场转了转，发现因为忌调料的缘故，可吃的东西真是不多。
转了半天，郑泰然买了一些香菇和金针茹、一大块豆腐、几张豆腐皮、一些菠菜，然后又加上一袋馒头。鉴于裴何爱吃肉，她还又买了一块猪肉。猪肉性平和，现在他也只能吃这个了。
东西都买好后，她给郝萌萌打了电话，请他一块去裴何那里吃饭。
郝萌萌迟疑了下说：“要不来我这里做饭吧，你嫂子带着孩子过来了。我们一家去裴何那里，太吵他了。”郑泰然一想，可不是，现在十一期间，郝萌萌老婆正好放假。人家一家好不容易团聚，她怎么因为自己的事去打扰？
想到这里，她语气轻快地说：“没事，你们两地分居，嫂子也只有休息日才有空过来，你好好陪嫂子吧。我们吃饭又不急，回头再聚也一样。”
放下电话郝萌萌给裴何打了过去，“裴何，你嫂子来了，我跟泰然说过了。今天可是给你和她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了，好女孩都是稀有资源，好好把握啊。哈哈！”
说完不等裴何反应，他就放下了电话。老婆来了，今天是做豆瓣鲜鱼呢还是做八宝鸭呢。算了，反正老婆都爱吃，每种都做好了。
说服了郝萌萌，郑泰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去裴何那里也不合适，孤男寡女，就是赔礼也有些太亲近了。想了想，她拔了个电话。“景珂哥，你晚上有没有空？”
曾景珂温和的声音传来，“有空，怎么了朵朵？”
“原来和我班上老师傅一起在裴何那里吃饭，可现在他老婆孩子来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拉人家去裴何那里。我想如果你有空的陪我一起去。”
“你考虑得对，朵朵。我现在就过去，你在电厂门口等我。”曾景珂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
“这样吧，我先拎着菜回宿舍楼，你快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好出去接你。”
“拎着菜也挺沉，我大概不到三十分钟就能到，你还是在宿舍楼那里等我吧。顺便参观下你们的宿舍楼。”
“行。”
郑泰然拎着菜回了宿舍。楼里空荡荡的，除了上运行的人员，其他上常白班的都在这个长假里出去了。陈镜也是，值了一天班之后她就回家了。
把菜放门口，郑泰然洗了洗手，趁还有时间，她又开始看收集到的资料。平江电厂近几年每年都会面向社会招生，但除了财会专业的，招聘的其他人员来了之后基本都是从事检修或运行。所以，只要不是个人条件太差，又在电力大学二本以上毕业的，应聘到平江电厂并不难。
但换岗位就不一样了，管理岗位的人员招聘时要求有一定工作年限，多是检修或运行现场出身，还要具备其他条件。这时候，除了要看机会，其他有关系的人员就具有优势了。所以，郑泰然觉得自己要全力以赴，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对于面试会被问到的问题她都一一列了出来，还找了一些应试技巧来看，然后把她的回答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就连接待的礼仪，她也又找了一些资料复习。不管什么时候，多做些准备都是不会错的。
二十分钟后，郑泰然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去电厂门口接曾景珂。
她出来的时间正好，两分钟后，曾景珂的银灰色大众就停在了她身边。
郑泰然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你还挺快的。”
“路挺顺，从南环路过来一点儿没耽误。”
“这也是在偏僻地方的好处之一了，市区就经常堵车。”
曾景珂含笑看她一眼，“怎么走？”
“左拐，前面路口再右拐就到了。”
到了楼下，曾景珂把车停好问：“现在怎么听到这么大的水声？”
“向西几米远，这幢楼外面，就是我们电厂发电过程中排出水用的一条回水渠。这条回水渠上游连着水库，下游你知道通到哪里吗？”
“通到哪里？”
“横穿整个原城的白河的源头可以说就是这条回水渠。现在你听到的响声，应该就是水库那里开闸放水了。”
“原来白河的源头就在这里。去看看？”
“行。”
两人从宿舍楼走出来。走过室内球场时郑泰然说：“这是我们厂的球场，那天就在这里打球的时候我不小心抓到了裴何。还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穿小鞋。”
“照你说他年纪轻轻就到了高位，上次看他也挺好相处的，不会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曾景珂安慰她。
“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公正对待我的应聘就好。”
“你这样优秀，大家都能看出来。”
“景珂哥，这是因为你看到的都是我好的方面。”
“你还知道这点啊。”
“那是当然，谁对我好我还看不出来？我也拿你当亲哥看呢。”知道曾景珂对自己好，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好感，可她不能回应，那么就尽量把这种关系简单起来，不给他希望。这也是她对他的一点小小回报。
曾景珂沉默下来。每次她都这样，只要自己稍有一点儿的表示，就像蜗牛的壳那样缩了回去。
两人走过球场，拐个弯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声响，向前走几米就到了一座小桥上。桥下面十来米处，水流四溅，卷起大团大团雪白的浪花，打在两边的壁岸上，又无力变成水沫，落在河底的岩石上，然后顺流缓缓而去。
“没想到这里水气势这么大，听你说回水渠，还以为是小溪流那样的水流。”
“是上游水库放水通过闸门才会这样。更南边还有一条回水渠，有些像你说的是一条河流，岸没这个深，水面也没这个宽，基本水平如镜，波澜不起。”
看过七孔闸，之后两人返回宿舍楼。曾景珂准备去发动车。郑泰然忙劝住他，“家属院里都是老楼，停车位不好找，你的车还是停在这里吧。”
“先去试试吧，不行再说。”曾景珂执意开车，郑泰然不再说什么，坐上车之后她给裴何打了电话，裴何让她直接过去。
车位是不太好找，郑泰然指路，曾景珂围着裴何家的楼转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车位把车停进去。下车后他从后备厢里提了两盒礼品出来。
郑泰然这才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第一次跟着裴何去他家，他跟着不让买东西，第二次是在原城大厦见面，不适合带。这次她只顾去买菜，竟然忘了买礼品的事。
“景珂哥，幸好你买了礼品，我只顾买菜，竟然没想到。”
“谁买都一样，走吧。礼多人不怪。”
郑泰然点点头，暗暗提醒自己要注意。不过，曾景珂从小就照顾她，郑泰然并没觉得他这像家人一样的举止有什么不对。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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